暗夜蔷薇花(4)
有那个男子发话,山姆太太似乎不敢轻举妄动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暄夏做的不够好的地方,她惩罚归惩罚,但也没有下死手。 当然,后来的日子里,再也没有人死掉。每次至多是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有上次的经验,暄夏发现,在这个世界中进行调息,虽然不能练出内力,但是在体内微弱的气息,似乎能抵挡住那种阴寒的感觉。 每次稍微调息一下,都会如同第一次一样,疼的要命,刚开始暄夏以为,是调息伤害到了身体,或者是这具身体不适合,很快她就发现,其实是调息产生的气息和身体现在情况相冲突。 整整半年的时间,她的体内才修炼出第一丝内力。 这丝内力出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得暖洋洋的,同样是周围阴寒的环境,她却能感觉出,自己如同阳光一样,不再寒冷。 甚至那一缕内力出现后,山姆太太再惩罚她,也不会出现痛彻心扉的疼。 作为在这个城堡里,唯一看起来正常一点的人,暄夏和绿萝之间的交流不多,但是她经常能感觉出来,绿萝身上流露出,对她若有若无的依赖感觉。 绿萝的话很少,更准确地说,她会间断性的失语。 每当她发现自己不能说话的时候,表情都是那么的绝望。 暄夏不明白,她的失语症只是间断性的,反正过一段时间还会复原,那为什么,要那么绝望呢? “安娜小姐。”每天晚上,绿萝都会过来坐一会。 她们所有的女孩,都被叫做安娜。 她们都在学习扮演的那个人,就叫做安娜。 安娜是赛尔亚的亲meimei,她算不上顶尖的美女,却在贵族圈中,赫赫有名,她身具灵气和才气,是众多人求娶的对象。他们的父亲,自然是想把自己的女儿,作为联姻工具送出去。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赛尔亚,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爱上了自己的meimei,赛尔亚杀了父亲,和meimei在一起。 他是一个极端的野心家,想利用别人对meimei的爱,趁机夺权。他找来年龄长相和meimei差不多的女孩。想让普通女孩,在短短两年里,变成一个优秀的贵族,其中的难度之大,无人能想象出来。 为了最大程度的达到目的,受训练的女孩,会接受到最为惨痛的教训。 绿萝抓着暄夏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和空气一样冰冷,让人怀疑她的血液也是冷的。暄夏刚来的时候,对这只手很是反感,但是她很快发现,自己也同样如此。 “安娜小姐,你怕么?”绿萝问。 暄夏笑了笑:“放心,我会活着的。”原主从残酷的选拔中活了下来,她应该能做的比原主更优秀。 “是,安娜小姐会活着。”绿萝轻轻回答,表情还是带着惆怅,从她的表情中,可以读出深深的愁苦。她拍了拍暄夏的手,从黑夜中消失了。 暄夏躺在**上继续调息,原主帮赛尔亚命,杀掉了自己嫁的第一个丈夫,是赛尔亚给她下了毒药,一旦毒发就会难受的要命。 她不确定自己现在,能不能抵御那种毒药。又或者,她能不能从这座古怪的城堡里,先逃出去。 又是长达半年的训练,暄夏经历过的任务很多,出于本能,她学习什么掌握的都很快。 随着时间的推移,绿萝脸上担忧的神色越来越重。 “孩子们,带你们去看看,真正的安娜小姐。”山姆太太笑着说道,前面的字句恶心沙哑,但是在说到安娜小姐时,却带上了恭敬的神色。 几个女孩在走道里穿梭,来到这里这么久,她们去过的地方,只有自己的房间和训练的地方。城堡的地形出奇地复杂,四处是雪白的长柱子,柱子上雕刻着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雕像,赤果的男女众神天使,明明应该是柔和的表情,但是每一具雕像,都好像是在盯着人看一样,看的人毛骨悚然。柱子的中间镂空,放上蜡烛。 跳跃的烛火光下,雕像的眼睛忽明忽暗。 走过如同迷宫一样的道路,在一间房间面前停了下来,里面传来女孩的声音,夹杂着灵动与天真懵懂:“你们进来吧。”
华丽的紫色绒绣**毯上,正躺着一个同她们一般模样的女孩,同样的五官,但她比面前这些故作大气的模仿者们,多了几丝骄纵和与生俱来的贵气,只看了一眼,暄夏就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男人,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天生的尤物,哪怕就是躺在这里,安静地看着里,猫一样的眼眸里,就若有若无产生着一种对人致命的吸引。 她们这些女孩,还差的好多。 “怎么看着,都呆呆傻傻的呢,到底是哪个和我像了?”安娜躺在**上娇嗔,巨大的**后面,有男子低沉带着刚退的声音传来: “让她们看你一眼,就是为了让她们学你,这些人,能学会半成,我就满意了。” “咯咯咯。”安娜翻了一个身,风情无限瞥了一眼她们,“都出去吧。” 接下来的日子,对暄夏来说着实有些难熬。 她不知道那种媚骨天成,究竟该如何演绎,或许是她骨子里面不适合,又或许是隐隐的骄傲,在阻止她。 所幸的是,惩罚对她来说不是很难熬。 虽然体内只有几丝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内力,但是这种至阳的气息,是阴暗的最佳克星。 相对于这些女孩的表现,暄夏有些落后,但是在其间又死掉了一个女孩,山姆太太都没有对暄夏下杀手。 是夜,暄夏躺在房间里,她悄悄从**上爬起身,脱了鞋子小心走到窗外,拉开窗帘的一瞬间,她闻到了nongnong的灰尘的气息,差点没被呛的打出喷嚏来,她的房间是在二楼,窗台下面是浓烈的黑色,在夜色中,模模糊糊看不清。 犹豫片刻,她从**上扯下**单,一头结结实实系住,自己则扯住了另一头。 耳边有风声呼啸而过。 她死死抓住**单不放手,以她现在的臂力,这有些艰难。**单不长,在空中颓然垂下,她的脚尖似乎离底下的黑影,只有半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