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将军(23)
“新来的那个庶出的小姐,你们可有见过么?”锦绣是暄夏院子里面的一个粗使丫头,在提到暄夏的时候,她的语气里面,没有半点应该有的尊敬,反倒是像说笑话一般,谈及自己的主人。 “哪里有机会见到,她来了府上这么久,连个脸都没露出来过,除了夫人不让她出来,估计她自己也不愿意出来吧,就是一个乡巴佬,搁在哪里都不适合。”另一个小丫头,捂着嘴吃吃地笑了,等着锦绣继续说下去。 “我跟你们说呀,那个庶出的小姐,皮肤比我们还要黑,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就是一个桌子,也不知道她从漠北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死死地扎了几个口袋,屋子有一半的地方,都拿来放那个口袋了。真是没见识,京城里面什么好东西没有。”锦绣把自己偶然进暄夏屋子里面,看到的情况都一一说了出来。 “话说回来,这个小姐已经有二十岁了吧。该到了说亲的年纪,也不知道咱们京城中,谁愿意娶她,长成了这样,就算给别人做续弦,估计都难……”大户人家,就算是丫头们,都是早熟的。 暄夏的年纪不是什么秘密,柳氏那边也是惦记着的,叶宸安刚回来的时间,他原本在京中有不少好兄弟,此次回来,一帮男人们免不了要喝酒聚上一聚。 柳氏见他的时候,都是醉的时候多。 难得等叶宸安有清醒的时候,就免不了埋怨道:“老爷真是糊涂,干嘛把这个庶女带回来呢,应该在漠北找个人,把她给嫁出去。现在她在京城里面,肯定是没人要的,长姐不出嫁,还连累的我下面一双儿女,都成了问题。” 听了这话,叶宸安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悦:“把她带回来,是有我的考量。”如果不是怕朝廷那边有意见,他也是愿意把暄夏留在漠北,让她靠着夜泷,对于夜泷这个孩子,他印象也是不错,若他真的和自己女儿在一起,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叶暄夏这么多年,在漠北风头无二。 虽然没有朝廷的封职,但是在叶宸安有意之下,她手中的实权,还是挺大的。 朝廷把他放在漠北这么多年,手握重兵,除了他的家人儿女必须留在京城,漠北那边肯定也是有眼线的。暄夏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估计这次皇上若是召见,定然会连同叶暄夏,一起召见来。 叶宸安回来,约摸有半个月的时间。 朝廷那边来旨。 一家人穿着隆重去接旨,太监缓缓宣读:“叶宸安叶将军,与其女叶暄夏,于明日早朝之时,上朝拜见,不得有误。钦此。” 太监的旨意刚宣读完。 柳氏的脑袋仿佛在一瞬间死机了一样,半天才反应过来,叶暄夏是谁。 等太监都走了,她皱着眉头,怪声怪气问道:“朝堂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女孩家过去?” “皇家的旨意,我怎么好揣测。”叶宸安心中是有数的,但是他懒得和柳氏多说。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她什么时候惹怒了什么权贵,现在人家要找她治罪不成?这可怎么办才好。”柳氏急的打转,又一把拉过了身边的女儿,满眼的心疼,“雨幽你已经到了快许人家的年纪,现在你这样的jiejie回来,耽误了你说亲,可真……” 她拉着女儿的手,哭的好不伤心,叶宸安在漠北的这几年里,她没少在叶语幽面前哭过。 虽然叶宸安已经和她解释过好多次,暄夏的生母早就不跟着他了。但是柳氏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觉得叶宸安之所以对暄夏这么好,就是出于对她生母的喜欢。 不然叶暄夏这个野孩子要长相没长相,带出去还丢人,如何能讨得叶宸安的欢喜。她把夫妻不和睦,叶宸安同子女之间不亲近,一切都怪罪到了叶暄夏的头上。 原主在面对皇上封赏之时,匆匆选择了嫁人,这和她在这个家里,处处受忽视,得不到温暖,也有一定原因。 她以为嫁人之后就能获得新的开始,却没想到,这只是她压抑生活的刚刚开端。 叶语幽看着母亲哭的厉害,她眸光里复杂的神色闪过,好不容易等柳氏停止了哭泣,她微微皱着眉头问道:“刚才宫里面来人,可是说了什么?”
“那个小贱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宫里面竟然指明要让她和你父亲一起过去,朝堂之上是个什么地方,哪里是她这样的身份能去的?”柳氏越说越伤心,只觉得暄夏要给自己家里带来灭顶之灾一般。 “那父亲可有说什么?”叶语幽继续问。 柳氏满脸恨恨的神色:“你父亲能说什么,他除了处处维护那个小贱人,哪里会帮我们两个说一句什么话。” 看着柳氏激动的模样,叶语幽也不指望从她的口中听出有用的消息来。她放开了柳氏的手,准备去亲自会一会叶暄夏。 皇家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宣她进宫的,一定是她自己惹出什么祸事来。叶语幽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提着裙子,快步在将军府中穿梭,一直从将军府的中间,走到了最边缘的地方,才看到暄夏所在的屋子。 看着破败的屋子,叶语幽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来。 叶暄夏刚回家的时候,她是见过的。她还是第一次见那么黑的女孩子,浑身皮肤一看就十分粗糙,整个人腰背挺直,眉眼凌厉,一点都不温婉柔美,讨人喜欢。 在将军府的这段时间,暄夏已经把带回来的这些草,做成了不少粉和丸药,又偷偷溜出将军府,换了不少精美的小瓶子回来。 她对环境很敏感,对于叶语幽的前来,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叶语幽的脚步,不同于丫鬟的脚步,要轻快很多。 还没等叶语幽过来,暄夏就提前倚在了门上,嘴角带着笑容。 叶语幽刚走到门口,没料想到暄夏正站在门口,整个人结结实实撞入了暄夏的怀中,把她吓了一跳: “你,你做什么?在这里存心吓我!?”叶语幽皱着眉头,娇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