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憋气又窝火
姜仲贵蹲在锁车的地方细找,找了半天找到霍铁砚扔在地上的两个车轴盖帽,他拿在手里看半天终于明白了,叫道:“他娘的!车轴是被人拔走了!” 柴氏两发直,说道:“谁?谁会这么缺德,没事拔车轴干啥!” 姜仲贵说道:“这谁知道!反正就是被人给拔了!你看,两个盖帽都在这里,根本不是车轴自己串出去的,分明就是被人拔的!” 柴氏火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叉着腰又骂起来:“哪个杀千刀的,敢拔我家车轴!让他不得好死……” 姜仲贵攥着那两个盖帽蹲在那里窝火,见柴氏骂人恼火地说道:“行了,别骂了,这深山老林的,你骂谁能听到咋的,那拔车轴的人都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柴氏叫道:“我骂给老天爷听,让老天爷降下个雷霹死那狗杂种!” 姜仲贵坐地上站起,说道:“行了,看你这张破嘴,没准就是你骂人惹的祸,骂了不该骂的,人家跟来祸害咱们来了!” “我骂人……” 柴氏立刻想到最近和孔氏、姜采月母女闹别扭的事,眼睛瞪得溜圆,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姜采月那小蹄子!最近就她和她娘跟我使别扭!那小蹄子还赶山,肯定是她跟在咱们后面弄的!” 姜仲贵对这个侄女也没好感,觉得姜采月之要和潘景玉私奔的事丢了姜家的人,不过柴氏说姜采月拔了车轴他还是有点不信,低头往车轴盖帽上看了看,说道:“不能吧,就算那丫头有这个心,她也没这么大劲儿,这东西我要空手都不一定能拔出来,她一个小丫头能薅出来?” 柴氏说道:“她薅不出来还有柳翠香呢,她们俩加在一起,还不顶你劲儿大?保证是她俩没错!” 姜仲贵不以为然,道:“不可能,这两个人的劲儿就两个人的,不可能加到一个人身上,姜采月加柳翠香也整不出来,我敢保证,这肯定不是她们整的!” 他只是凭经验判断,却不知道,姜采月虽然没那么大力气,可是却会求助,而偏偏就有霍铁砚那样无聊的人会答应,帮她干了这事。 见他一个劲帮姜采月开脱柴氏火了,指着他的鼻子叫道:“姜二贵,你啥意思,向着你侄女是不是!我觉得我冤枉她了是咋的!你到底能不能弄清跟谁近!” 姜仲贵愿和她吵,说道:“行行,你爱咋说咋说还不行么,就真是她弄的,你在这儿喊有用么,咱不还是得回家!这天都要黑了,再在山里不出去,还不被狼给啃了!” 柴氏仍旧没消火,叫道:“回啥家回家!还咋回家,车都坏了,这么多五味子咋弄!还能真背回去咋的!” 姜仲贵说道:“不背还能咋整,费那么大劲采来,还能扔山上咋的!走吧,能从上山背到这儿,就能再背回家,大不了走慢点,多歇几气儿。” 柴氏气得要死,回头看了看那两袋子两筐的五味子,不甘心地骂道:“姜采月这个小蹄子,看我回家跟她没完!我让她给我使坏!她个小贱货,不要脸的东西!咋倒贴钱跟潘景玉跑了……” 她这里骂着,姜仲贵已经把分成两半的车子在密树从中藏好,砍了两根粗树枝回来,递给柴氏一根,说道:“两袋子沉我挑着,两个筐轻点,好挑,你挑着,咋也比硬背强多了。” 柴氏没办法,只好和他一起,用木棍当扁担,挑起五味子向山外走。 两人采得太多,两担加在一起,足有二百多斤,姜仲贵挑得多,柴氏这里剩下的也有一百斤。 她在家里不怎么干力气活,挑水什么的都是姜仲贵的事,冷丁挑这么重的担子,还不是平滑的扁担,而是圆滚滚的树枝,异常硌肩膀,走了没多远就被硌破皮了,疼得她眼泪都快下来,可是想想自己挑的都是钱,还要硬挺着,一边走在边在心里暗骂,发誓一定要让姜采月吃个大苦头。
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家里的姜采艳一个人又是看弟弟又是做饭,还要照顾家里的鸡鸭,早就已经不耐烦,见到他们回来,气得直跺脚,道:“爹,娘,你们咋才回来,人家都害怕了!还以为你们被狼吃了!” 柴氏累到快死,又累又饿又被蚊子咬,肩膀早就被磨破了皮,疼得要死,挑着两筐五味子连放下来的力气都没有,她的火气正大着呢,听到姜采艳的话她更火了,便把一肚子气向姜采艳撒去,破口大骂道:“你个要账鬼!咒我和你爹死是不是!我们死了谁养来养你,让你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一天天在家养肥膘不知足,还敢跟我叫喊,你咋腆的脸你!” 姜采艳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火,顿时不敢吱声了,耷着脸跑到房西头去挡鸭圈门。 这时姜仲贵已经把担子放下,过来接了柴氏的担子,柴氏这才解脱,担子离肩的那一刻,她几乎没瘫倒下来。 可是虚弱了一刻之后,转眼看到那边的姜采月家,她一股火蹿起,身上不知从哪儿又来了力气,指着西院跳脚叫骂:“姜采月,你个臭不要脸的死丫头!给我滚出来!你敢拔我家车轴,看我不打死你……” 这时的姜采月都已经躺下多时了,只不过还没睡着,躺在那里和孔氏说体己话儿,听到柴氏在东院骂,孔氏奇怪道:“咦,月儿,你二婶又抽啥风?又骂上你了,你把她咋了?” 姜采月没告诉她自己收拾柴氏的事,说道:“谁知道呢,她就那样,没准又听谁瞎说啥了。” 孔氏腾地坐起来,抓衣服就往身上披,怒冲冲地说道:“听人胡说就敢来骂,真是当我好欺负,看我不打断她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