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负气出走
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过话,什么好兄弟,全是骗人的,吃了火yao,无缘无故,原本因为太子来的事情,稍微感到一些快乐,哪知,又受到此等闲气。她转身间看到了营帐前拴着的战马,心里蠢蠢欲动。好久没有骑过马了,在现代时,做为富贵人家应学的课程,骑马是必不可少的,只是那时自己太过于贪玩,教练所教的一些细节,她也未曾牢记于心,现如今,有这样一个上好的机会,何不骑来练练技术,也顺便出去散散心。 她走过去,拉着那匹黑色的骏马,轻抚着它的鬃毛,它似乎很顺从,摇晃着脑袋,冲她点头。她越发喜欢上这匹好马了,她解开它的缰绳,踩上马镫,一纵身,骑了上去。马立刻有了精神,嘶鸣一声撒蹄开始欢跑。只是限于营帐中,面积狭小,没走几步,已经到了极限。她一勒马缰,马立刻停了下来。果然是匹好马,她再次欣喜的拍了拍马的脖子,“真的好听话,看来,骑马也很简单嘛!” 她骑在马背上,向远处张望,边关有些荒凉,但正是因为这种荒凉,才使得大片的土地没有人居住,这片土地,如今在她眼里,可是骑马的圣地呀!她刚准备骑马驰骋而去,却考虑到在这营帐之中,是有士卒守卫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去。但她转念一想,或许还可以吧,试试运气也说不准。 骑着马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出口处,士卒在门口守卫,见到她,一个守卫拦着道:“要去哪里?可有将军的命令?” 她眼珠一转,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大哥,就是将军命令我出去办些事情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名士卒满脸狐疑的看着她,并没有想要放她走的意思,“是吗,我为什么没有听到大将军的命令?” 崔嫣然讪讪的,她自己也有些心慌了,“是吗,呵呵,那可能是将军忘了吧。不过,我确实是有事情要出去,也确实是大将军吩咐的。” 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更加引起了守卫的怀疑,他打量着崔嫣然,也打量着她所骑的战马,脸色越来越凝重,缓缓走近她,说道:“既然是将军叫你出去,我也不拦你,但是,最近边关告急,我怕你一个人出去会遇到埋伏。所以,你还是先随我一起去回禀将军才好。将军确认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开。” 他紧接着便过来抓她的马缰,她有些急了,如果真的回去,肯定又要面对那张黑乎乎的脸了。不行,她趁着守卫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马缰的瞬间,突然狠狠的蹬了一下马肚子,一溜烟,从他身旁穿了过去。 守卫没有反应过来,手还未接触到马缰,她人已经离开了。马疾驰所带来的惯性,险些令他被马拖走。“该死的!”他咒骂了一声,“果然有问题,我定要回禀将军。” 他身旁的另一个守卫却拦住他,“不用去了,我看八成有那个可能。” “哦?为什么?” “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位兄弟长得有些像个女人吗?早间,我听营里的士兵说,钦差大人和他居然手拉手,动作很亲密。再者,你没有发现,他所骑的马是将军的坐骑玄武吗?” “我当然留意到了,他长得的确很像个女人,而且还是骑着将军的马。我就很奇怪,钦差大人他不会真的……” “嘘……”守卫观望了一下四周,道:“不要说了,你心里知道就可以了。你也不想想,钦差大人的面子将军能不给吗!” “呵呵,说的也是,这小兄弟的确有几分姿色,如若真是个女子,倒也并不奇怪,只可惜……钦差大人居然还有这口爱好!” 崔嫣然从营帐跑出来,快马加鞭,急速的奔跑了一阵,她望望身后,并没有人追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出来了,只是,如果在要回去可就困难了。但她又想到皇甫玦那张冷冰冰的脸,以及注意身份,不要走得太近之类的话,又回到了耳边,既然回不去,那就索性不回去了,自己以前也不是没有露营过,就当在古代再露营一回吧。 骑了一阵马,她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多了,不会再为什么讨厌的皇甫玦而感到伤心了。自己这次也玩一次失踪,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最好是,找不到她干着急,等他想起自己对他的好,到时候,我再回去,他就知道对我好了,省的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真是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她一个人悠闲的骑着马,在附近溜达,边关独有的宁静,也让她平静了不少,她又有些后悔了,不该出来,如果可以和皇甫玦在一起多好呀,想自己一个人,莫名的传过来,心里所认定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他怎么可以对她这样呢。想到自己的委屈,她又有些伤感了。 骑马也不再有任何意义,她翻身下马牵着它,独自走在这寂寥的土地上,她甚至此刻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有一个打柴的人头戴着笠帽,身上挑着一担柴,从她身旁经过。 他的帽子拉得很低,看不清长相,穿着褴褛的衣衫,乍一看,和一个普通的樵夫的确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一味的向前走去,不知道要去哪里。她虽然不懂带兵打仗,也不懂周围的地形,但是她却知道在边关的战场周围,是不可能会有这样一个老百姓可以悠闲自得的走着。 她狐疑着,牵着马,折回追上了那个樵夫。“这位大哥!”她伸手一拦,道:“敢问大哥要去哪里?” 樵夫停住了脚步,说道:“去皇甫将军的营帐。” “去那里干什么?”崔嫣然感到更加奇怪了,“皇甫将军那里需要柴火吗?大哥,兵荒马乱的,还是不要乱走为好。”
樵夫仍旧没有抬头,继续说道:“是呀,是皇甫将军亲自订购的。” “大哥,皇甫将军如果真要订购,不会只定这么一小担柴火吧?”这样的理由,他也可以说出来,笑死人了。 “哦,没有,是我记错了,不是皇甫将军订购的,是另外一家,我得赶紧去了。”樵夫说着,便转身往回走。 但崔嫣然秉她一贯的作风,什么事情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她根本没有料到自己时刻处在危险中,是以,她再次将他拦住,笑着问道:“大哥,你不是太启朝的臣民吧,你也不是普通的樵夫。” 樵夫身子一震,还是没有抬头,也干笑了两声,回答道:“小兄弟,你真是爱说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太启朝的臣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樵夫。” “大哥,你就不要再瞒我了,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 “我刚才问了你那么多问题,你全部都是漏洞百出,怎么能让人不生疑呢?我知道,你肯定是拓落派来打探消息的,我劝你还是别费心了,回去吧,皇甫玦营帐守卫森严,你是不会得逞的。”崔嫣然说的句句在理,也说得情真意切。 樵夫忽然把柴担向下一扔,呼的一声,掀开了笠帽。只见满脸都是髯须,左脸上还留有一道伤疤,目露凶光。仅是这样貌,就已经很让人心生胆颤了,更何况,他的动机看起来已经被揭穿,形势不容乐观。 他的举动把崔嫣然惊了一大跳,她颤巍着,说道:“大哥,你这个样子好渗人,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她的话并没有让樵夫收回那震慑人的眼神,相反,他更加狐疑的望着崔嫣然,嘴里发出“嘿嘿”的jian笑,“看来小兄弟对皇甫玦大营的事情知道的还挺详细的嘛!敢问小兄弟,在皇甫玦的大营中担当什么职位呀?” 崔嫣然有些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言,她捂着嘴,傻笑着,以做掩饰,“没有了,我也只不过是附近的村民而已。” “是吗,可我看小兄弟的穿着,还有你的口音,都不像呀。” 崔嫣然的头顶已经开始微微冒汗了,“大哥,我真的是附近的村民,这身衣服,是我在大营里有一位比较要好的兄弟借给我穿的,你也知道,这年头,穿着军服比较威风嘛!” “小兄弟,如果你肯说实话,或许我还会放了你,可你总是谎言连篇,叫我如何不起疑心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靠近柴堆,还未等崔嫣然反应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呼啦”一声出现在崔嫣然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