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母
[[[CP|W:413|H:480|A:L|U:http://file2.qidian/chapters/20104/20/1551839634073671620156250131716.jpg]]]有一个有名的只存在于记忆中的荆州承天寺，虽然千年古刹已经堙没在日本侵华战争的炮火中了，今人只能在照片中看到它的旧影。 历史是无法抹灭的，黄庭坚在这里写下了在他一生中性命攸关的那篇“兆祸”之作《荆南府承天院记》。 当然苏轼有一篇，承天寺夜游，文中说道，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 承天寺因而流传千古，虽然它物质上已经不在了，但是在许多人的记忆中，它是存在的。 卫九回忆起白天妇人所说的承天寺还愿，这口音官话略带湖北口音，再看这男子的大半个光头，那么，此处比较象是荆州，清朝。 卫九心中充满了悲愤。 从视学上来讲，在中国古代，清朝是最最悲惨的年代，其他年代的男子，束发为冠，一身长衫，只要干干净净不是体格如山，大多都会显得玉树临风。其他年代的女子，或宽袍大袖，或紧袖束腰，云髻轻挽，只要不是惊人的丑，都是或舒适恬淡，或抢眼美艳，都不失养眼。 从人权上来讲，清朝是华夏有史以来最黑暗最奴化的一朝，下属对上官，大臣对皇帝都自称奴才的一朝。旗人是贵族的奴才，平民更是奴才都不如，当奴才还是资格与荣耀，就象还珠同人小说时，时时有人挑剔那些人自称臣，说应该自称奴才。 清朝的平民生活质量，比起明朝是后退了几百倍。明朝平民富庶，官府规定不准穿啥吃啥，但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是谁也管不着。清朝平民是根本没有能力讲究吃啥穿啥。 一想到这些，卫九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到无边的黑暗之中。 妇人看着卫九眼珠子溜溜的转，很温和的对卫九说，“妞妞，是饿了吧，额娘煮面给你吃好不好？”然后又对男子说，你抱会妞妞，就起身去弄吃的了。 卫九再次呆了一呆，额娘，那就说明是旗人。 所谓旗人家女子地位高，无他，是因为旗人家族可以通过旗女的婚姻获得改得自己家族地位的机会。旗人女子这种生活，也象养猪一样，养好一点，被贵人看上了，就可以卖个好价钱，当然就会娇养一些。但再怎么样，也是利益的原因。 在卫九看来，旗人女子生活远差过汉人女子，汉人女子虽然地位也不高，但有些时候是有得选的，婚姻不象旗女那样毫无自由。 比如说广东有自梳女，她们可以用放弃婚姻的方式，获得做事的权力与经济独立权，因为经济独立而属于金钱输出一方，受到家族与社会的尊重。虽然生活也有血泪的一面，但是，牺牲一些权益，换得一些什么，都在各人自己，有得选永远是好过没得选的。 旗人女子，是完全没有婚姻自主权的，身份不同而前途不同，要么是参加选秀，被选上了的给皇族做老婆，或是做妾，或是做通房丫头，做大老婆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因为嫁的是皇族，人家肯定还要娶一堆女人的，还有一大堆通房丫头。做大老婆只是相对好过做妾与做通房丫头的那些女子，那些女子更惨。要么参加宫女小选，被选上了去侍候皇族与其妻妾，生死完全不由自己，说是二十五岁放出来，但是十几年的青春只是侍候他人，出来后的生活，也很难正常化。 这样的前途，还讲什么旗人女子地位高，当然了，猪的等级也有高有低，宠物的等级也有高有低。 有清一代，旗人的政治地位还是高于一般平民的，旗人自己亲自动手煮面，就表示没得仆人，从经济地位上来讲，也就是说处于社会很低层。那么，如果选秀，估计就是选上了就给人做通房丫头或是做妾，根本没有做正室的机会，选不上还好讲些。小选做宫女也是很悲惨的事，二十五岁放出来，但是能不能活到二十五岁，还是个问题，并且说不准侍候的主子会不会把自己随手送给别人。 这实在是很可怕的将来，不过那是将来，还有时间去安排躲避。 卫九打个冷颤努力先按住自己的思绪不往下想。 男子很欣喜的抱着卫九，用胡子扎着卫九，哄着她说，“乖乖。阿玛担心坏了，以后有事同家里讲一声就好了，你想玩什么都由你。” 看来这是个很没有原则的父亲，卫九低低的唤了一声阿玛，用手抓住他的头，不让他再用胡子扎自己。 说话间，妇人端了碗面条拿着筷子过来了，对男人说，“你也去吃点，我多下了点的。” 卫九就喊了声额娘，接过了碗与筷子慢慢的吃起来了。面条闻起来很香，有放香油，吃起来也美味，里面卧着个黄金荷包蛋。 在吃面条间，妇人坐在炕沿絮絮叨叨的说，“真是是骇死我了，以后要玩的话，要同大人讲了才可以出去玩。这次真是菩萨保护，等你好了得去还愿。” 卫九分析应该是原身几天前同邻居家的小孩子偷偷的出去玩淋了雨，回来没同大人吱声，就换了干衣服，结果当晚高烧好几天，有阵子还差点断气。从父母双方的语气来判断，这家里是严母慈父。女主内，女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