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冷战
“喂,你又怎么惹到夏蓝了啊?”江小鱼趴在桌上,怏怏地问。实在不是她爱管闲事啊,谁叫她旁边现在坐着一个极度暴躁怨念的人呢? “关你什么事!”邢默没有好脸色,视线只放在前面的夏蓝身上。看到她和旁边的男女生有说有笑,他烦躁地想跑上去掐死那些人!怎么惹到小长辈?他也不知道! “切,什么态度,我还不是想帮你。”江小鱼不屑地哼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她多嘴了。转过头,江小鱼努力集中精神做题。 “喂!你那是什么同桌啊,他竟然扯小长辈的头发!”邢默摇着江小鱼的手臂歇斯底里。小长辈的头发是他的,其他人都不准碰! 江小鱼被摇得全身快散架,晕乎乎地解释:“那不是扯好不好,只是不小心拉了一下……”天呐,谁来救救她,她要死了啊! “不小心也不行!”邢默把江小鱼往旁边一扔,突然站起身,阴沉着脸出了教室。江小鱼松了口气,这里她实在呆不下去了,收拾收拾,她赶紧跑回自己的桌位。 邢默回到教室,发现旁边的人已经变回夏蓝。脸上的阴沉顿时一扫而光,他乐颠颠回到座位坐下,趴在桌子上开始撒娇讨好。 “小长辈,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总之先道歉就一定没错。 “……”夏蓝瞄了他一眼,嬉皮笑脸的,根本一点认错的样子都没有。心里堵着一口气,她选择沉默。昨晚想了很久,追根究底是自己以往太让着他宠着他,才让他越来越放肆,连基本的男女生距离都不知道保持。虽然自己也有责任,但是她还是平复不了心中的气愤。 但是夏蓝的沉默看在邢默眼里就成了原谅,他立即得寸进尺,笑嘻嘻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打量摆弄。 “小长辈,你的手好小啊,软软的白白的,好可爱。”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心里的手掌,邢默像是发现新玩具般爱不释手。夏蓝不自然地皱眉,把手抽了回来。 邢默并不介意,依旧笑嘻嘻的,突发奇想地说:“我送你礼物好不好?你喜欢什么?” 深深叹口气,夏蓝意识到如果继续沉默下去,旁边的人是不会理解她现在的心情的。于是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冷声说:“现在我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理你,请你不要再打扰我。”这句话一出口,邢默脸上的笑顿时凝住,他敛下眼睑,尽量压制自己的语气,不让说出的话太冲动。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我怎么样?!”蕴含怒气的声音低沉地质问。从小到大只有周围的人迁就他讨好他的,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低三下四,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对象不是她,他才不会受这种气! “我不想你怎么样,只要你不打扰我就行。”夏蓝依旧冰冷,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摊开课本开始看书。邢默看着她冰冷的侧脸,心中怒气汹涌却又找不到地方发泄,最后一踹桌子出了教室。 冷战毫无预兆地开始,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星期。江小鱼至始至终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吵架,找秦柯帮忙也只是得到几句安慰,所有人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着急。 又到了周一大扫除,夏蓝和江小鱼一起摆课桌,江小鱼坚持不懈地问她吵架的原因。 夏蓝只能在心里苦笑,其实说起来这只是她的一时任性而已,因为没有办法开口和邢默解释清楚,所以就乱发脾气,以为邢默自己会察觉到,没想到只是变得越来越糟糕。 没有了管制,邢默在班上变得越发强势霸道,只要是他不爽的,不管是人还是事,他都要教训,而且是动手的那种。而他不想做的事,就算是校长来了,他也照样不给好脸色。所以在全班大扫除的时候,他和以前一样,跟一群女生在教室里嘻嘻哈哈地玩闹。 卫生委员陈琦求救地望向夏蓝,希望她可以去劝劝邢默,夏蓝只能无能为力地叹气,现在她过去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但是不可避免的,她不得不和邢默接触。
前面的课桌都排整齐了,夏蓝望着被邢默一群人占据的后排几张座位,无奈地皱起眉。 “麻烦让一让。”夏蓝尽量用温和的口气说话,然而那群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突然变得有些暴躁,提高声音大喊:“让一让,别挡着我们打扫卫生!” 这回总算有人做出反应。王美琳撇着嘴笑道:“哎呀,副班长发威啦!”嘲讽的语气顿时引得那群人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还好位置是让开了。 夏蓝没有理会那些冷言冷语,把桌子摆正,然后用力一推,原本是想让两张桌子靠在一起,却不想突然听到啊的一声,阳静琬捂着手指大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旁边的人赶紧关心地问,只见阳静琬右手三根手指又红又肿,脸上是痛得快哭出来的表情。 漂亮女孩泫然欲泣的模样有多惹人怜惜,夏蓝前世就知道答案,因为前世阳静琬就用这副表情赢得了不少男生的拥戴和关心。只是以前她不是被针对的对象,而现在她是众矢之的。 “你故意的!明明看到静琬的手放在那里,你还推桌子,你一定是故意的!”王美琳最先大吼起来,指着夏蓝的鼻子斥责。夏蓝其实很不明白,她既然背地里总是说阳静琬的坏话,为什么当着面的时候又能这么为她出头。 王美琳的叫喊引来了周围同学的注意,男生开始说夏蓝不安好心,女生则说她嫉妒羡慕。 但是让夏蓝最想不到的是邢默的反应,几乎是在王美琳吼完的同时,他一脚踢翻夏蓝推动的,夏蓝的桌子,怒火朝天地大吼:“你生我的气不理我我没意见,但你凭什么把气撒在别人身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忍你一个星期已经到极限了!既然这样,大不了绝交,以后你别想我跟你说半句话!”压抑了一个星期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