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桃花
祖孙二人心满意足地逛街回来，却发现院子里有些热闹。刘老太太和刘琳琅都站在院中，郭雪茹也在。还有一位小村姑，佳敏一看，却是认识的，正是昨天送自己玉石的那位小姑娘。 佳敏高兴地跑上前，对小姑娘说：“咦，你怎么来了？” 那小姑娘一看佳敏，“扑通”跪倒，说：“小小姐，求您收下我当丫头吧，我会好好伺候您的……” 佳敏被她吓了一跳，她扭头看向母亲刘氏—— 刘氏无奈地摇摇头，对那小姑娘说：“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了，我们不过是来这儿做客，过些日子就走了，也许去东安城，也许回京城，离这儿都是很远的。若跟了我们，将来再想见你的家人，可就难了。” 那个小姑娘刘氏说完，眼里蓄满了泪，垂着头说：“这些我知道……可是，卖了我，就有钱给哥哥娶个好媳妇了……” 郭雪茹在一旁跟大家解释说：“桃花她家里兄弟姊妹多，爹娘身子又不好，日子过得紧。她大哥二十多了还没讨上媳妇，原想拿她去换亲，可她年龄又小，没人家愿意要……” 刘老太太在一旁听着，不由为之一声叹息。 佳敏虽也有些同情，不过她想的更多的是自己还没有个忠心的下属，这个桃花倒也像块材料。于是她扮出一副天真的样子，对桃花说：“桃花，你名字叫桃花？我们家里倒有个叫杏花的。” 桃花楞了一下，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娘生我在桃树开花的时候……” “那再过不久便是你生日了？”佳敏笑着问， 桃花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小小姐收下我吧，我会做很多活儿，力气很大的，我吃得……也不多……” 佳敏被桃花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她对母亲刘氏道：“母亲，这个桃花有意思，不如留她在咱家里玩儿两日吧？” 刘氏见此情景，无奈地叹口气，说：“既是你喜欢，留下她陪着你也行。”她又对桃花说，“桃花，你还是等我们起程时再过来签身契吧，和家人好好的聚两日，也可再想仔细些。另外，一会儿出府后别乱讲，省得外人误会我们来秋林城是来买人的。若旁人说起来，就说你不过是得了姐儿的眼缘罢了。” 桃花都应下，便由下人领了出去。这时郭雪茹又说到，秋林城大营的守将夫人请刘老太太并刘氏等人家宴。众人便都回了房去换衣服。 接下来的几日，众人觉得周围的风景皆已看遍之时，没有什么赏玩之处的时候，佳敏却兴致依旧，要么逛街，要么满山满野乱窜，直把大家烦得没人再愿意陪她了。 佳蓉是打定主意不再出门的，保康则把自己关在房内温书，雪茹尚要打理采石场与马场的生意，便是刘老太爷也觉得乏了。佳敏便只带了冬青冬暖兄妹跟着，郭府也指派了小武几个侍卫跟随。另外还有那个桃花，每日很自觉地从家里过来报到。 刘氏在一旁观察了几日，觉得桃花还算本分，便对刘老太太说：“收下这个桃花也好。碧玉嫁到了外头，烟玉现在也只有白天能上来侍候。屋里通共只剩冬暖、杏花两个大丫头还像个样子。前儿我看蓉儿身边只翠玉一个，年纪又大了，就把杏花指给了她。人手确实不够使的，不过我还是想的到了东安城之后再寻几个……” 刘老太太耳朵虽是听着，却没接茌，她自说自话道：“你看你舅舅一家，在这秋林城可还住得下去？” 刘氏诧异道：“怎么住不下去？郭氏一门在秋林城也算威名赫赫，又有采石场与马场两处进项，日子过得不错啊？” 刘老太太摇头说：“我这几日细看了，城守大人与守营将军不过是看了你外公与舅舅过去在军中的声名，多少给几分面子罢了。底下的子弟在军中都没有什么建树，郭家的声名来日如何，也未可知。至于采石场与马场两处进项，也是人家给面子才能维持。军中的人经商，朝庭里颇有忌讳，所以现在让雪茹一个小姑娘出面打理，实在不是什么长久之策。” 刘氏说：“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劝你舅舅一家跟我搬到京城去住！”刘老太太说。 刘氏一楞，觉得刘老太太颇能异想天开，苦笑说：“这恐怕不易，他们一家已在这里扎下根了。” 刘老太太说：“自然不能一下都搬走，你表哥在营中还有职位。先让你舅舅和几个年青的子弟去打下些基础，其余地慢慢再来。那两处产业，既然做起来别扭，还不如不做！统交给城守大人和守营将军，卖给他们一个人情，他们还能帮你表哥在军中谋划谋划。” 刘氏想了想，虽觉得还是有些不妥的地方，但是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也没再多说什么。 于是，当佳敏踏遍秋林城的山山水水之时，刘老太太便开始游说郭老将军“移民”的事情。郭老将军连连摇头，说这里虽不是故乡，但父母都埋在这里，已经把这里当成了故乡。所谓故土难离，怎么舍得？于是，刘老太太一边和郭老将军“推磨”，一边带着刘老太爷及刘氏游说郭府其他的人。 佳敏没了大人约束，玩得自然更加尽兴。桃花的表现也很如她的意。 桃花在家里做惯了家务，又天生有把子力气，佳敏累了的时候，可以任她背着抱着。 于是，佳敏让冬暖开始教导桃花一些规矩，冬暖也觉得桃花还算个可造之材。 说起来，佳敏现在不需要有多大本事的，她最需要的是完全服从她的人。桃花正是这样的人。不管佳敏有什么指令，她都听从，而且不会提出任何质疑。 只让佳敏有点遗憾的是，不能把又酷又帅的小武收为己有。不要说他功夫不错，便是那挺拔的身姿，站在自己身边也很给自己长脸面啊。佳敏一看到小武，就会展开一系列的美妙联想…… 但是，当那天大家告别秋林城，踏上向东安进发的旅程，佳敏正在惋惜“再看不到小武那冰霜美质了”之时，佳敏惊喜地发现，小武竟然在随行的队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