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身世
第一个，失败！ 第二个，失败！ 第三个，失败...... “小西，这是最后一个了！”纪冉的额头渗出些汗珠来，他心中微颤，颤抖着手慢慢的抚上了那瓷瓮，眼中闪着肃然之态！ “我来！”顾小西抚上他的手臂，面色平淡，眼睑微垂。她面上虽平静，可心底何尝不是跟纪冉一样翻滚异常呢！要知道这东西不单单是她跟叶添的一个协议，这个可是牵涉数以万计的性命，再升华一点就是关系到天下苍生的问题，这样一个高大上的研究出自她顾小西之手，她顾小西也是这拯救世界拯救苍生的英雄，想想都激动。 纪冉低着头看着那双附在他手臂之上的柔荑，突然间那翻滚的心思却是莫名的平静了下来，那小巧精致的手指泛着柔光，指结清晰迤逦，那温热的掌心带着些丝滑。看来她的内心也是同样异动着。他抬眼望了她一眼，道：“好！”在他心底虽百般的不愿意，可还是轻轻的移开了手掌，随即那温润的柔荑便慢慢的移开了。 慢慢的，慢慢的，那瓷瓮带着轻嗤滚闷之声，一点点的打开来，顾小西屏住呼吸，慢慢的睁开了眼，一动不动的望瓷瓮！此时那瓮中绽放着一朵朵的微蓝微绿的青莲小花，万千朵聚集到了一处，又汇聚成一朵朵圆的扁的，椭圆的云帐一样绵软的莲藕，那水中泛着小小的气泡，清澈透明映得人睁不开眼。 顾小西两手撑在桌面之上，久久不语，眼睑微垂没有任何波澜。 纪冉叹了口气道：“小西，事事无常。失败乃人生常有之事，不必介怀，我们还有时间。可以重头再来！” 顾小西闭上双目，胸膛起伏了几下。深吸了口气才睁开眼，道：“纪冉，我们成功了！”她的语音很平淡，就若叙述一件积极普通寻常之事一样。 纪冉眨了眨眼，似在消化她所传递的信息，眸中带着疑惑之色。 “我说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的将这盘尼西林给搞出来了！”这一下她却几乎是喊出来的，震得纪冉的耳鼓嗡嗡做响！ 成功的喜悦瞬间爆发出来。此刻顾小西压抑了已久的兴奋若决堤的江河一般，迅速的冲了出来，“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终于将盘尼西林弄出来了！” 纪冉虽不知道这盘尼西林意味着什么，可他是个炼药师，他明白一种丹药的成功后带给人的喜悦感，更何况这是她的研究，她的发明，他看着她跳这。笑着，眼中心中满满的都是她！她高兴，他便跟着高兴。渐渐的他意识到自己的心绪在随着她在晃动了，却不知道如何自拔而出.....对于后期的蒸馏提纯工作顾小西大都交给了纪冉来做了，她现在倒是要考虑的是这般大的数量的盘尼西林如何普及道病患中了！这个时代并没有玻璃器皿，只有用瓷器替代，宫中的磁窑早已经按照顾小西的吩咐送来了瓷瓶！可现今要考虑的却是去哪里寻那些输液管。 “姑娘，皇上来了！” “嗯！”顾小西回过了身，迎了出去。 “小西，听说你研制的药成功了？”还不待顾小西施礼，叶添忙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目中现出柔光来。“是不是又没吃饭，瞧瞧你这些日子瘦的！” “皇上。我没事！”顾小西偏了偏头，躲过叶添抚来的手臂。“皇上，我想去疫症署看看！”… 叶添的手疼在半空中，面色微霁，沉声道：“不成！”他那停在半空中的手却是重重的拍在顾小西的肩头，“朕不许，既然药物已经研制出来了就交给太医院，让纪冉带领他们去即可！” 顾小西微叹了口气道：“皇上，那药物虽研究出来了是不错，可是您知道的，小西的医治方法是与众不同的，那药物并不是给人吃上给人涂上就好的，而是输入到血管里的，皇上，您知道那针刺血管之法可不是一下两下就能练成的，所以小西必须要亲力亲为的，太医们到是可以跟着学着，到他们真正熟练了小西自是乐得放手的！” 叶添的眸光闪动，若千万颗星星汇聚的银河般闪亮，半晌才道：“小西，你知道吗，当朕听到你研制出那药的时候虽高兴，可心中却是带着nongnong的失望！”他眼中那刺目的银河不断的混动了起来，手臂紧紧的覆着她的手臂，“小西，朕知道在你的心底最重要的人不是朕，你喜欢的爱的只有一个人，可惜不是朕！”他灼热的大手紧握顾小西的手臂，将她的手紧紧的附在他的心房之上，“可是你该感觉到的，这里满满的都是你，都是你啊！小西！你可曾回头看看，回头看看啊！”帝王那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带着满满的心心酸与灼热一滴滴的打在顾小西的手臂之上。 “皇上！”一瞬间顾小西的心却是焦灼了起来，手颤抖着抚上那年轻帝王的俊彦，这是咸涩的泪水，为她个顾小西而流的泪水，难道自己真的是个刽子手吗？是感情的刽子手吗？ 入夜时分，叶添回了皇宫，不管如何他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但条件是凡事都不要自己动手，她只要说由其他太医动手即可！ 明月高悬，顾小西深吸了口气驱走心中那沉重的情绪，不论如何她都要帮助叶添挺过这一劫，也算是自己在临走之前帮他做点事情罢！帝王的感情太过沉重，自己还未傻到因为感动而去接受这分君王之爱。 忽然夜风猛吹，吹的窗棂咔咔的做响，顾小西四下望了望，确定耳房中的春桃春红都熟睡了才悄然的打开窗子。立时一道黑影猫儿一般游了进来。 顾小西忙关了窗子，道：“莫将军，你昨天就该回来的，难到是因何事耽搁了不成！” 莫凡点了点头，道：“莫凡顺便去了趟云州！” “云州，难道那里有何不妥吗？”顾小西皱眉道。 “嗯！”纪冉点头，“那里曾经有一位贪赃枉法的顾太守，而顾太守的夫人便是便是楼太妃的表姐，名唤元非清，二人当年在远洲的时候情同手足，且形影不离，同食同寝，还曾一度招人话柄呢，被当时的远州贵族圈当为笑谈呢，后来元非清嫁给了顾太守，而楼青莲回了京城之后没多久就入了宫，后来被封为贵妃！”莫凡说完这段关系往来却是紧紧的盯着顾小西。 顾小西呐呐道：“莫非这位元非清便是我的生母吗？” 莫凡点了点头道：“如今看来的确如此的！这一点我已经证实了，当年顾太守虽身为云州的太守，却时常是要靠着元家的救济度日的！幸亏元家家财万贯！” 听完了这段身世顾小西却是眉头紧锁，即便是有这样一层关系也不能说明什么啊，二人是表姐妹，楼太妃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也是很寻常的事，但从的话语中似乎她知道的不只是这一些，似乎是知道自己真正来历的样子！难道她有阴阳眼不成，自己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了吗？ “还有一件是也很可疑，但都碍于元家的势力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什么？”此时顾小西若身在迷雾中，又若在清明的晨光中，有那么一扇门却是如何也推不开的感觉！ “楼太妃和顾清华在幼年之时曾被劫匪劫走过，而且是三个月有余，正当元家的人彻底的失望绝望之际，两个丫头却是被完好了送了回来，竟然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着实令人两人惊叹！但毕竟是女儿家，无论受不受到伤害与名声总是不好的，为此元家花了大把的金钱来遮盖这件事，对外声称两个女娃是跟了什么白云山的仙姑去远游修行了！至于事实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远游修行吗？”顾小西的手指在几案之上轻叩，良久讷讷道：“楼太妃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会将你捉出来溜溜的！” 莫凡担忧的望了他一眼道：“姑娘，这楼太妃绝不是简单之人，这段时间您最好莫要轻举妄动，一切待莫凡回来吧！” 顾小下抬头看了看莫凡，道：“你真的要走了吗？” 莫凡点了点头，“主子自那次后就在也没来过音讯，莫凡早就想去看看了，只是碍于黑骑营的兄弟们无所托而已，如今按照姑娘的说法将他们变成小队，打散分插了下去，莫凡已经递交了辞呈，如此皇上定然也会去除了一片心结，这样兄弟们的性命暂时无虞了，那莫凡才方可安心的去寻主子！” “也好！”顾小西点了点头，道：“无论他是生是死都要有个交代才是，免得皇上忌讳！”她如是的说着，眸中却是闪过一丝落寞之色，不管如何，不管他如何的利用自己，不管他如何凉薄总是自己在这个时代曾经喜欢过的男人，若自己有一天真的离开了，总是希望看着他那绝世的容颜，亦或是钱庄那张欠扁的容颜对着自己微笑的好，对自己说一句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