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交换信物
看着房子玄从肖家回来了,大牛迎出了门外。“师傅,你把前几日那幅画送到了隔壁?” 房子玄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 “那幅画是你的亲笔,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会……” “无碍!肖夫子很宝贝那幅画,不会轻易拿出去,再说你的亲事全靠它了。”房子玄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 “他答应了?”大牛又想到了肖钰的笑容,一时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滋味。 “嗯,你随便找一个信物,只有交换了生辰八字,互赠了信物,这门亲事才算正式定下。” 大牛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屋里。 肖之山憋在书房半日,拿着房子玄送来的字画,看了又看,越来越喜欢,不由得入迷了。 到了午饭时间,李氏看到相公还未出来,起身去书房叫人。 “相公!”李氏轻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只见肖之山背着手,看着墙上悬挂的一副山水画,不时的点头,又不时的摇头,压根没有听到李氏唤他。 “相公!该用膳了!”李氏又走近了几步。 “啊?哦!”肖之山终于听到了。 正要随李氏出去,又突然想到字画还挂在墙上。“你先去,我稍后就来!”肖之山对李氏说。 随后,他返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摘下墙上的字画,一点一点的卷起来,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墙角的木箱,轻轻的放了进去,这才走了出来。 饭后,肖之山把李氏单独叫了过来。 “娘子,我把丫丫许配给了隔壁的大牛。” “相公!是真的吗?那大牛愿意等咱们丫丫两年?”李氏听到肖之山的话,很是激动。 肖之山点了点头,大概跟李氏讲述了他与房子玄的谈话。 “这可是大喜事!我这就去告诉丫丫” “且慢!”肖之山叫住了李氏。“亲事虽然说定了,但是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还未交换,信物也没有,随时都可以变卦,等事情定下之后再告诉她。” “也对,也对!丫丫到底是个姑娘家,如若有什么变故,她会接受不了。”李氏听了自家相公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肖钰此时正在厨房收拾碗筷,不曾想到,她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敲定了。 两天后,房子玄请了村中最有名的媒婆,前往肖家求要肖钰的生辰八字。 到了此时此刻,肖钰才得知她已经被父母许给了隔壁的大牛。 失落,烦躁,无能为力,一连串的反应都涌上肖钰的心头。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时代,女子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一切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知道归知道,真正轮到自己的头上,她还是接受不了。 先不说她与那大牛根本不熟,再者这个身体才十三岁,有必要这么早就急着出嫁吗?肖钰觉得胸中憋闷不已。 晚饭后,李氏把肖钰叫到了房中,叮嘱她要准备一个信物,最好是她亲手绣制的荷包之类的东西。 肖钰心中虽有怨言,但还是听从了李氏的建议,早早回到自己的房内,开始绣荷包。 昏暗的烛光一闪一闪,肖钰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已见雏形的荷包,低着头一针一线的绣制。 窗外的月光,从半开的窗中投射进来,照射在肖钰身上,形成了一道淡淡的阴影。 突然,肖钰猛的站起身来,把手中的荷包和针线,全部摔到了桌子上。随即,她走到了床边,把她整个身子摔进床中。 维持了半天趴卧的姿势,最终肖钰转过身来。从贴身的衣物中取出那块通灵碧玉,肖钰看着它发呆。 “通灵碧玉,通灵碧玉!你说我如果还被你关在里面,是不是就没有这多烦心事了?”肖钰自言自语道。 “你说那个大牛是什么人?为什么娶我?到底安的什么心?” 肖钰已经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有发现,她在提到大牛的时候,手中的玉石分明比平时亮了好几倍,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 “唉!你说我跟你说这有什么用?你又不能说话。郁闷半天,日子还得照样过,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吧!”肖钰说着,把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玉石又贴身收好。
又过了两天,媒婆又来到了肖家。她拿来了找人批算好的大牛和肖钰的生辰八字。 “恭喜肖夫子,贺喜肖夫子,我做媒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合的生辰八字。”媒婆笑的浑身乱颤。 “辛苦了!”李氏把早已准备好100文钱塞到了媒婆手中。 媒婆接过来,暗自垫了垫,笑的更欢了。 按照乡俗,双方订了亲,要宴请一下村中长老和相邻,在宴席上由双方家长交换信物。 这一环节,房子玄以大牛还在守孝,不宜大cao大办为由,省略了。肖之山与李氏虽有些不乐意,但看在大牛孝心可嘉的份上,也就没有多加计较。 最终,双方协定,在一起吃顿饭,算是正式成为了亲家。 大牛家中无女眷,所以饭局设在肖钰家。山里人淳朴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肖家也看上了大牛这个人,所以也没有斤斤计较那么多。 席间,肖之山与房子玄相谈盛欢,推杯换盏,竟似两个许久未见的好友一般。 大牛则还是以有重孝在身,不宜饮酒为由,滴酒未沾。 肖钰与李氏也与他们同在一桌,李氏招呼着上菜上汤,忙得不亦乐乎,肖钰则坐在饭桌的一角,一言不发。 大牛看着肖钰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害羞,心中不甚在意。 肖钰低着头,没有吃几口菜,她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就像是待评估的货物一般,自然心气不高。 最后,肖之山喝多了,被大牛扶回了卧房。 房子玄起身,从袖中掏出一块方形的玉佩,递与李氏。“嫂夫人,这是大牛送给侄女的信物,还请收好!” “好好,这是我们丫丫亲手绣的荷包,给大牛的。”李氏也把荷包递了出去。 肖钰冷眼旁观,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心中微微叹气,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