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帅到飞起的皇子们
康熙三十九年七月，康熙帝起驾巡幸塞外。 这次带了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去，又带几个妃嫔，几个年轻得宠的贵人常在等。 良贵人这次也在随侍妃嫔队伍中，八阿哥长到二十岁，十岁起就跟随皇父到河度假避暑，这还是第一次跟亲额娘同行。 前往河的车驾浩浩dàng)dàng)，一望十几里，八旗子弟精神抖擞，旌旗烈烈。 八阿哥并不是只需跟随同往就成了，还需得担负起随行路上皇帝陛下的安全保卫工作，所以并不是一直都待在马车里。 这年，十三阿哥十五岁，十四阿哥十三岁，十五阿哥八岁，十六阿哥只有六岁。两个年幼阿哥跟真真年纪相仿，但不认识真真，虽听说过她，可被十四拦着，不许他们往八阿哥的马车这边来。 十四阿哥倒是来了几次，问她路上睡得可好，坐马车习不习惯。又问她子是否大好了。 真真道：“又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病，按时吃药便没事了。” 十四扼腕，“上次你病了，八哥送你去裕王叔的园子里住，都不叫我知道。我若是知道了，怎么也要来瞧瞧你。” “你就是不来瞧我，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惦记着我的。”真真懒散散倚在靠枕上，嘴里噙着一丸香雪润津丸，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十四阿哥就往她腰带上拿荷包，“还有没？也给我一丸。” 真真伸脚作势要踢他，“自己没有么？”舌头一卷，将香雪润津丸含在口中，腮帮子便鼓起来。 十四摘了自己荷包下来，打开给她看，见里面有几丸子碧绿的丸药，“这个是我额娘给的，薄荷味儿太重，四哥喜欢这个味儿的，我不喜欢。” 真真拿他没办法，只得从自己荷包里掏了一丸出来，喂他吃了。 两个人在一块儿说了几句话，真真问他，“十五、十六两个，年纪还小罢？” “十五弟跟你同年，比你小月份，是十一月底生的。十六弟比你小两岁。” 真真遂一撇嘴，“俩小破孩” 十四失笑，“你也没大多少罢”想着她比自己小五岁，倒是正好。只是她也太小了点，又不是满人，真要求汗阿玛赐婚的话，总要处理得妥当才行，且这几年是不好开口的。只是总要想个法子，先订下来的为好。 本来有分说满汉不得通婚，其实只是针对嫡妻来说的，若是妾，就没那样严格，汉人也使得。哥哥们多是有汉女妾侍的，当然真真这般份，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抬进府来…… 十四阿哥这纯属自己胡思乱想，压根没有考虑过真真的想法。他自幼得宠，不晓得被人拒绝是神马意思，所以也不存在事先咨询他人意见的念头。 ——真真要是知道他是这个想法，准会先把他揍翻，然后再揍翻过来。 河行宫尚未全面兴建，皇上也只住在宽大金帐里，众皇子各按旗分，分驻皇上金帐四方：大阿哥、三阿哥镶蓝旗，四阿哥、五阿哥镶白旗，八阿哥正蓝旗；十三阿哥以下年纪尚幼，没有分旗；正红旗、镶红旗由宗室亲郡王分领。 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年纪尚幼，是同母兄弟，都是密贵人王氏所出。王氏年纪也不大，才二十来岁，正是得宠时候，这次也随侍，而那个著名的导致一废太子的倒霉孩子十八阿哥还没出生。 德妃没有随侍，几个年长阿哥的额娘，只有五阿哥生母宜妃、八阿哥生母良贵人跟了来。真真倒是极好奇，这位出了名脾气直率的宜妃，到底长的甚么样。 只是她还是那个策略：能不见就最好不见。良贵人是没办法了，是她目前饭票八爷同志的额娘，躲不过去。再说这次她给八阿哥出难题，八阿哥还真去求了康熙，康熙也奇怪了，居然还真就了。 也不知道是念在与良贵人的恩上面，还是念在他八儿子的分上面。 真真自然是住在八阿哥的大帐里面。十四阿哥本来说要真真住他那儿去，被八阿哥一脚踢出去，灭了他这念头。 十四不忿，哼哼唧唧说道：“八哥你又没那么多空闲带她去玩。” “你也没空”八阿哥哼了一声，“你要得闲，就过来带她出去骑马，别的不要想了。” 真真道：“来河，都有甚么好玩的？” “定是要跟蒙古的王爷王子们比较骑的，行猎时候，有竞赛。又有骑马比赛，各种花样，十分闹有趣。” “你们都怎么打猎？” 八阿哥于是便同她说明一番。真真听了，道：“果然在草原上打猎跟我们在山里打猎是不一样的。” 十四问：“怎么不一样？” “我们多是用陷阱，不太好直接骑了马用弓箭去野兽。”湘南山多，根本跑不开马，所以打猎也跟满蒙不同。 十四便极力撺掇，要真真跟他们一齐去打猎。真真只摇头，“我这次没带趁手弓箭来，以后若是还能再来，必定带齐装备。” “你会箭么？”八阿哥问。 “你见过我箭么？”真真反问。 “我见你用过手弩。” “那个程有限，近攻击还可以，打猎肯定不行的。”又道：“况且手弩是用机括发箭，又不用我费力。” 十四便去取了十五阿哥的小弓箭来，硬要真真练习。真真勉强拉开小弓，却把箭不知道往哪里将去了。 真真讪讪，“我这技术，就不跟你们去丢丑了。” “小顾小谢两个，总是会箭打猎的罢？”十四简直无语了。 真真忙道：“他们是会的。” 十四叹气，“不过你是女孩儿，不会这个，也不打紧。”总算是会骑马的，也骑的很好，算是差强人意了。 过得几，蒙古亲贵们陆续到了，就大张旗鼓正式开始哨鹿行猎。 除去年幼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其余皇子们分旗的各按旗分，穿了各自颜色的盔甲；镶蓝旗是蓝甲红边，正白旗是全白，正蓝旗是全蓝，十三、十四两个没有分旗，则穿的是镶黄旗的盔甲，黄甲红边。 军装制服本来就是极衬人的，何况皇子们都是相貌堂堂，英气bī)人，俊朗不凡，一铠甲穿戴整齐，头盔上竖着一尺来高的银顶红缨，极是英姿俊秀。往各旗队列前勒马伫立，帅气过人，顿时将蒙古王子们给比下去了。 康熙帝见了儿子们这等出色人才，也是自命不凡得意洋洋。蒙古王爷们很是晓得博格达汗这个，于是各自卖弄口才，把诸位皇子好一顿夸赞。 康熙笑道：“且不说这个，今看他们狩猎成绩如何，再来分说。”传令下去，各皇子须得勇于当先，谁个拔得头筹，自然重赏。 真真远远的跟宫妃女眷们站在一处，虽是隔的有些远了，但也觉着皇子们穿上军装制服，果然一表人才，就连四阿哥那样子寡淡的人，也兴出了一股儿豪气。 八阿哥虽是面相生的柔顺了些，但穿了铠甲，自有一种精气神儿，只看得真真目不转睛。 他是一大早儿天没亮就起来了，在外帐踢里叮当穿戴铠甲头盔，把真真给吵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的走出来，猛然见着八阿哥一极精神的铠甲装备，先一愣，再揉揉眼睛仔细看了，觉着同平时的八阿哥有些不同之处，似乎穿上铠甲，那种杀伐征战的铁血气质，就不知不觉感染了那个总是温柔的微笑着的青年。 八阿哥手里拿着头盔，见她一脸怔忪望着自己，小脸兀自带着睡觉压出来的印子，只觉着好笑又可。遂放下头盔在架子上，打发李全儿去叫白鸽过来伺候她，一面走到她边，蹲下来，“今儿要出去打猎，你若是还想再睡，等我走了就回去睡着。若是想出去玩儿，记得带上白鸽。小顾小谢我是要带走的，留秦吉利给你。” 想了一下，又道：“若是有空，可以去陪我额娘说说话。她待在帐子里，也怪没意思的。” 真真半梦半醒，口齿不清楚，含糊道：“为甚么她不能出去骑马？” “嗯？她是皇上的妃嫔，不好见外人。若要出去骑马，多少麻烦要等我安排才可以。”见她还是没醒的样子，不起意逗她，伸手指往她脸上弹了一弹。 真真吃痛，“哎哟”叫了一声，嗔道：“你又欺负我” 八阿哥一个忍不住，捏了她小小下颌，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在她柔软双唇上，飞快亲了一下。 真真半天才反应过来，自个儿竟是被偷吻了。顿时大怒，“胤禩你这个——”忍了忍，没敢骂出口。 八阿哥眼波流转，心很好，“你叫我名字，我很喜欢。” 真真啐他，一扭头，进了内帐。一面还道：“我生气啦” 八阿哥哈哈一笑，站起来，犹自回味唇上那种甜软感觉，转头却见白鸽正大大的瞪着眼，一副惶恐不知所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