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街头卖画
两人经过昨天事件，性格上多少磨合了点，虽然见面难免想起昨晚一幕，但已经能正常交流。 楚玉由于昨晚的事情，一夜里辗转反复，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是以现在有些精神不振，眼中难掩疲惫。 郑思琦道：“嫂嫂，要不我自己去算了？” 楚玉摇头道：“别多说了，你虽然聪明，但处事能力不够，我要陪着的。再说你哥哥也不会放心你一人出去。” 郑思宁的本意是让金正身陪着去的，但被楚玉拒绝了，理由是金正身年龄大了，若是什么事情都找他，未免不妥。 郑思宁无言以对，只好看着两个女人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临行时楚玉将她一身华丽的衣服脱掉，换上了粗布麻衣，脸上稍微简单的涂了点东西，头发也弄得有些凌乱，一时间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看郑思琦不解，楚玉解释道：“我这身份在无双城还有些名气，被人认出不太好。” 她说完将手里的画像用东西扎好，然后道：“走吧！” 这两个字她说的利索，但心里还是有忐忑，有期待，她还不知道这具体是个什么世界，民风如何？她心里那点模糊的印象出了连山村就不会再多余几分，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大部分都是空白的。 一路颠簸一个时辰，终是进入了无双城，这个足足将近四十万人口的大城中心。 脚下走的地面是青砖铺就而成，几丈宽的大路两旁各种商铺林立，米行，钱庄，还有酒楼赌坊....繁华的让她目不暇接，无双城算不得崇文国近数百城池中最富庶的地方，但人口无疑是不少的。 骄阳初升，店铺已经渐渐打开了店门，各路赶来的商贩们也将摊位扎好，开始吆喝着，生气勃勃的气氛让她心里忐忑少了点，至少楚玉所见，每个人脸上都是笑着的。 “两位小姐，这是刚刚从京城弄来的上好胭脂，两位小姐要不要看看，价格便宜，一盒仅要20个钱。”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贩笑着打着招呼，摊位前已经围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笑着挑选着。 楚玉没有上前，笑着冲小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几个女人瞧间郑思琦容貌本是有些惊讶，但看到了她们穿着，再加上楚玉刻意丑化的脸，不由不屑一顾继续挑选，对小贩低声道：“你这人也是，寻找顾客也没有眼光，你看她们穿着像是能用得起这种东西的人吗？” 声音隐隐钻进两人耳朵，让楚玉咬了咬牙，暗道：“一帮俗人，本姑娘不屑一顾。”问旁边郑思琦道：“小琦，找家字画店，咱们去卖画。” 郑思琦抿唇，显然也听到了几个女人的议论声，沉默的低头道：“字画店不收咱们这种没有落款的画，就算收了也只是随意几十个钱打发了，根本卖不到先生所说的价格。” 楚玉楞了一下，她知道郑思琦从来不说假话，但两人本来就是卖画而来，除了郑思琦身上带着得全身家当一两银子外，就剩她手中一幅画了，而这一两银子想要买齐她所要的东西，显然有些不太现实。 她咬了咬牙，伸出手道：“将钱给我。” 郑思琦虽然不解，还是将钱递了过去，楚玉道：“领着我到字画店去。” 来到字画店，楚玉有些不舍的将手中这块沉甸甸的金属撰了撰，然后递给了老板，在郑思琦不解的目光下换来了二百来张最劣质的宣纸，一杆稍微好点的狼毫，还有一个砚台和一些墨块。 郑思琦心里着急，忙道：“嫂嫂，这是咱们全部财产，如今什么东西都还未置办，你怎么能买这些身外之物？” 老板看了郑思琦一眼，笑呵呵道：“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小店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学子没钱吃饭都要买几张宣纸，这位姑娘的举动一点也不稀奇。” 楚玉打断老板的废话，看出他眼中的玩味，将身上的画像拿了出来道：“你看下这东西值多少钱？” 老板慢条斯理打开，看了一会，双眼不由一亮，咳了一声道：“这幅画像没有落款，而且画工还有些粗糙，更重要的是色调太过单一，二十个钱顶天了，你若不卖，那你就拿走，别家能给你十五个钱就不错了！” “老板，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店中卖三两银子的画像都未必能比得上这幅画。你出二十个钱，莫不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吗？”郑思琦忍不住道。 老板被她直言揭露，心里有些不喜道：“姑娘，话可不能这样说，做生意吗？讨价还价，你若不满意我开的价格，你可以再说一个价格。” 楚玉懒得跟他纠缠，直言道：“半两银子，你若要就拿去，你若不要我就找些文人士子，这幅画不是缺个署名吗？那我就让他们亲自签上大名，他们想必也是愿意的。” 老板眼睛一闪，不免多打量了楚玉几眼，这女人心眼倒足，打算的跟自己一样。 虽是已经决定买了，但还是推脱了一下道：“半两银子的价格我从来没做过？” “那我就找另一家去。”说着就要把画拿回来。 老板见实在没办法了，赶忙道：“算了，亏也就亏了，半两银子，我就权当做回亏本买卖，这早晨第一档生意，真个不划算。” 楚玉冷笑一声，接过银子直接离去。 郑思琦闷闷不乐，显然对楚玉买的那些东西不太理解，倒不是心疼银子，只是觉得这个自己藏了几年的积蓄就买了这点东西心里有些失落。 楚玉也看了出来，道：“等下你就知道要干什么了？” “哦。” 楚玉笑笑，也不多言，走到一个卖字的摊位前道：“这位大哥，我给你五十钱，可否将你这摊位借我用上一天。我暂付你一半银钱，另外一半你傍晚之时可以前来收取，说着将身上散钱拿出了三十文。” 这人是个三十许的书生，看了楚玉手中一把铜钱不由眼睛一亮，他一天能赚个三十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有这等好事他自然忙不迭的将摊位让了出来，将桌上东西收拾干净，道：“你们尽管用，我等太阳落山之时再来寻你，说完生怕两人反悔，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