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观望席
楚玉听闻过几日城中有一场由玉画斋举办的拍卖会，心里当即就动了些心思。 见郑思琦正闲着，叫道：“小琦，来帮着嫂嫂研墨，咱们画上几幅好作品拿进去，或许聚宝斋会感兴趣。” 郑思琦不忙跑到楚玉跟前，反而是进屋拿了一串爆竹，打开了店门。 今日正是店铺开业的时候。 郑思琦不敢点燃，也就将正在睡觉的郑思宁拽了起来让他去点。 楚玉听爆竹声响了起来，也就将手上画作暂时丢开走了出去。 爆竹声吸引了很多人过来观看。 “咦！这不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楚家小姐吗？如今怎会又一次开了店铺？当真奇女子。” “听说楚老爷将她从宗册里划掉了！她现在已经不是楚家人了。” 面对众人指指点点，楚玉微微皱了皱眉，她不想自己还被挂上楚家的标签。 “各位乡亲，楚玉现在跟任何人都没什么关系？只想着凭自己手艺赚点钱够吃饭就行，所以还请乡亲们别再提些陈年往事。” 人群中毕竟只是一些普通民众，而且楚家小姐一向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如今见着这么个姑娘，都是心里渍渍称叹，也就不再议论过往的事情，反而是开始低声议论其它的。 郑思宁则是心里宽慰，楚玉此时在台阶之上落落大方，说话淡然自若，脸蛋儿在初升的骄阳下让人不敢逼视，他心里暗暗叹息，今生能娶到如此女人，也不知是他郑思宁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郑思琦莫名感触，只低声对郑思宁道：“哥哥！测试你一定要过去，争取考了状元，让那帮狗眼人低的人看看，也让嫂嫂身上少些流言蜚语。” 楚玉说了很长时间，竟然发现没人敢往她店中来上一个，笑了笑，不在意的回到店中，安心作画。 而外面观众见主人都回了去，自然没人会再逗留，有几个心思活泛的年轻人想要上前，也是被一旁人警告：“咱们萧公子放出话来了！只要是有人敢去楚玉店中，就是跟他作对。” 年轻人不服气的嘟囔几句，无可奈何的跟着大众离去，很快便被下一波行人淹没。 …… 几日间倒也清净，这一日城中测试时间终归是到了，学子匆匆，人人都想大展拳脚。 郑思宁只一早就往敬书院赶去， 店铺中，郑思琦满脸不安，帮楚玉研墨之时也心不在焉，一不小心都将手指放进了墨砚里。 楚玉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也知道她心思，所以道：“反正店中也没人前来，不如去敬书院看你哥哥考试去吧！” 郑思琦心里高兴，恨不得照着楚玉白嫩的脸蛋上亲上几口，急急忙忙的出了店铺，帮着楚玉将店门关上，往敬书院方向赶去。 这里离敬书院也没多远，一刻钟的路程就到了这个门外人山人海的地方。 这些人有看热闹的，有学子家属，有学子陆续赶来，闹腾的厉害，楚玉郑思琦两人竟然发现挤不进去，而且身为女人也不可能什么也不顾的往里面挤。 这么热闹其实也情有可原，一年才测试这一回，能代表众学子进京考试的只有少少几十人，而参加测试的却不下几百上千人，而这几十人之间能考上一个功名也是侥天之幸，往往几年内难出一个状元。 但是再难考也浇不灭这帮学子向往仕途的心，崇文国对官员的照顾举世闻名，就拿无双城城主萧烈刃来说，准许娶一妻六妾，而且赐下的有专门府院，一年所发的俸禄足够他花天酒地，所以崇文国官员几乎没有贪财一说，就算贪也只是贪大的，小打小闹没人会犯这份丢了差事的风险，而萧烈刃当初也只是中了个探花，还是远比文科地位低的武科探花。 楚玉垫着脚尖看了往敬书院里面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头，什么也看不到，郑思琦干自着急，却什么也看不到，道：“嫂嫂，你说哥哥为什么不考武科，依他的能力想必没什么问题。” 楚玉白了她一眼，解释道：“崇文国崇文之深举世闻名，武人根本没有文人的地位，而你哥哥看上去不显山漏水，但是心高气傲的紧，要考就考最好的呗。” 嘴上如此说，心里其实有些难以理解，无论何时何地武官掌握军权都谈不上地位低下，这国家也不知道什么逻辑。 正着急怎么进去，忽然看到几个差人领着一身正装的金正身朝这边走了过来，瞧他穿着，显然也是此次测试的重要人物，楚玉心里一喜，连忙走上前去，道：“先生，小玉能不能进去。” 金正身看见楚玉，对她前些日子的事情有所耳闻，沉下了脸道：“我这些日子也没来找你，以后做事可不能这般冲动，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命却只有一条！” 楚玉见他真的生气了，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心里一松，上前嬉笑讨好道：“先生说的对，以后再有人欺负小玉，小玉就将先生的名头报出来，看他们还敢不敢放肆。” “小人得志！”金正身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 楚玉见他好像很赶时间，试探着问道：“先生，小玉能不能跟你一起进去看看！” 金正身沉吟一会，点头道：“这个没什么关系。” 身边几个差人大声喊道：“快快让开一条道路！” 人群一阵涌动，不消一会果然腾出来一条将近两米的道路，立时又有很多名官兵赶了过来，将这条来之不易的道路守住，设立了一道简单的关卡，以供测试的学子们出入，一帮早就等得焦头烂额的学子见此拿出证明给官兵验视后匆忙进去准备。 楚玉跟在金正身旁边也随着走了进去。 今日风和日丽，而测试是在敬书院的前面场地上举行，这场地很大，将近千人坐于此地也不嫌拥堵，最前方搭了一个高台，几名看上去年龄不小的老人在上面小生议论着。 其中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见到金正身，慌忙走了下来，道：“金老哥，席上早就准备好了茶水，快快上去先歇着！” 楚玉吐了吐舌头，这个脸颊消瘦一头银丝的老人是敬书院的院长，就连萧烈刃恐怕也不值得他如此小心应付，反而金正身这个不显山漏水的人物，他是如此小心。 金正身客气的还了个礼道：“李院长不用客气，正身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当审核官，还要李院长多多指教呢。” 说完回头对着楚玉指了指另一边坐着的十多人道：“那里是咱们无双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算的上是特立的观众席，你和小琦就坐在那里吧！” 楚玉见他说完已经跟着李院长往上面走去，砸了咂舌，略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坐在那里的十几人。 这些人她多数不认得，但是只看他们一身华丽的穿着，和那种泰然自若的气势就知道这些人八成是无双城中最顶尖的人物，特别是中间坐着的一个满脸凶悍的中年男人，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正是无双城的城主萧烈刃。她知道金正身可能因为楚家前些日子坐的那些事情耿耿于怀，想让楚玉在这里让人不至小觑，同时也让一些想要找麻烦的人知道，楚玉跟他金正身关系不浅。 而一帮学子们也是诧异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女子小心的往观众席上走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知道楚玉身份的人也不免心里嘀咕，这楚玉看上去跟金正身关系不浅啊，相比起来楚家反而不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