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学
八月二十日，离九月一日开学其实是还有一段时间的，不过秦兮作为准高三学生，是要参加补课的。 补课从八月二十日晚上开始。 学，秦兮是没有上过的。在她长达二十多年的上辈子，她从来没有接受过正常的教育，更别提上学了。唯一上过的天才班，也因为她在班里处处树敌、四面楚歌，而在一个月之后被扫地出门。 晚上五点半，秦兮背着重重的书包，骑着粉色小巧的自行车走上了上学之路。秦兮其实是不认识路的，不过去上学的人又不止她一个，她看到跟她一样一副上学模样的人，就远远地跟在人家后面。幸亏这个小小的县城里面只有一个高中，要不然秦兮只怕是要跟着别人到别的学校去了，让人知道了，只怕是要认为她要“叛校”了。 学校到了，秦兮正要进校门，却被门卫拦住了：“同学，你的学生证呢？” 学生证？啥米东东？ 秦兮瞄了瞄在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一眼，发现他们身上果然挂着一块牌子。那就是学生证？唔，她有印象，前几天翻东西的时候有翻到过。 秦兮不慌不忙地在书包里翻了一会，在门卫狐疑的目光中翻到了学生证，镇定自若地套在了脖子上：“大叔，我可以走了么？” 高三一班，秦兮。 学生证上这么写着，也只写着这么点东东。别的信息，比如说高三一班在哪里，又有哪些学生，这张小小的纸片上是没有的。 所以，秦兮把自行车放好之后，背着重重的书包，在学校里乱逛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学校啊？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秦兮又看了看身上的校服，觉得实在是丑的要死。为什么电视剧里面的校服那么漂亮，她的校服就这么丑呢？ 不过还是有人把这么丑的深蓝色校服穿的很好看的，比如那个在人工湖旁边喂蚊子的小美女，嗯，苹果脸，大眼睛，皮肤又白又滑，看到她的时候还笑得特灿烂，咦，怎么过来了？ “兮兮，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苹果脸小美女一下子扑到了秦兮的身上，很是亲热地埋怨。 秦兮：“……” 原来这个小美女是熟人。 “你来这么晚，李老师肯定在教室里守着了，当心你第一天就进了李老师的黑名单哦！”小美女笑着恐吓道。 “晚饭吃的晚了点。”秦兮随口敷衍了一句，又问：“都快上课了，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美女将手里的那个粉色礼盒塞到秦兮的手里：“礼物！从中海市特地带回来给你的。”接着又道：“把这个放书包里吧！免得又让别的人看到了。” 秦兮无所谓地开了书包，将礼盒塞进去，又从塞得鼓鼓囊囊地书包里拿了几本书出来：“那你替我拿几本书，重死了！” “好。”小美女笑着将书抱在怀里，挽着秦兮，向教室走去。 秦兮的个子不算高，一米六还不到，又生得娇小玲珑，所以位子就排在了第二排。 安小葵，也就是苹果脸小美女当先进了教室，将手里的书放在一张空桌子上后，就在那张空桌子左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秦兮知道那张空桌子就是她的位子了，进了教室，状似无意地四处看了看，正好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套裙的冷峻女人盯着她瞧，知道这个恐怕就是小葵口中的李老师，外号“灭绝师太”。于是也不再乱瞟，径直走到位子上坐下，打开书包，将里面的课本都取了出来。 取书的空挡，瞧见安小葵转过脸来，冲她笑着眨眨眼。 还没来得及将书本都摆好，上课铃就响起来了。李老师又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出去了。 没多久，就有当班的老师来了。那老师在讲台上坐下还没有多久，就不断地有学生拿着课本、试题上去请教。 秦兮有些无聊地翻了翻课本，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兴趣。好不容易熬到下了课，安小葵邀秦兮一起去上厕所，秦兮拒绝了。 她有些想不通，上厕所而已，怎么还要呼朋引伴的？ 不过看到众多的女生三三两两往外走去，秦兮想这或许是女生联络感情的方式吧！这样的话，下次她还是一起去好了，免得显示出她与从前不一样。想到这里，秦兮又把从前的课本和试卷拿出来瞧了瞧，估摸了一下这个身体原本的程度，决定以后的就按着以前的程度继续好了。 高三的学习辛苦，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除了按例进行的月考之外，还有三天一大考两天一小考的，压根就不让人喘口气。 秦兮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个班又是文科班，三天两头的考试对她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但她知道事有反常即为妖，她要是真敢把满分的卷子交上去，她的安生日子估计也就到头了。所以每次考试她都估摸着做做，高兴了就多做几分，不高兴了少做几十分的事情也有发生过。至于秦爸爸秦mama，对这个女儿好得简直令人发直，有一次秦兮考了个不及格，还没开口说话呢，秦爸爸秦mama便不住地安慰起她来了。 秦兮咬着秦mama从菜市场买回来的本地产小桃子，想起以前她做事但凡出了一点小差错便得被骂得狗血喷头的情景，觉得现在的日子不要太好过了。 不过经过了那次，秦兮倒再也没有做这种事情了。 就这么上了几天课，一日看到秦简在收东西，秦兮才想起来秦简现在还是在上大学的。 据说秦简小时候的成绩可好了，只是小时了了，大了确实不佳，现在读的这个学校虽然号称“大学”，但进去读的人多是抱着拿张文凭、渡层金出来的心思。 秦哥哥十分不喜这个学校，几次跟秦爸爸秦mama说要休学，却挨了顿骂。 小县城里没有火车，要坐火车要先到市里去。秦爸爸开了车送秦简去市里，秦兮和安小葵看着远去的小轿车，都没什么兴致。 秦mama立在门口看着，忽然道：“等以后你也去上大学了，家里就剩mama和爸爸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