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云番外初见(BY龙塔薰)
认真的塔塔竟然……时隔N久之后,修改了…… ****** 听郑瑞青说起黑帮老大乐悦的时候,我并未有多少感觉,甚至还有一丝轻视——一个富家女子,仗着有万贯家财,便想涉入江湖创帮立足?她以为这是在阁楼中绣花吟诗那般简单么?真真是天真可笑至极。黑帮?呵,就连想出的名头,也是一样好笑。 与她相遇,完全是我始料未及。那****与郑瑞青要商谈赈灾之事,便一同来到湖心楼,刚刚踏上二楼,郑瑞青便对坐在靠窗的一张桌旁,食用点心的两位姑娘诧异的喊出了几个字——“乐老大”。 乐老大?这么快便出现了么?我心神一动,也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桌旁坐了两位女子,见到我们,其中一位容貌秀丽的女子礼貌的起身接应,而另一位女子依旧垂眉低首端坐不动。 上前接应的女子与郑瑞青行礼之后,便问起我的身份来。这位便是乐悦了么?嗯,长相确实不错,眉宇间也透着干练,在一众恃宠而娇的富家女中,也可算是闺英独秀了。 我将轻视之心稍稍收起了些,郑瑞青将我名字报出之后,我便准备对她行礼。 ——说起来可笑,为了心中的信念,以及那肩上负的重任,一旦立于人前,即使心中再有不愿,面上的功夫却还是要做得面面俱到,炉火纯青的。 正要拱手抱拳,不经意间却瞄到坐在桌旁的另一女子突然猛地抬头向我看来,眼睛里流露出惊讶与震憾的神色。这些变化自然逃不过我敏锐的眼力,心中略一疑惑,我转头朝她看去。 本以为定能在瞬间查究出她如此讶异的原因,却不想,当那张出人意表的倾国脸庞跃入眼中时,我竟反倒被震得差点失了神。这——婢女怎地比自家主人更加貌美?若不是主人心怀宽广,便是她于主人心中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原来这世上竟真有如斯完美的女子,饶是我阅人无数,却依然惊艳不已。 好在多年来的历练还是让我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无波的心绪,我淡然的再次向她瞧去,却见她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只是那面上的表情,为何如此怪异? ——脸色憋得泛红,嘴唇紧抿,眼中有泪水打转。若非此时此景,而我又确实并不认得她,真会以为她是见着了久未谋面的爱人,是以激动如斯。 转眼扫了一眼桌上的点心,我心念一转,心中已知道了大概,顾不得向黑帮乐悦行礼,便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先用手探过壶中的茶水——是凉的,这才为她斟了一杯茶。 “是吃小笼包烫到了吧,快喝杯凉茶会好一点。” 湖心楼的小笼广名于扬州,只是头回食用之人,必会被它温度适中的外表所惑,待得入口才知被骗。不过,女子用食不都是浅尝细抿的么?呵,她如此心急囫囵吞枣,也怨不得会被烫着了。 柔声提醒后,我自知再不可待慢于人,便立刻转过身来向黑帮之主行礼——“朝云见过乐老大。” 抱拳躬身垂首,我自认自己的礼数已是周到完美至极,可是却怎么久久也不曾听见对方还礼的声音? 正当我疑惑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娇美清脆,却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 “顾少侠太客气了,让我乐悦怎么敢当?” 我顿时震惊当场。这么说,身后那名女子,看上去兰心蕙质却会被一颗点心烫住喉咙的女子,才是黑帮老大乐悦?心下不由苦笑起来——顾朝云啊顾朝云,你自诩阅人无数,眼力极佳,不想今日竟然犯了这等笑话。 亏得我早已练就随时随地泰山崩顶依然处变不惊的本领,微愣了愣,立即反转过身来对她再行一礼,真挚歉然道:“原来这位才是乐掌门,恕在下失礼了。” 乐悦并未说话,也未起身。我自知自己摆下一个乌龙,别人自然不会对自己好言相向,为了不使自己尴尬,便径自收起了礼数,站直身形。 而这时看到她的表情,却令我更加困惑。她面上并无不悦之色,却满是震惊、探究、不解,甚至是……缅怀。这真是令我一头雾水,我长得太丑还是太奇怪,竟让她有这般丰富多变的表情? 见她已对我直视良久仍不自知,我不由有些好笑,却还得找台阶让她下——“怎么了,难道是我脸上有花?” “不,不是的,不过因为顾少侠长得像我一位故人而已。”她这才急急起身还礼,神态仓促,但片刻即恢复正常,语气平和了许多。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会在公共场合对一男子长久凝视,几乎忘了这世间男女有别的道德伦常。了解之后,我不再窘迫,自然的与她攀谈起来。 不想这一场谈话竟如此快意淋漓,由天文地理再到圣朝制度,我与她的见解竟如此一致。我不由得对这名女子另眼相看,初时对她的偏见也尽数推翻了。 时间渐渐流过,当她说出“那个死皇帝”几个字时,我几乎要忍不住附掌大笑——这个乐悦,实在是太有趣,太出人意表了。要知这些话早已在我心中盘桓辗转许久,却向来也不敢在人前说出,而她如今所喊出的这些言语,正是替我释放出了憋闷已久的情绪。我大感畅快,只盼她再多说一些才好,岂料,她已意识到了自己的口无遮拦,接下来紧闭双唇,似乎不打算再度开口时。 我忙安慰解围道:“都是自己人,暗地里说说胡话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继续了。唉,背景不可显现于人前,注定我须警言慎行,无时无刻不与人作戏。若不是身份有碍,我何尝不想像她一般,毫无顾忌的喊出“那个死皇帝”,甚至是“推翻圣朝”的话? 方才郑瑞青在听到那五个字时的失态,虽然我已尽数瞧在眼里,却丝毫未让它在眼中现出波澜。江湖人向来不太畏惧朝廷之势,除非强势之人近在眼前。那么,乐悦此人——真如他所说仅是富家子女、黑帮老大么? 但是,人生在世,若能活得无忧无虑,酣畅淋漓,当真是幸福得不得了。对她,我是羡慕的,因此,我明知这其中定然有文章,却第一次不想去做过多的猜测。人生乐时须尽欢,何必早早就自寻庸扰?只要不是敌人,她是何人就不关我事,况且凭我顾朝云二十年来千锤百炼累积的能力,任它有什么事情接踵而至,我且不信我没有方法应付自如。眼下气氛正好,心情正悦,就让我装装傻,贪贪一晌之欢吧。
天晚时她起身向我们告辞,并抢先付了帐,我也并未阻拦,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我若如敬重好汉般敬重她,更不能当她如寻常女子般,行大丈夫之风斤斤计较。与她相聊这般痛快,正好可以让我有借口回邀,定好下次由我付帐,反倒显得这场邀约顺畅自然了。 目送乐悦下了楼去,我与郑瑞青便开始谈起赈灾之事。对于这个我精心酝酿的大计,我自当是须全身心投入,认真严谨的与他探讨商量。正待入题,便见他有些坐立不安,我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调侃,面上却关切道:“郑门主若不放心乐老大,由窗口目送一番便是,赈灾之事再谈不迟。” 郑瑞青想了片刻,道:“乐老大地位尊贵,回途中定会一路畅顺,方才是我多虑了。顾少侠,我们继续吧。” 我点了点头,开始了救济灾民大会的商谈,可是不知怎地,却无法做到如往常一样心无旁骛,神思总不自觉的飘远了去。……说实话,真的只有郑瑞青一人担忧么,若不是受心底那股无来由的冲动驱使,我怎会对他提出那般建议?分明是自己想探窗目送吧……可是那又如何,即使心念已动,我也决计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般举动的。 成大事者,当喜怒不形于色,若事事均任意妄为,岂不轻易让人抓住脉门,被人利用?算了算了,那仅仅是一时冲动而已,事后,自会烟消云散,而我还会是我,众人眼中的正义少侠,行事果敢,潇洒如风的顾朝云。想要成得大事,就要不受任何情绪影响,不被任何事物羁绊。 静下心来,我笑对面前的郑瑞青,谈笑风生,从善如流,心底却不由升起一丝鄙视——此人虽仪表堂堂,给人沉稳之感,却不堪大任,身为一门之主,行事说话却无丝毫谨慎,他自然不知道他刚刚无意中透露了什么——若只是普通的富家小姐最多是用“身份尊贵”形容,如何攀得上“地位”二字?乐悦,你确实不如呈现于表面上的那般简单呢。但是现如今,我也无暇顾及许多了,只因我突然发觉,明明该是我关注的大事,可这场与郑瑞青一人的谈话,怎地如此索然无味,令我力不从心? 乐悦啊乐悦,不论你是何方神圣,就凭那场相见恨晚的一番畅谈,只要你的身份不是与我背负责任的对敌之人,那么——单就朋友而言:你,我交定了! ************************************************************************** 说明,以上是非要给顾某人翻身的塔塔同学个人想法,不代表亲妈意见。 个人,我家女儿是宝儿子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