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不再是胖子向奕
把展言拍醒，从他口中知道了他家，我毫不客气地把他裤袋中的钱付了出租车费，正要费劲地把他拉上出租车，却没想到出租车司机主动帮忙。“美女，你歇着，我来。” 展言没有形象地霸占了整个后座，出租车司机殷勤地为我开了前门。“美女，坐前面吧！你们去哪？” 我有点受不了陌生人对我的殷勤，只是木着脸报了地址，便沉默着不去搭理那男司机。可那司机却一路找话题，说个不停。最后，到地方的时候，他笑着说：“美女，不如留个电话，方便玩玩。” 电话！楚月倒是有电话，可是我没有电话的密码，根本没法用。我看了那个司机一眼，他笑着看了眼我，我只是把钱给他，依旧木着脸开门下车，正准备把展言拖出来的时候，那司机又下车过来。“我帮你吧，那栋楼。” 还没等我说什么，一直睡得挺安妥的展言突然暴怒起来，一把推开那司机，冲着那司机吼：“滚！动我女人！”把那司机推到在地，还扑上去，要给他几拳。我连忙拦住他。勉强撑起他，他顺势揽过我的肩，楚月骨架小，一下就被他揽在怀里，我感觉他的吻轻轻地落在我的头发上。我听见他嘟囔着：“小舞，小舞，小舞。” 他的怀抱很暖，比这夏日的温度更燥热几分，我从未被一个男人那样抱着，那样疼惜地亲吻着头发，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有些愣神。 小舞是谁？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展言是真的很喜欢小舞。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搭在我的肩头，不带色情也不带强势，他的吻只是落在我的头发上，偶尔会吻到我的额头，那一刻，我看向他，看到他有些涣散的眼，看着他紧抿的唇，看着他裸露在外的锁骨，该死的男人的性感！我推开他，重新架起他，瞥了一眼被推到在地的司机。“对不住啊。” 展言的家在这个小区的2单元2楼，我费力地拖着他找到2单元，使了全身力气地把他连拉带拽地拖到2楼，用钥匙打开门，带着一点小探险的意味，我迈进展言的家。 展言的家装修很温馨，客厅、厨房、卧室、卫生间都有，只是可惜只有一个卧室，那间客卧被改成了书房。把展言扔到床上，我想起喝醉之后要侧着睡，便又费劲地把他侧着睡，随手盖上空调被。 “晚安，展言！” 去厨房喝了杯水，打开冰箱的时候，被里面满满的食材吓到了，想起那时候住院展言过来给我做心理疏导，他说他会做饭，我还不相信......额，不对，那时候我是不以为然吧，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我大致地参观了他的家，在外面的洗手间用卸妆液把脸上乱七八糟的妆卸了之后，原主那张漂亮的脸蛋便出现在镜子里。 “楚月，你不化妆太漂亮了！为什么还要化不适合自己的妆呢？”我看着镜子中的人，我问她。 这张脸的确漂亮极了，不是那种普通的漂亮，而是属于一种耀眼的美，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就会有两个酒窝，像是一阵春风，淡淡的让人沉醉。 我对着那张脸发了好久的愣，我的确是被它惊艳到了。难怪看到这张脸的人都会不自觉定下自己的目光。 这不就是原来的向奕想要的一切嘛！瘦，美，白。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呢？ 我摸着楚月的脸，镜子中的人也同我一样，摸着那张脸，我却看到那镜子中的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脸。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算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我只要向奕2年后不死而已。”我拍了拍那张脸，舒缓一下一直紧张的神经。第一件事情还是先去洗个澡吧，那个老色狼的咸猪手.......楚月呀，楚月！你怎么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用冷水冲洗了一下这具身体，我有些恋恋不舍地把这具身材爆好的身体套上原来的衣服。往下扯了扯短裙，我坐在书房的书桌上准备列一下那个时候自己选择自杀的原因。 艾滋病......白纸上第一个落下的便是这个词语！可是这个已经无法改变了，如果让我回到5年前我还可以阻止自己的第三次卖血，回到6年前，我就可以完全阻止卖血，可是这2011年，我已经可以通过稿费活的很好了。 笔尖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最后还是继续往下写。古宇，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第二个写出古宇的名字。可是我想，或许就是因为古宇吧，让我对所谓的爱情再也不敢触碰，付秉轩把我的心拉扯成无数片，古宇却是真的把那心拼凑起来后又一次让它破碎，可古宇本身没有错，他有着高尚的品德，只是我自己痴心妄想罢了。他爱玉树，是不能想象的爱，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一种爱情，能那么纯粹。 还是自己的问题。我把古宇的名字划去，继续往下写。 X大——向雨晴，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大学除名，然后一直呆在家里，使一向自卑的我更加自卑，沉默的自己更加沉默，从而遇上那件闹得纷纷扬扬的杀婴弃尸案的时候，只会神经病一样地重复：我是冤枉的，不是我。可这有用嘛！没用，向雨晴，她欠向奕一个大学，欠向奕一个真相。 吕美美，如果不是吕美美考试的时候耍心眼，那个B大的名额应该是我的，如果我没有去X大，我也一定不会遇见向雨晴。虽然不能说一定能在B大过得高兴，能够改变自己，使自己蜕变，可从另一个角度说，吕美美一手促成了悲剧的开始，如果不是她，我不会真的那么那么喜欢付秉轩。 实际上，回想以前，我喜欢的是付秉轩，还是我脑海中的人呢？现在的我也分不清，告白的时候，付秉轩变成了我唯一的救赎，他很好心地说了一句：谢谢你的花，我们还是以学习为主吧。让众人的脸色一下子扭转，他们都开玩笑般拍拍我。“肥婆，好好学习好好学习！”不知道为何，那个时候，我转过头去看吕美美，看见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她迎上我的目光，又恢复了单纯的笑容。 后来高中毕业的暑假里，我接到吕美美的电话，那时候她已经到B大去军训了，她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告诉我付秉轩找我，让我去付家。我去了，去了之后就是遇见付梦溪，是那年大黑锅的开始。 所以吕美美，你欠向奕一个名额，一个清白 我终于在白纸上写下那两个名字——付梦溪付秉轩。我看着那两个名字，只觉得咬牙切齿地恨，我盯着它们足足十多分钟，最后把白纸折叠好，放到楚月那个破旧的钱包内层。 公道既然无人能帮，那就让我自己来讨回吧。我不再是那个怯懦的向奕，不是那个只会躲避的向奕，我不会再去奢望依赖别人，靠山山倒，不如一切靠自己！ 我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终究不再是胖子向奕，我是美女楚月！向奕，我已经改变很多，我能够守护你！ 这一夜，我睡得很熟，很稳。我一大早便醒来，简单洗了把脸，扎起马尾，便素面出门。楚月的身子太弱了，这一点我真的不满意，想着也要借用她的身体很久，我昨晚便打定主意要好好锻炼她的身体。 绕着小区跑了两圈，我便适可而止，没有理会一路上搭讪跑步的男人，拎着早晨回到展言的家，却没想到那男人追上来。“你是展言的亲戚？” 男人看上去高高大大，和展言差不多年龄27、28左右，一身运动装让他看上去很有活力。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不仅大方地任我打量，还颇有兴趣地看着我。“认识一下，我是展言的同学加邻居，我叫许奕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