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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打从静空进了屋子,她就放了知乎自由。在她放过知乎时,知乎问道:“你还要不要杀我除妖啊?”

    静空奇怪地看着他,道:“怎么还上赶着要我杀你?”

    “你们这些修道修仙的,不都是讲究要斩妖除魔吗?”

    静空十分好奇,“除我之外你还遇见别的修道修仙之人吗?”

    “没有。不然我早就被人灭了。哪里轮得到被你蹂躏。”

    “我和他们不太一样。我并没有太想要成仙成佛。”

    “你确定不杀?”

    “不杀。就你这两下子,根本就害不了人;何况你刚才还帮了我。算姑奶奶心情好,放你一马。”静空笑得眉眼灿烂。

    知乎也呲着牙笑道:“还是你明是非。”

    “那是。”静空得意道。

    静空没有看到,在她离去以后,知乎脸上的傻笑慢慢松了下来。用他自己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若是所有修道修仙之人都这么想就好了。”说罢,半响后竟然又笑了起来。笑得都流出了眼泪。

    “她这么小一个女娃娃都明白,为什么你们却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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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洛和郑白亭在屋中说了一会话后,就先行离开了,只留郑白亭一人在屋中。原本就是黑暗的屋子更显寂静。躲在房梁上的静空眼看郑白亭对着梅洛小意安抚;又听梅洛一诉十年相思之情,心肠也软了下来。只当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一对儿。先前对梅洛的恶意猜测也不那么深了。只当他们是一对被命运捉弄的有情人。但转念又想到了舍得阁的可恨之处。那梅洛既然与舍得阁交易,自然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静空有心想要帮她一把,助她摆脱舍得阁的影响。

    静空正在想怎样才能躲过舍得阁的耳目把那骰子拿走毁掉,却冷不防听到一声长长地叹息。寂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的叹息声清楚而又寂寞。若不是静空自信自己有能力完全避开梅洛和郑白亭的,恐怕她都要以为郑白亭这声叹息是为了引她出来。

    郑白亭正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声叹息差点让静空紧张起来。

    三年前,郑白亭在忘归楼遇见梅洛。在遇见她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是又惊又喜的。他没有想到十年不见,梅儿已经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了;更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看见她。但惊喜过后,他又害怕起来了。他怕梅儿早已经忘记他这个青梅竹马了;又怕梅儿此时此地当着众朋友的面前认出他,与他相认。毕竟梅儿已经不复从前那般身份了,她现在只是罪臣之女,是被罚入了乐籍女子。她若是与他相认,他定会被朋友嘲笑。若是被自己那强势的岳丈大人知道自己曾经与其它女子有过婚约,肯定要被狠狠嫌弃指责的。但所幸的是,梅儿并没有认出他。这一点既让他松了口气,又让他感到一阵失落。整场歌舞下来,他整个人都被这种莫名矛盾的情绪煎熬折磨。别人都在尽情欢笑,开怀畅饮;而他却要强颜欢笑,苦酒入肠。那场歌舞,是他平生最难熬的一次,偏又时间长得要命。

    终于熬到散场之时,他只想快快地回了家。但不想,却被一个丫鬟引到了偏院,去见了已经被称为“梅洛”的梅儿了。两人本就是青梅竹马,又相思十年。此次见面,愁肠百转,万种情愫涌上心头。梅儿哭诉她对他的相思之意;也讲了两年前她父亲获罪,一家老小从此再也不能相见。自此旧情复燃,轰轰烈烈,一发不可收拾。但好在郑白亭给人一向是老实怯懦的印象,所以竟然没人会猜测他把梅洛当做半个外室养在忘归楼。再加上他行事小心谨慎,与梅洛在一起时从不留夜,所以也没有人发现此事。就这样,他们二人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维持这种关系三年。也不怪郑白亭胆小,此事若是被他的岳丈知道,他肯定会把家中闹得鸡飞狗跳。所幸他的夫人程氏并不像她的父亲一样的脾气,不然他的日子就真的不能过了。

    虽然以前梅洛偶有怨言,但也不曾这样逼他要名分。郑白亭感觉,似乎从她落水以后,似乎就开始这样急着要名分了。以前的梅儿温柔可人,偶尔也会俏皮;但现在的梅儿却开始有些喜怒无常了。时而高兴,时而恼怒,让他完全找不到方向。刚开始他还当她是落水受了惊吓,要他哄她。但后来他却对这种现象感到厌倦了。是了,他们在一起三年,早已经没有那股新鲜劲。郑白亭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光了。他想要摆脱梅洛了。

    静空只能听到郑白亭踱来踱去的脚步声,还只当他是在忧心要想方设法给梅洛一个名分。但若是她知道郑白亭只是想要摆脱梅洛,恐怕就不会这么从容冷静了。

    “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讨一个名分?这种事情我还真帮不上忙。但愿他能心想事成吧。”静空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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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诺表情淡淡地听着落在他桌上的一只红色胸脯的雀儿冲他唧唧喳喳小声叫着。听了一会儿,他又小声对着雀儿说了几句,那雀儿就拍拍翅膀扑棱棱地飞出了大厅。一诺转头对着曼娘笑道:

    “想不到还真让她寻了法子接触到了梅洛。”

    曼娘此时正从美人榻上俯身去看旧梦津。旧梦津平静的河面上却不见她的面容映在上面。她只是伸出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触水面,淡淡道:

    “太巧了。”

    一诺知她是何意,也不出声。

    “呵……”曼娘忽然浅笑出声,眼中平静无波道:“他都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我们要是再不揭穿他,恐怕也就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话音刚落,曼娘指尖一用力,那旧梦津竟然从她指尖落处向两边分开,好似被她生生劈开一样。见此奇景,曼娘和一诺都没有什么反应,好似已经习惯了此事的发生。

    “您要怎么做?”一诺虽是这么问的,但他其实已经知道曼娘心中的答案。

    曼娘抽回手,那旧梦津又恢复了原样。

    “人说我舍得阁‘无情无义,作恶多端,丧尽天良……’反正恶名已经担下,何不索性把这话落到实处,省得白白叫人冤枉了咱们。”曼娘食指抚上泪痕,笑意不达眼底,道:“他们想要看到什么,咱们就给他们看到什么。”

    “一诺明白。我会解决此事。”

    曼娘却复又开口道:“不急。”

    一诺眼神闪了闪,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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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业神马的快要逼疯某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