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来世,安平喜乐(知乎番外二)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漆黑的天空,明亮的星星,让我有了劫后重生的喜悦之感。可是当我再转头看向原来他们交战过的地方,我甚至以为是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觉。那里已经是空无一物。没错,是没有了任何东西。没有那些被打断的树木;没有被劈开的碎石;没有被斩断的河流。最可怕的是,没有了那些千疮百孔的土地。仿佛刚才他们交手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所以才没有在眼前留下任何痕迹。我可以肯定,我并没有被人移过位置。我身后的乱石和树还是我昏迷前躲藏用的那些;我眼前的那棵歪脖子树,也是我在距离这里二十里地时遇见的那棵树。树上还系着一根因为长久的风吹日晒而已经发黑的布条。 可是,这二者之间的二十里土地不见了!整整二十里地的树木、河流、巨石、鸟兽、土地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像是一滴水蒸发了一样地了无痕迹! 我拼命地在这一带打转搜索,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消失了的空间。原本二十里外的土地和我所在的地面完全契合成了一体,找不到任何接缝的存在。 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能做到这一步的,已经不是人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太可怕了。 难怪者也不让我把找到她的消息告诉那个道士。 “但是,者也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那么恐怖的厉害?” 者也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我们终于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 就在我们以为自己可以逃离了当初那场噩梦以后,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们几欲死去。那个白胡子老道没有死。他找到我们了。我想象不到那个女人施展了什么样的法术;更想象不到那个老道士是怎么逃生的。不过看起来,他的状态并不好。不然他一定会再去找那个女人拼命的。他又不甘心再次失去那个女人的下落,所以干脆装疯卖傻,变成了一个又老又疯的乞丐,时时徘徊在那个女人的附近。但是那个女人并不是一直都住在同一个地方。她通常在一个地方待个五年后,就去另一个地方。 喔,忘了说,那个女人住的房子也会和她一起消失。那里叫舍得阁。那个女人叫曼娘。 一方面要盯住曼娘,另一方面又要暗中和自己的门派联系。所以这个已经“死去”的老道士就想起了我和者也。很不幸,他也找到我们了。 于是,我不得不和者也分开。 但谁能知道,这一别,竟然就是永别。 我们被分开。少言寡语的者也被留在那两个道士中,暗中负责传信;而我,则主动担任去那个女人那里做细作的任务。我知道,凭她的厉害,我这一去,注定不能生还。可是,我已经害得者也失去了自由,我不能害他去送死。 我用了一种最为愚蠢但也最为有效地方法混到了那里。果然,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 不过,我绝不承认是我的伪装太糟糕,而是我故意露出马脚让他们发现我的。对,我就是故意的。我受够了整日的提心吊胆与虚情假意。我为什么要去给毁了我和者也一生的人卖命?!他们越希望我能待在她的身边的时间越长越好,我偏要让她知道我就是细作。即使是光明正大地死在对方手里,也好过继续过那种暗无天日的虚伪的生活。 但是我竟然在那里遇见了那两个道士门下的一个女弟子。明明已经留我做细作了,为什么又派了一个丫头过来? 后来,我才渐渐知道,那个丫头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她是作为筹码被交换的。而换走她的,是舍得阁中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姑娘。我不由得替这个叫静空的女弟子感到不值:你在敌人堆里拼命求生,想要自己的师父师兄把自己救走;却不知正是他们把你狠心留下。可笑,可笑。 我冷眼看她四处碰壁孤立无援,却没有伸出援手。笑话,我为什么要帮她? 但后来,我发现她跟那两个老道的不同。她没有那种“见妖必杀”的见鬼信念。她信任我这么一只妖,也不会因为我是妖而一定要杀我。她说“既然你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为什么那些道士一见到我们总要喊打喊杀?我们是妖又如何?投胎成了畜生,还不许我们修炼吗?凭什么那些人就可以修道修佛?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放声大笑,笑得流出了眼泪。 很可惜,者也,我不能回去带你逃离苦海了。不过我让那个静空在她力所能及的时候救你一命。希望她不要食言。 啊,我已经看到莫离追来的身影了。追命猫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他是来终结我的性命的。死亡一步一步地逼近我,可我反而没有像以前那样对死亡感到恐惧了。者也,不要怨恨他们。即使他们不杀我,那两个道士也不会放过任务失败的我,估计还会牵连到你。而我要是死在他们手里,那两个道士大概会放过你的。 我已经听到了鲜血从我的喉咙中涌出的声音;我尝到了自己的血的味道;我看到我们其他几兄弟在对我招手;我看到瓜瓜那个家伙正在抢下笨瓜往嘴里塞的满满的食盒…… 我终于可以轻松地笑了。 呵……永别了…… --------------------------------------------- 某逆我回来啦,大家有没有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