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静谧的夜
夜如此沉静，暗蓝色的天空挂满了无数颗闪亮的星星，就像一副优雅的壁画。一座青翠的小山，在夜空下显得如此深沉。 山顶上，已经没有树木，泥土中散发着醉人的气味，仿佛刚刚下过一场雨。一个身穿暗蓝色衣服的少年站在山头，他的脚下就是悬崖峭壁。 少年再往前迈一步就会跌落下去，虽说这座山不高，但是如果从这里摔下去，肯定必死无疑。他的眼睛注视着天空，那淡蓝色的眼神中透露着青涩与简单，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连眼球都不动一下，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少年身高中等，身材偏瘦，可能与他的年纪有关，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整洁的衣服华丽的布料，还有腰间那如明月般的玉佩，还有那背手仰天长望的气势，就让人觉得他出身不凡。 他的眉头紧锁，一个人夜里跑来这小山上仰望星空，这份忧愁似乎不属于他这个年纪。 山下漆黑的夜里，有几处忽明忽暗的光亮，在沿着山脚向上移动。渐渐的越来越近，越来越亮，原来是两个人举着火把，一前一后，中间是一个清秀的少女，头上戴着一个蝴蝶结，一身淡粉色的长裙，双手提着裙子，向上走着。 那两个下人穿着粗布衣，小心翼翼的举着火把，把少女保护在中间。三人来到山顶，女孩看到背身站在山头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加快了脚步，超过前面的那个人，一边跑一边笑着说道：“矿哥，你又来这里了。”两人拿着火把跟在女孩的后面。 少年眼睛动了一下，回过神来，慢慢地转过身，嘴角动了动，笑着向三人走去。 “矿哥，这么晚了，你又来这里了，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还不赶紧睡觉，养足精神。”女孩有些责怪，又有些担心，用一副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他摸了摸女孩的头，“晴妹，走，我们这就下山去。”说完，拉着女孩的手跑了下去，女孩开心的笑着，两人把两个下人远远的拉在身后。 “明天是大哥大喜的日子，你们李家就要迎娶第一位大jiejie了，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呢？”两人走在下山的路上，女孩看着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我的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明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大哥是李家唯一可以支撑家族的男人，我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好女孩。”李矿说完，把头低了下去，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女孩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脸庞，感觉这张脸是如此迷人，那是朝夕相处的情感。 “矿哥，你也不用自责，虽然你天生不能练武，但你也是李家的儿子，大哥二哥还有你，都是李家的骄傲。”女孩的手在李矿的脸上轻轻的掠过，那种感觉是如此美妙，仿佛沐浴在春光下。 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不想了，谢谢你张晴meimei，虽然你不姓李，但是在我心中，你一直就是我的亲meimei。” 张晴如花一般娇羞的笑着，双眼向下看，然后又抬起，望向李矿。两人四目相对，李矿看到她那美丽的面庞，如雪一样在月光下皎洁，他的内心闪过几分波动。 对于这个并不是亲生meimei的meimei，他一直很照顾，父母那年征战北境时，在那荒凉的北境带回来一个弃婴，身上带着一块晶莹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张字。这女孩生的是如此可爱，李氏二人十分喜欢，既然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就将她收养做女儿。 给她起名为晴，姓氏则为玉佩上的张字，没有强迫她姓李，为的是来日和真正的父母相认。 长大后，更是乖巧聪明，十分讨人喜欢。 张晴突然伸出手攥起了他的手，拉着向山下跑去，两人奔跑在这苍茫的月色中，笑着，忘掉了所有的忧愁。 李矿跑着笑着，看着张晴的脸，有那么一种感觉，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刹。虽然自己一辈子不能练武，虽然自己不能为家族做出贡献，但是如果一辈子可以和晴妹在一起，像这样无忧无虑的，那样也值了。 小山下，距离小山不远的是一座城池，这座城绵延数百里，高二十米，青色的城墙有些破旧，但是仍难掩它的雄伟壮阔。 夜晚，城内大多数房屋都已进入黑暗，不过仍有人家灯火通明，稀稀点点的分布在城市的各个地方。 还有那城门前的哨兵岗，一个高达30米的岗楼，站在上面可以俯视城内的一切，还有远方的情况。 一名士兵站在上面，严肃且认真，警惕的看着下面，防止一切危险的发生。 在高大的城墙外，有一条宽五米的大河，水流夜晚的时候十分缓慢，但是站在远处仍能听见水流的声音，这条河长十公里，蜿蜒在城池的正面。 城门高五米宽四米，暗红色的城门有些锈迹，但是没人知道它是如此坚硬，曾经炮轰三天三夜都没能将它轰开。 现在似乎有些苍老，但仍旧可以抵挡一切。 上面是一个雄伟的牌匾，黑色的三个大字屹立其中，乌苏城，定义了这座城市的名字。 在牌匾下面，城门上面，用两根铁锁吊着一块大木板。站在城墙上可以将木板放下，横亘在护城河上。 乌苏城的最中央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两座石狮守在门口，还有手持宝剑身穿盔甲的士兵们。门上的三个大字让人望而生畏，护城府。 护城府今天夜里灯火通明，门外的石狮子被挂上了大红花，府门上也贴了喜字。穿着盔甲的士兵门抬着箱子，在灯火通明的院内走着。 还有一些丫鬟在布置着新房，张贴着喜字，她们有说有笑的，就好像明天结婚的是他们一样。 夜里，街上来往的行人已渐渐变少，偶有行人路过护城府，也不禁离的老远向里面望去。 “哎，这门口的大狮子都挂上红花了，李家终于要添人进口了。”一名路过的行人说道。 “是啊，李振可是李家的大公子，那是以后的乌苏城主，而且武艺高强，希望他能找一个贤惠的妻子，那也是咱们乌苏城的福分。”另一个答道。 护城府内，有一间屋子如此静谧，外面也没有什么士兵走动。一盏油灯散发着些许的光亮。 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两旁，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胡须中掺杂着一些雪白，一身黑色的袍子，十分简单。他身材强壮，胳膊粗壮有力，身旁有一把佩剑，剑鞘上的宝石闪闪发亮。 女人四十岁，穿着有一身蓝白相间的裙子，挽着头发，戴着一根发簪，雪白的肌肤温柔的双眼，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 “小矿找到了，还是在后山，这孩子一有事情就爱往后山跑。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从小就不太爱讲话，有什么事也不和我们讲。”女子叹了口气说道。 “他和晴儿感情不错，以后还能这么好的话，就给他们赐个婚事。反正矿儿天生就不能练武，从小到大连刀都很难拿动，这孩子到现在也没什么力气，莫非是老天让他免于杀戮。” 男人看着女子，眼中满是关怀。 女子伸出手，握紧了他的手。“恒岳，明天咱们就要去奔流城迎娶马家人了，你紧不紧张？”女子的双手有些颤抖。 “李家和马家终究要有个了断，和亲是最好的结果。马家也肯借给乌苏城三千石粮食，那样乌苏城才可以解决燃眉之急。振儿和马玲结亲那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两家以前就有过恩怨，希望从今以后能和和睦睦。”女子把眼睛一闭，默默祈祷着。 李恒岳笑了笑，摸了摸女子的头发，说道：“放心吧凤婷，如果马家敢玩什么花样，我就还像十三年前那样，横刀立马，再砍他马家十四颗项上人头。” 凤婷听后，扑倒李恒岳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希望当年的场景不要在发生。 每当想起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就让她不寒而栗，那个血杀的夜晚，死了无数的人。 李恒岳在乌苏城被马家围了七天七夜后，于最候一个夜晚，偷偷率领敢死队夜袭营寨。乱战之后，俘获了马家十五人。 这十五人全部是马家的嫡系，其中还有奔流城城主马长山的两个儿子，李恒岳用手上的十五人逼迫马长山撤军，马长山不肯。 李恒岳一怒之下，杀掉了十四人，只留下马长山的一个长子，最后经过周旋，成功逼迫马长山撤军，并发毒誓永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