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深夜相会
第059章深夜相会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给大家送祝福啦，祝各位要啥有啥，想啥来啥~~嗷呜，我也一样~ —————— 小鱼连忙把十三公子的胳膊塞回被子里，眼睛红肿的叮嘱道：“公子爷是人上之人，在这庄子里头没人敢管束，但求您自个儿记着：不能着凉受风，不能吃辛辣及发物，不能值不值的就发脾气……” “连脾气都不能发？”十三公子立时瞪大了眼睛，“别人哄弄小爷、欺负小爷，小爷就只能孬孬的受气，连脾气都发不得？”。 “……好好好，可以发，但是您发脾气的时候，自个儿不能生气，只气死别人便好……”小鱼知道人家是“爷”，只能妥协。 十三公子很喜欢这样的说法，坏笑道：“这个主意不错，让小爷好好研究研究。” 小鱼心里惦记着杨冲，想尽快结束话题，便点了点头，避开所谓的“研究”去问别的：“您现在上痒吗？” “不怎么痒，就是那风团还没下去。”被裹在被子里的十三公子像虫子一样扭了扭子。 “您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小鱼明会去小厨房看公子爷的早餐，要是有些东西不适合您吃，小鱼还是得让她们撤下去……”小鱼故意偷眼瞧了瞧十三公子，见他仍旧在扭，便故意发狠似的说了一句，“公子爷就算生气，小鱼也得让她们撤下去。” 十三公子立刻定住了子，诧异的转头看向小鱼，见小鱼紧抿着嘴唇看着自己，目光中有畏惧，也有坚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爷才不生气——你才说过要气死别人，自个儿不生气。” ……孺子可教。 小鱼满意的绽开了笑脸，又说了些患病时应该注意的细节，直听得十三公子昏昏睡，小鱼才悄悄的退出屋子，一眼瞧见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的嫣儿和菲儿，便知她们定然一直支愣着耳朵听着来着，便福笑道：“公子爷像是要睡着了，小鱼告退。” 话虽如此，嫣儿还是惦记着屋里头的十三公子，便对菲儿道：“我去屋里看看，要不你带小鱼去给她备好的卧房？” “好。” 菲儿并没有一丝不满意的神色，只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引着小鱼去了凤凰阁西厢南侧的一间耳房，房内的陈设倒是应有尽有，只是小鱼的卧和伺候她的小丫鬟中间只隔了一面喜雀登枝的八面纱线风屏，虽是雾里看花，却也毫无秘密可言。 那小丫鬟倒是老老实实，自打小鱼进屋，就一直低垂着头，除了问安答话，便再不多说一句。 “多谢菲儿jiejie。”小鱼心里不喜欢那起不到遮挡作用的风屏，却也没话可说——你第一夜住在这里，连客都算不上，饮食起居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原也无可厚非。 菲儿只是点着头笑笑，又笑吟吟的嘱咐小丫鬟好生伺候安神医，便转离开。 小鱼原本还在担心杨冲这样能不能跟自个儿会面，谁知洗漱完了不多时，杨冲便推窗而入。 她连忙对杨冲摆手，指着那纱线风屏示意外头有人，杨冲却只是轻手轻脚的关好了窗子，拉着小鱼在桌边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她睡了。” 小鱼只能看见那小丫鬟躺着，看不清她的神色，连忙跑出去一瞧，见那人果然睡得正香，呼吸都均匀绵长。 “你怎么会武功的？”小鱼问出了疑惑很久的问题。 杨冲笑道：“是祖父的生死至交，九年前就开始夜夜来找我，教我武功——他不肯收我为徒，只让我喊他谭爷爷。” 杨老爷子的生死至交？ “舅舅可识得他？”小鱼心里疑惑，这位谭爷爷是不是教过杨孝亭？ “谭爷爷不许我跟旁人提起，连祖母、爹爹也不行，所以，我不知道爹爹是不是认得。” “你倒跟我说了……” 杨冲愣了一瞬，立刻温和笑道：“你不用计较，我是见那碰上了，左右也瞒不得你，不如让你知道得再清楚些，免得想东想西——只要你不再告诉旁人就是了。” “我不告诉任何人。”小鱼连忙许诺。 “傻丫头……”杨冲笑着去揉小鱼的脑袋。 小鱼也跟着笑了一会儿，才想起还有正事不曾问，连忙切入正题：“这闲悦山庄的管家，你可见着了？” “早就见着了，”杨冲也微微敛起眉头，“就是当卖给爹爹玄参种苗的那个人，确实就叫徐兆亮，平不喜张扬——这闲悦山庄主子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老大，算是位高权重，却布衣，生活节俭，深居简出。” “他和十三公子的关系怎样？”小鱼想起十三公子说让嫣儿等人把自己交给管家，送去萧府，跟大夫人请赏这句话来。 “我正是要跟你说这个，”杨冲的声音压得更低，“徐兆亮对十三公子表面上恭顺，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极少来跟十三公子回事儿不说，安排过来保卫凤凰阁的家丁也都不济事——要么是老弱病残，经常生病请假，要么就是吊儿郎当，不认真办事儿的主……更奇怪的是，有一回我来给十三公子‘送礼’，有两个护卫明明看见我的影子了，也装出一副没瞧见的样子躲了开去……” “啊？”这话确实把小鱼惊着了，“难怪今十三公子那样自危……” 她绞着两手想了又想，才问杨冲道：“除了你，想来还有别人来凤凰阁吧？十三公子的子过得不安生吧？” “目前我还不曾见过旁人，只是心里头奇怪，那两个看见我的护卫会把此事告知徐兆亮吧？徐兆亮怎么一直不见动静？” 小鱼便把十三公子说的关于大夫人的话跟杨冲学说了一回，并大着胆子猜测道：“……你说，是不是徐兆亮以为是大夫人派来的人？他们原本就是要把十三公子赶尽杀绝？” 这实在是个令人头疼的假设，别说大夫人和徐兆亮，就连他们口中的萧府到底是什么份地位，兄妹俩都无从知晓…… “京中姓萧的……”小鱼试着在思绪中拉出线头。 杨冲摇头道：“间老万说到了‘萧府’这两个字，我也想来着，可惜我对京中的事一点都不熟悉，想着今夜子时跟谭爷爷见面时问问他呢——他既是祖父的至交，想来也在京中生活过，若萧家是个名门大户，达官显贵，想来谭爷爷该是知道的。” 小鱼觉得自个儿似乎还有事儿要跟杨冲说，偏偏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儿扰着，一时想不起来，又不敢留杨冲太久，只得暂时搁下，问道：“咱们原本想着小主人来了，会帮舅舅洗脱冤屈，现在看来，在这闲悦山庄，十三公子倒不如徐兆亮强势些——我很怕咱们的希望会落空……” “我倒是想了个法子，”杨冲道，“我已经打探到爹爹那来闲悦山庄，是被人打晕了，乔装送至送至梧桐县衙……” “乔装？”小鱼不解。 “对，乔装成徐兆亮的样子，送至梧桐县衙……”杨冲见小鱼点头示意明白了，便继续说道，“到了县衙之后，徐发和十数名闲悦山庄的下人都说是爹爹乔装成徐管家，混进闲悦山庄，卖假的人参种苗给徐发——你想想看，那些闲悦山庄的下人见过我爹数次，能不知道买种苗的不止徐发，还有我爹？咱家地里现在还种着玄参，竟无人在意？” “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原本就经不起推敲——想来是他们跟那知县勾结好了，才会当堂判罪。”小鱼猜测道。 杨冲点头道：“既然如此，所有人都是慑于徐兆亮的金银权势，不敢反抗罢了，若十三公子有本事将他推下台呢？奴大欺主的事儿我也有所耳闻，但毕竟主仆有别……” 小鱼明白了杨冲的意思。却有些挠头：“我懂得，若是徐兆亮失了势，再没人愿意替他兜着，想替舅舅洗脱冤屈便不难了，只是咱们该怎么帮？咱们连他们的底细都不知道……” “我今夜会去问谭爷爷——爹爹出事儿这十几天，谭爷爷虽不肯亲自动手帮我，却没少指点我该如何处理，还说，他若帮了我，这灾难便经历得毫无益处……” 小鱼大囧，心道，原来这位谭爷爷要以此事来磨练杨冲，竟不顾杨孝亭的死活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累了一天，早点睡吧，”杨冲见小鱼低头不语，以为她困倦了，连忙拉着她去边坐好，温柔命令道，“听话，现在就睡。” “表哥……”小鱼这才想起，最累的那个人其实是杨冲才对，“你间在学里做抄录，每夜还要跟谭爷爷习武，得空还要来闲悦山庄查探……你才最累，你才要休息。” 杨冲的笑容立刻溢了满脸：“放心吧，我子受得住，倒是你，可不能亏待我的小鱼表妹。” 小鱼愣了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听着温暖，心里头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傻笑着掩饰尴尬：“好啊好啊，你也别亏待杨冲表哥。” 杨冲这才微微一笑，毫无声息的跃出窗外，淹没在漆黑的夜色里。 整整一个晚上，小鱼都不曾睡好，开始是琢磨怎么帮着十三公子制服徐兆亮，后来又猜测萧府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家，十三公子在那个家里会是什么样的份地位，再后来，她好不容易睡着了，梦到的却是杨冲着哪吒的装束，跟着太乙金星一样的谭爷爷高来低走…… 直到梦到杨冲手拿宝剑，要自刎亡，小鱼才腾地一下子惊醒过来，等她发现那只是个梦境，忍不住大囧：这梦是不是太不合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