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牙牙学语

    茵子醒了睁开眼，仍旧是粗木搭的窝棚顶，转头，窝棚里没人，轱辘翻身手脚并用的爬出窝棚。早晨的空气很好，还带着一些水汽，连着爬过几个窝棚都没人，继续使劲的爬，爬呀爬。咦！有人挡路！用力的抬起头，一个金发黑眼的30来岁女人，1米9以上模样不错，********绝对御女。

    金发女人弯腰抱起茵子，古拉古拉的说话，茵子只是迷惑的看着她，女人轻柔的把茵子身上的泥灰擦干净，转眼四周看了看，低声嘀咕两句带她回了居住的窝棚。

    茵子爬在兽皮上，金发女人在窝棚里收拾归整，她的动作很熟练也很快，窝棚里干净整齐多了。“啊……呀呀”茵子对她挥舞着两只手，金发女人应该跟绿发mama很熟，不然也不会帮忙整理窝棚。金发女人过来抱起她，指着兽皮说：“唔拉”茵子看着嘴型，跟着念“乌－－－拉”，女人高兴的笑了，黑黑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她又指着自己，慢慢的念：“姆－－－玛”，茵子跟着学：“姆－－－嘛”！女人高声的“嗳”一声。似乎是称呼？还是名字？茵子一直“乌拉，姆嘛”的念起来，不管如何，首先要学会说话，能交流之后，才能了解这到底是个什么地儿，不是么？

    窝棚里热起来，女人皱眉呱啦几句好像在埋怨什么，抱起茵子就朝窝棚外面走。穿过窝棚区，上了坪坝广场的左边入口，泥土路有40来米宽，在树林里蜿蜒伸展看不到头。汩汩的流水声中，走到一个小坎坡，十几级垒实的泥土阶梯下面，是河水缓缓的内凹湾。一条手臂半搂着茵子，另一只手弯成勺子状舀水为她清洗，女人洗得很仔细很轻柔，茵子觉得这个女人倒更像个当mama的样。

    洗得干干净净后，女人漂亮的脸蛋露出满意的表情，狠狠的亲了几下她的脸，笑弯着眉眼又自己清洗了一遍，茵子注意到，她的胸很挺翘，不象别的女人下垂得厉害。

    茵子趁她没注意的时候，探头往河水里照，很好奇这个身体的模样，两个爸爸的问题真让人心头百挠。女人一察觉到她的身子扭动，立即跳起来，指着河水呱啦呱啦的惶急得很的样子，估计是告诫她远离河水，想也知道河边是危险地带。“姆嘛－－－姆－－－嘛，呀呀啊。”茵子点头也表示知道了，这个女人唠叨起来真可怕，堪比唐僧大神！

    茵子的肚子咕咕咕叫个不停，拍拍肚皮指指河岸上，又使劲指嘴巴，金发女人了然的点头法妮法妮的念，急急的往回赶。花妮正满窝棚的喊“娃娃－－－娃娃！”，只是去储藏洞转了一圈回来，娃娃就不见了。问了好几个人都摇头，花妮都要急疯了，娃娃那么小，难道是被偷偷进来的野兽叼走了？匆匆的正要去找族长，金发女人抱了娃娃回来。“阿姆！把娃娃抱走，也要对周围的人说声，吓死人！”

    “娃娃都爬到窝棚外头老远了，你还有脸埋怨我！没我过来，娃娃还不晓得爬哪去了。”金发女人火气很大，指着绿发mama就是一阵叽里呱啦。

    “姆－－－嘛，嗷嗷，”指指小肚皮，她要饿晕了这两女人还吵个什么劲。

    金发女人得意的将娃娃塞到花妮手上：“娃娃会喊姆玛了！刚刚教的。喏！先把娃娃喂饱。”“娃娃？”是自己的名字么？昨天那两个男人也是这么叫她，茵子心里猜测。

    绿发mama很高兴，惊喜的指了自己教茵子：“阿－－－姆，叫：阿姆！”茵子饿得直揪她的胸，嘴里学话：“阿－－－母”,花妮乐得黑眼闪闪发光，终于舍得喂茵子了，茵子含了奶嘴使劲吸，真是饿惨了。吃饱了，两个女人带茵子去坪坝后区，那里都是女人、孩子还有老弱病残。一个巨大的石锅架在几块石头上，下面燃着大块木头，“噼啪”的蹦着火星，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热烟，有股rou汤的香味，是要开饭了？围着的没有一个青壮男人，应该都去狩猎了。

    族长拿大石勺子在锅里搅了几搅，撒了一小把粗盐，尝了尝后满意点头。个个在灶台边的石碗堆里随意拿一个，排队领rou汤，先孩子后女人，最后才是病残。所有人都是拿手当筷子也不怕烫，早有猜想的茵子没吃惊，她闻着rou汤口水直流，长牙期的小孩都这样，止都止不住，吞了几口口水后，干脆别头观察四周。

    一排水桶粗的高木桩将树林和坪地隔开，木桩上竟然还冒了不少的黑木耳出来，伸头瞧瞧花妮的汤碗里，除了rou还是rou。没有蔬菜？明明那么肥厚的黑木耳就在眼前，都不晓得放点在锅里，难道还不晓得木耳能吃？难道一直都吃rou？没有蔬菜的日子她才过不惯，她能走路了第一任务就是找蔬菜吃。

    目测下这个坪坝大概几百亩大，高山群里这样大的平整地不算多吧？异世空的地貌她不敢下定论。窝棚区，后区，广场这三个地方她看过了，不晓得还有没其他区域，现在不急，只会爬的她，万一遇到危险就死翘翘了。她目前绝对不想死！

    吃完rou汤，个个自觉的到右边的石槽里洗干净石碗，仍旧放回原地大家散开了，天色看来是上午10点左右，猜测一天两餐才会这个时间吃饭。

    缺牙女人苜子追上阿姆和姆玛，三人似乎商量什么，花妮看看茵子后点头同意了。回到窝棚后阿姆找了根绳子，把茵子绑在背上，翻出一块灰色的大兽皮来到广场，缺牙女人和姆玛同样拿块大兽皮，腰间多别了把石斧。三个女人步子迈得很开也很快，路过了洗澡的那个内凹湾，拐进了路边的树林里，随手折了根长长的树枝拿手上，边走边拍打茂密草丛。茵子是山里长大的，懂得这个行为的含义，佩服远古人也是有生活智慧的，昨夜上千人聚集的广场,今天干干净净就看得出来。

    树林里的光线并不阴暗，树干太高了，影响不到贴地植物的生长空间，就是叶子腐烂在泥里，有股子怪味。御女姆玛指着前方喊了句：“哈国”，三人小跑起来，面前的是10几株红果子树，柚子大的果子挂满枝头，“哈国”估计是果子的名称。缺牙女人和姆玛灵活得象猴子，手脚交替几回就爬上了10多米高的树，踩着枝桠专拣红黄色的果子摘，摘了就朝铺开着的兽皮上丢。

    明明很多红透了的哈国，为什么她们不摘红透了的，专拣看起来不是很熟的？茵子使劲挣扎要下地。阿姆解开绳子放她到地上，绳子绑她腰间打了个结，茵子爬过去抱了红红没创口的果子，用手擦了两下凑近咬了一口。“呸，呸，－－－阿呸！”酸的掉牙的能吃吗？“哈哈哈哈，娃娃吃了酸酸，花妮，娃娃好奇了。”缺牙女人使劲笑，阿姆和姆玛也跟着咧嘴。掉转身爬回大兽皮捧了个红黄色的，咬了口，吔！香香甜甜的还软绵绵的，不错！红红的颜色骗得她好惨。

    没有大牙照样吃果子，茵子吃了半个哈国肚子塞不下了，她啃过的哈国被阿姆拿了吃掉，很快三块兽皮都摆满了果子。两个女人溜下树来，把兽皮的四个角提了，对打两个结，拎起往回走，一个大兽皮兜的果子最少也得60来斤，三个人就跟拎根木棍那么轻松，茵子在想，将来她是不是也长成个大力女。

    回到部落，果子堆到广场的一个小石台上，缺牙女人哇啦哇啦的高声喊了几句，上午吃饭的人全都出来了，全捏着块大兽皮，茵子懂了，这是召集人再去摘哈国。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将红黄色的哈国全摘回部落，小石台堆了个冒尖，小孩子都很自觉的没有偷吃，唯独茵子这样的奶娃被喂了几口哈国。

    睡了个长长的午觉，姆玛又跑来带茵子到河边，洗去黏黏的汗迹，清爽干净心情变得好起来，虽然是大锅饭，但是至少饿不着，石器时代还是能够活下去的。男人们都雄壮威武，力大无比打猎也厉害，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她有脑子有手有脚，活人还能被尿憋死？等能跑会说了后，两个勇士爸爸也不能只当摆设！

    姆玛指着各种东西教她念，茵子学得很快，反反复复几次后，读音准了很多姆玛很满意，抱着她亲了几口。一样的黑眼睛，都一样的好看，除了发色不一样，阿姆和姆玛长得很象，不是姐妹那......母女？如果是生育早的话，这个可能性很大。

    广场那边传来嘈杂声，有狩猎队回来了，姆玛用块小兽皮裹上茵子来到广场，抬前面的是三只狮子模样的野兽，只是那个头一只顶地球狮子的五只。后面的动物茵子不认识，共同特点就是超大，獠牙都很锋利闪着寒光，一瞧就是难对付的猛兽，狩猎队里却连一个受伤的人也没。他们不仅强大头脑也不错，茵子内心不再那么忐忑，他们越强她越不易饿肚子，危险来临也有人保护。活着，才有希望！此时她的生存要求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面对一切陌生的危险环境，人的生存理念都会产生巨大的改变。

    “罕－－－注，罕注，罕－－－注”姆玛拉茵子的手摸着大狮子念，茵子也张嘴：“罕注，罕注。”，后面的也都全部认了，缺牙女人大惊小怪的嚷了两句，她也指了自己：“苜－－－子，苜子。”等茵子念对了，她张嘴笑，那个门牙缺口让茵子离她远了点，万一喷些口水到她脸上就糟了。

    太阳下坠得厉害了，下午五点左右了，狩猎队回来了好几队，猎物照旧堆在广场中央。勇士们坐在地上高声的谈论着，族长带着残疾男人们开始点火，燃起大火堆。能够跑得动的孩子在一边搭手，递木材什么的，年老的妇人就搬石碗、石盘，没有闲人坐等饭吃。

    茵子在昨夜的沙地圈里和小爬虫们呆一块，阿姆和姆玛收拾猎物去了，用石刀把庞大的野兽分割成几块，动作熟练利落干净，显见经常干这活。野兽内脏依旧是被扔掉，看得茵子好心疼，都是美味啊！洗干净了炒了吃多好，就这么当垃圾给白白的丢了！石器时代的人真不识货！皮毛被几个高壮女人抱了去河边，要及时把皮毛清洗处理干净，才不会腐烂脱毛，兽皮是部落的重要财产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