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学院纷争(下)
紧接着,琳达把这种不合理现象归罪于前届学生会由贵族把持,贵族学生会对平民学生发展的压制以及贵族的专制独裁,这样的推论让竞选现场火暴又激情四射。所有支持者都在欢呼,认为贵族学生会的倒台是诸神的旨意,是平民的绝对胜利,历史赋予他们改变现状的伟大使命。 安波卡困惑不解,她不能理解这样的疯狂崇拜。 诚然,琳达所说的学院暴力事件确有其事,她也深恶痛绝,但还不至于认同拉瓦罗、伽里芬多、菲布彻诺、埃森、特蕾西娅等人该死。旁的不提,单是他们在这次恶龙伤害事件中舍己救人,这是多么富有英雄气慨的行为,比打倒贵族学生会这种事伟大多了。 琳达演讲结束,又有一个标榜为平民争取利益的竞选者上台。安波卡觉得自己与这里的想法格格不入,她挤出人群,在礼堂口看到莉丝、玫丽等金茉莉社团成员。这些女生个个双臂抱胸,面含讥诮,下巴微抬相互示意注意那个正在和琳达笑谈的男学生,那是学生会的代会长阿尔内,琳达抱上这棵大树,保准能捞个部长当当了。 安波卡直觉会出事,可惜她来不及躲闪,莉丝已经看到她,拦下她:“安波卡,别告诉我,你也是来庆祝那个女人荣登学生会宣传部部长之职!” 玫丽等女生一人一声哼:“安波卡,你不会和她们一样没心没肺吧?伽里芬多‘尸骨未寒’呢,更别说菲尼、埃森平时是如何地照顾你。”“安波卡你现在可得站对阵营!”“安波卡你要是还记得那些死去的朋友,你就绝不能容忍这一切的发生!” “哈,我说是谁,原来是你们这群贵族的走狗!”琳达领着一群女生冲过来,她们把安波卡护在中间,妮可举着法杖叫道:“又想骗安波卡,告诉你们,办不到!”整个礼堂的参与者都掏出法杖,对准金茉莉社团的人,气势腾腾,非武力不能解决这次争端。 莉丝、玫丽等人毫不畏惧地抽出法杖,左手魔法卷轴魔法炸弹准备,在战斗打响之前,莉丝叫道:“安波卡,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琳达回道:“安波卡现在站的位置再正确没有,她从来都不是你们的人!打!” 立即地,现场混乱,魔法炸弹的威力显然超出所有人的预估,七彩的魔法气流嘭嗯嘭嗯地节节攀升,痛呼声与愤怒的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与皮rou的焦味更是刺激学生们激动的情绪,伤亡逐渐扩大。 一个女生落到安波卡前面,胳膊骨折,口鼻喷血,她是刚才上台指证在校学生饱受贵族欺凌的代表之一。尽管爬不起来,她毅然拽紧安波卡的袍角,忍受着魔法所造成的痛苦恳求安波卡申张正义为她们主持公道。 安波卡眼眶泛酸,她冲着打得火热的人群喊了声住手,没人听她的,更多的魔法炸弹扔到对方的上空,安波卡冲进人群中间,拉开这个,另一个又立即拨巨毒魔药,安波卡痛苦又难受,她双手横捏法杖两端放在下腹处闭着眼睛暴喝:“住手!” 淡金色的守护图腾数倍扩张,将争斗双方弹开,有的甚至给反撞到礼堂墙壁上。 女生们静下来,看向场地中央的龙杖少女,等着她说什么。安波卡咬着唇,左边看看,右边瞧瞧,泪水花花,她恳求道:“不要再打了。” 莉丝在两个女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她的四肢遍布伤口,血渍凝固,她冷冷地说道:“这种事,没有妥协!” 琳达也受伤不轻,几乎全身都受到魔药巨毒的腐蚀,她和莉丝分立界线两边,态度很明确,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琳达说道:“安波卡,你也看到了这群贵族走狗的狠毒,只有把她们全部打倒,我们才能有新生活!” 安波卡好像不认识琳达一样,吃惊地看着她:“琳达,为什么要说这么残忍的话,为什么要拿法杖对准自己的同学?你原来是那么地爱护受排挤的同学,不论熟悉还是陌生,你都会保护她们,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琳达撇过头不说话,妮可冷啐:“她们不配!这群毒妇也不需要琳达的好心!安波卡,不要说你已经忘了自己刚入学时被欺负的情况,如果你现在没有龙骨法杖,你以为你那些贵族朋友还会正眼看你吗?早就被她们干掉了!,如果你不能理解我们的理想与奋斗目标,请你让开。”
“我的确不懂你们的追求,我本也不该插手你们的事,但是,”安波卡深吸一口气,鼻头酸酸的,她声音哽咽,“可不可以禁止一年新生加入你们的争斗?”她指向远处那几个倒地不起的女生,“我相信,她们也和曾经的我一样,怀抱对崭新学校生活的梦想走进查士顿学院,也许她们会受高年级学生的欺负,也许她们也讨厌严厉的教授,也许她们也会在难受的时候像我一样碰到琳达这样的好朋友,我只希望在她们全面认识查士顿学院之前,能够活下去。” 琳达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道:“她们是自愿加入,自愿为干净美好的校园生活努力,你生活在童话世界,但她们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惨痛的真实,她们每个人吃过的苦足以让她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波卡反复地咬唇,琳达身后那群女生苛责的视线让她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喃喃道,“打自己的同学是不对的,要打就打敌人,如果大家能把那个魔族jian细抓出来,学校一定会把学生会的权利交给你们,对,就是这样,”她想明白了,声音大起来,“琳达,只要你领导大家找出那个大坏蛋,你不仅会受到神殿的嘉奖,而且还向所有人证明平民的能力并不比贵族差,不需要无谓的伤亡流血牺牲就能达成你的希望,这样不是很好吗?” 琳达听进安波卡的劝解,她率队退出礼堂。 莉丝在叫她的名字,安波卡回头看了她一眼,抹抹眼角,没说什么直接返回地下室,把头埋进被子里咬着枕头大哭痛哭,小黑猫无可奈何地喵呜喵呜叫着开解: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安波卡用手背抹眼角,边抽嗒边报出非常正当的充足理由。 小黑猫浑身一僵,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