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流氓事件（一）

    忙完这些，全村就到了插秧的时间了，田里一遍火热，相互之间还有打岔说笑的，日子到也过得快，十来天时间，全村的水田都种上了水稻，另人奇怪的就是所有旱田里啥都没有种，原来燕冰在县城的这几天，根子叔已经和村里人商讨过了，这些地上面全部种上茶树，油桐，桃树之类的，这正和燕冰心里想得一样，不过桃树是找乡里农技站的人从外县进过来的，每家分到了二三十棵小苗子。

    插完秧就开始种果树，油桐树这些，整个山坡上都被种上了各种各样的小树苗，绿油油的一片甚是好看。

    燕冰和李小兵说的事情，第二天晚上学校就召了一次男人的全议，由根子支书组织，李小兵讲解这男人结扎问题，参加人员就是结了婚未到四十岁的男人，基本上男人一到四十就过了生娃的黄金年龄了，不过反响并不是很好，听说讲课时，聊天的，抽烟的，跑回家的，都没有人听，看来这事不是燕冰想的那么容易。

    对此燕冰也很无奈，自己不可能像支书那样捏着上大喇叭喊人家男人去结扎吧，这要是一喊就成了伤风败俗的事了。

    这几天也够燕冰累着了，又是这又是那的，都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了，娘还在田里忙活着，做一些收尾的事情，小卖部这几天都是定国和振国两个家伙在看，听娘说那个冰糖啥的少了一大半了，今天正好没多少事，燕冰就去小卖部给守店子，又在村委会柜子里寻了几本书，坐在小卖部外面的长椅子上，吃着瓜子看着书到也逍遥。

    “李村长，派出所电话，叫你接呢？”那边小罗汉从学校门口探出一个头向燕冰叫道，派出所电话，又咋啦，咱村现在也没啥事啊？燕冰将门给掩了一下就跑了过去。

    “是李村长不，我是派出所老张啊，和你说个事，你村里有几个年青人跑到乡里这边来玩，调戏个小姑娘，被群众给抓起来送到咱派出所来了，你过来领人吧。。。你说你村长是咋当的，这么大一群人跑出来都不知道，今天运气好人家姑娘家不追究啥了。。。快点过来。。。”燕冰一句话都没有说那边张所长就将电话给挂了，燕冰连忙叫上支书，两人各骑一辆自行车就往乡里跑。

    现在根子支书的骑车技术也差不多，有时白天见到他，前面放一个小孩子，后面搭一个小孩子在村里到处转也没出啥问题，不过就是车子没有保养好，车架子都给蹬掉了一个，就踩着一根铁杆子。这也是村里一大群男人都想学这新玩意，你踩几下我踩几下就踩坏了。

    从村里到乡里的路也好走了，又加上有自行车子，一路到也顺风，特别是大丰山下破路时，两人将刹车放开，顺着新修的路飞奔而下，根子支书胆子小点，还握了点刹车，燕冰则完全松开，除了转弯时才带一点，其它都让车子直冲。

    乡派出所里，小丰村七八个年青人，蹲在院子里，一个一个用手铐子铐着，后面站着一名公安，腰上还别着枪，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地上的七八个年青人，燕冰和支书将车子支好，理都没有理会一下这些人，直接进了办公室里，张所长正在写材料，一看燕冰和根子支书两人站在自己面前，连忙站起来问好打招呼。

    “张所长，咱村那几个，到底咋会事呢？刚才也没有听清”燕冰坐下就问道。

    “事情是这样子的。。。”原来，小丰村这七八个年青人，也都是二十五六年纪，忙完家里的活，村里有没事可做，就商量着一起出来玩玩，大伙一说就成了，几个便来了乡里面找一些个朋友聊天喝酒，这群人在一朋友家里喝多了一点，路上遇到别村里两个姑娘过乡里买东西，一看长得又俊，年龄也在二十来岁这样子，有人便拦住他们，开了点玩笑，无非就是问那个村的，过乡里来做啥，连个脏字都没说，这两个姑娘也不是吃素的，一看这群人像是耍流氓，便大声的叫起来，引来乡里整条街的人都出来看了，包括乡里几位领导，一看这还得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少女，便通知派出所张所长，过来将人全给抓了回来。

    抓回来时，乡里马书记特别强调，一定要严查这几个是那个村的，一定要绳之以法之类的话，街上的人也是指责有加，强烈要求派出所将这群人给关起来，送号子里蹲着。不过两位姑娘到也大方，也没有追究，事情到这地步，张所长就不好处理了，你当事人不追究责任咱也不能追究下去，最多就是拘留几天再教育一下就放了，但乡党委马书记却要一查到底，这两边为难的事不好办，就一个电话打到村里，叫村干部过来自行处理。

    根子支书忙着发烟请客气话，燕冰却想到了几年之后的严打，按当时的情况来看，这几个家伙运气不好的话都够吃枪子了，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他们在派出所留下案底，要不过几年之后，说不定就会有人跳出来翻老案子了，到那时机会都没有，看来只有现在将他们弄出去，最好是连拘留都不要，但怎么把这几个搞出去呢，从刚才张所长所说的来看，两位姑娘不追究是为了名气，而乡里马书记却是为了这一片老百姓的安宁日子想着才要求追究责任的，得去找马书记，这样才能将这些人给弄出来。

    “张所长，你看这事都是咱村干部没有管理好，我们有错，能不能这样，我们将这几个给带回去好好教育，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燕冰从沉思着醒过来对着张所长说道。

    “李村长，不是我说哦，这也太不像话了。。。调戏良家少女，那可是要去号子里蹲的，不过两个姑娘不追究，派出所也不会送他们去号子里，但拘留还是有的，再说了，乡里马书记都发话了，你叫我能怎么办。。。”张所长接过根子支书递过来的两包烟，将烟放到抽屉里笑着说道。

    “那是，那是，这样吧，张所长，咱去找马书记问问，看这事咋处理，如果马书记同意放人你这边派出所是不是就可以放人了。。。”燕冰站了起来，就看到窗户外面蹲着的那七八个年青人，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这边呢。

    “这个嘛。。。李村长，只要马书记同意，我这边也不为难你。。。”张所长像是下了很大功夫才说出来这句话。

    “那行，根子支书，咱们先去找马书记，等下再过来。。。张所长，麻烦你了。。。”

    “燕冰，你说这马书记会不会不理咱们啊，他事多得很，那里会管这个哦。。。再说了，咱村这几个小子，也活该，就让他几个去号子里蹲蹲。。。”乡政府就在派出所边上，几步路就到了，其实燕冰也想让这几个进去呆着，但一想几年后那场严打，就感到全身都在颤抖，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这几个在派出所留下案子，只有将他们捞出去才能避免。

    乡里马书记的办公室在政府楼二楼最左边，初春的太阳正好晒到马书记的办公桌上。燕冰上次来过一次，这次就没有找通信员，直接敲门进入，马书记一看是小丰村的支书和村长两人，连忙起身。

    “稀客啊，李支书，李村长，稀客啊。。。来，来，坐吧。。。小张，泡两杯茶过来。。。”马书记还是那样子，有点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的确凉，一个大草帽子挂在办公桌后面，桌上除了大堆的书，笔，墨，眼镜外，就留下一个大茶缸子最显眼，比燕冰家里泡茶那个更大一圈，估计一天泡一杯茶就够了。

    “马书记，又来麻烦你了。。。”燕冰笑着说道。

    “李村长，还是叫你燕冰吧，咱乡里的第一位女村长，呵呵。。。你们两个过来我就知道没啥好事。。。说说吧。。。”从通信员手里接过茶放到两上面前。

    “这个。。。这个。。。马书记，这事咱们都不好开口，就是今天有几个年青人在乡街上调戏了两位姑娘的事情。。。咱两个。。。”

    “燕冰，这事不要说了，当时我也看到了，那几个年青人是你们村的。。。李支书啊，你这有责任啊。。。当时我也在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当时要不是我们，恐怕事情会闹得更大。。。喝酒闹事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我亲眼看到其中有一个年青人将手都放到人家姑娘胸口上去了，你说说这事还有得商量吗？”马书记怒气冲冲的说完将手里的茶缸子往桌上一摔，里面的茶水都溅出来大半，看来真是发火了。

    怎么办？马书记这关过不了，难道村里这几个真的要被关起来，送号子里蹲着，既然马书记发火了，那咱们现在就不惹他了，先走为上策。

    “马书记，那咱们先走了，去派出所了解了解情况，你先忙着。。。”燕冰说完拉着根子支书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