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超生游击队
第二天起床后，燕冰看到上官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就笑了，上官同样的指着燕冰的眼睛笑起来，难道自己也是熊猫眼吗？燕冰慌张的跑到房间里用镜子一看，妈啊，自己两个黑眼圈比上官的大多了，而且还意外的发现脸长竟然冒出来几个小红豆点子，青春痘，这啥时跑出来的，咋办咋办？自己都快三十的人了，咋还长青春痘了。。。 上官苍海在外面说了句就走了，那边试验田也正要收割了，还得忙着回去做事，燕冰在里面随便答应了一句，见上官远去了，便跑去灶房里用脸盆装了冷水过来敷，弄了半小时，没有一点反应，又改用热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燕冰支叫着去喊罗芳，才想起来罗芳和林雪两个已经搬到试验田那边去住了，这两天，李扎子带人将那木棚子给整修了一次，又扩大了几间屋，当然陈工他们是算了工钱给李扎子的。 又没有去痘霜，又没有其它的办法，燕冰低着头去了村里，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正好在路上遇到刘花。。。 “燕冰姐，你咋啦，低着头走路。。。脸上划花啦。。。”刘花一看燕冰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走过去忙叫道。 “没事，我。。。” “燕冰姐，你脸上咋啦，长了这么多痘痘，来，让我看看。。。这是火气啊，走，我给你抓点草药，敷半天就没事了。。。”刘花忙着跑田埂边寻起草药来，燕冰也就死马当成活马病了。 “燕冰姐，这药方子咋村里有都知道，专门用来消除这种上火造成的丁子，你只要敷半天，保证你脸上光滑如初。。。”刘花手里已经有了一些草药叶子。 燕冰根着刘花去了鸡场，将药给捣碎，全部涂到燕冰脸上，凉嗖嗖的感觉，刘花让燕冰今天上午就在鸡场呆着，那里也别去，特别是不要去晒大阳。 到了中午快吃饭时，刘花忙玩事过来帮燕冰把草药拿下来，再用水洗了一下，燕冰慢慢的摸上去，脸上真的如以前那样光滑，那些讨厌的痘痘全不见了。 “好神奇哦，刘花，这药效果真好。。。咱村里这种草药是不是特别多。。。”燕冰开心的问道 “多的很，大丰山全是这种草药，燕冰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保密。。。” 在鸡场吃了饭，燕冰愉快的哼着曲子，去村里，今年上半年的公粮也要交了，这事得抓紧落实，从鸡场到学校这两里路，燕冰就见到一些特别现象，几个看上去像是怀孕的女人三三两两的在村里经过，进入了村里几家，这几个好像是嫁出去的女人吧，平时都很难见到回娘家的，怎么现在回来的这么齐呢？ 难道是别的村计划生育工作抓得太严了，这些女人这回娘家躲，去年村里也有几个媳妇回娘家躲的，被燕冰和锁子支书给劝了回来做了人流，现在这种情况又发生了，虽然这几个女的现在不算是村里的人了，但是自己还是得先去了解一下，这计划生育工作是作为国策定下来的事情，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燕冰自已现在不好出面，去了一趟二婶子家，叫二婶子打听打听，这种事情对二婶子来说算是小菜一碟，不一会儿，就过来和燕冰说了，还真被燕冰猜对了，这几家的女人都是从小丰村嫁出去的，他们那几个村子里，正大张旗鼓的抓计划生育工作呢，凡是超生的人一律用的土办法，去年那招，牵猪掀瓦，才牵了这几家人的猪，她们就慌张着跑回娘家躲着来了。 这事要不要和乡里说呢，如果不说被乡里查到村里来，虽说不是本村的人了，但这个责任却跑不掉，说嘛又得罪了村里人，特别是这几家平时在村里做啥事出啥力都比较多，也没啥怨言，拿不定主意，又去叫了春林和刘花过来，将这事一说，春林当场表示要上报乡里，并且通知这几个女人所在的村子，到是刘花说先不要报乡里，看我们能不能去做做思想工作，说不定还听我们一回呢。 燕冰还是采用了刘花的建议，三人一起去了李老七家。 “七叔，你女儿回来了吧。。。”春林一进屋就问道。 “没有啊，没有回来。。。李村长，啥事啊。。。” “七叔，我刚才可看到你女儿李玉芳顶着个大肚子回来了，是不是回来躲计划生育的啊，七叔，我告诉你，这是违法的，你女儿已经生了两个小孩，咋还要生呢。。。” “李春林，我看你是村长，我这个做叔的不说你，你不要以为自己做村长了，就可以乱咬人，是，我女儿是回来了，咋样。。。又不是村里的人，你能怎么样。。。” 春林又不好再说下去了，这李老七是春林家堂叔，平时两家关系又好，七叔女儿李玉芳和李春林是同年生的，从小玩到大，关系也不错。 还准备说让春林不要发火，这事得慢慢来，结果李春林一跑进来，就和七叔给干上了，这下别说劝了，就是开口说话也不好说了，七叔怒气未消，但还是拿了两个椅子叫燕冰她们坐下。 “七叔，你叫李玉芳叫出来，行吗？我和她聊聊，这事也不归我们村里管，咱们就是和他聊聊天而已。。。”燕冰小心的问道。 “李支书，不是我说春林，而是这事由不得我来管的，再说我闰女也是不咱小丰村的了，这事由他们村里来管，是吧，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叫她。。。” 李玉芳从屋外走了进来，头上还挂着一些杂草，看到燕冰和刘花坐在屋里，李春林蹲在屋檐下面，红着脸叫了声春林哥，便进来寻了个椅子坐下。 “玉芳，你小心点，玉芳，这是你第几胎了。。。” “李支书，这是第三胎了。。。前两胎都是女孩子。。。” “玉芳，是你自己愿意怀的吗？还是你男人叫你再生的。。。你看看你，面黄肌瘦，身子又那么薄，你撑得住吗？” “李支书，是我自己要生的，我前两胎生的是女娃，感到对不起男人家里，所以自己要求再生一个，我男人对我可好了，他都不让我再生了，可是没个男娃，他家香火就传不下去了。。。我身体没事，只要宝宝好就行了，李支书，你们不会是来抓计划生育的吧。。。” “玉芳，你不用那么紧张，这事不归咱村里管。。。我们来呢主要就是和你聊聊，当然也给你宣传宣传一下计划生育工作。。。其实生男生女都一样，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嘛。。。你看看刘花，她就是一个好例子嘛，她当初不像你自己要生，她是被婆家逼着生，刘花不是不愿意吗？这么刘花现在是村里的会计加鸡场的场长，一样的活的那么开心那么自在，你啊。。。就是心里负担太重了。。。老观念不去改一改。。。你生这么多小孩，你家里条件允许吗？你以后能负担起三个小孩的生活学习吗？再说了你知道肚子里这个是男还是女，如果还是个女娃怎么办？” “是啊，玉芳，咱们女人不要老是为了男人而活着，应该为自己而活着，别老是想着生男娃，如果男娃长大了不争气不孝顺，生了也等于没生，再说了，你这一辈子就光是生娃，大好的青春都浪费掉了。。。”刘花也紧跟期后劝道。 “我。。。我也没有想过以后。。。” 正聊着，就见一个男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玉芳看到后忙起身迎了过去，原来这是玉芳男人陈方，陈方也经常来岳父家，认识燕冰，春林，刘花几个，一看他三个坐在这里，拉着玉芳走到里屋，悄悄的问道是不是村里的干部过来抓计划生育，听玉芳说村里不管外村的，才放心拉着他走了出来。 “李支书，现在乡里这搞计划生育也太那个了吧，我家玉芳就想生个男娃，乡里也不肯，今天早上将我家猪给牵走了，又把房子上的瓦给掀了。。。这叫我们怎么活呢？”陈方一边说话一边拿着桌上的大茶碗灌了两大碗白开水。 “你想生男娃吗？”燕冰反问道。 “我啊，说实话是想，但现在条件有限，我本来也没有考虑再生了，是玉芳一直想生个男娃子，呵呵，按我的意思就是不要生了。。。” “那你又让你家玉芳怀上。。。” “意外，意外。。。” 屋外的几条转悠的狗突然猛叫了起来，看来有陌生人进村里了，陈方猛的站起来跑到外面看了一下，便跑回来拉着李玉芳就往后山走，陈方回头时还对燕冰几人说了句：“上山躲躲，李支书你们可不要说出去哦。。。”。 春林刚才也去看了，原来是乡里计划办的罗主任带着两名工作人员，还是乡里派出所的警察，正气冲冲的赶往七叔这边，应该是来抓这些超生的了。他们后面还跟着一大堆老婆子老爷子，这群应该就是这些想超生家庭里公公婆婆之类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