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沐颜苼也被江mama这淡淡的一瞥给吓到了,在江mama扶着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漂浮着的,好不容易理智恢复了些,江mama这淡淡的一句话,又把她下了一跳,‘腿’一软,差点迈不过‘门’槛。 到了内殿之后,海莲很有眼‘色’的守在殿‘门’口,殿内,沐颜苼脸‘色’青白不定的看着江mama。 江mama捧起龙泉窑青瓷茶盏,微微的吹了吹气,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才做出淡淡的不经意的样子,“听说,你今日又拦了皇贵妃的仪驾?不仅没有拦成,还让皇贵妃当场撂了你的脸?” 沐颜苼觉得手一软,手中的定窑五彩茶盅差点就滑落了,好在她反应快,但也因为动作有点大,茶水给溅了出来,热茶烫在了手背上,沐颜苼脸‘色’一白,很快的就镇定自若。 沐颜苼的动作自然是逃不过江mama的眼,她依旧平淡的样子,似乎对沐颜苼的遭遇无动于衷。 在江mama清明的目光之下,沐颜苼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很老实的回答,“是,是拦下了皇贵妃的步辇,皇贵妃没有对奴婢说什么,就直接去了寿康宫。” 江mama本来是慢悠悠的用茶盖刮着茶杯,听得沐颜苼的话之后,猛然的扣上了,清脆的声音让沐颜苼情不自禁的头一缩,反‘射’‘性’的闭上眼睛,很快的又睁开眼,噗通的跪下,“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主子原谅。” 江mama重重的将茶盏让手边的梅‘花’几上一放,愤然的站起来,眼里闪烁着火光,嘴里却说着再也平淡不过的话语,“我如今不过是娘娘身边最普通不过的婆子,可担不起娘娘这样的大礼。娘娘还是别跪着了,回头让人瞧见了,发现了什么。那可就不妙了。” 江mama这话说的沐颜苼更是冷汗澄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将沐颜苼老实听话的样子。江mama眼里的火光大了些,慢慢的坐下,拿起茶盏,继续慢悠悠的品茶,等到一杯茶喝了一大半之后,江mama才放下茶盏,觉得心里头的火气也少了不少。才悠悠的开口,“起来吧。” 觉得双‘腿’有些发麻的沐颜苼听得这话,顿时就松了口气,因为太过于‘激’动。差点就站不稳了,等站稳了之后,双手垂在腹下,一副老实恭顺的样子。 江mama淡淡的瞥了一眼沐颜苼,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好似沐颜苼身上有什么,多看她一眼,能刺伤她一样,“最后警告一遍,你想在后宫里怎么兴风作‘浪’。我都管不着,别坏了我的大事,你要是不注意,坏了我的大事,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别到时候没有顾念你。” “是。”沐颜苼很是老实的低头应道。 江mama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钟粹宫,你也得好好打理一番了,别因为这些个没眼‘色’的带来麻烦。” 听得江mama这般说,沐颜苼腹诽不已,她早就看不下去了,早就想收拾了这些个人‘精’,奈何正经的主子在眼前,她,说的好听点,是主子跟前的用的人,说的难听的,自己只不过她的棋子而已,棋子能有什么威慑力?自己一个奴才,哪有本事去折腾下人,就算自己能折腾,这还不是主子在后头顶着。 熊皇后听得消息的时候,叹了口气,对着兰香说道,“原本以为她是个不同的,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看来宫里又免不了一番风‘浪’了。” 菊香正跪在熊皇后的身后给熊皇后按‘揉’肩膀,听得熊皇后的额感叹,嫣然一笑,“娘娘,商户‘女’毕竟是商户‘女’,虽然金生‘玉’养的,到底是个卑贱之人,怎么抬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奴婢早就瞧着她是个不安分的,不然怎么可能巴上皇上。宫里的流言也不是空‘xue’来风,她能‘挺’身救得皇上,八成是早就算计好了的,就凭她按贪生怕死的样,怎么可能奋不顾身的救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怎么不可能?”荷香嘻嘻的笑开了,“皇上是个多出‘色’的人啊,就算她当时不知道皇上的身份,看到皇上一身与众不同的气势,自然会认为是哪户勋贵之家的公子,想着就此巴上,也好谋个出路。通常有几分姿‘色’的,哪会乖乖的顺了家里的意嫁个老头子,这样的事情,在商户人家是最常见不过的。” “荷香,谨言。”兰香嘴里是指证,脸上却无半分的责怪,“皇上也是你能随意开玩笑的,不管她出身如何,她现在可是淑妃娘娘,该做的你还得做到才行。” “是,兰香jiejie。”荷香娇俏的吐了吐舌头,无半点受教的样子。 惹得熊皇后好笑了起来,伸手点了一下荷香,“你这个促狭的,真的让你好好学下规矩才是。” “娘娘,奴婢知道了,您就别一个劲的训斥奴婢了。”荷香做出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来,看的熊皇后、兰香等人又是一阵好笑。 笑过了之后,熊皇后正了正脸‘色’,对着兰香等人吩咐道,“钟粹宫的那位,你们以后多敬着点吧,别让人发现了不对来。” 兰香、荷香等齐齐福身应是,熊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从大公主搬去了皇子所之后,姚贤妃养成了每日午后练字的习惯,不管是三伏天还是三九天,除了身体或是其他很重要的事情之外,很少能落下。 等姚贤妃写完最后一个字,茜萍小心的晾干之后,放在之前写好的一叠纸上,目‘露’赞善,“娘娘的字越发的好了,假以时日,必能自成一家。” 贤妃倒是显得荣辱不惊,微微的笑了笑,“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哪有什么可赞扬的。” 听得茜萍心里一酸,越发的替贤妃娘娘委屈了起来,茜草心里也极不是滋味,瞅了瞅茜萍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心疼,再瞅了瞅容‘色’淡然的姚贤妃,忍不住开口道,“娘娘,要不,去求了皇上,让大公主留在棠梨宫?” 话一说完,手臂上就传来一阵刺痛,茜草委屈的退后了两步,不敢再说一个字。 茜萍忙笑道,“娘娘,茜草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最是心直口快不过了,藏不住话,您可别跟她一般见识。” 姚贤妃用帕子擦了擦手,无半分的责怪,“本宫心里清楚,怎么会跟她计较,今日又有什么消息?” 茜草一听,觉得机会来了,忙上来表功,“淑妃娘娘今日又拦了皇贵妃的仪驾,还是照样被皇贵妃轻乎乎的打发了,可又是惹了后宫里好一场笑话,淑妃娘娘回宫之后,可是发了一场火,钟粹宫好几个宫‘女’太监都跟遭了秧,”抬头看了看外面,“这个时候估计还被罚跪在院子里呢。”
姚贤妃淡淡的笑了一下,“就知道她是个耐不住的,再怎么装模作样,还是掩不住她骨子卑贱,你们可把她们给看好了,别给本宫闹出什么‘乱’子来。” 茜萍一脸若有所思,最后开口道,“娘娘,那位肯定是有什么计划的,反正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将计就计,趁机扫除了娘娘的阻碍才行,事后虽然攀扯到娘娘身上,可这跟娘娘也是不相干的,那位的情况,娘娘本就不清楚,都是夫人和娴姑‘奶’‘奶’做的孽,娘娘也是受害者。” 原本平静的姚贤妃在茜萍的话中,不由得若有所思起来,茜萍见状,心里一喜,忙鼓动道,“娘娘,皇贵妃虽然是难了一点,可是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却是最好不过的,特别是朱昭容,如今她上蹿下跳的,宫里都在看着她的笑话,反正四皇子还小,如今也可以作为娘娘的护身符,太医都说了娘娘身子好,再生几个也是没有问题的,逃得眼前的困境才是紧要的。” 茜萍的分析说的沈德妃面容一紧,当年在洛王府,正经的主子除了洛王妃熊氏之外,就是自己这个侧妃了,后来进了宫,自己争皇后失败,当时她心里是及不服气的。后来突然冒出来的秦氏有了身孕,顿时让她十分的紧张,毕竟,这可是极大的好消息,不管怎么说,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皇上还是宫里宫外,终归是不同的。 好在自己先于皇后有了喜讯,让她更是雀跃不已,当初自己是没少使法子,哪知道秦氏虽然出身低微,却是个厉害的,居然逃过自己一重又一重的算计,最后还跟熊皇后联合起来,顺利的诞下皇长子。好不容易熬过了十个月,千辛万苦挣扎这生下孩子,自己确实失望不已,居然是个公主,不管皇上多么的重视,还是祛除不了心里的失落。随着沈德妃诞下二皇子,熊皇后诞下三皇子,安婕妤有孕,朱昭容诞下四皇子,更是让她失落不已。 她年纪已经不少了,容‘色’也没有从前娇媚,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不如从前,她要是再不抓紧,绝对有可能被源源不断的新人给斗下去。等到哪一日彻底的消磨了皇上对自己的怜爱,自己的路也走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姚贤妃放松了握紧的拳头,脸上多了几分坚定,“本宫是该好好的筹谋一番了,本宫沉寂的时间也太长了。” 听得姚贤妃这样说,茜萍和茜草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来,主子想通了就好,这也才是主子该有的,不然,后宫里那些个没眼‘色’的,就准备一个个的站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了,她们受点委屈没有什么,但是主子不行,主子注定是站在最高处受万人敬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