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借钱
当张翠花来到张来贵屋里的时候，张来贵出去了，只剩下李兰和木头，李兰在屋里坐在床边的桌子上做着泥娃的抱被，顺便想着把来贵的衣料也拿出来准备比划比划，看要怎么做。 见到张翠花不做声直接就进来了，进来之后左左右右的看着，心里顿时不高兴但也不好讲的就说着：“大姐来有什么事嘛？” “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来贵不在家啊？”说着便自觉的坐下了，李兰见着张翠花在自己家里就像个大爷的样，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是我家！！！顺顺气，还是忍住了，这不是以前了，木头还睡着呢。 “不在！”见到张翠花这样，李兰没好气的说着，张翠花见李兰口气不善，顿时就不高兴了，刚准备发火，但一想到还准备和她家借钱就忍了没说话。转头见到李兰好像在做衣服，布料好像还有很多的样子就道：“弟妹啊，你这是准备给自己做件衣服啊？”说着话的时候眼是一直盯着我手上正在给木头做包被的亮色印花布料。给木头只用了一尺多一点点，桌上还放着四尺多，还有五尺准备给来贵做衣服的青色布料。 我见他一直盯着布料，一脸算计的样子，我赶忙说着：“我这是给木头做抱被的，剩下的还要给自己做都不一定够，哎,还要给来贵做一件，这么点料子结结巴巴的刚好凑合着，我们小家小户的，那能跟jiejie您比啊，你们家都快赶上镇里人的生活了，您看您这穿的这衣服，单是这样式就是比我们乡下新颖多了，就别说这布料了，那是比我这料子贵多了。” 张翠花本是想着在这要点花布帮妞也做件衣裳的，但是经二弟妹这么一讲，也不好意思开口了，自家的情况自己还不知道吗，二弟妹讲的是之前的情况，自从妞她爹迷上了赌钱之后，家里的情况是越来越差了，自己都几个月没买过新的布料和衣服了，这次就是因为看中了这身镇上最新样式的衣服，花了家里的最后的一点钱，被婆婆狠狠的说了一顿，才一气之下以回家的借口回来借钱的，不然这日子都没法过了。虽然自家情况大不如前了，但听到弟妹恭维的话还是不免骄傲，更加不会在她面前说家里的事了。 “弟妹啊，还是你有眼光，我这身衣服可是镇上最新的款式了，可花了不少钱了。”张翠花骄傲的说着。 “真的啊，这衣服真那么受欢迎啊？”我一脸好奇的问。 “你这都不知道啊，现在镇子这衣服可受欢迎了，都卖疯了，我还是提前订下的呢。”见我衣服好奇的样，张翠花一副你没见识的样子看着我，我郁闷了，居然被一个古代的农妇给鄙视了，还是一副“你这个土包子的”姿态。 其实我只是惊讶自己给江大娘的衣服样式居然能卖的这样好，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下次可以再去卖一些呢？是不是可以卖的高一点呢？是不是就快要有钱盖房子了呢？想到这，我激动了，听到这消息我心情大好，自动的无视了张翠花那鄙视的表情和讽刺的话。 虽然心里高兴的要命，但是在她面前脸上却没表现出什么，就说着：“咱们这乡下的，那里知道镇上那些衣服款式好，那些不好的，自家生活都不是很好了，哪还有钱买些新衣服，只能自己做了。” 见自己不温不火的说着，张翠花就又说道原来的话题上了道：“二弟妹这话讲得就不对了，你家里天天吃rou，还有钱买这么好的料子，家里有布置了不少新的东西，这怎么看都不是个没钱的样不是！” “姐这话不能这么说啊，这些新的东西不是我刚成亲没多久，还看着新嘛；说到这料子，我是准备给娃用的，但是来贵硬要我给自己也置一身嘛，想着也到过年了就咬咬牙买了；再说这rou还是置办年货的时候留点的。再说又添了个孩子这花销也大了不少，jiejie应该比我们知道不是。”虽然家里有点钱，但钱不露白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听来贵讲了他姐家的情况，知道姐夫是个好赌的，这俗话说的：十赌九输。料想这她家这几年肯定不好过，果然听到这些个话之后就更加确定了。 张翠花见我不承认也没讲话了，只是心里是打死不承认的。又讲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等她一回去，我这手上的活就做不下去了，想着这衣服样式那么好卖，是不是现在多画几张，等下次赶集的时候去卖？越想越觉得可以，就想着立马开始，但是见者大白天的，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毕竟这个李小兰可不会画画，被传出去的话说不准谁会怀疑，这事可不能冒险，在这可是被当做妖怪烧死的。越想越恐怖，一惊，把我从想像中惊醒，还是晚上再画吧，不差这么点时间，想着就继续绣木头的抱被了。 当来贵回来的时候，我跟他讲了下午他姐来过的事，来贵也没在意的说：“咱姐就是这样，你也别多想。”听来贵这样讲我也没在意，照常的做晚饭，吃过晚饭之后，又把娃的抱被收了边，等孩子的抱被做好之后，来贵就催着我睡觉。 “媳妇，别做了，明天再做吧，晚上对眼睛不好。”听了来贵的话就觉得自己为这个家cao的心都是值得的。 “来贵，你还记得咱们上次还是怎么挣的十两银子的事嘛？”我走到床边问着来贵。 “记得，咋不记得呢！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还可以一下挣那么多钱，是你教人衣服样式挣得，怎么啦？”来贵一脸迷茫的说着。 “今天我听说我教的衣服样式很好卖，就想着要不我在画几幅衣服样式等咱们赶集的时候去卖怎么样？说不定还可以卖个好价钱。”我跟来贵建议着。 “嗯，你画吧！”来贵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的说着。我一心想着化设计图也没注意来贵的语气，听到来贵的话我就立马跑到桌边画了起来。 等我一转身，来贵看着自家媳妇连夜画图挣钱，倒不是有什么大男子主义觉得女人就应该在家呆着做饭带孩子，只是觉得自家媳妇太辛苦了，自己没用没能让媳妇过上好日子，想着下次再多找点活干，多挣点钱不让媳妇那么辛苦。 等我画好了之后就回到床边的时候见来贵都睡了，就收拾收拾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娘就把我们都叫去了，大家都一惊这是咋了，自打分家之后就没让大家一起过来过，这是什么事这么重要？等大家到了娘屋里都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在屋里站着谁都没有先讲话。 “其实这次让你们过来主要是翠花的事，你们也知道妞她爹喜欢赌钱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娘见没人说话便先开口道，“翠花也不容易，你们能帮助就帮助点吧。” “娘，咱们家里也不富，妹子家里不是有钱的嘛，家里盖着瓦房，还有祖产，再说妹婿家里就妹婿一个，在不好也比我们家好过吧！娘，泥娃也大了，家里没几个钱，还要送泥娃上学堂呢，这学费可得不少钱啊。”大嫂见大哥准备说话立马先说着，大哥听到大嫂这么一说就没吭声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大嫂，这年头，家里的日子都过的结结巴巴的，就算手上有几个闲钱也不多，更何况还不知道要是借出去了还会不会的来，这一次两次一直下去就不好了，毕竟自家还要生活，攒点钱也不容易。 “大嫂说过之后，大家都没讲话，过了一会儿娘转过头来对着我和三弟妹道：“你们两个怎么看？” 我没吭声，打心底是不愿意的，见我没说话，三弟妹怕我答应就说着：“娘，我和来喜也没什么不愿意，可是家里实在是没什么钱，这不家里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呢，日子也不好过啊。” 张翠花急了，见大家好像都不愿意借的样子。就对自家几个兄弟说：“大哥，你们可得帮帮我啊，不然我可就没有什么活路了，我也不跟你们多借，你们每家就借我一两银子就行了，等许文（张翠花的丈夫）赚了钱，一定还你们的。” 张翠花一脸可怜兮兮的说着，家里的几个兄弟也都动摇了，家里从小就这一个女娃，都是哄着长大的，见她现在过得这样苦各自也都不忍心。一两银子家里是拿的出来的，可是自家媳妇好像都不愿意，钱又在媳妇手上为难了。 看着满屋子没人吭声，又见来贵一脸难为的瞄着自己，就对娘讲了我的看法“娘，现在家里都没什么闲钱，”听了我这话张翠花脸色顿时变的难看了，“可到底是亲兄妹，见到这事我们也不是不管，只能借五百个铜子。”听到后面我这样说，张翠花的脸色才慢慢的缓了下来，虽然只能借到五百个铜子总比借不到好吧，再说这几家加在一起也要有个几两银子吧，张翠花心里又打起了小算盘。 娘听了我这话也没降什么，毕竟分了家了，自己也不能插道他们房里的事。我拿出五百个铜板之后就拉着来贵离开了，大嫂和三弟妹见我拿了钱，见大家都看着呢，于是都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了五百个铜板，就各自回屋了。 “来贵，你怪我我不借一两银子给你姐不？回屋的路上我问着来贵。 “媳妇，我知道你是为家里好，可咱家里有二十几两银子，借一两给咱姐也没什么的。”看到来贵有点在意的样子，我心里知道他是个有情义的，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解释了原因：“来贵，不是我不愿意借，只是借多了，说不定你姐夫觉得咱们家的钱来得容易，以后还不学好，苦的还是你姐不是。”来贵听的也在理就应了声就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