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六章：不该看的
第二天，欧阳明灿那边就来了电话，告诉小兰，部队方面已经同意小兰的要求了。等演出那天，欧阳明灿会亲自过来接她，让她提前联系好人，在家里等他就行了。 挂了欧阳明灿的电话，小兰立即就给王洁实打了个电话过去。但让小兰疑惑的是，王洁实的手机居然关机了。小兰想了想，干脆开车去了王洁实家。 到了王洁实家，按了门铃，很快，王洁实就出来开门了。 “小兰，你怎么来了？”王洁实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比起一年多以来的阴郁，或多或少的，他恢复了一些小兰印象中，那个笑得无比阳光的石头哥哥的样子了。 小兰有些无奈地说：“我有点事要告诉你，可是，我打你电话打不通，你手机关机了。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儿，就直接过来了。可是你居然一脸无辜地，好像我很不该来似的。” 说着，她还翻了个白眼。 “手机关机？”王洁实瞪大眼睛，随即，就开始在自己身上摸起来。不过很可惜，他并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他微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呃……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手机放哪儿了。先进来先进来，我正在收拾东西呢，有点乱，别介意。” 果然像王洁实说的那样，他家里的确有点乱。客厅里摆着两个旅行箱，似乎都装了不少东西。很多家具上，都盖上了报纸，很有几分近期内就不打算住进来的感觉。 小兰诧异地眨了眨眼：“石头哥哥，你要搬家么？” 王洁实苦笑着说：“昨天我往家里打了电话，我爸说。我必须在家至少住一个月，才允许我回北京。所以我在收拾东西，过几天就要回郑州了。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小兰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追问：“回郑州？什么时候？你打算坐飞机回去，还是高铁？” 王洁实回答：“当然是飞机，我刚才正打算在网上买机票。你就来了。对了。我刚刚和你们星灿方面试着联系了一下，卢大经纪告诉我，星灿方面很欢迎我的签约。经纪人也可以让段云来，但我如果签约的话，需要在三个月内出一张专辑，今后至少一年一张。肖像权、商演分成之类的条件也不错。自由度也让我满意，我已经打算签约了。等我从郑州回来。我们就是一个公司的艺人了。” 小兰顿时高兴起来：“那可真好！石头哥哥要复出，还是和我一个经纪人，真是个好消息。石头哥哥，我说。要不咱们组成一个组合好了，一定很受欢迎！” “组合？”王洁实一愣，“咱们两个？” 小兰兴奋地点点头：“是呀是呀。咱们两个组成一个组合，叫什么名字呢？不管了。回头慢慢想。正好，我手里还有几首歌，是适合男女对唱的。你的新专辑，就直接出咱们的组合专辑好了。” 王洁实愣了愣，说：“可是……我还从来没跟人组合过，你也没有类似经验，是不是？” 小兰笑着说：“你不是和凯旋是好哥们儿么？可以找他们取经啊！另外，我和小寒哥、小薇姐关系非常好，以前，我练习时候还经常和他们一起，对他们的组合模式、合作方式都很熟悉。大不了我们就山寨一下玖月奇迹，反正，我也会双排键。” 王洁实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这个……回头再说吧。这次你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对王洁实的顾左右而言他，小兰并没有在意。听到王洁实再次问她这个问题，她就直接回答说：“石头哥哥，你不是要复出吗？我有一次义务演出的机会，是劳军性质的，没有出场费。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唱几首歌，就当找一下舞台感觉。” “我……”王洁实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小兰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知道石头哥哥要回郑州，陪一陪伯父伯母。反正你机票还没买，就改买晚一些的吧。等演出过后，我陪石头哥哥一起回郑州。不许拒绝，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回去！” 王洁实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小兰，你这样……” 小兰轻笑着打断了他：“石头哥哥，什么都别说了，我为你做这些事情，都是我愿意的。以前的事情，该过去的，就让它们成为过去好了，无论如何，石头哥哥都是我的石头哥哥，不是么？我们还有将来，不是么？” 王洁实怔了怔，忽然小兰：“是，我知道了。对了，演出是在哪天？去部队么？哪支部队？” “对，是在部队，是北京军区陆航某部，就是那天我生日会上那个穿军装的人所在的部队。他是华音的三哥，不过我认识他，倒不是因为华音。”说到这里，她偷偷看了一眼王洁实的表情，“在一年前，徐贤出事时候，我在网上看到新闻时，正好在医院饭厅吃午饭。当时，据说我把午饭直接扣在了地上，让他看到了，他最看不得别人浪费粮食，就打算过来说我两句。可是，他还没说什么的时候，我就直接在他面前晕倒了。” “据说？”王洁实有点疑惑。 “是啊，事后听他说的。当时，我脑子完全一片空白，当时我做了什么，我事后一点都不记得。”小兰说着，不禁有点尴尬。 王洁实笑了笑，说：“可以理解，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你也是类似的状态。不过，那次你是被我打晕的。” 小兰不禁耸了耸鼻子：“哼，还说呢！后来我那么倒霉，还在轮椅上面坐了五年，还……还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想肯定就是因为你那一下，把我脑子打坏了！” 这话真是有点蛮不讲理了，不过，王洁实却似乎很高兴，哈哈笑了两声，说：“好吧，就是我把你脑子打坏了。说吧，要我怎么赔偿你？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么？” 小兰嘟起嘴：“是啊是啊！我就要你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 可是，话说完了，小兰忽然意识到，这句话好像有点歧义。她不由小脸儿一红，不敢看王洁实的表情，四下看看，赶紧说：“我帮你收拾下东西！”说着，也不管王洁实怎么回答，就直接跑上了楼梯，然后拐了个弯，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只留下王洁实自己哭笑不得地站在客厅。 因为，小兰上错楼梯了，他家有两道楼梯，其中一道，是通往卧室还有客房的。而小兰刚刚上的，是通往天台的，中间没有其他路线去别的地方。而更关键的问题是，王洁实通常喜欢在天台晾晒贴身衣物。因为那里有一个角落，外面看不到。 虽然他大多数衣服都是雇钟点工来洗的，但那些贴身的他还是习惯自己洗。那些东西，如果让小兰看到，难免会让她尴尬。 果然，几分钟后，小兰就红着脸回来了，讷讷地手足无措。 看着小兰那羞赧的样子，那红彤彤的脸蛋，王洁实忽然觉得，刚才似乎有点复杂的心情，忽然变得愉悦起来。原本，小兰就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正在不知所措，可是一抬头，却看到了王洁实上翘的唇角。顿时，她的怒火，仿佛加了助燃剂一般，蹭地就蹿了起来。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啊！刚才我上去，你怎么不叫我！”她瞪着眼睛，对王洁实怒目而视，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张着一对爪子，好像就要扑上去，在王洁实脸上留下几道抓痕一样。 王洁实轻笑着，退了两步，说：“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直接冲上去了，我有什么办法？不就是几件衣服罢了，反应那么大？” 小兰的眼睛更瞪大了几分：“哼！你肯定是故意的！” 王洁实却似乎笑得更开心了：“就算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小兰的脸色，顿时红得发紫，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愤。她愤愤然半天，却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她只能“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不过，她却没有朝外走，而是上了另一道楼梯，就是通往王洁实卧室的那道。 王洁实怔了怔，抬头看着小兰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居然跟了上去，紧随着小兰的脚步，进了卧室。 一进门，他就看到，小兰已经打开了王洁实的衣柜。里面已经没什么衣服了，王洁实本来就没多少衣服，尽管，他曾经是个不大不小的明星，但他一直没有储存很多衣服的习惯。 “怎么几乎是空的？”小兰讶异地转头问王洁实，似乎对于王洁实跟着上来，根本没有意外一样。 王洁实耸耸肩：“平常穿的衣服，都在下面的箱子里了，平时不穿的，我基本上都捐给希望工程了。至于演出服，我一向喜欢用租的，很少会专门去买。” 小兰愣了愣，诧异地问：“你都收拾好了呀？我还以为，下面那两个箱子还是空的呢。” 王洁实轻笑：“里面都塞得满满的，要不，这里怎么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