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飞机上的遭遇
万丈高空，跟西游记里的天庭差不多，纯白的云如一团团的棉花糖，遮挡住了地面的壮阔山河。 这番景象，陈长青已经看了近二十天。 好不容易坐一次飞机，如果可以，陈长青希望能和自己心中的女神来一次偶遇。 智慧独立，善良对待身边的人和物，不歇斯底里，不穷追不舍，不刨根问底，不哭不闹不上吊。都说美丽只是花瓶，可陈长青还是希望在这一连串的基础上，再添个美丽的外表。 当然，女神的形象总是只存在大脑的想象当中，现实里能碰到一个交心的，便也够了。 陈长青想到了那个名为李初雪的女孩，她美丽安静聪颖出色。 高中三年，两人交心三年。 这一次，李初雪受李秀杰鼓动，将陈长青约去百水河畔，致使他命丧李秀杰之手。 想到这里，陈长青的心脏有些揪疼。 “原来，心真的会疼。” “你说什么？” 不知何时，旁边座位坐着一个女孩，肌肤如凝脂，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自带天然美瞳效果，鼻尖微挺，小嘴红润，一头自然卷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会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陈长青，一脸好奇的小模样。 “没说什么。”陈长青礼貌性笑着回道。 “还想骗人，我都听到了，你说‘原来，心真的会疼’……”女孩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学着陈长青一副情绪悲伤的样子，随即又像换了张脸般，狡黠地说道：“说吧，你是不是被女朋友抛弃了？” 我们很熟吗？ 对于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陈长青很想对她这么说。 “我没有女朋友。”话到嘴边，陈长青却是这么说道，他说的是实话，和李初雪的交往，两人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没有女朋友，却说出这么有意境的话，想来是单相思……”从那严肃的小脸可以看出，女孩很认真地分析着。 “……” “对了，你是从哪上的飞机，又准备去哪儿？”女孩明显是跳跃性的思维，突然话音一转问道。 “封魔镇，去昭阳。” 伏魔大学位于东海之上，最近的一个港口是永平古县的永平港，而永平古县，就是昭阳市的一个下属县城。 “封魔镇？你是封魔镇人？那你认不认识陈长青？”女孩一听这话，眼睛放光。 “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是封魔镇人，你认识陈长青？”陈长青一愣，他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 “嘁，世人都知封魔镇是神洲有名的旅游大镇，可有几个人知道，封魔镇因何享负盛名？风景好？空气好？原生态保留的好？无知之辈！”说起这个，女孩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可怎么看怎么怪，明明长着一张萝莉脸，非要装成个小老太婆。 “你知道？”关于封魔镇的起源和发展，陈长青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自然是知道一些。只不过他想听听这个看起有点见识的女孩，会说出什么道道。 “我当然知道，山美水美仅仅是其中一个外在原因，其吸引四海八荒无数游客的本质，是因为它的历史，封魔之地！记得我小时候在爷爷的书房里看过一本书，那上边大致说道，上古时期，魔军乱世，仙界举兵正道，击溃魔军，残存的魔族顶尖强者形灭神存，为防有朝一日魔族卷土重来祸害苍生，仙界举众仙之力布下最强阵法，将其尽数封印！” 陈长青很暴躁。 在女孩说起魔军乱世，他的心就开始难受。在女孩说到尽数封印，他的头也开始疼了。 他感觉心里憋屈得慌，然后，他的眼睛也发生变化，被一层黑色的戾气充斥，他急需通过某种渠道来发泄内心的种种负面情绪。 “请问要喝什么水？”这时，两名空姐前后推着推车来到旁边，在前的那名空姐微笑问道。 “我要一杯热咖啡。”女孩一边凑过脑袋问陈长青，“你咧？要喝什么——啊！” 她看到陈长青的眼睛是黑色的，那不是普通的黑色，是让人心惊的黑色，她被吓到了，旁边的空姐刚倒好咖啡递过来，被女孩这么一叫，手一抖杯子掉落在地，里边的咖啡淌到金属的椅脚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女孩见多识广，小脸瞬间苍白。 推车后边那名空姐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掌风凌厉就像一把利刃，这样的掌力若劈中，漂亮女孩的脑袋定会如西瓜般爆裂，就此香消玉殒。 这种状态下的陈长青，感官的敏锐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咖啡洒落的瞬间，陈长青就察觉到了危险，在后边那名空姐出手的时候，他也跟着出手了。 掌力受阻于拳头，拳头来自一个少年人。 空姐怔了一下，当今世上，年轻一辈还有能挡她一式烟罗手的人？ 可以。 空姐心中冒出这两个字，这是对陈长青的认可。 但是，不行。 杀手红燕，自出道以来就没有失手过，这飞机上这么多人，传出去这近百年累积的名声就毁了。 当然，即便此刻没有他人，她也不会容许陈长青活下去。 杀手榜排名第十九位，王牌杀手红燕之名是个至高的荣誉，她必须让自己对得起这个尊称。 红燕手掌轻抖，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中，如一条泥鳅，滑过陈长青的拳头，朝着女孩的头心猛扎下去。 杀女孩，是任务。杀陈长青，是维护自己的名誉。 她分的很清楚，作为一名职业的王牌杀手，任何时候都要把完成任务放在首位。 只是左右手的区别，依旧是眼前那个少年的手，抓住了她的匕首。 在匕尖距离女孩头顶半寸的时候，被那么一只手，生生给抓住了。 红燕看到了少年漆黑的双眼，常年手染鲜血的她再熟悉不过，这是一双充满血腥之气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仇恨，有不甘，有杀意。 “回风杀！” 红燕怒极，她不能容忍自己失败，更不能容忍自己因为害怕而失败，她猛地抽出匕首，带起一道血液溅起。急速舞动间，匕首一声燕鸣，一分为二，一柄刺向女孩的头顶，一柄飞向陈长青的胸口。 能躲得过烟罗手的人，最终都躲不过回风杀，历史以来就这样，已经成了规矩。 在红燕眼中，陈长青和那脸色苍白的漂亮女孩都将会死在她的回风杀之下。 也确实，接连挡她致命两击，陈长青已经有些力乏，此刻见匕首的攻势比前面还迅猛，心中也是吃惊，但杀红了眼，也已经把人得罪死了，此刻再说退已是不可能。 来不及多加思考，陈长青抬手将女孩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则弯身趴在她身上。 噗呲。 两柄匕首，亦真亦假，利索地一齐插进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