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谈心谈话
凌奈怀揣着激动的心情随奈奈上了床。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凌奈的外婆是名裁缝，凌mama出生在裁缝制衣的家庭，从小打版，裁布料，缝纫那是耳濡目染，随后进了国企制衣厂也一直从事的是服装加工行业。要说这私人定制其实说白了就是重cao凌mama家庭的旧业也不为过，就是当个裁缝。但这私人定制却比单单做个裁缝来的有前途。 S市相较其他城市发展的迅速，接受的资讯也更为宽广，S市的老百姓们更愿意在商场里买现成的服装。所以现在的裁缝都面临的顾客群只剩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不肯在店里花钱买，就自己找人做了。但老年人的消费观念也可想而知，你也不好意思向他们多要几个钱。 但私人定制却不一样了，面向的范围更广更远。先前凌奈还觉得在公司荼毒的视觉时尚，美则美矣，但这敏锐超前的审美对现在来说没有了用武之地，现在她却要感谢这些年那公司里各个花枝招展，走在时尚尖端的美女们。 太过夸张或者新潮，她可以结合现在人们所接受的范围稍加改变，更何况，这女人们永远是不会嫌弃美丽的衣服，希望自己所拥有的都是独一无二。 只要运用她对服装的审美观念加上奈奈的画风，便能完成一张张设计图，而凭凌mama多年的手艺，她就不信做不出衣服来。 开这私人定制的服装店，除了要店面和必要的设备以外，最重要的是手艺与设计，而这后两项，恰好是凌奈的信心所在。 凌奈此刻的心情仿佛从浑天暗日的混沌见到了明媚灿烂的阳光，尽管此刻已是深夜。她想着得赶紧和凌爸凌妈谈谈，至少她要把自己的想法和意见说出来。 而此刻这份稍显提前的激动消息，凌奈和身体里的奈奈分享了。奈奈虽然才十五岁，但这关乎凌家“兴亡”，每个家庭成员都应以自己的方式为这家出分力才是。也许在凌奈潜意识里，对当年只顾着自己的功课与喜好却对家里出此大事时未能上心而耿耿于怀。况且凌奈还想让奈奈负责手绘，虽然自己也能画上几笔的，但对奈奈来说就此培养一份责任意识也是好的。 想至此，凌奈便在身体里柔声呼唤：“奈奈~奈奈~睡了没。” “没呢，你可终于闭关出来了。”奈奈见凌奈说话语气甚是温柔，也不再对她牙尖嘴利的挑刺。 “奈奈，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是你想起什么来了。”奈奈听着凌奈商量的语气，便也正色了几分。 “呃~没有。”凌奈干笑几声，又继续道：“那天晚上，呵呵~就是我们互相憋尿较劲的晚上，上完厕所回来后，你睡着了没。” “我~~我当然睡了。”奈奈有些心虚，其实当时凌奈蹲在马桶的五分钟里，虽然她睡意朦胧，但至少还有几分清醒，可凌奈一旦cao控着身体起身回房，她便松懈下来彻底睡了过去。 “哎，算了，不管你睡没睡，我现在就再说一次吧。”随即，凌奈就将那天在凌爸凌妈门外无意间听到的对话告知了奈奈，然后又以自己过来人的身份，将那事件的原本走向也跟奈奈说了一遍。 奈奈听罢，隔了好一阵才反映过来：“你是说老妈提前下岗，而这二伯也可能来向我们家借钱，随后这钱就没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凌奈至今还是有些迷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明明是我快高三的时候才发生的，也不知道为何提前了。但现在这事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必须调整这件事的走向。我想你也不愿看到，老妈受委屈却无处索要的困境吧。” “那是自然。”得知这样的事，奈奈的心情也有瞬间的低落：“可是，我们能做什么，是要跟老爸老妈说吗，这个~这个肯定行不通。还是说，你想到了什么好法子？”奈奈有些期许。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我刚想了一个办法，想听听你的意见。”随即，凌奈又将开一家定制私人服装店的想法于奈奈说了一遍。 奈奈毕竟还是十五岁的少女，听着要凭借她的画制作成设计图，显得及兴奋又有担忧与迷惘。 “别担心，还有我呢，你忘了我可是未来的你啊。我可以将那些美丽的东西提前在你的笔下产生，随后经由我们老妈的双手，自然能制作出服装来。” 奈奈听着凌奈的话也稍稍安心，随后那一直隐藏压抑在心底的好奇破绽而出，带着期许与忐忑，轻轻问道：“凌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将来，就是你重生前是做什么的，难道是服装设计师？” “唔~不是。”看来这丫头对自己的未来还是很好奇的嘛，“我都来了好些天了，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凌奈此刻作为奈奈的未来，似乎意气风发。 “谁说我不感兴趣了，只是你刚来那会儿我还不曾适应，这几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才没问你嘛。”奈奈面对着未来的自己，早没了外人前那温顺羞涩的模样，显得和方文静那姑娘一样谄媚。 “好吧，就满足下你的好奇心。”凌奈回忆起自己当初的选择，还是有几分不甘与无奈：“高三时老妈下岗了嘛，随后我就选择了英文专业，毕业后在一家传媒公司工作当文员。” 英文专业？公司文员？奈奈有些吃惊，现在的自己自然没想到会选择英文，还做了名普通的文员，至少目前的她关于自己未来的想法那应该和漫画有关。不过奈奈又即可开口道：唔~怪不得你英文那么好，而且那天你在朗诵的时候，那发音吐字特别纯正。 “那是在公司用英文的机会多而已，只要多开口多交流就能达到这个效果。”说起自己的口语，凌奈还是有些自信的。加上在酒吧驻唱，她选择的亦是一些外文曲目，所以这运用英文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那你喜欢这份工作吗？”其实奈奈想问的是为何没有选择自己现在喜欢的漫画绘画类职业，对已得知将来自己要从事的文员工作并无好感。 “你觉得我会喜欢吗？”凌奈此刻的回答更像在询问自己，当初去竞聘那份岗位，对自己所学专业来说也算符合，但更多的原因却是为了江昊。 “我觉得~不喜欢~”奈奈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却依然坚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的确，不喜欢。”凌奈有些苦笑，依稀记得她刚收到公司录取通知那会儿的高兴劲，却在江昊说出那样的话后，陷入了迷惘与困境。不过凌奈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她稍稍隐瞒了奈奈，没有提及自己与江昊在面对感情与自我坚持时那纷乱的纠葛矛盾。 凌奈从忧郁不安的情绪里努力展颜，也许她该趁着这个机会将心中所想先告诉奈奈：“我回来，是为了拿起相机，我想学习摄影。当然了奈奈，你现在还没有接触摄影，所以并不知道它的魅力。爱上黑白光影，还要等你高二呢，只不过现在我提前实施而已。” 凌奈并没将自己想要考取摄影系的念头告知奈奈，毕竟现在的身体并非由她一人做主，但她也相信既为同一个人，定会同样爱上那相机所创造出来的光影世界，所以一切都只能循序渐进。 摄影？照片？这对现在的奈奈无法了解，在她的世界里依然被漫画占据，而面对未来的自己也甚是迷惘：“重生，真的可以重新来过吗？” “我不知道，但既然回来了，总得去尝试不是吗。”凌奈也随着奈奈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不安，却即可转移话题调笑道：“就比如你家那位，初中高中你都没向他表白，要是你愿意，如今可以试一下嘛。” “什么我家那位。”提及廖同学，奈奈又露出羞涩温顺的样子，“他身边有那么一个优秀的庄晴在，我去表白那算什么。” “他没和庄晴一起。”这一点凌奈异常肯定，但同时她也不知道这廖泽凡最终情归何处。说是不知道，还不如说是不愿意知道。自她成为江昊女友，她也无心去打探那个少女时代深埋在心底的男子的最终归属。她宁可失去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消息，也不愿得知哪个女子有幸成为他的所属，然后还要故作大方的祝福。 可奈奈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显然雀跃了几分。 这女人啊，无论是年长或者年轻都还是一样那么虚荣虚伪，就算自己没得到，但只要看着那在意的人或事没在任何一个人的手里，也能窃喜万分。 “嘿~奈奈~要不要试一试啊。”凌奈感觉到奈奈控制着的身体正心跳加速，皮肤微热，顿时玩心大起：“反正他没和庄晴在一起，你还顾虑什么。” 顾虑什么，奈奈扪心自问，她顾虑的东西太多了，在他面前，她都甚感自惭形秽。可面对此刻凌奈的调笑，奈奈只能含糊而过：“试什么呀~哎呀~我好困~睡觉了。” 面对奈奈蹩脚的逃避措辞，凌奈一笑而过：“好吧~晚安奈奈。” 奈奈躲在身体里却未能安睡，此刻的心情她难以言表，好似那微露晨曦的天色，却又被迷雾重重的雾霭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