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刘妈

    前世刚进基地时，林笑过了一段时间苦日子。

    每天一个免费的馒头，只能吊住性命。要生存，就得干活。当时林笑干的是运砖的活儿。

    可以想象得到，那时林笑的体格，明显不行；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多少吃食。吃得少，身体就更差；身体更差，就挣得更少。这样就步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然后，刘妈就出现了。

    刘妈有个女儿，末世后变成丧尸。林笑跟刘妈的女儿有几分相像，因而林笑一到工地，刘妈就注意到了。但刚开始时刘妈并没有理会林笑。因为就可怜而言，林笑并不是最惨的。可以说，末世之后，只要是普通人，都惨。

    像林笑这种年纪的女孩，工地上也有不少。但一般坚持不到三天，就另找出路了。当然喽，另外找的出路，多数不是杀丧尸。林笑能坚持几天呢？这才是刘妈关心的。因为刘妈的女儿就是毅力超常的人，至少在刘妈的印象里是。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8月3日，刘妈这才出手。刘妈跟林笑搞了个二人小组，两份活儿，刘妈至少要干一点三份，但下发的食物却只是平分。刘妈也是普通人，能力有限，物质上只能帮到这个程度，但精神上，刘妈帮助不小。刘妈随时给予林笑鼓励和赞扬，nongnong的母爱，就像冬日里灿烂的阳光，照亮并温暖了林笑的心房，让她终于咬牙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黑暗时光。

    过了五天，林笑的身体总算是恢复过来了。林笑不愿意拖累刘妈，毅然离开了工地，到基地大门组野队杀丧尸。10日，终于找到一支正经小队，林笑也算踏上人生的另一条道路。尽管在小队里同样干得比牛多，吃得比鸡少，但比起搬砖砌墙的工作，也算是天堂了。

    14日，林笑在野外遇险，否极泰来，觉醒了木异能。因为木异能有治疗能力，受到各方争抢。等林笑能够应付局面了，再去寻找时，刘妈已经失踪了。

    ——

    今世27日一早，林笑、陈夏云到基地食堂吃了顿热早饭。此时，变异者和异能者都有基本的免费三餐。想再吃好一些，就得花晶核了。

    早饭之后，林笑带着陈夏云赶到前世那个工地。守在一个中转装卸点，没过多久，就等来了刘妈。

    “请问你贵姓？”“免贵姓刘，你们有什么事？”“我们想找你帮忙做事，每天一颗一级晶核。”基地的物价，林笑是知道的。说得太高，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咦，刘姐交好运了！恭喜啊！”“刘妈，改天你可要请客才行！”刘妈还没表态，旁边人就开始起哄了。还有人出来抢生意：“二位大姐，你看我行不？我吃得少干得多，有把子好力气。”

    “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我做不做得了？”好事从天降，刘妈心里也不踏实。

    “你肯定做得了！”林笑一伸手，用力拉了刘妈就走，不容反抗。此时林笑、陈夏云都佩戴了异能者的胸牌，因而无人质疑或反对；劫财，不可能，劫色，更不可能。

    走了一段路，林笑问：“你住哪儿？现在去收拾东西。”

    刘妈感觉林笑脾气不大好，估计自己在林笑手底下干活，会受不少气。但刘妈也看出了，林笑跟自己女儿长得有几分相似。唉，跟着她也好，就算讨个念想吧。

    刘妈的杂物有点多——本来是不多的，但因为舍不得丢，于是就越变越多——多到一个编织袋根本装不了。

    刘妈正为难，林笑说：“有件事你得保密一个月。泄密了，对我有坏处，对你并没有好处。你是否愿意？”

    刘妈问：“能不能不告诉我秘密？”

    “不能，”林笑说，“我要贴身带着你，想不告诉都不行。”

    刘妈说：“好，我答应保密。一个月而已，我能轻松做到。说吧，是什么秘密？”

    林笑走过去，把刘妈的那些杂物收进空间：“我是空间异能，就这个秘密。编织袋暂时不收，你得背出去给别人看。哦，对了，饿了渴了的话，这会儿你也得忍着。”

    刘妈此时根本感觉不到**，整个人都是懵的。

    ——

    回到林笑租房的地方，林笑才把编织袋收了，另外取了一些东西出来：“来，边吃边讲。呃，刘妈你叫什么？”“我叫刘眉，眉毛的眉。”“眉？既通梅花也通倒霉，不方便称呼。今后还是叫你刘姐好了。”“我不年轻了，还是叫刘妈好。”“我是老板，得听我的。我说叫刘姐就叫刘姐。”

    “别愣着了，吃。必须吃，吃了喝了才有力气，”林笑又说，“下月一号开始我有事，因而这五天不到的时间里，我们要好好利用起来，搜集物资、斩杀丧尸、提高异能等级。但通丘基地宽进严出，要接了任务才走得出去，而接任务的队伍则要求至少五人。我们人数不够，呆会儿只能混野队。”

    吃了喝了，再整理了一下行装。林笑的武器仍然是砍刀，陈夏云用缴获的唐刀，刘妈用消防斧。铁棍就收到空间了。

    三人都是双肩包，包里分别一袋饼干一把挂面两瓶水。刘妈的任务主要是捡晶核，就还装了一叠塑料袋，两张抹布。

    出门，先到任务中心，再到基地大门。到任务中心，主要是询问有没有官方主持的任务。指那种由基地官方组织，有军人领队的那种较大规模的任务。

    林笑开口询问，话没说完，接待员就反应过来了，立即打断说：“快走，大门那儿，说不定还没出发。”三人得信，掉头就跑。

    基地大门，指的就是俗称快道的大门。三人跑到大门时，正好军人训话。“好了，时间宝贵，我们这就……”训话的军人听到三人奔跑的脚步声，射过一道锐利的目光，然后继续说，“出发！”

    门前平坝上好几十人也没列队，就这么乱哄哄的向外走。林笑她们是赶上了还是没赶上？

    “跟上。”林笑说。反正林笑的目的是出基地，并不是做任务。

    谁知，没走多远，一名年轻战士就过来了：“三位同志，你们来得晚，要登个记。”林笑、陈夏云、刘妈摘了标牌递过去；普通人也有标牌。战士只登记标牌的种类和编号就完事了。

    登记了，想溜就不方便了。

    ——

    林笑一边走一边张望，想看看前世那只猛虎小队的人在不在。看了身旁的人，没有。就加快速，超过一些人再看。陈夏云、刘妈不知道林笑为什么加速，只知道跟上林笑的脚步。

    过了队伍的中段，走到相对靠前位置的时候，林笑终于看见了猛虎小队的几个人：队长金天和，队员彭乐、贺永元、卢经武，女队员郭一雯。还有一个面熟的，但记不起名字了。

    彭乐发现了林笑的打量，说：“队长，有气质女在看你。”卢经武问：“哪儿呢？”彭乐就指了一下。郭一雯笑道：“果然很有气质！”

    这儿说女人有气质，指的是不漂亮。林笑原本七分美，短发扣一分，不仅短发而且乱发再扣一分。五分，的确称不上漂亮。

    贺永元说：“你们就别拿队长说事了。万一是看的我呢……咦，两个弱女居然还带了个普通人大妈，今儿这任务莫非很容易？”

    林笑干脆靠近，说：“我叫林笑。这位大哥叫什么名字？”“贺永元，跟崔永元五百年前不是一家。”“**了大哥。请问崔大哥，这次到底是什么任务？”“你……居然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就来了！还有我是贺大哥，不是崔大哥！”

    卢经武代替回答道：“这次任务是清理丧尸。目的地是三吉镇，大约二十公里距离。那儿的丧尸很多。可能有好几千。酬劳是每人20颗晶核，每杀死一只丧尸再奖励两颗晶核。”

    “谢谢，不过怎么统计每个人各自杀了多少丧尸呢？”林笑问。

    卢经武说：“有专门的计数器……对了，你们就是出发的时候最后跑来的吧？呆会孙大队长如果没发的话，找他要。没那个东西，杀了丧尸也等于白杀。”

    “太谢谢了。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卢经武。卢沟桥上面经过一名武将。”

    几人边走边说，漫长的路程变得短了不少。

    ——

    约三小时，走到一片山岗，已经能够看见三吉镇了。训话的军人叫停了队伍。猛虎小队队员悄悄告诉林笑，那就是大队长孙勇。

    众人各自吃喝，进行战前的最后休息。刘妈说：“小林，刘妈我……”“刘姐！”“好吧刘姐我没杀过丧尸。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弄来杀丧尸？”

    林笑盯着刘妈的眼睛：“你怕丧尸吗？”“怕。”“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怕！你只是不忍心，你只是把丧尸当作人，”刘笑说，“可能你有亲人变成了丧尸，你认为那只丧尸仍然是你的亲人。推己及人，你就不忍心斩杀别的丧尸。是不是？”

    这么一说，刘妈想起旧事，眼泪就掉下来了。

    “刘姐年长，道理懂得多。我不跟你讲道理，我只是要你心中比较一下，那些不认识的丧尸，和你亲人所变的那只丧尸，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刘妈回答得很快。

    “所以丧尸是怪物。不是你的亲人变成了丧尸，而是怪物杀死了你的亲人并且还侵占了你亲人的身体。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报仇呢？”

    这回刘妈没有急着回答，思想斗争了很久，才问：“小林，你老实告诉刘妈……刘姐我，基地那么多人，工地上也有很多人，你为什么单单就找上我了？”

    “没有理由，或者说没有科学理由。迷信的理由，刘姐愿意听吗？”林笑问。刘妈立即点头。林笑说：“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什么全不记得了。醒来之后，就只知道来找你。结果一找，还真的有个你。”

    刘妈就想，很可能是自己女儿给林笑托梦了。一咬牙：“好，我杀！”

    林笑又说：“刚才打听了一下，杀一只丧尸得两颗晶核。所以在这个地方不需要急着捡晶核。呆会儿杀的时候，刘姐注意捡漏。也就是杀那些我击倒的丧尸，砍断它们的脖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