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零、暗流涌动
独孤敖嘎已经明白了头曼单于的意图,说:“龙城卫队的人数可是增加了几倍呀。” 头曼单于胸有成竹地说:“我已经想好了,龙城卫队的人都有家,让他们各自回家好了。 “冒顿从边堡县带来的那些人,一部分充作龙城卫队,一部分在龙城外广置铁匠铺、毡匠铺、皮匠铺、木匠铺,让牧民用牛羊及皮毛来与我们交换穹庐、皮衣、菜刀。 “这样,既满足了民众需要,也解决了龙城用度,一举多得的好事嘛。 “那些皮匠做出的皮衣,确实好穿。” 头曼单于拍了下巴掌,对独孤敖嘎说:“干脆,你对冒顿说,他喜欢练兵,就将匈奴大将军的位子也给了他,他可以每天带着龙城卫队练兵。我们两个老家伙都退位吧,老哥俩每天开怀畅饮,岂不快哉。” 一边的赫连哈尔巴拉听说头曼单于要将整个兵权全都交给冒顿,心中又是一紧。 万俟腾和思忖道:呼延吉乐真是神了,连单于的决策都预料在前,不能不让人折服。 万俟腾和抬头看到独孤敖嘎一副虔诚的忠厚,心中更加替老将军惋惜:老将军呀,我们已经变成了人家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你还替人家鼓掌呢。 只听挛鞮希都日古说:“单于的决策真是英明果断,即可颐养天年,又让两个儿子各司其职,真乃我匈奴之福也。” 万俟腾和在心中骂道:好一对jian夫**,单于迟早会死在你们的阴谋诡计之中。 万俟腾和又想,待会儿我揪出了贺木额日斯,我非将你们的阴谋捅一个窟窿不可。 只听挛鞮希都日古又说:“老将军,我这个总管当得时间短,还是第一次办这样大的盛典,一点头绪都没有,能不能忍痛割爱让贺木额日斯作我的助手呀?同意就在单于面前表个态,我好大胆使用我的助手嘛。” 独孤敖嘎笑着说:“单于刚才不是已经宣布解散原来的兵士吗?看准了谁,任你随便挑。” 挛鞮希都日古爽朗地笑了,说:“从现在开始,贺木额日斯可是我的助手了。” 万俟腾和悲哀地想到,看来,贺木额日斯真的已经与这几个人同流合污了。 这时,呼德突然说:“我才不用冒顿辅佐呢,他爱干啥就干啥去,离我越远越好。” 头曼单于最担心的就是兄弟不合。 听到呼德的话,立即大怒,拍着桌子吼道:“那我就将单于之位让给你哥,你做他的骨都侯!你说,你哪方面能赶得上你哥?” 赫连哈尔巴拉一边给呼德使眼色,一边训斥呼德:“你阿爸让你主政务,让你哥主军事,这是多么英明的安排嘛,你怎么就不懂?还不快向你阿爸赔罪。” 呼德脖颈子一挺,对赫连哈尔巴拉努着嘴,坚持道:“你不是让我远离冒顿嘛。” 赫连哈尔巴拉立即涨红了脸,甩了呼德一巴掌,呼德哭着跑开了。 呼德一搅和,饭局再也无法进行下去。 独孤敖嘎站起身来,向头曼单于弯了下腰,尊敬地说:“单于,敖嘎重任在身,这就去执行单于的命令,我们就此别过了。” 独孤敖嘎和万俟腾和出了龙城,向冒顿的万户长营地走去。 按照独孤敖嘎的安排,他们今天在冒顿的万户长营地宿营。 现在已是深冬,北风凛冽,搅动着地上的积雪,出溜溜跑。 冬日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辨不清是铅色的云团遍布了天空,还是污浊的空气封闭了不太热烈的阳光。 万俟腾和催马紧走了几步,与独孤敖嘎并排而行,问道:“将军,我们真的要执行单于的命令,让兵士们全部撤回龙城吗?” “是呀,单于的命令哪能不执行。”独孤敖嘎理所当然地答道。 “两天来所发生的事情都被呼延吉乐言中了,您不觉得蹊跷吗?停止练兵,对我们匈奴不利呀。”万俟腾和担心地说。 “蹊跷?啥地方蹊跷了?”独孤敖嘎不解地问。 “我们并没有见到贺木额日斯,仅听挛鞮希都日古的一面之词便要停止练兵,我觉得不妥。我们最好亲耳听贺木额日斯怎么说,然后再作决断。我觉得,我们真的被人利用了。”万俟腾和劝道。
“贺木额日斯不是不在龙城嘛,要等他回来,单于的命令还怎么执行?还是不要胡乱猜忌,执行单于的命令吧。”独孤敖嘎说。 “贺木额日斯根本就没有离开龙城。您想,挛鞮希都日古为何要编假话骗我们呢?”万俟腾和反问。 “你说什么?贺木额日斯还在龙城?”独孤敖嘎大吃一惊,问道。 万俟腾和说:“昨天夜里我到贺木额日斯的房间去查看,发现炉火刚刚熄灭。我又去问守门的兵士,兵士说下午还看到贺木额日斯在龙城里,根本没有出龙城。显然,贺木额日斯是为了不见我们而躲起来了。贺木额日斯为什么要躲我们?您不觉得奇怪吗?” 独孤敖嘎勒住了马头,问道:“这么说贺木额日斯还在龙城?他为啥躲着不见我?” 万俟腾和叹息一声,说道:“那就要看贺木额日斯怎么回答了。” 一件事情被人欺骗,立即会觉得其他事情也是假的,从而老羞成怒。 独孤敖嘎感觉被人愚弄,勃然大怒,问:“那小子躲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他去。他要是敢说假话,我非用刀劈了他不可!” 万俟腾和回头望了一眼龙城,说道:“我们现在就回去还有些早,等太阳落山前再回去,在他的房间里就可能找到他。那时候,龙城的人都以为我们已经走远了,明天再让贺木额日斯去拉盐也不晚。” 独孤敖嘎问:“那你说我们现在该咋办?” “我们暂且慢慢向前走,待走到日落前能返回龙城的地方,再快速返回去,出呼他们预料地突然出现在龙城,他们一定没有防备。”万俟腾和说。 独孤敖嘎觉得有理,两人继续并辔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