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哟！你们娘俩躲在厨房吃什么好吃的呢？”谢如意正和张氏涮着火锅，一个尖刻的声音从厨房门口处传来。 她抬头一看，只见门口处一个肥胖的妇人如一堵墙般杵在那里，因为惊奇，她的眼晴努力的想睁大些，即便如此也只是撑开一条细缝。鼻子倒是差强人意，那张本来就很小的嘴因为不满而紧抿着，衬着那张大饼脸，几乎瞧不见嘴唇，只剩一道小小的细线。 看到这里，谢如意差点儿笑喷了。这人长得太可乐了，除了五官小的很，其它地方却格外的大。 张氏看到来人，身体一僵，“大嫂来了。”谢如意这才知晓这人就是那个推倒前身的大舅母马氏，据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清秀小佳人，看来是嫁人后的日子过的太得意了，以致于胖成这样。 马氏旁若无人的走进厨房，那条细缝眼在看到锅旁的吃食时，又努力撑大了一点点。“哟嗬， 还有rou呢，我说meimei，你们这小日子过得不赖呀，有菜有rou的，就这你还让你闺女上我家哭穷要粮食，不是我这当嫂嫂的说你，都说长嫂如母，长兄如父，你这有了好东西也不给哥嫂送去些，还等我跑过来，真是太不懂事了。” 谢如意被她这番无耻的言论惊呆了，难怪人说，人不要脸天下天敌。张氏也被自家嫂嫂的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黑，她种着别人家的地不给人粮租，她还有理了。 “嫂嫂这话说的好笑，你们家租种着我家的地，难道不该交粮租吗？虽说长嫂如母，可是有你这样推倒自己外甥女就不管的长辈吗？就算是一个外人，看到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倒在血泊中也会出手相救的，可她的亲舅母却看都不看的转身走开。如果不是王大哥，我的意儿指不定怎样呢。”许是这几年积攒的怨气太多了，张氏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谢如意暗自叫好，对这样没脸没皮的人，早就该如此了。 许是没想到张氏竟敢如此说，马氏有一瞬间的怔愣，接着脸色一变，“张秀珍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年要不是我们护着你，早被那些无赖糟蹋了，还能有今天？这会儿你攀上贵人了，翅膀硬了，居然敢顶撞长嫂了，如果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让整个王家的人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水性扬花的女人。” 张氏脸色一白，“你胡说。” 马氏见她害怕了，心中得意，小样儿，还治不不了。就知道她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这一招百试百灵。“是不是胡说你心里知道。” 谢如意见马氏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和张氏暗沉的脸色，就知道马氏拿捏住了她的软助。 不过她可不认为就凭马氏能败坏得了她们的名声，整个王家庄谁不知道她这个舅母什么德行？ 谢如意冷笑道：“既如此咱们不妨到村长那里分说一二，好给你个说法。” 马氏抖了抖身上的肥rou指着谢如意尖着嗓子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跟你说不着，一边儿玩去。” “啍！我年龄是不大，却也知道欠债还钱，欠粮还粮，不会昧着良心说话。” “你……” “行了，这几年欠的田租我们也不要了，这下嫂子可满意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氏再一次做出了退让，虽然她行的正立的端，但一个寡妇是经不起一点流言蜚语的。 听了张氏的话，马氏得意的瞟了谢如意一眼，不过想让她这样空着手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马氏搓了搓那双肥手笑道：“秀珍哪，你看你大侄儿都十二了还没人给说亲，你这做姑姑的可不能不帮他。 谢如意翻了个白眼，毛都没长齐呢就说亲事，这马氏找的借口也太烂了。 张氏皱眉道：“张宝还小呢，不用急。” “怎么能不急呢，再不急好的就被别家订住了，我也不跟你瞎掰扯，如今说亲，女方先看房子好赖。我同你哥商量了，先把房子盖起来 再说亲事，可我们手中的钱不够，妹子先借给我们一些应应急吧。” 这次谢如意是彻底怒了，特么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加无耻的。她看向张氏，见她也是脸色难看之极，遂没好气的道：“我们一没田二没粮的，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有钱借给你们？” 马氏扬着双下巴啍了一声道：“得了，你们也不必遮遮掩掩的，现在整个庄子里谁不知道如意丫头救了个贵公子，现在那帮人还住在王二进家呢。我就不信他们没给你们钱。” 张氏淡谈道：“今天上午是有个人来，说是感谢意儿的救命之恩，还要给我们钱，不过我没要，那人就走了。” “什么？！人家给钱你居然不要！傻了吧你？” 谢如意上前一步就要说话，张氏伸手拦住她看向马氏道：“要不要是我的事，我这里没有钱借给你，你还是上别家去看看吧。” 马氏狐疑的看向张氏，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转了转眼珠，眼睛瞧见锅边的鸡rou撇撇嘴道：“没钱你们还吃那么好，骗谁呢？” 这时候谢如意真心忍不下去了，特么的太欺负人了。“滚，你走不走？不走我对你不客气了。” 马氏还要再说，她拾起灶边的烧火棍没头没脑的向她打去。 “哎呀！你这个小贱蹄子，反了你了，竟敢欧打长辈？哎哟，娘诶，我的头。”马氏不防谢如意敢真打她，结结实实挨了几下后转身往外跑，不料却一下子撞在厨房的门柱上。 谢如意感觉这一下子撞得房子都晃了三晃，不过她却不管，手中的烧火棍上下飞舞，边打边骂，“打你个没脸没皮的肥婆子，让你欺负我们，你这个猪婆，肥猪。” 一口气把马氏打出了大门外。谢如意用棍子指着她道：“我娘不好意思跟你们撕破脸，我可不怕，以后不准来我家，来一次我打一次，如果你敢乱说败坏我娘的名誉，让我知道了饶不了你。” 此时门口有不少听到动静的街坊四邻围在门口。马氏被打得一身肥rou乱颤，闻听此言往地上一坐嚷道：“大伙儿听听啊，这个目无尊长的贱丫头不但殴打长辈，还威胁长辈，还有没有天理了。” 谢如意冷笑道：“你也不用在这乱泼脏水，你是什么样的人，整个庄子里的人谁不知道？霸占我家的田地不给田租，如今还跑到我家里来要钱，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不要脸的人了。” 话音刚落，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顿时议论开了。“这大壮媳妇还真是过分，孤儿寡母的，不给田租让人家吃什么？亏还是亲嫂子呢？外人指不定怎么样了？” “就是呢，听说前段时间把如意丫头推倒，头磕在了石头上，血流了一大片，她却理都不理呢。” “是呀，这事儿我也知道，听说如意丫头昏迷了好长时间才醒过来，这样见死不救的舅母，还有脸跑到人家去要钱，脸皮也忒厚了。” 马氏听见议论声，涨红了那张大饼脸。“我是来借钱的，不是白要，以后有钱了会还的。” “切，连该给的田租都不给，还会还钱？谁相信呢？” “就是。” 谢如意扬了扬手中的烧火棍冷冷道：“快滚，别脏了我家的地。” 马氏缩了缩头，气啍啍的站起来嘟囔道：“先让你们得意着，以后走着瞧。” 看着那道肥胖的背影，谢如意扬声道：“以后大家要是听到关于我娘的流言蜚语，就是我这位舅母为了报复乱传的，还请大家不要相信。” 马氏身影一僵，加快了脚步，一会儿就失了踪迹。 这时，围着的众人都纷纷道：“如意丫头放心，我们不会相信的。” “是呀，是呀，谢家嫂子是什么样的为人？咱们这些四邻八舍的，还能不知道？” 见此，谢如意行了一礼道：“谢谢各位大伯大娘叔叔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