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九章 朝令夕改
夜色深深，霓虹闪烁，李志远和叶晓燕站在楼下，目送郑东林的车走远，两人没有回楼上，而是去了旁边的小区花园。元宵节刚刚过去，花园里没有撤去的各式花灯，把小公园装点的五光十色。 “公司要搬到和新村，那实验室会搬过来吗？”叶晓燕问道，当初那块60亩的水田，先是水稻早熟，接着是马铃薯、彩椒和圣女果早熟，叶明志这才决定在志远农业成立一个实验室，专门研究早熟品种。现在李志远决定把公司搬走，叶晓燕一想到爷爷的脾气，忍不住问道。 “当然了，实验室不但要搬过来，还要建设成国际一流的实验室，等到第二批人参款项入账，公司的大蒜销售出去，所得的收入除了建设新公司，其他的都将用来建设实验室。”李志远知道叶晓燕心里所想，笑呵呵地说道。 “那就好，爷爷一定会很高兴，这些年市里一直重点扶持房地产、金融业和化工业，对农业不太上心，用于农业研发的资金越来越少，很多技术人员都转行了……”叶晓燕看着花园小小湖面上倒映的月亮，不无担心地说道，突然又转过脸问道：“大蒜市场不是被别人给抢了吗？还能……” “天南省的大蒜市场是被别人抢了先机，这不是还有其他省份吗？全国这么大的市场，根本不用担心没市场，姜大蒜分散到几个大省，对当地的市也没多大冲击，无非就是在联络市场上费时费力。”李志远说道。 “说不定其他省也和我们省的情况一样呢，到外省……”叶晓燕拍了一下李志远伸到自己腰间的手，不过这手虽然挨了一下，却并没有停下来，还是揽在了叶晓燕的腰上，叶晓燕声音一滞，本来面向李志远的俏脸马上就转向了湖面，默不做声了。 李志远心里一喜，一手揽住叶晓燕的腰，一手扶着小湖边上的实木栏杆，得意地说道：“那也不用担心，大蒜的生产成本很低，而现在的市场价差不多是成本价的十倍，就算市场是竞争激烈点，无非是利润减少点，尽管这样还是会有很高的利润，无非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十倍？”叶晓燕扁扁嘴叹道：“比我们银行还能抢钱！” “这不一样啊，你们银行是每年抢12次，每次抢一个月，坐地收钱，根本不用担心亏损，这大蒜行情可就不一样了，也许炒作起来的高价只能持续一两周的时间，谁动作快眼光准，能在最高价的时候出手，谁就能获得最高的利润，过了行情，赚的就少了，那些手里没货全靠低买高卖的商家，说不定还会亏到跳楼。”李志远笑嘻嘻地说着，手掌在叶晓燕的腰部挪动，慢慢往下面有弹性的位置移动。 叶晓燕自然是发现了李志远的小动作，一伸手把李志远的手抓住，拉到身前，人也靠在了李志远怀里：“那你不是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啦？” “哪有啊？这不是还有另一只手吗？”李志远说着，原本扶着栏杆手也伸向了叶晓燕的臀部。 叶晓燕本意是说李志远在大蒜行情中错失了做好的机会，没想到李志远答非所问，正一愣神的时候，李志远的咸猪手已经抚在了职业套裙鼓起的地方。 “大流氓。”叶晓燕轻声呢喃了一句，心慌慌地转过身抱住了李志远，施展女人最常用的可攻可守“九转掐rou指”，伸手在李志远的屁股上使劲儿拧了一把。 “哎呦，哎呦，我不行了，受伤了走不动了，你得背着我走。”李志远顺势把叶晓燕抱紧，一边说着一边耍赖皮地贴在叶晓燕身上。 两人就这样互相拥抱着，谁都不说话，只有挂在栏杆上的一串小彩灯，眨巴着眼睛，一明一暗地闪着。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国际大蒜交易市场外一豪华酒店里，王飞凡正在正在给金香县县长敬酒，因为徐家良今天也到了，县长要宴请徐家良，王飞凡要宴请贾正江等人，宴席都安排在了这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王飞凡接到徐家良电话，就过来给县长敬酒，同时委婉地表达了国际市场和国内市场的差距，环保包装对国内市场来说，未免有些太先进了，且这规定太突然，很多蒜商都不适应，必然会影响大蒜销售，进而影响全县鸡的屁增长云云。 作为一个大蒜商人，王飞凡的这番话，自然是为徐家良的考察做铺垫，说完这一番话，就借口告辞，回到自己的包厢里，继续跟贾正江等三人交流感情。 徐家良主要是从通过上下级的关系，往下施压，这次匆忙安排的考察，也就是为了解决环保包装的问题，王飞凡提了出来，徐家良自然就借题发挥：“虽然咱们省的环保工作做得很好，但难免挂一漏万，邻省的地下水就被某些化工企业污染了，咱们这里工作一直做得很好，但现在全国蒜价飙涨，物价太高，必然会使老百姓不满意，现在这环保包装，立意当然是好的，但实施的太突然，让很多企业都没有适应期，这极大地影响大蒜的销售，就今天全国蒜加又上涨了9%，市里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啊。” “这个政策主要是由农业局、工商局，物价局联合环保局提出来了，因为这段时间邻市的地下水污染事件，咱们市里也下发了环保新标准，当然了，市里是有40天的过渡期，我们可能是动作太快了，既然市里有压力，我们县上当然要配合市里工作。”县长毕恭毕敬地说道。 “哦，工作嘛，得一步步来，急不得啊。”徐家良颇为满意地说道。 另一间包厢里，王飞凡陪着贾正江猛喝，喝得面红热时，王飞凡照旧拿出三个信封递过去：“还得麻烦三位局长啊。” 贾正江三人自然毫不客气地收好，笑呵呵地说着：“放心吧，法规也是为市场服务的。” 宴会散场，贾正江三人笑容满面地离开了酒店，今天下午三人已经接到了韩敏鑫的电话，知道民鑫投资的目标已经基本上达到了，如此正好可以在环保包装袋这条规则上睁只眼闭只眼，让下面的商人去折腾去吧。 徐家良的考察和王飞凡的供奉起作用了，第二天中午，一条新修订的规则公之于众，洋洋洒洒一大篇，大意是环保包装利国利民，要千方百计坚持下来，但考虑到现在是特殊时期，为了全国大蒜价格平稳，为了全国百姓能买到大蒜，也为了服务蒜商，切实解决蒜商提出的问题和面临的困难，能是蒜商平稳供货，国际大蒜交易市场将给出一个月的过渡期，从明天开始，原包装大蒜依然可以销售，一个月之后，将全面实施环保包装。 新规正式实施，韩敏鑫的大蒜已经销售三天了，3000多吨大蒜，已经全部出手了。而被国际大蒜交易的环保包装封堵了两天的蒜商们，面对新规，都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奇怪于这朝令夕改，但这下可以省下很多人工费用、物料费用和储存费用，都是抓紧时间交易出货。 巨商有巨商的市场，小贩有小贩的生意，差不多停了两天的交易，因为环保包装政策的改动，再次汹涌起来，交易量更是出现报复性增长，只不过，王飞凡的货却依旧停留在仓库里。天南省经销商手里已经有了存货，并不急于在入新货，而天水省有意向合作的两家经销商，一时之间也无法开拓出大市场，虽然大蒜可以交易了，但王飞凡依旧是高兴不起来。 同样不爽的还有郑东林，虽然已经预料到外省的市场，可能被类似韩敏鑫这样的人给抢占了，但郑东林显然没有料到，这些游资的庞大市里，在和外省的经销商接触之后，郑东林发现，外省的市场已经被瓜分完毕，自己的大蒜很难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