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中午,她一把东西提回家,mama看了吃惊地说,你一个人怎么提得了,要转车还要爬山路。 “mama,这一次您不用担心,我有伴。” “谁,赖珠?” “mama,您怎么总是想到她?怪不得我嫁不出去。” “哦,我知道了,是温腾飞,怪不得来劲了,”贺岚又同她开起了玩笑,“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好再准备一份礼物。” “这就好像写小说,一下子都把情节摆出来了,就没悬念了。东西我都买好了,就不用可爱的mamacao心了。” “傻丫头,那怎么向爷爷介绍他呢?” “就说是孙女婿。” “厚脸皮。我看还是说同学好,八字还没有一瞥呢。” “mama,怎么您对女儿一点信心都没有。” “我知道你学习厉害,但你对谈恋爱好像是白痴。” “进步多了,在赖珠的指导下,进步多了;不但进步,还比她有了不少发挥。” “真的,在这方面,她真的是你的老师。你怎么不叫她一起去爷爷那。我知道她也是很想到爷爷那的,爷爷也是很疼爱她的,也是把她看做孙女的,而爷爷已有好多年没看到她了。” “好吧,我就通知她。” 陶梅很不情愿的说。她真有一些不想赖珠一起去,而破坏了俩人世界。<>但她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去年她去的时候,爷爷还几次叨念起她呢,可见爷爷真是很想念你她的;这一次要是不一起去,那就要等到明年了;况且她上一次都提出来,要她带她去看爷爷啦。在去张家界的路上还接到她几个电话,虽然她在电话里说,祝她旅途愉快,俩人快乐,但从声音上判断,她不叫她一起来旅游,她是很难过的。 她一说完,就给赖珠电话。 “懒猪,起床了吗?” “中午没睡。” “怎么不睡,你不是喜欢睡懒觉吗?” “百无聊赖,睡不着。好想你呀,回来了吗?” “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太晚了。” “俩人的世界,精彩吗?” “说不上,他又不能时时陪着我。” “你的性格,不用谁来陪,也是会玩得很开心的,因为你的那颗脑子是不会闲的。” “以前,一个人独处,没觉得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一独处,就感到失落。” “恋爱了嘛,恋爱就是这个样;如果对方不在身边,也不觉得失落,那就是还未进入状况;你还未到死去活来的程度呢。” “专家就是不一样,话很深刻。<>” “怎么又来了,我的话不对吗?” “对,很对,原来恋爱也有那么多学问那么多状况。” “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你是不是不想见我啦,那以后就都不用找你啦。”陶梅故意逗她。 “是我错了,好meimei,那我这就过你那。”赖珠慌了。 “不用过来了,想不想到桂西北去?” “怎么不想,到爷爷那,是不是?” “对,去不去?” “什么时候去?” “晚上就去?” “那好,我马上上街去,给爷爷买一份礼物。” “礼物,你就不用买啦,我都买好了;你赶快给mama打一个电话,看她同不同意你去。” “不会不同意,同你在一起,就是去赴汤蹈火,她也是不会反对。” “那就收拾一下行李,那里没有阿坝那么冷,不要带太厚的,也不要带得太多,得爬好远的山路。” “怎么说,也要给爷爷买上礼物。” “听话,叫你不要买,你就不要买。” “那听话就听话吧,”赖珠倒是像一个meimei去听jiejie的话一样。<> “记住,晚上八点的火车,我六点到你那去接你。” 然而,当她同温腾飞到赖珠那接她时,还是看到她提着两个包,走近一看,一个是行李袋,装的是她的衣物;另一个小一点的袋子装的全是“好吃点”“奥利奥”这样可口的糖果饼干之类,因为这是她平时最爱吃的。 “不是叫你不用买东西了吗,怎么还是买,还买这么多。” “我买给我自己吃的,还不行吗?”赖珠打掩护地说。 “好在还有一个挑夫,”陶梅说。 “挑夫?好呀,大哥也去呀!” 赖珠听到她说温腾飞一起去,感到很高兴。刚才,她看到温腾飞同她一起来时,还以为,他只是来送行的。 “是,我这个挑夫及格不?”温腾飞代替陶梅回答。 “我太高兴了;我还忘记叫大哥你一声好呢。”赖珠高兴地说。 “你怎么比我还要高兴?”陶梅说。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温腾飞就伸手去拿过赖珠的行李袋。 “你吃醋了,我怎么就不能高兴;大哥一起去,不但有挑夫,在山区还可壮胆呢。” “山区有什么好怕的,我一个人不知走了多少次了。” “但是,我可是连一次都没走过呢,想象着那的崇山峻岭、深山老林,在脑子里总是觉得有一点害怕。” “这不奇怪,初次走那荒凉的人烟稀少的山区,谁都会担心。进站吧,时候差不多了。”温腾飞接过她的话说。 陶梅原本想说“既然那么害怕,就不去吧”,但她想了想,她这样一个少出远门的女孩子,如果没有男伴陪着,觉得害怕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初次走那山路的时候,也是胆战心惊的——所以她再没吭声。 到桂西北她爷爷那,就要火车大巴又面的地坐地转,才能进入那的境内。下了火车,上了大巴不久,就进入山区了,就得走那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了。赖珠因为走过了一次山路,再走上这样的山路——车在晃荡人在晃荡——她也就不再害怕了。她还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车外的景色,为大自然那鬼斧神工的精妙,不但不时在内心里发出一声声赞叹,还是像上一次到阿坝那样手不停嘴也不停,指着这座山那座山,说这像什么那像什么。 虽然,温腾飞是在大山里长大的,还带团走了很多地方,而也是第一次走过这样绵亘千里的喀斯特地貌的大山。虽然,这里的大山没有他家乡的大山那样气势磅礴,但是,这里的大山除了险、峻,还有着一种美,一种令人心醉的美!他的眼睛也就不会放过所经过的每一座大山;他也陶醉在这山色之中! 虽然,陶梅对这里的大山已没有惊奇感,但对这里的崇山峻岭是越来越觉得可爱和亲切;每来一次,也就更增加了一种可爱感、亲切感! 一下了大巴,就要换乘面的了。在大山之间那狭窄的山路上穿行的面的,显得是那样的渺小,就好像是一只老鼠。上车不久,一座大山就把西下的太阳光全挡住了,天好像就要全黑了;其实,这时离太阳下山,还有三四个钟头。 “怎么,一下子,天说黑就黑了?”赖珠问陶梅俩。 “天还不黑,穿出这座大山,还是阳光灿烂的。”陶梅回答她。 真的,过了一会儿,穿过这座大山,又见到阳光了,阳光还是那样明亮。但是,走上不一会儿,又见不到阳光了,又好像是天黑了。车子就这样在这一时暗一时明的山路上穿行颠簸,一直到夕阳差不多完全被大山挡住后,才到陶梅老家附近的大山下了车。说是附近,其实还得爬过几座大山才能到达。这一路就全得步行了。 下车后,赖珠问陶梅,到了吗? “差不多了,你看就是那座山,”陶梅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坳说。 “那不远了,”赖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一座蒙蒙眬眬的山影说。 温腾飞听到她这么说,只是笑了一笑,不说什么。 “远不远,走起来才知道呢,”陶梅说。 俩人就跟着陶梅的后面向那方向的羊肠小道爬去。这样的羊肠小道连山羊走起来也是觉得吃力的。只走了一会,赖珠就满头大汗了;走这样的山路,大个头,真的一点优势都没有;况且加上她没爬山经验,爬这样的山路,就更觉吃力非常;个头不高的桂西北老乡爬这样的山路可是如履平地啊。 “这里的山很美,但就是太偏僻了;山里人怎么选这样偏僻的地方来住呢,”在歇脚时,赖珠说。 “我的乖jiejie,你以为人们随便想选什么地方住就到那住去呀!”陶梅一边往袋子里掏吃的东西一边说。 “要是我,我就离开这了,”赖珠一边嚼着饼干一边说。 “那要不要考虑怎么生活?要不要考虑一个民族的生活习性?” “到哪还不是一样生活一样干?” “你以为,到了大城市,他们一样能活得快活吗?” “我以为应该是快活的,至少城市的物质生活要比山区好得多,”赖珠勉强地说 “压力,压力,生活节奏的压力,人与人之间那一种总是处于战斗状态的压力,人与人之间那一种总是处于弱rou强食状态的压力,人与人之间总是处于那一种你虞我诈状态的压力…… “他们到了城市,只不过是贪婪的城市人砧板上的一块rou,只不过是城市里车流人流下的齑粉!到了城市,‘除了做一架机器之外,他没时间来做别的’,自由和享受对他们来说根本谈不上。一个物质充盈的城市对他们的生活有帮助吗?这能让他们快活吗?柏移平地,虽有某棵可能会长成,但大多数都会遭到践踏,枯黄而死。 “在他们看来,有着袅袅炊烟的山村比没有炊烟的城市美丽得多!牧着牛羊的一望无尽的绿色山坡比只有做作的城市广场生气得多!山村宁静的羊肠小道比城市车水马龙喧嚣的马路有韵味得多!高山的清泉要比城市的自来水干净甜美得多!住在空旷的大山里比住在挤迫的高楼大厦里舒坦得多自在得多! “在他们看来,到世界的任何地方去,都比不上这山村要好家乡要好。他们觉得,从地球这一个经纬度搬到相邻的一个纬经度也感到不恬适,即使另一个经纬度是多么富有。他们觉得山村才是他们的伊甸园,才是他们生活的中心,这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要比深陷烦恼的城市生活要惬意得多! “在他们看来,只有——开春——在太阳底下低着头,扬起鞭,赶着牛,犁着地,播下了种子,看着地里长出了一棵棵的幼芽而慢慢长高;扛着锄头、弓着腰、滴着汗水,给脚下的庄稼除去杂草,终日默默地耕耘着一方田地;秋后,仰着黝黑的脸,看到自己的屋檐下晾上了一串串玉米棒,这才是觉得最踏实的,最真切的! “况且,优美和伟大不仅仅存在于闹市之中,也存在于荒山野岭之中。不但他们是这样看的,连我也是这样看的。” 陶梅有些激动地一下子说了这样一连串的话。 “说得不错。虽然,农民不会把他们的这种种感受表达在嘴上,但他们可以把这一种种感受时时写在脸上——一种自然状态的东西,一种发自自然状态的活法,一种田园牧歌式的活法,才是快活的甜美的舒坦的幸福!也才是可歌可泣的!美丽、明朗、安然、闲逸、知足、宁静、和诸才是人类理想的归宿地啊!“温腾飞说。 “什么时候,人类才能找到一种自然状态和新潮流相结合的活法呢?”温腾飞接着在心里发问,自己对自己说。他的这个拷问,好像是在拷问自己,又好像在拷问青山;这个问题不止一次地纠结着他;自从他到了大城市后就一直拷问着他。 “你看看,能活到一百多岁的是巴马老人,从来没听说过有多少个大城市里有这样长寿的人。”陶梅接过他的话对赖珠说。 “这真的有一点不可理解,城市人嚼着大鱼大rou,反而不健康不长寿,那些吃不饱喝不足的反而能长寿?为什么会这样呢?”赖珠说。 “一点都不能理解,这里民风质朴和谆厚,他们经得起魔鬼的诱惑,他们从不奢望占有一切东西。他们没有城市人的暴戾、自私、冷漠和残酷。连打瞌睡都没闲暇,连睡觉还都在想着心思,连走路也都想着怎么占有整个地球的城市人,哪能长寿?只有那些清心寡欲、开朗豁达的才能长寿啊!你看,我们刚才在山脚下,就遇到几个小学生,都是热情地向我们打招呼问好。他们可是同我们素未谋面的啊!他们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发自内心的向遇到的每个路人陌生人的亲切问候,又都笑脸相迎啊!而他们下山去读书,往往要翻过好几座山,要走几十里的路呢。可他们是那样地乐观淡定,一点也不心急不心烦。在这里大人们也是这样的;他们对那些穿着得很光鲜的肚凸脑肥的城市人一点都不眼热,对他们一样很热情。在大城市里你能遇到过吗?”陶梅说。 Ps:书友们,我是都市风高,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