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梵天渡世
天上！ 危机感来自于天上！ 就在Saber抬头看去的瞬间—— “轰！！！！！！” 轰然的惊爆，是从天而降的一击。 金色的巨大光球，从天而降，向着交战中的金色Archer和黑色Berserker狠狠轰去！ 那金色的光芒还没有到达地面，就已经对地上形成了极大的冲击，将周围原本平复少许的烟尘再次激起。 还没有落地，明明只是在中途，就已经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目标，是正在激战的吉尔伽美什和Berserker。 “哼！” Archer冷哼了一声，身旁的宝具忽然就转变了方向，向着高处轰去。 而Berserker，则是对天怒吼一声，将手中的宝具同样向着天空掷去，速度甚至比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中宝具飞出的速度还要快上一份。 他收到的命令是「杀死Archer」，但是，在头顶上这一击的威胁下，本能凌驾于命令之上，让他忽视了现在应该是不设防状态的Archer，转头对准了这从天而降的一击。 冲天而起的宝具和从天而降的光球短兵相接，那惊人的爆炸却没有如同周围已经开始做出防御态势的人们所想的一样到来。 向上冲起的宝具之雨，居然凭空转了两个角度，然后全部落在了地上。 而与此同时，那惊人型号的光球，也缓缓消失。 “是他！” 韦伯、时臣、切嗣、言峰等知道间桐家毁灭过程的人，都不由得把心提了起来。 刚才由于太过紧迫没有看清楚，但是在刚才那光球慢慢消失的时候，他们却看清楚了。 那就是在间桐邸的废墟之中，飞出来并消失在空中的金色光球。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光球和之前相比，存在感没那么强了而已——相对而言。 那个神秘的存在，看来也是Servant吗？ 在众多Master的心中，突然开始极度的不安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实力如何，但是看刚才那一击就让Archer和Berserker分开，显然实力也是拔尖水平的。 “哦呀，看来又有厉害的角色要来了呐……” Rider抄着双手大笑道。 在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对即将面对的强大对手一个又一个增加的焦虑，反而充满了兴奋。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强悍的人越来越多，不就说明越来越糟了吗？！” 韦伯生气地敲打着Rider的铠甲，「斥责」这个不在状态的家伙。 虽然他的态度看上去更像是在说「所以我们还是早点撤退吧」…… “你才在想什么！” 征服王用「你真不上道」的表情瞪了韦伯一眼。 光是一眼，就已经让韦伯「缩」了回去。 “只是碾压弱小有什么用！所谓的战斗，就是要面对强者才有趣啊！” 张开双手，征服王狂热地笑道。 “天上……杂碎，居然胆敢身处于比本王还要崇高之处吗！或者说，难道是什么杂碎神明吗！” Archer看着除了云彩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天空，怒声道。 不会有人回应的吧？毕竟那是什么都没有的天空。 刚才那一击，相比也是利用什么手法，让那一击看上去像是从天而降，事实上只不过是远距离类似狙击的招式吧？而且那个威力，恐怕应该是宝具的效果吧？ 就在所有人这样想的时候—— “……” 隐约能够听见什么。 从天上，开始传来了滚雷一般的声音。 那是什么正在接近的声音，而且是非常巨大的存在正在接近。 云彩开始翻滚，被云遮挡着的天空开始不平静了起来。 那翻滚的云海，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了之前以类似的方式出场的Monster。 但是，相比起Monster，这次即将出现的，明显是更加巨大的存在。 Monster出现的时候，是铺满半个天空的彩云。 那么这次的，又会是什么？ 轰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在教会中的言峰神父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 希望明天可以用「打雷」蒙混过去吧…… 忽然，天光破云，如同这漆黑一片的苍天睁开了眼一般，在浓厚的云层中撕开了几乎贯穿整个天空的巨大裂口。 这是第一个发令，随即出现的，是整个天的异变！ 从云层的上方，可以听见庄严的圣音梵唱，从云裂开的眼中，射出万丈佛光，照亮了这漆黑的天地，仿佛一只天眼，扫视苍生。 在瑞光祥云翻涌之中，在天空中现出的竟然是—— 巍峨高山！ 白玉堆砌一般的白色，高不知几许，仿佛传说中支撑着天地的通天神柱一般的巨山，缓缓而来，就如同如来巨掌一般高悬空中，在最高的山壁的一侧，还耸立着一座和山差不多高大的佛像！ 就在凌空彩云翻涌之处，在较为平整的一面山壁上，现出三个大字—— 【云渡山】 而就在三个巨大篆字出现的同时，一股庞然气势也从地上开始倒卷而起。 一股煞气，从地面上的英灵之中，像是擎天之柱一般拔地而起，向着佛光袭去。 而煞气的来源，却是从刚才开始表情就一直不对劲的Monster。 在女孩的脸上，开始浮现出狰狞的表情，同时在她的口中，开始长出了尖锐的虎牙。（推荐BGM：《闯将令》） “喝啊啊啊！！！” 随着怒吼声，红光四溅，如同火焰一般的光芒从下而上，将娇小的女孩包裹了起来。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声不停，而且慢慢地，从人的声音向着猛兽转变。 狂风之中，那黑沉沉的铁棍握在了女孩的手中，同时，在红色的光芒之中，开始从金属的「银黑色」向着「金红色」转变。 光芒和狂风不断肆虐，将其他的人都推出了至少五六米之外。 那并不是魔力的风，而是纯粹由「气势」产生的风压，因此就算是Saber的对魔力，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逐渐的，狂风虽然依旧，但是光芒却慢慢散去。 从光芒中走出的，是和之前的Monster完全无法联想到一起的另一个人。 不，还是能看出有些许联系的。 依然是那凤翅紫金冠，依然是那锁子黄金甲，依然是那藕丝步云履，依然是那黄色头发，依然是那金色双眼。 但是，身体却从之前的一米三，暴涨到了一米八左右的高度。 黄色的头发从之前的短马尾长长到了现在及腰长度，轻松地将凤翅紫金冠挽在顶上，之前还很短小的那对雉鸡尾羽一样的凤羽伸长到了近一米的长度，随风摇摆，威风凛凛。 在身上，那理应穿不下了的锁子黄金甲和原来那可悲的身材相比明显要成熟太多的身体依然完美地契合着。 脚下的藕丝步云履轻轻踩踏两下，将光焰踩灭。 同时，在黄发萝莉……或者说，现在应该叫黄发女子，如果说之前看上去是十岁左右的「女孩」的话，现在应该是十七八岁而且还发育特别好的少女的身上，还多了一件火红的斗篷。 在斗篷和铠甲之间，还用令旗的形式，威风凛凛地插上了四面金丝大旗，上面分别绣着四个火红的大字—— 【齐】！【天】！【大】！【圣】！ 原本是她身高接近四倍长度的铁棍，此刻拿在她的手中也相比之下没有那么强的违和感了。 之前还是黑铁棍一般的长棍，被火焰刻上了火红的颜色，而两头的金箍，也开始闪闪发光了起来。 相比起之前，要更加华美的形象，意味着「传说」的真正再现。 如果之前是Monster是「猛兽」的话，那么此刻站在这里的，就是真正的「凶兽」了。 黄发少女抬起头，一双金光闪闪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天上逐渐靠近的「云渡山」。 “如来！！！” 张开长着一对虎牙的嘴，对着天空怒吼着。 那浓郁的杀意，让美丽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绝对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这种雄浑的佛力，少女只在那个混账秃驴（阿弥陀佛……）的身上见到过。 手中的金箍棒轻轻一抡，打碎满地光芒。 挺拔的身影，拔地而起，向着天上的高山直冲而去。 “如来！你关了我四百年，现在我还不是照样出来了！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脚下浮现出之前的七色祥云，手中的金箍棒一转，其中一端开始不断地变粗变长变大…… 「四百年？」 在地上已经确认少女身份的众人，不由得眨了眨眼。 英灵不都是已死的英雄吗？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众人才不敢确定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那位按照传说应该是已经成为超越英灵水平以上的存在。 随着金箍棒的一段不断变大，那贴着金箍刻上去的「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也变得清晰可见，成为了证明黄发少女那身份不容辩驳的铁证。 但是相比起Monster的真身，显然有更让其他的Master感到不淡定的信息。 那就是Monster怒吼着的那个名字。 「如来」。 佛教的创造者，其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和基督教的「上帝」基本上差不多。 众所周知，英灵的强弱，是由他们的「传说」所决定的。 如果是拥有强大传说的存在，实力自然也就比较强；而如果只是在传说中被一笔带过的存在，那么也就自然只是和普通人差不太多的弱者而已。 作为佛教创造者的释迦牟尼，也即是「如来」，虽然不太可能——因为他本身是比英灵要超然的层面才对——如果被作为Servant召唤出来，那么就算是作为最古老王者的吉尔伽美什，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那样的存在，难道真的降临到这个圣杯战争的战场上了吗？ 一时之间，想到这个可能性的Master们，不由得感觉手脚一阵冰冷。 就像是挥舞大锤一样，Monster将手中已经变得奇大无比的如意棒向着云渡山重重砸去。 那可怕的声势，光是挥出的时候就已经夹着雷霆一般的轰响，如果砸中的话，别说是山了，恐怕就算是月亮都能一击打碎吧？ 然而就在那破空穿云的一棍即将和云渡山接触的瞬间，金色的佛光闪烁之中，一个闪现而出的身影，伸出手稳稳地架住了势不可挡的雷霆一击。 明明应该是万钧雷霆的一击，却被那双看上去除了有点宽大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掌架住，再难前进分毫。 同时，一声高亢诗号，伴随庄严法相从天而降！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佛光浩瀚之中，一个白衣身影，就这样静静地挟着开始不断变小的如意金箍棒，连带压制着握住金箍棒的Monster的身影，从云渡山上落到了地面上。 随着双足踏地，原本还飘散着的尘埃猛然一凝，全部像是失去了空气阻力一样坠落地面。 “真……真的是如来佛祖……” 韦伯感觉从来没有试过像现在这么害怕。 眼前的僧人头顶上的并不是头发，而是一个一个金色的「珠子」。 那「珠子」名为「rou髻」，梵文名为「乌瑟腻沙」，也称作rou髻相、髻、顶髻、佛顶、顶上rou髻相、顶髻相、顶rou髻相，因骨rou隆起，其形如髻，故称rou髻，乃尊贵之相，是佛三十二相之一。 也就是说，那是「佛」才有的东西。 照理来说，佛祖这种存在不应该会让人感到恐惧才对，而且韦伯也并没有对佛经中的佛祖感到恐惧。 但是，一旦想到这样的存在居然是作为敌对方出现在战场上，韦伯就觉得裤子一凉一热又一凉…… “安心吧……那并不是如来佛祖……只是因为Monster太具有发言权了所以让你们错信了，甚至忽略了最大的线索问题而已……” Saber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着那悬在天上的巨山。 「云渡山」三个字，无比的显眼。 如果真的是如来佛祖，那么这应该是「灵山」，而且上面应该有「大雷音寺」才对。 而眼前的这个僧人，很显然也并不是如来。 虽然那一头的乌瑟腻沙的确很有佛的感觉，但是和如来佛像不同，那与其说是rou髻，更像是真正的「珠子」，而且头上也没有像是如来佛像那样高出来的头顶。 最重要的是，虽然衣服不太一样，但是Saber对于「一页书」这个名字和这个形象，并不陌生。 在「另一段记忆」之中，她可还曾经亲自冒充过这个人…… “你，名字。” 站在路灯上的金色王者冷冷地说道。 虽然不甘承认，但是吉尔伽美什的确感觉到，眼前的存在甚至有可能对他构成威胁。 英雄王是英雄的王，任何英雄都比不上英雄王的高贵。 但是，对于足够强大的强者，吉尔伽美什也不会吝啬他的一点尊重。 当然，只是「尊重」，不可能「尊敬」。 一手化出握柄处棱角分明的拂子轻轻扫去周围并不存在的尘埃，半阖眼眸的僧人抬头看向了英雄王。 “虽然应以「Savior」为名，但是吾名，百世经纶，一页书。” 不卑不亢的态度，高八度的声音。 两个一身金光闪闪的Servant——虽然自称Savior的一页书的身上是白色为主的衣服，但是他的确是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互相对视着，两种不同的视线在空气中交叉。 而之前还散发着黑气站在一边想要寻找机会攻击Archer的Berserker，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这是当然的，林耀的目的是杀死Archer来让局势更加混乱，但是在Savior的一页书出现的现在，要杀死Archer很显然不可能。 而且就算杀死了Archer，在台面上有Savior和Monster这两个IMBA的存在的情况下，局势依然会两极化。 「看样子，只能先坐山观虎斗了……」 这种情况下，坐收渔利是最好的。 不，如果必要的话，最好是选择帮助Archer。 现在出现已知的Servant，是Saber、Lancer、Rider、Archer、Berserker、Assassin、Monster、Maid、Crusader和Savior，一共九名，而暗中还不知道是否会存在更多的Servant，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目前出现立于Servant顶峰的，无疑是Savior、Archer和Monster这三位。 三个最强的存在形成了类似三国时期的三足鼎立，而这种时候，不论是去帮助谁，都有可能影响整个局势。 在三个最强之中，林耀在进行过了权衡之后，选择了Archer。 相比起Monster和Savior，虽然不知道Archer拥有什么底牌，但是无疑的，他那从容的神色就说明他肯定对于其他两位的实力感到肯定但是并不示弱，也就是说，他肯定是拥有能与之抗衡的底牌。 林耀突然感叹幸好自己的Servant是没有理智的Berserker，不用担心会因为这样出尔反尔的决定而产生背叛的想法。 令咒虽然能够制衡Servant，但是前提只是不能让Servant「亲自杀死Master」程度的制衡而已。 因为只需要一句「自杀吧」，就能让Servant当场退场，所以以圣杯为目标的Servant，当然不会随便做出攻击还拿着令咒的Master的行为。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Servant就不会背叛，事实上如果要杀死Master的话，只需要稍微的一点布局就足够了——BY对于令咒系统的制衡力非常不屑的莫小姐。 因此，对于自己时常会审时度势而摇摆不定这件事很清楚的林耀，相比起其他职阶的Servant，对于Berserker更有好感——相比起难以cao控的复杂武器，还是虽然简单但是好cao纵的武器来得合适。 之所以要选择Archer，是因为克制的问题。 相比起其他两名Servant，Archer的战斗方式明显被Berserker克制着，这样一来，如果Archer作为最后剩下的强者，那么Berserker也有更多的胜算。 「那么，就好好活下去吧，为我的胜利铺路……」 从古至今，利用英雄铺路的人大概不少。 但是，像这样打算以「英雄王」铺路的人，大概不存在吧？ 林耀冷笑了起来，在阴影中隐去。 而此刻，在战场上…… 一页书和吉尔伽美什两人的目光毫不退让地互相交击着，而一旁被压制着的Monster则是依然咬牙切齿地瞪着没看她的一页书。 一时之间，空气凝固，似乎没有人能够打破这气氛。 直到…… 一片青色的羽毛无视了物理法则一般穿破空气落到Monster的头顶上。 “混账Master，你叫老娘在这里收手？！” 黄发的少女怒喝着，但是也慢慢收起了手中的金箍棒。 不过看她的动作，并不是收到了令咒，而是单纯得到了命令吧？ 其他人都在注意这个问题的时候，Saber却不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那片羽毛，是非常少见的颜色，大概也就是翠鸟科的鸟类才拥有这样的颜色。 但是如果是翠鸟，羽毛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 那片羽毛，是将近十多厘米的大羽毛。 这种长度的羽毛，通常是用来作为羽毛笔，装饰物，或是—— 羽扇。 === 作者语：阿弥陀佛，佛祖不会怪罪吧……这是人物性格设定的必要，不是劣者谤佛啊……求不被祥瑞，劣者还想毕业的……感觉这章的收尾有点中途半端的样子，书爹和猴姐的第一次交锋也有点文辞匮乏需要读者自己脑补，不过算了，劣者累了不想继续……好歹是把书爹放出来了，这样一来，除了Berserker以外所有Servant就都挑明了吧？嗯，就是这样，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