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险中求胜
司马光等人匆匆赶来，见到秦谊帐中多出一名陌生人都有些愣神。 秦谊道：“这位是蜀中隐士任先生，闻我军到此，特来献计。任先生，把计策跟诸位说说。” 貂蝉依旧用男子声音说话，将加强版的引蛇出洞之计有条不紊地介绍了一遍。几人听完都陷入了沉思。 西门庆率先发难：“任先生，五千人马被两面夹攻，或许等不到大军援救就会被歼灭。这完全是送羊入虎口，你是何居心？” 秦谊一摆手：“西门兄，任先生绝对值得信任，不需要怀疑。不过这五千人马如何扛住敌人两面夹攻，确实需要思量清楚。你有好的方法么？” 西门庆摇头：“五千人马假扮成两万，若是关内敌军出战，将这五千人马当作两万来攻击，休说两面夹攻，便是关内守军就有可能将五千人马击溃！此计不可行。” 司马光道：“非也。此计胜败关键就在于这五千人马能否坚持到诱出山上伏兵，并且在两路大军夹击之下坚持到援军到来。如果这方面能够克服，那么此计就是取胜之道。” 貂蝉微笑道：“两位先生眼力过人，都看到了关键之处。吾早有准备，但缺一员良将辅助。给我五千精兵，良将一员，我为各位奉上定军山！” 秦谊愣道：“你必须亲自去诱敌？” 貂蝉点头：“必须亲自去。只愿校尉大人届时积极作战，及时接应。任某性命，全在大人之手了。” 秦谊眼望貂蝉，貂蝉眼中蕴含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柔和光芒。但秦谊还是摇头：“绝对不可。我自去诱敌，你替我坐镇中军。反正此战不胜我也再无退路，这泼天的风险就由我自己承担吧！” 貂蝉斩钉截铁地道：“任某去，此战可胜。任某不去，此战必败！大人，请三思！” 秦谊拗不过她，也担心被西门庆等人看出破绽，深吸一口气：“好！我给你五千最精锐的士兵，最勇猛的战将。我们一起好好赌一把！” 貂蝉声音依旧没有波动：“这五千人马我自己挑选。另外，我需要五天的准备时间。这五天之内，所有人马都需要听我命令，包括校尉大人你。可否？” 秦谊这回没有犹豫：“行！” 三十里外，张鲁大营。 “阎圃，你说这秦谊，能不能拿下定军山来？要不要派兵助他一臂之力？” 一名三十余岁，相貌清俊的文士道：“师君还请耐心等候。秦谊依靠区区一县之力，居然发展到两万大军，良将十多员，此人不简单。若是他并无异心，定军山守军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他有异心，使君大军在外，也不可不防他趁南郑空虚夺我汉中。我们就在此截断他的退路，逼他拿下定军山！万一他失败了，大人就以动摇军心之罪斩之，吞并其部曲。无论胜败如何，得利者，师君大人也！” 张鲁仙风道骨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又问道：“沔阳那边有消息么？有没有找到他隐藏的财物？” 阎圃道：“没有。不过沔阳地少民贫，最多可养兵两千，长安逃过来的流民更是一穷二白。他居然坐拥两万大军，没有秘密金库是不可能做到的。张卫将军正在亲自带兵寻找，一定会有收获！” 定军山上，吴懿大营。 帅帐之内一员相貌沉稳，目光深沉的儒将正在听取斥候的汇报。 “禀告将军，这几天来山下秦谊营中尘土飞扬，喊声大起，似乎在努力cao练。张鲁大军在三十里外扎营，并无来援的迹象。” 吴懿抚须沉吟：“战前cao练，是准备强行攻山了么？这秦谊去年一年里四处剿匪，威名赫赫。被称为张鲁手下第二良将，咱们不可掉以轻心。” 一员身材雄壮的偏将拱手问道：“将军，我们就只能坐守吗？末将认为，敌人在山下挑战不成，士气定然低落。现在又大意轻敌，居然在我军眼皮底下cao练。兵法云，凭高视下，势如劈竹。我军此时冲下山去杀入他大营，必然能一举破敌！” 吴懿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不可，焉知不是敌人诱敌之计？我军的目标在于凭借定军山地利拱卫剑门关，不在于杀敌。敌人在坚持不下去之后只有两条路走：要么冒险上山求战，要么无奈退兵。那时张任将军自会率大军出剑门，我等趁势出击，不仅能全歼秦谊，而且可以乘胜追击，击破张鲁，拿下汉中！” 那将还要再说，吴懿一抬手：“张敢夫，够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绝不能出战。继续派斥候打探！” 被称为敢夫的武将微微叹气，不再言语。 两日后的晚上，斥候来报：“将军，秦谊军在山下垒起了土墙，似乎准备打持久战。不过营中今日安静了下来，已经不再cao练了。潜入进去查探的兄弟一个都没有回来。” 吴懿皱起眉头：“筑起土墙有什么用？山下地势太低，绝非筑城的好地方。再说张鲁十万大军紧随其后督战，秦谊面临的显然是只能速攻，无法久持的局面。莫非此人只会剿匪，没有大规模作战的常识么？敢夫，你认为如何？” 张敢夫道：“末将一时也想不通。或许敌人在等待张鲁派援军过来。末将还是认为，应该趁敌人士气低迷之机杀下去，彻底击破敌人。” 吴懿烦躁地挥挥手：“决计不可。再探。” 第二日凌晨，吴懿被气喘吁吁的敢夫叫醒：“将军，有斥候传回消息，秦谊军中已经空了，两万大军不知去向！” 吴懿迅速穿衣起床：“敌人退兵了吗？你速速带兵三千，进敌营查探！” 敢夫迅速出动，三千人马小心翼翼地摸进秦谊大营。但见营房幢幢，旌旗萧然，哪有半个人影？ 张敢夫又率兵查看军灶，灶中火熄灰冷，起码已经有一日没用了。敢夫当啷一声把掌中刀丢在地上：“我们中计了！敌人筑土墙，大声cao练，做出一副持久作战的样子，实际上都是迷惑我军的！他们已经走了！我们速速回山，禀告将军！” 吴懿军大营，张敢夫直闯吴懿军帐：“将军，我们中计了！山下营房已空，敌人转移了！” 吴懿面有不愉之色：“敌人撤退了是好事。你急什么？” 张敢夫却更急：“不，我军在前往汉中的路上也安排了斥候，没有发现秦谊军踪迹。末将推测，秦谊军昨晚往剑门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