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一体双心的少女
CCG的专属医院，这里的医疗水平应该是这个地方的顶级小平，在位于四楼的特护病房之内，一位白发的老人正躺在床上，这位失去了右手的人就是前些天被救回来的真户。 在CCG的救援赶到时，这个人已经差不多快死了，不过，由于救援的到来，他最终还是被救了回来，但是，如果是那个以前的真户，也许会觉得自己还是死了比较好。 失去一条手臂，脊椎破碎，即使完全治好，他的下半身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但就是这样的伤势，他仍然活了下来，这也只能让人感叹于他的坚强意志和这里的医疗水平。 雪千夜站在这间病房的窗边，无聊的注视着窗外。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貌似是因为这位病人本人想谢谢他。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雪千夜不怎么想来，他并不认为自己与这个老头有什么好说的话。但是，在亚门和自己队友的坚持下，他还是来了，不过他之所以过来的主要原因是为了看看自己唯一一个‘队友’的成长情况。 真户在这里已经躺了几天，直到今天才恢复清醒，在从亚门那里听说了是雪千夜救了他后，他就坚持要亲自谢谢雪千夜，为此他的女儿和亚门就为此大费了脑筋。 而他们努力的成果就是，雪千夜现在站在这里。 把其他人赶出去了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雪千夜真户两人。 “小鬼，谢谢！”无法起身，甚至连转头都有着困难，真户就这样的躺在病床上对着天花板，平静的说道。完全看不到他们第一见面时的样子。 可惜，雪千夜并不领情，他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说道。 “不用，就当是还那个雨天的人情，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 “你好像并不喜欢别人的感谢。”在真户的心中，那个雨放过那两个喰种的人情雪千夜早已还清，但现在雪千夜却这么说，这就意味着他怎么不喜欢别人对他的感谢。 “这个与你无关。好了，现在你已经见到了我，我也是时候离开了。”说着，雪千夜已经走向了房门。 他并没有看人痛苦然后幸灾乐祸的爱好，尤其是这个人他还不怎么熟悉。 “是吗！看来我不怎么受欢迎。” “没错。换成是你的女儿，也许我会多那么一点兴趣。”听到这样的话，走到门前的雪千夜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看似随意的说道。 等等！现在他这个样子，还是有一点事情可以问一问，看来这次的交谈也不是没有意义。 “那可不行，我的女儿可是我现在最为珍贵的家人。”真户的话语中出现了名为温暖的感情，这是在此之前，无论什么人都想不到的感情，其中也包括他的女儿。 可是，这却是他真心的话。在经历过那样的重伤，几乎半步进入死亡的沉睡。从那里苏醒之后，他的心态开始出现了变化。现在的他，开始关注着以前没有过多关注的女儿。 “你现在这个样子，貌似也只有女儿可以作为安慰了。如果早点退休，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不过，虽然说你活了下来，但你之后也许会觉得死了更好。”这样的刻薄不是雪千夜的风格，但是为了问出一些特殊的东西，他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不会的，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有能够做到的事。”真户仍旧平静的说道。 虽然之后的生活与之前的生活相比，可能生不如死，但是，在他沉睡中无意见到了女儿的悲伤之后，他就明白自己必需为了女儿活下去。 雪千夜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在生死之间游走后，看来这个疯子已经恢复了平静吗？果然，当人面对生死之时，自身的灵魂会受到考验，渴望什么，想要什么，畏惧什么，真正追求什么，在这一刻都会显露无遗。 “小鬼，你认为仇恨这种东西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听到来自了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真户最后问了一句。这个问题从他沉睡之时就一直在无意识的思考着，是快感？是安慰？是灾难？是祭奠？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答案。所以他才想问一问这个与众不同的小鬼。每个人的答案虽然不同，但却有成为参考的价值。 门被打开一丝的缝隙，通过那首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雪千夜部分的脸。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就知道了。可是，即使如此，人们也从未放弃过复仇。主动复仇和遗忘仇恨，你认为这两个选择中，哪一个会比较幸福呢？”他平静而又认真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呵！呵！没有想到，直到现在我依旧要被你这个小鬼说教。”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门再次被关上。 刚刚出门，雪千夜就遇到了一位黄色头发的美人，从她的行动上来看，应该等了雪千夜许久。 “谢谢你救了我父亲。”见到雪千夜后，她低头道谢。这位美人是真户的女儿，真户晓。据说，她在CCG里有着相当的人气，是以美貌和头脑著称的冷美人。 “不用这么客气。快点进去吧！你父亲在里面应该对你有话要说。” 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情，点到即止就好。 在她的身边，雪千夜还看到了此行的目标，也就是自己的‘队友’，黑泽萤她们刚刚一直就在门外等待着。现在的她是真户晓的搭档，这次雪千夜之所以会来，也有她的原因在里面。进入这个轮回后，除了最开始的那个夜晚，以及之后在那个学校的相处，他们基本上就没有过多的接触。 当真户晓和亚门进入病房后，黑泽萤却留了下来。 “要一起走走吗？嗯！”黑泽萤思考片刻后，说出了这些话。 不过最后她却有些不知道怎么去称呼现在的雪千夜，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学校，也不是独处，所以不论是老师或者是队长都不怎么合适。 雪千夜轻易的想到了她这样吞吞吐吐的原因。 “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雪一等，也可以叫我雪先生，当然如果你想的话，叫千夜也无所谓。”他本人对于称呼这个东西并不是那么在意，只要不是他明令禁止的，其他的称呼都可以。 “好吧！要一起走走吗，千夜？”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她选择了‘千夜’这个词。 看来，不单单是雪千夜有话对她应该也有想要问雪千夜的话。 “嗯！走吧！” 各自抱有疑惑的两人走下了楼层，一路无言，他们沿着人行道来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林阴小路。 在这里，他们之间可以畅所欲言，不用担心被其他人无意间听到一些不应该听到的东西。 片刻之后，黑泽萤先开口说道。 “千夜你不喜欢复仇吗？” 从她的提问来看，她显然听到了刚刚雪千夜的病房内所说的话。刚刚雪千夜的话怎么看都像是在劝说人放弃复仇，在她的心中，这样的人大多都是一种伪君子，因为没有感同身受，所以才说着这样的风凉话。这与她起初时所见到的雪千夜有所不同，因此她想开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雪千夜的伪装。 雪千夜先是停顿了一秒，然后又继续走动着。 “你听到刚刚的话了吗。但是，有一点你弄错了。在我的眼中，复仇也是人的一种感情。不过啊！复仇大致上可以分为两种，即有目的的复仇和没有目标的复仇，前者是以理智为主导，在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和复仇带来的结果后，还毅然决然的走上复仇之路，然后能够始终如一十几年如一日的向着目标前进，即使明白自己代表恶，心中也没有丝毫的动摇。而后者则是以冲动为主导，完全被自己的情绪牵着走，为了平静自己内心的躁动，不但的打着正义的名义制造灾难，然后还一脸自己就是‘正义使者’的指责其他人。这两种人，前者我称之为报仇，而后者在我看来只是发泄。”他这样的述说着。 “也就是说，千夜你比较喜欢前者，对吧！”黑泽萤开始明白，这位雪千夜并不是单纯的把复仇划入对或者错的行列，他在局外的角度以一个更加客观的视角在省视着名为复仇的感情。这也意味着，他不是她心中猜测的任何一种人。 “嗯，我并不讨厌复仇，只是厌恶那种喜欢以复仇之名四处发泄的家伙。不过，虽说如此，但在这两者中，前者的结局可能要比后者悲惨许多。”想到前些天见到的那个布莱兹，雪千夜在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叹着。 虽然我很欣赏前者的理智，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理智’，才会成为他们日后的悲剧起始。相反之下，那些四处发泄的人渣在这个方面就没有丝毫的负担，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心。 “为什么这样的说呢？前者不是清楚的知道他的未来吗？既然知道那个未来，不论怎么说，都不能被称之为悲惨吧！因为，他们自己接受了那个未来。” 黑泽萤无法理解雪千夜的话，这个人说过，那些理智复仇的人会清楚的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未来，既然如此，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接受了那个未来的人，他真的能够被称之为悲惨吗？他们难道会有其他的悲惨原因吗？她不知道。 “因为悔恨，在复仇过程中产生的悔恨。正是因为他们太过理智，所以由此生长的悔恨才难以消除，理智可以帮助他们渡过痛苦，却会加深悔恨。”他们因为理智而选择复仇，最终也会因为这份理智把自己逼入万劫不复。 就像是那些深刻的杀人者，明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是罪恶，与自己的道德相冲突，但是却必须背负着这样矛盾的心去做，这样下去，悔恨一定会产生，并且牢牢的占据着他们的心灵，然后让他走入深渊。 “这样啊！你还真是个奇特的人，通常来说，人们受制于自己的观念，只会把复仇单纯的划分为两种，也就是对的和错的。但你却对它有着不同的理解。” 黑泽萤沉默了，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自己想像中的那个答案，但对于她而言，这个答案却比她心中两个答案中的任何一个都要让她满意。 正当她回味着刚刚的那些话时，雪千夜直接打断了她的思绪，而且使用了一种相当直接的方式。 “你的问题问完了，现在轮到我了。”他平静的说道。 “哎！千夜，你说话一直是这样吗？”思绪消散，她用一种复杂中带着可怜的眼神看着雪千夜。她不明白的是，这位雪千夜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问她。 “嗯！？”疑惑中，雪千夜在心中思考着她眼神中的意思，那种可怜是怎么回事，他不能理解。 “看来你没有一点自觉。就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这样，一定没有多少女孩子喜欢的！” “有许多人都这么说过，但在此之前你有一个前提搞错了，那就是我并不需要她们的喜欢。” 在一位美少女面前，雪千夜就这样坦然的说着可能会让人误会他是那种注定孤独终身的话。 “好吧！你问吧！”黑泽萤开始明白自己搞错了，并不是这个人没有自觉，只是他不在意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自觉。 “那个小鬼的事，应该是你做的吧？”问出问题的瞬间，雪千夜眼睛之后的目光变得无比的尖锐。 他口中的那个小鬼自然是指的小紫，也就是过去的千世，之所以用小鬼这个称呼，就是不想这位看到他与小紫的关系程度，不然的话，可能会出现许多的问题，最坏的情况就是威胁。 在小紫第一次找到他时，他的心中就有了一个疑惑。现在，这个疑惑也是时候解决了。 “小千世吗？不过，为什么你会这么问？也许是小千世被你本人吸引也说不定，不是吗？”黑泽萤第一时间想到了所谓的小鬼是指的谁，不过她现在并不知道千世已经改名为小紫，所以仍旧用小千世称呼她。 对于她明显是用来调笑的话，雪千夜只是淡淡的一笔带过，然后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还没有自我感觉到那么良好。那个小鬼与我几乎没有接触，但在第一见到我时却说她相要一个最强的促进者。我可不认为那个小鬼会知道我是所谓最强的‘促进者’，在你们的面前我只显露过一次实力，那还是在与亚门战斗时候的放水，你觉得一个只与我见过一面的小鬼会知道我是最强的促进者吗？她的这个理由相当的合适，可惜却并不合格。”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越是平静就越会让人感觉到危险。 话中的这些就是雪千夜会怀疑的理由。小紫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用的这个理由，看似相当的合适，但却并不合格。因为她并不可能知道这个情况，即使是猜测和直觉也不可能说通。那个时候，抱着看看这个小鬼和她身后的人会有什么有趣的后手时，他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把小紫留了下来。但之后的情况却让他发现，这个小鬼好像没有什么背后的人，而且真心想要成为他的起始者，这也让他推倒了之前的推测。可是这样的话，就会再次出现一个新的推测，那就是这个小鬼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用于试探自己性格的棋子。有了这个推测之后，他就想到这位黑泽萤，也就有这了次的见面。 “所以千夜才会想到是我在背后推动着，对吗？”即使现在被面前这个人怀疑，黑泽萤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丝毫的不安，或者慌乱。 如果面前应对是一位可能误会她的人，她也许不会这么的淡定，但以她之前的了解的情况来看，她相信这位雪千夜可以看到她的真实，所以她才如此淡定，因为她没有恶意。 真是厉害啊，千夜！从一开始就发现小千世的不寻常，却假装不知道，就是在等着她可能露出的马脚，再抓到后面的我，然后找到黑幕吗？可惜，这次你猜错了，因为我的这个举动根本就没有黑幕。不过，还真是危险啊！我那个时候的确想过你说的那个方法，但是却因为不忍心利用那么纯洁的小千世放弃了。没有想到，现在却反而救了自己吗！ “难道不是吗。那个小鬼在学校的时候一直是和你在一起，但却在刚刚分配搭档时，坚持要来我这里。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果然，完全被看穿了。没错，因为一起生活的关系，小千世刚刚开始是时候想让我成为他的促进者。但我对她说的是，我自己都在受着你的保护，又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起始者呢？”此时的她，脸上浮现出了种种的无奈。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保护好那个孩子纯洁的笑脸，但她的心中明白，自己不可能做到。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她自己的生存都取决于别人的承诺，这样的她，又怎么可以给予千世想到的温暖和安全。所以在那个孩子高兴的对她说出成为她的起始者的话时，她残忍的拒绝了千世。在考虑了许多的可能性后，她最终向千世给出了这样的建议，去找那个队长吧。 最初的时候，她看到了小千世的犹豫，但是在她的鼓励下，小千世还是选择相信她。去试试。 现在，雪千夜能够在自己的面前问出这些，她就知道，她的决定并没有错，即使这位队长使用了‘小鬼’这样明显带有疏远性质的词语也一样。如果不是真的关心小千世，他根本不可能来，即使来了，也不会使用这样的交流方式。 “所以，你就把她推到了我这里，为了利用那个孩子推测出我基本的性格。”雪千夜语气开始变得冰冷，四周的空间仿佛要被凝结。 “千夜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没有能力保护小千世而已。而且，在这个世界中，千夜你虽然是冷酷的人，但却不是个冷血的人渣。我相信小千世一定能够得到你的认可，而且你也比我更加的适合她。”名为黑泽萤少女的淡定的无视了周围仿佛rou眼可视的寒冷，说出了自己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就像他们第一次对话的那样，她不能够保证自己的演戏水平能够欺骗过雪千夜，所以她会实话实说。 “看来你没有说谎。” 话语说完的瞬间，凝固在他们空间周围仿佛冰川一样的空气再次恢复了流动。 “到了现在，千夜你还在试探着我。我应该说你什么好呢？”虽然说她也不是不能够理解这位的做法，但是，被当作这样做法的目标，她的心中就不那么好过了。所以，她淡淡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抱歉，这已经成为了我个人的习惯。如果你想说的话，就用你刚刚说过的好了。”在已经明白了她用意的现在，雪千夜真诚的说出了抱歉。这种怀疑与探求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成为了他习惯的一部分，这样的习惯很难改变。 “说过的？” “嗯！没有女人缘。”雪千夜微笑着说道。 面对这样更像是冷笑话的发言，黑泽萤行是愣了一下，等大脑反应过来后，她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你...这个还真是合适。”她的心中突然觉得，这个人可能在某些地方还是相当的有趣。 “我的问题问完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即使雪千夜不提，她也有想问的东西。 “千夜，那天晚上，本来你已经对我没有兴趣了，为什么以突然决定要帮助我？”这主是她疑惑的地方。在学校的时光中，雪千夜偶尔有那么几次见到了自己的真容，但即使如此，他当时对自己的感觉也没有一丝一这的变化。所以他不可能是因为自己本身的原因帮助自己，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本身，那又是因为什么呢？她思考了许久之后，还是得不到答案，所以她准备直接问他。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坚持。”这就是雪千夜回答，如果不是她让他见到了她的坚持，他根本不会高看她一眼。 “坚持？” 坚持？什么坚持？坚持的什么？完全没有自觉，黑泽萤这样的思考着。有时候正是因为那种东西对于自己而言过于熟悉，所以会下意识的忽视。 “嗯！那种可以始终如一的坚持着一种东西，并使之超越自己的生命，这种看似相当的愚蠢的品质却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我给了你那个契约。” “也就是说，千夜你比起外在，更注重内部的品质吗？”这一次，从见面以来就一直表现得相当随意的少女，终于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现在，她才知道雪千夜口中的坚持到底是什么，原本以为那只不过是会被其他人耻笑的坚持，在这个人的眼中却成为了可贵的存在。 “可以这么说。”雪千夜没有否定。 这一刻，黑泽萤突然后退了几步，她的双眼仔细的盯着雪千夜，在他的全身上下来回扫视几次，仿佛第一认清他一样。 不过，在别人看来可能是让人皮肤也能感觉到的视线，但对于已经习惯了各种视线的雪千夜，也不过只是其中的一种。他没有多余的举动，就站在那里，也用着一种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她。 “我明白了。我彻底的明白了。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不久，少女停下的目光，然后这样的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再见！”雪千夜也停下了自己的视线。 “再见！” “对了，虽然你可能不怎么需要，但还是给你一个提醒，轮回者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这段时间最好小心一点。”刚刚准备离开的雪千夜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少女，他再次的说道。 想到这个少女可以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感觉，顿时雪千夜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些多余。虽然对付少女这种感知有许多的方式，但这些办法貌似都是这些新人做不到的方法。 “我会的。”没有停留，少女继续行走着，然后消失在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