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分割两面的镜子
黑夜，黑泽萤向CCG打过电话说明这里的情况，等待着救援到达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雪千夜也简单的治疗了一下这位真户晓，就直接离开了这里，怎么说他现在的身份在轮回者的心中应该算是个死人。公然出面的话，可能会看不到更加有趣的事情。至于之后会CCG发生什么，雪千夜没有什么兴趣。 深夜，此时虽然，还有不少的房子亮着灯，但也有许多的房子的灯已经熄灭。有些人还在因为各种原因努力时，有些人已经进入了沉睡。CCG为白鸽准备的公寓中，也有一个间的灯已经熄灭，但它的阳台上却站立着一个身影，明明熄灭了灯光，但她却没有入睡。她是这个房子目前的主人，黑泽萤。在看到那个轮回者的行动后，此时的她心中有些复杂。 之前，虽然每个人都怀有自己的心思，但由于队长在明面上压制着，所以大家不敢做得太过火。毕竟，大家都不怎么熟悉队长爱好，万一自己做了什么事让这个冷血的人不高兴，说不定就会被丢出去，喂喰种。从今天那个人的情况来看，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对队长动手了。而且，马上就开始对这个世界的人物下手，这也让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的心中并不是同情，只是有些同情，同情那些被这个世界改变的人。而且从队长的行为来看，他好像也并不想再次出现，应该是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安全没有问题。而且，从最近爆发式的情况来看，这个世界应该快要结束了。 不断思考着这些，她不由得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 此时的她已经变化成为了另一个自己，就这样的爬在阳台的护栏上，看着远方的灯光，仔细想想，这好像与之前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 “绽放的野花啊 啊请你务必告诉我 为何人们会互相伤害 会有争斗 凛然绽放的花儿啊 你从那边能看到什么 为何人们不能 互相谅解呢 雨住之后到夏天 开始变蓝 合为一体 .....” 曲终。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千夜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他就那样随意的靠在护栏上，身姿更深的惬意。 “欧忒耳佩吗！真是动人的歌声呢。”雪千夜的双眼紧闭，头部后仰以让自己的双眼对准夜空。 “咦！队....队长，啊！不是，是千夜。”少女似乎非常的惊讶雪千夜的到来。一想到自己刚刚还在这里唱歌，而雪千夜可能完整的听完了自己所唱的歌，少女的脸上就感觉到一阵脸红。 这里是五楼阳台，唯一一个正常来到这里的道路，就是通过少女的房子，但那已经被少女用门锁锁死。如果不是正常的道路，那么雪千夜走的就是非正常的路。直接从外面过来。 “叫我队长也没有什么。”雪千夜并不在意少女叫法上的失误，因为那个时候与自己约定‘千夜’这个叫法的是少女身体中的另外一位，所以这一位少女自然不用遵守。 “好的，千夜。”可是，想到之前另外一个自己与他的对话，少女还是自己把这个称呼叫了出来。 “如此动听歌声，为什么不继续唱下去呢？” “这个...怎么可能，在千夜面前，太让人害羞了。” 少女开始出现脸红，并且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她的歌声。刚刚的那一段已经让她的心中感觉相当的害羞了，现在还让她继续也却是有些强人所难。 “害羞！哦，你是黑泽的另外一个人格吗？” 雪千夜瞬间发现少女的不同之处，这一位与他之前见到的那一位比起来在性格上相差太多，所以她不会是那位少女。既然不是那位少女，却在使用着同一个身体，那么答案也就明朗了，此时的少女已经换成了她的另外一个人格。 “嗯！我是黑泽茧。千夜叫我茧就好。”少女很有礼貌的在自我介绍着。 “好吧，茧！” 此时的少女才更符合雪千夜对于少女这个年龄段女孩子的认知，会因为被发现了小秘密害羞，会因为会夸奖而喜悦。 “千夜，你也喜欢这首歌吗？”少女高兴的询问着雪千夜。 “嗯！很动人的旋律，歌词也不错，演唱者本人也利害。看来茧很有当歌姬的天赋。”雪千夜小小的夸奖了一下她。 就在刚刚，他完整的听到了少女的歌声，他是真的被那样的歌所打动了，所以才没有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 “那里！千夜过奖了。” “不过，为什么突然这么伤感。”他不但听出了她歌中的优美，也听到了她那时心中的感觉，那是一种莫名的叹息。 “因为...”少女没有继续说下去。 经过刚刚的与秦亮对峙的那一幕。她心中有许多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比起现在的自己，另外一个自己才更加擅长这样的情景。 “人很复杂，是吧！” “嗯，虽然以前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来到这里后才发现，我真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的人类，比她原来的世界更加的复杂，也更加没有底线。 “天真也没有什么不好。在我的眼中，一直见到那样的人类，相比之下，天真才更加让我欣赏。”雪千夜自己并没有那些稀有的品质，但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欣赏那稀有的品质。孩童一样的天真也算是一种美好的品质，但是大人的‘天真’中往往伴随着愚蠢，所以才会让人厌恶。 “真的吗！可是，萤总是说，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那样会活不下去的。”少女有些失落，她明白另一个自己的话对她而言是正确的，但是，她却做不到，所以她把那些现实的事情都推给了另一个自己，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不是太过狡猾，就这样心安理得享受了成果。 “你并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在那个残酷的世界中，以少女的美貌，如果是她现在这个性格，可能雪千夜根本不会见到她。但是，另一个她却帮助她在那个世界中活了下来。 “嗯！”少女看上去有些失落。 “你...” 就在雪千夜准备安慰一下她时，少女的气质却突然发生了改变。少女还是那个少女，但却已经变换了一个人格。如果说前一个少女像是纯真的孩童，那么这一个就像是经历坚毅果决的战士。 “千夜大人，能不能不要用这样话来攻略茧呢！”凛冽的声线开始出现，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少女就成为另外一个人。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的萤压过了茧，强行现身在这个时间。 “换过来吗！” “真是的，我才回去一小会，茧就变成这样。如果我出来晚一点，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就会更进一步了。”萤这样的感慨着。 在她看来，另一个自己根本不是这个队长的对手，虽然她也拥有与自己一样的对他人恶意的感知。但是，在她们的容貌之前，眼前的这一位队长却没有恶意，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的担心。 如果说雪千夜不怀好意，那么茧也会防备他。但他却没有恶意，这会让那个涉世不深，而且过于孤独的少女容易敞开心扉。这才是最为危险的情况。 “不会。”雪千夜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他直接否认了。 “如果是以前，我还相信，现在，你的话缺少可信度。” 开玩笑。 少女的这个人格比那个一个人格更加的了解眼前这个人。她明白，自己设想的那些事，不可能发生。不然的话，从第一天到现在有无数的机会，而且，她还从小紫那里听到了雪千夜曾经捕获了一对母女的事。 可是，就在这样，他最后还是没有对那对母女做出丝毫过界的事，还让她们离开了。这些她从小紫那里听到的事也是她放心的原因之一。 “信不信随你。”雪千夜也听出了她的玩笑，所以并不在意。 “茧太天真了。我才刚刚进去一会儿，她就和你聊得这么开心，再等等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没有我的话，真不知道她怎么才能活下去。” 看到少女现在的样子，让雪千夜不禁想到，这个少女不像那个少女的姐妹，反而更像是mama，担心孩子的mama。所以。 “你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她的jiejie，到更像是她的mama。” “本来就是。” 惊讶。有那么一瞬间，雪千夜也曾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但转念一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体双心的人，不一定非要姐妹，也有可能是兄妹或者母女。 “啊！我的耳朵应该没有问题，那也就是说...” “是啊！那个我没有跟你说过吗？那个孩子创造的价格并不是jiejie，而是mama。”少女平静的述说着一个相当惊人的事实。 在少女的眼中，自己的mama才是完美的女性，因为憧憬，她想到变得与自己的mama一样，所以她才下意识的创造了一个以自己mama为原型的人格。 “没有。”雪千夜从最初的惊讶中平静了下来。 “那现在是不是知道呢？”少女萤以一种相当的奇特的语调说道。 本来，这个秘密对于少女两人来说，应该是秘密中的秘密，可是，她们现在却把它毫无隐藏的暴露给了雪千夜。这让雪千夜在感觉到惊讶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怎么寻常的气味。而且，少女后来的语调也说明了这一点。 感觉情况可能会有些不妙的雪千夜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知道。不说这个了，那个小紫在你这里还好吗？”他转移话题的方式就是小紫。 这个雪千夜眼中的小鬼，最近都是在这里渡过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了解一下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那个孩子过得很好，跟茧相处得很开心。不过，就是经常吵着要去你那里。现在的话，她应该已经睡着了。”看着这样的雪千夜，少女的目光出现一丝丝的狡黠，不过，她还是随着雪千夜的话题继续了下去。 少女非常的聪明，她没有在一件事上过于纠缠不休，尤其是在她感觉后雪千夜对自己的那么一丝丝的不安和畏惧后，更是如此。 “那个小家伙总是睡得很早。” 回忆起小紫在自己那里的时光，仿佛就像是昨天一样。 “是这样啊！我跟你说，那个小家伙...” “这种事在那里常常会发生...” .... 他们两位就像一对普通的父母一样，在谈论着自己孩子，在这个话题上，他们之间仿佛有些说不完的话语。但，太多数的话语无非就是孩子怎么样，可爱，调皮，不让人省心之类的，看上去相当无趣的废话。 “千夜，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如果与你接触久了，会让人感觉到一种信任和安心。”话题的结尾，少女忽然这样的说道。 “没有，从来都没有，在你说出这些话前，我听到别人对我最多的感觉是欺骗和虚无。”那个曾经的自己，就是被人说成是这样居多。那些所谓的信任和安心基本上是与他无缘的字眼。过去，为了一个任务，他进行了长时间的欺骗，导致最后一刻的时候，那个目标对他说‘你的一生中就只有虚无和欺骗，还真是可悲啊！’。 但是，现在他不确定是自己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 “欺骗和虚无！之前倒是真像那个样子。但是通过我自己的接触，还有那个小鬼跟我说过，与你的相处的时光，我倒是对你有了一个更深层的认识。不过，那个孩子也常常笑着在说你坏心眼。”少女调笑着说道。 感觉异常敏感的少女心中，已经有了一大体的感受。在没有走近这个人之前，人们在他虚假的伪装下看到应该是安全感，但稍稍走近到，人们感觉到的就是安全之后的欺骗与虚无，但再走近一些，人们就会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原点，却没有想到之前的是双重伪装，这才是这个人的真实。 “看来我的对小紫的调教还很成功。”想到那个小鬼，雪千夜的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温馨。 “小紫。这也是你给那个孩子的名吧！没有给予姓氏，却只给了名。为什么呢？” “嗯！名字对于她而言太过重要，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乱取。而且，我不想她的姓氏带上我的血色。” “我这样的人。看来你的过去也不怎么好。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有了不同的结论。” 说出‘我这样的人’的时候，少女感觉到了少女仿佛自嘲一样的无奈。那是拥有着绝对不愿意提及的过去之人才会说出的话，少女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疑惑。少女口中的结论是什么他无人知晓，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因为少女马上会说出来。 “虽然你说是你在调教小紫，但在我看来恰恰相反。”微笑着，萤的话题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愿意触及的回忆，相互不触碰彼此的底线，是各自能够交往的前提。这一点，少女深深的明白着。 “相反？” “嗯！在我看来，并不是你的调教小紫，而是小紫在攻略你哦！目前看来，她攻略得很顺利。”在雪千夜疑问的目光下，少女得意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错。从那位小紫来到这里后，与她的说话中，她刚刚开始的时候也在感叹这个小鬼已经被完全调教好了。但是之后，随着更多的话题被打开，她的心中开始产生了不同的想法，看似是这个人在调教那个小鬼，但事实却刚好相反。而且，在与这位队长接触后，她心中的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沉默。 无言以对。 这样的雪千夜陷入了沉思。在不断的回想起自己与小紫相处的过程中，他开始代入少女的话。 结果。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那便是少女说的话好像是真的。所以。 “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这样。”他最终无奈的承认了。 “不否认？” “没有那个必要。谎言是为了欺骗而存在，这种一眼就会被看穿的谎言没有说的价值。” “这也算是诚实吧！你知道那个孩子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吗？”少女继续着这个话题。 “...” 记忆中。 少女曾经这样的问道过小紫：“为什么这么珍惜与队长的关系呢？” 那个时候，小紫虽然非常的平静，但语气中却透露着无可动摇的坚定。 “你知道的吧，我是被诅咒的孩子！在其他孩子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父母带来的温暖时，我们却早早被遗弃。最后，走投无路的我们只能成为人们手中的战斗工具，可是，即使这样也好，我也希望自己可以遇到一个能够爱惜自己的主人，可以躺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撒娇，为了那片温暖的怀抱，我不惜一切。” 回忆结束。 “那个小鬼。”雪千夜很早之前就看到了小紫的坚定，这也他接纳她的原因之一。但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小看了她的坚定。 这个小鬼，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坚强呢？ 少女的话提醒着雪千夜。 “你口中的小鬼过来了。” 但是，不用少女的提醒，雪千夜也已经感知到了小紫。 黑暗之中。 月光之下。 小紫穿着一身紫色的儿童睡衣，脸上还带着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她的小手正擦拭着自己的眼角。黑夜中，她通过外面的弱光看到阳台之外的雪千夜，她光着小脚，飞快的跑了过去，然后一把抱在雪千夜的腰间。 “千夜！你来啦！”小紫满脸喜悦的说道。 “怎么突然醒了，我们吵到你了吗？”雪千夜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柔软的头发上，轻声说道。 “嗯！因为感觉到千夜来了，我就出来了。” 她刚刚才突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但听到外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后，就想过来看看。最初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现在看来，她没有弄错。 “预感？” “没错，千夜身上味道，我不会忘记的。” 明明雪千夜说的是预感，但她却自己改成了气味。 “人小鬼大。我跟你说过的吧，小孩子一定要好好睡觉。” “千夜！”小紫埋在雪千夜腰间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她用些一种饱含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 “一起睡吧！”高兴的提议。 但迎来却是一个无情的拒绝。 “不行！” “诶！千夜坏心眼。”小紫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而另外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的黑泽萤。 “还真是耀眼啊！”她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她到底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