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追逐憧憬的道路
一路无话，雪千夜就这样沉默的带着小紫走入了通天塔。 在这一路上，如果不是之前雪千夜已经答应让她留下来，小紫现在的心中一定更加的惴惴不安。就算是雪千夜已经说过让她留下，他一路之上的沉默还是给了小紫非常大的压力。 在主动试问了几次，没有得到回答后。小紫就闭上了自己的嘴，不敢再说什么。她不单单是害怕雪千夜会再说出什么，更是想用这个机会细细的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得到千夜的认可。 不久，在前台停留片刻后，他们来到了雪千夜订好的房间。 通天塔中普通的一个房间最大可以让20人进入，以供休息。最小的容量也是5人，所以他们两位只需要一个最普通房间就好。 房间之内，雪千夜与小紫四目相对的坐着。不久之后，雪千夜先行开口了。 “小紫，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的回答我。”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对小紫说道，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认真和沉重。 “不认千夜问什么，小紫一定会认真的回答的。千夜，你问吧！”此时，小紫还完全没有理解雪千夜的意思，和他话语中包含沉重。 “你刚刚说过，如果离开我，还不如死掉算了，对吗？” “对。”只有这一点，小紫异常的确信。 “那好，我接下来要说的东西，你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犹豫了一下，雪千夜最终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秘密，但在这之前，他必须让小紫对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第一次，这是小紫第一次从雪千夜的口中听到这样话语。她不明白这些话意味着什么，但她却知道接下来的话非常的重要。 “包括千夜吗？”所以，她试着弱弱的问道。 “没错！包括之后的我。” “好..好的。”喉咙动了动，她紧张的吞下了嘴中的口水。 在她紧张的目光下，雪千夜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话。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其一，平平安安的强化，渡过这里的一切。这个选择可能让你活得很长，但是会马上被我扫地出门。”两个选择，其中的一个与之前无异。虽然这个选择对小紫太过无情，但雪千夜却希望小紫用自己的意志选择第一个。 可惜。 “不要！这个不要！”这就是小紫的回答，不论再问多次，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来问。小紫的回答都只会有这一个。 “其二，选择走入试炼之道，然后活着回来成为我的起始者。”雪千夜说出了第二个选择，此时，他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犹豫。作为活着回来的人，他深深的知道那个地方的危险。 如果不知道试练之道的情报，那么轮回者几乎不可能回来。可是即使知道了那个情报，能够活着回来的可能性也异常的低下。没有任务提示，没有时间提示，没有完成提示，在那等同于无尽的黑暗中，人们必需考问着自己的内心，然后不被它打败。这本身就过于无解。如果不是与安东尼的相遇，雪千夜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回来。而现在，他要亲手把小紫推入那里。但是，不论心中如何的伤痛，他也必须做出这个决定。如果小紫想要跟在他的身边的话，就必须让她走入那里。 “我就选这个。”想都不用想，只要不离开千夜，小紫就能够接受。可是，没有经过大脑就答应的小紫，完全不知道那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是吗！想清楚再回答我。” “等等！试炼之道？这不是那个手册上说的死亡人数过重的地方吗？千夜所说的不会是那个吧！”在雪千夜的提示下，小紫突然想起了有关试练之道的信息，在空间手册上就有特别的提示。在知道那个后，小紫的心中开始产生畏惧。 没有错，自己是想和千夜在一起，但是一旦自己死了，那么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为了不离开千夜，自己就必需走入那条可能永远离开千夜的路，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 所以，她试探着问道，希望千夜口中的试练之道与自己记忆中的有所不同。 但，迎来的却是否定。 “没错，就是那个。”雪千夜冰冷的话语无情的打碎了小紫最后的幻想。 “没有第三个选择吗？”抱着最后的期望，小紫这样的问着他。 死亡。 这个词对于小紫而言太过可怕。她并不是什么看透尘世的圣人，也不是什么一心求死的绝徒。她只是一位渴望被爱的孩子，现在也得到了自己的温暖，所以她不想死。因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暖了。 “没有！”否定之后的否定，绝望之后的绝望。为了让小紫有通过试练之道的可能，雪千夜明白自己不能有那么丝毫的犹豫。因为在那个试练之道中，可能犹豫的瞬间就会给她带来死亡。 “哎！那个，我可以问一下那个试炼之道的存活率是多少吗？”退无可退的小紫怯生生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是的，她仍然抱有幻想。 虽然那个手册上面说死亡人数过多，但也没有说多少。所以说不定比自己预想的要高许多。 “不到百分之零点五。也就是说，两百个人中可能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啊！这么低。不可以不选吗？”在这样令人绝望的机率下，小紫退缩了。 小紫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活着回来，这个机率太过低下，也太过让人绝望。如果说她有几十甚至几百次的机会，她便不会犹豫，可是，现在的她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代价却是她的生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做出的决定。 “那你现在就要被我扫地出门。这一次，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冰冷的话语中透露着不可动摇的声音。 是的。如果小紫拒绝，这一次，雪千夜绝对不会被再被她打动。每一个人都可以有一次机会，但机会对于每个人而言，也只有一次。 “我知道了。” 在这清晰的话语中，小紫渐渐的明白了，这一次雪千夜是认真的。这也是雪千夜给她最后的机会，如果想要站在他的身边，这就是自己一定要付出的代价。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妥协的可能。是，或者不是，二选一的决择，必须选择其中一个。 “仔细思考一下吧！我等着你的回答。” 时间静静的流逝着，房间中的两都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四周的空气也仿佛进入了寂静的冰河。 不久，冰河破碎。 本来以为会迎来小紫回复的雪千夜，却听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回应。 “那个千夜，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小紫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人，然后说道。 “说吧。” “千夜，你通过了试炼之道吧。”明明应该是疑问的语句，却被小紫使用着肯定的语气说出。这说明，她的心中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千夜一定通过了试练之道。不然的话他现在的做法就没有理由。我能够感觉到千夜心中的犹豫，心中的不舍。可是，即使这样，你还是要让我进入那里，那个地方会让我得到保护自己的力量吧！ “嗯！” 这是他的秘密，之前那位少女来问的时候，他也没有对她说出实情，反而选择了撒谎。但是现在，他却当着小紫的面承认了自己的秘密。 “那我选择第二条。”没有了畏惧，没有了犹豫，小紫清楚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是的，如果这是我必需要付出的代价，我愿意接受。 “想清楚一点再回答。”雪千夜几乎想要气愤的说出这些话，可是，他最后忍住了。他明白，如果自己现在用那样反常的语气，一定会被小紫看出什么，那样的话，小紫大概更加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但他却不知道，眼前的小紫早就看到了他坚定背后的犹豫。 “不用了。就在刚刚，我已经让空间把我的下次剧情变成了试炼之道，所以，我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就在刚刚，小紫通过空间选择了试练之道，在下定决心的瞬间，小紫几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停止了那么一秒，死亡，黑暗接连袭来，在这样的风暴中，她几乎想要放弃。但是已经选择后的现在，她的心中又恢复了平静。做出选择之前的犹豫可能需要一百年，但实际上，做出决定的时间也只有区区一秒。 “明明还有许多时间考虑，你不用这样急着选择。”面对着这样的小紫，雪千夜平静的话语中仿佛压抑着什么。 但，却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不像千夜那样坚强呢！能够在第二个世界就下定决心进入试炼之道。如果不现在就定下来，我怕自己会后悔。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后悔的可能。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那千夜也用这样痛苦了。”小紫的脸上再度出现了灿烂的笑容，可是，这一次的灿烂中却带着明显的苍白。 她推测出了雪千夜在第二个世界就进入了试练之道，为了更加的靠近这个人，她也决定在第二个世界进入。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做出决定却是另外一回事。这不是一个可以简单做出的决定，更不是一个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出的决定。但小紫没有时间，自己只能选择自己心中的那一个，她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对不起，小紫！” 当小紫完全说完这些话后，雪千夜用力抱住了这个娇小的身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为小紫做的事，他希望自己的怀抱可以让她感觉到那一丝的温暖。 历史仿佛就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在很久之前，雪千夜好像也使用了类似的方法把那个名为黑瞳的少女逼上了绝路，而这一次则是小紫，雪千夜又把她逼上了绝路。可是，即便是如此，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因为他也没有选择。 “不用哦！之前一直是千夜来到我这里，这一次，就换我来到主动到千夜的身边。我知道的，千夜刚刚在下决定的时候，内心的痛苦并不比我少吧！但是，我刚刚只顾着向千夜任性，完全没有考虑千夜你的感受呢。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才对。”小紫也抱住了自己的促进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正在哭着去笑。 这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雪千夜想要她放弃，可是最终自己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她不认为雪千夜有向自己道歉的理由。 小紫心中明白，千夜刚刚说出那些话时，他的犹豫和矛盾绝对不比自己小。如果不是没有选择，他也不会流露着那样的悲伤。从他与她相遇开始，自己就一直依赖着千夜，不论什么事，都理所当然的交给了千夜，让他为自己做好。现在，这样弱小的自己，终于也有能够为千夜做到的事。如果说进入试练之道是千夜的期望，那么我会非常高兴的接受，即使我可能会死在那里。 “对不起！”除此之外，他无话可说。此时的他，心中如同被插入了一把钢刀，不应该说即使被插入了一把钢刀，也比不上现在这样。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适应了小紫在他身边的生活。如果是很久之前的那个他，他大概非常的乐意把小紫当作自己的工具，而在他这名为悲伤痛声的背后也一定是残酷到令人发指的冷笑。但是，他已经变了，变不回从前的自己的了。想要遵从自己的理想而活，就要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冷酷。可惜，现在的他却早已做不到。所以才会在这里说着对不起。 “都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千夜不用对不起。如果我死了，请千夜一定要忘记我！就像我被你直接丢掉一样的忘记我。” 忘记我！这三个字从小紫口中说出的瞬间，是那么的让人心痛。即使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她也希望可以为自己的起始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个人心中重量。 自己并没有与千夜一样的才能，这一次能够回来的机率太小。如果自己没有回来，她不希望自己的死亡会对雪千夜有什么影响。所以她才会说出忘记我这样的话。 “...”沉默，这一次，他连一句‘对不起’或者‘无法忘记’也无法说出口。 在这片无声的沉默中，突然，小紫说出这样的话。 “呐！千夜，一起睡吧！” 这一句话，她之前说过许多次，但每一次却被雪千夜拒绝。但这一次。 “好！”雪千夜同意了。不，应该说面对着这样的小紫，他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就这样。 在那方床面之上，雪千夜把小紫抱在了怀中，开始了他们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的聊天，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变得更近了。 在这短短的时间中，他们没有再说什么空间或者任务之类的事。反而聊起了日常，虽说是聊天，但大多数时候，只是小紫在说，而雪千夜不过是在附和她。 “知道吗！我在遇到千夜以前....” “嗯！” ..... ------失踪已久的分割线------ 空间的公共区。 这里每次轮回时间快到时，总是人流紧密。而且，由于躺在这里的人貌似或多或少都有些恩怨，所以也显得格外的乱，如果不是公共区不能使用武力，这里可能早就变成战场了。 “这里跟那边不呢！”小紫紧紧的握着雪千夜的手，眼睛在四处的张望，好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环境一样。 “因为这里是公共区，而那边是安全区。” “这样啊！不同于那边的安静，这边很热闹。” “如果你有心的话，这边可以听到许多有趣的事。”紧紧握着小紫的手，雪千夜微笑着说道。 “真的吗？” “你仔细听一下就知道了。”就在雪千夜仔细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他们的四周已经有不少的人在说着什么，不，也许用说有点轻，因为从他们的情况来看，他们完全是在争吵。 其中的对话无非就是你杀了我的什么人，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要弄死你之类的无聊话。 “他们在说什么。” “应该是在解决个人恩怨吧！有时候，这里会出现一些非常有趣的现象。”为了放松一下小紫心中的不安，雪千夜这么说着。 “嗯！？”好奇。这才是小孩子正常的表情。 “这里有时候会有一大堆红眼和白眼的人，如果你看到就会发现，那个景象非常有趣。”回想起上次见到的景象，雪千夜不自觉的把它当作笑话说了出来。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那些红眼和白眼的轮回都好像已经变得极为的稀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白色织羽服的人，那些人的腰间还挂着武士刀。难道说，现在这个空间流行这个？雪千夜有些无聊的思考着。 “红眼睛和白眼睛？” “就是眼睛是红色或者白色的人。” 现在，他们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对彼此做着道别。如果小紫可以回到这里，那么这一次就当作是散心，但是，如果小紫回不来，那么这大概就是他们最后的回忆。因此，他们尽量不去提及那些会让人不愉快的话。 “跟我一样？” “有些相似，有些不同。那些眼睛被称为白眼和写轮眼，是在这个空间强化后得到的东西。上次的时候，我还见到了非常的多。”雪千夜向小紫解释着两者之间的区别。小紫的眼睛是天生的，而那些轮回者的眼睛则是强化之后的结果。 就在雪千夜准备进一步详细说明的时候，另一个声音突然插入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哦！看来这个小兄弟也参加了上次的轮回吧！”从外表看上去，说话的是一位30多岁，有些一张正直的国字脸大叔。他的话语中透露着稳重。 “嗯！那个场面差点让我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错觉。”雪千夜扫视了他一眼后，也略带微笑的回应着。 这个人？是偶然，还是别有用心的试探。如果是试探，又会是来自于哪一方面的试探。 看着这样的雪千夜，小紫聪明的选择了沉默。因为，在她的眼中，这是千夜的战斗，自己绝对不能拖后腿。 “同感！上次，我也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宇智波一族和日向族的战场。”这位大叔好像察觉到了雪千夜的戒备，所以他也没有问雪千夜的名字，只是单纯的谈论着这件事，以此来表达自己没有深入了解的想法。 “不过，这一次好像基本没有见到那些人了。”此时，不论这位大叔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雪千夜都不会因此而放下戒备。 如果只是谈论目前的话题还好，但是，如果这个借机更进一步，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有问题。毕竟，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偶然的邂逅，有的只是人们精心设计的刻意安排。 大叔耸了耸肩，没有再看雪千夜，反而一副无奈的样子看向其他人。 “那是因为那群人绝大多数都死了，包括那几个带头吹嘘的家伙。而那些活下来的人都在抱怨自己被坑了。” 趁着这个机会，雪千夜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强化这东西还会流行？他对此有些不解。 “所以这次换成流行死神呢？” “好像是这样。基本上，每个一、两个剧情世界，这里的风气就会换一换。” “这倒是个有趣的现象。难怪这么多跟风的轮回者。” “轮回者也是人，跟风这种现象很正常。但是，在这个空间中，跟风的人绝大多数都活不长。”看着周围一大堆强化死神的轮回者，这位大叔给他们下了一个残酷的定义。 事实上，就像是这位轮回者所说的，在这个空间中，想依靠跟风活下去的话，这样的行为本身就会把那些有着这种想法的人拖下地狱。上一次那么多的火影就是最好的例子。 “是吗？”不可置否。 现在的雪千夜并不喜欢一下打死一堆人的说法。那么多强化‘火影’的轮回者中，雪千夜相信绝对有那么少数几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这个方向的存在。而那些人大致上也就是那些活下来的人。 “没错，在这里流传着一句话，‘只有活过了第四个世界，你才能说自己是一位合格的轮回者。’，大致上，就是这样。” “时间到了，不知名的先生，我们先走了。”看到轮回之门上的时间，雪千夜礼貌的向这位不知名的大叔道别。 大叔也没有做出挽留的举动。 “请便。” 大门被打开，无尽的光芒开始涌现。 两个人牵着手踏入门的瞬间，小紫不禁回想到了雪千夜昨天晚上对他所说的那些话，那些可能帮助她通过试练之道的信息，尤其最后一句话‘我从不和死人做约定，如果想要和我约定的话，就活着回来吧，小紫！’。比起那些有关于试练之道的信息，小紫认为对自己最有用的应该是这一句才对。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到那个时候，千夜，我绝对会让你无法拒绝我。 步入轮回前的最后一刻，小紫在心中做下了决定。 光芒绽放，吞噬了这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