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过去与现在的约定
夜晚，在片钢铁组成的大都市中，无数的灯光把这里点亮得如同白天一样。单从这些五光十色的灯光来看，也许在科技异常发达的现在，夜晚早就已经代替了白天的功能。 回到自己的住所后，雪千夜发现了正准备隐藏着什么的紫。不用猜测，雪千夜也已经知道了紫想隐藏的东西是什么。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那个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 “紫！你受伤了！？”雪千夜的脸上浮现着严肃的表情。比起紫受伤的原因，他现在更加关心的是紫的伤势。 紫稍稍的后退了两步，并把自己的双手严实的隐藏在自己的身后，不让雪千夜看到。 “没什么！只是在收集情报的时候有些大意了。休息一下就好。我可是传说中的妖怪贤者，这点小伤明天就会和没有一样。” 可是，这样小孩子一样的行为却没有能够阻止雪千夜。 “把手拿过来。” “不要！”紫再次后退了一步，态度非常的坚决。 看着这样的紫，雪千夜直接来到了她的身边，握住了隐藏在身后的手臂。 “别任性了！让我看看，就当是为了让我放心。” 即使紫在雪千夜回来之前已经无数次对自己说过，绝对不能够让千夜看到，绝对不能让为自己担心，绝对...。但是，这些心中的决定都在雪千夜的面前化为的虚无。 直到雪千夜把她手臂握住的瞬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那些决心更像是自欺欺人的借口，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自己仍旧是希望得到这个人的关心。 “....” “真是的，这样的接触，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害羞的必要吗？”一边拉开紫衣服上的长袖，雪千夜一边说道。 “这个是！？”在看到这条洁白的手臂上浮现着如同熔岩一样的蓝色裂纹时，雪千夜的神色终于改变了。 “紫！” 这个力量的痕迹，雪千夜在不久之前还见过。 “怎么了？不能治好吗？” “不！伤势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即使放着不理会。大概也只需两天就会痊愈。但是！”虽然嘴上说着不理会也没有问题，但是雪千夜还是在使用自己从CASTER那里学过来的治疗术式细心的治疗着这让人触目的痕迹。终于治疗完成之后，雪千夜才认真的说道。 “嗯？” “你去与千叶交手了吧！这个伤痕，有着她力量的痕迹。因为她的力量还有些残留着，所以你的身体才没有痊愈。” “...”没有回答。应该说没有回答的必要。答案早就已经存在。 她的伤痕是故意留下的，或者说是故意让雪千夜发现的，不然的话，她完成可以等到伤好之后再回来。 “为什么不说话了。” “千夜，你会不怪我吗？” “我又有什么怪你的理由呢！你也是为了我，才去与千叶进行一对一的战斗，这一点我很清楚。”雪千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想不到去责怪紫的理由，即使他不想让紫去与千叶战斗。可是，现在这一刻他想不出来那个理由。他明白紫是看到这些天的情况才决定去与千叶战斗的，但是，显然她的能力有些不足。不然的话，即使是之后被自己责备也好，她也一定会直接杀死千叶，不存在放水的可能。 “这样就好。如果不是千夜你总是放水，我本来可以休息的。” “紫！如果是你的话，你认为我能够赢过千叶吗？”长久以来，一直自信的雪千夜，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的不自信，从另外一个意义上也明说着雪千夜此时的心情。他失去了那种从容，也没有那种即使不择手段也要杀死对方的决悟。更加没有暗杀或者借刀杀人的想法。这样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着如同以前一样的能力。 “能！我对千夜你有信心。你的起源，确定与完成。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才是，如果在与你战斗的时候，不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你，那么，时间一久，那个人在你的眼前就不存在秘密。所以，不论千夜你面前着什么样的对手，你唯一的弱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间。”紫冷静的分析着雪千夜最大的能力。 双起源，【确定】与【完成】。在雪千夜告诉她这个起源的能力之后，她也有着瞬间的嫉妒感，不过转瞬即逝。即使是自己可以cao控境界的能力也许还是比不上这个人的起源。也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她才对雪千夜有着无比的信心。但是现在，她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可以摧毁这样的雪千夜。那个人不是雪千叶，而是雪千夜自己。 “你对我还真是有信心啊！” “但是。千夜，你真的有想过去赢过你的那个meimei吗？”cao控着境界的力量，紫终于恢复了自己原来的真身。这一刻的她开始展现着自己身为妖怪贤者的睿智。 并不是赢不了，只是没有想过去赢。被缠绕的心，发挥不了自身的力量。 “当然！只不过，这一次的战斗我没有把握。现在，如果说还有一点值得欣慰的地方的话。那就是，不论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我想我都会接受。”雪千夜先是笑了笑，然后才说道，但他的语气中却带有着一丝的不确定。 “说谎！” “...” “千夜你在说谎。虽然嘴上说着全尽全力战斗，但是，你真的有这样想过吗？我说过，以千夜的能力而言，不论对手有多强，你所缺少只是时间而已。如果千夜争取不到时间的话，那么我也可以作为拖延用的棋子，为什么你不对我下命令，又为什么不想让我与她交手。”紫的话语越发的锐利，仿佛要刺穿一切。 如果自己作为棋子的话，如果雪千夜对自己下命令的话，自己一定会欣然的接受。那怕最后自己因此而死亡也好，她也不会畏惧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无法接受。如果不能渡过这一关，在接下来的战斗，遇到更加强大的对手，那么他们根本就没有胜算，而在这个无情的空间中，没有胜利的结果就是只有一个，死亡。胜者生，败者死。就是这六个字，却简单明了。 “我....” 我什么呢？反驳不了。因为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而这个答案也经由紫的嘴中，被述说出来。 “千夜。你而在所求的结果只有一个吧！那就是与你的meimei同归于尽。” “被看穿了吗！你说的没错！那个时候的我，没有能够遵守约定，这是我欠她的。自己种下的因，最终只有自己吞下那个果。”无法继续掩饰的雪千夜，此时只有苦笑。 没错！如果不是身边有着紫的存在，他明白，他也许在看到千叶的瞬间应付无力的放下防备，然后死在她的手中也说不定。 就在雪千夜说出自己的理由之后，他的话就瞬间被紫接过。 “你欠她的！那我呢！千夜你欠我的呢？你知道为了站在千夜你的身边，我经历过什么样的困境吗？那个时候，弱小的我被你就那样的推入了试练之道中，独自一个人面对一切。你认你又欠我多少？你该不会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一死了知了吗？”此刻的紫冷静的可怕。 那一次的试练之道，紫从未感觉是雪千夜的欠自己什么。因为那是自己的选择。但是现在，自己却必须这么说，自己需要一个理由，为了把眼前这个拉出来。就像他过去对自己所做的一样，这一次就换作是自己来。 “对不起，紫！那个时候。” “不用道歉！我一定都以为千夜你非常的坚强呢！不论是遇到什么，你都不会惊愕，即使是世界毁灭，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坦然的面对。所以，被吸引之后，软弱的我喜欢着这样坚强而温暖的你。但是现在，这样的你又算什么？我可不记得千夜会为这样过去的事情而苦恼。” “过去，也是过去。知道吗！虽然她并不是我的亲meimei，但却是我曾经第一个喜欢上的人。看着那样的她，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 这一刻，雪千夜甚至想过，如果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就好，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犹豫什么，即使是千叶也可以直接毫不犹豫的杀死。 但这只是一个逃避的想法。一个无法实现的幻想。从雪千夜对第一异类伸出双手的时候，那个过去的他就注定无法挽回。尤其是在遇到爱尔奎特与美狄娅她们之后。 “就只有这样？”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也不是一位合格的恋人。” “是吗！那么，你也不要去找她了。我会去杀死她。这样的话，不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千夜你也不同困扰了。”看着这样的雪千夜，紫也下定了决心。 但与此同时，紫也是在以这样的方式逼近着雪千夜做出选择。 “紫！会死的！现在的你，赢不了千叶。你说我最缺少就是时间，身为妖怪的你又何尝不是。如果再给你五十年，不，以你的天赋，也许只要三十年，你的力量也许就可以达到顶峰。可是现在，你还没有那个能力。” “人渣先生会在意这些吗？如果我死了，你也就不困扰了，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我在这里，也许你就会直接选择死在她的手上吧，人渣先生！”对话进行到这里，雪千夜的称呼也被紫改变着。雪千夜所说的话，紫明白，无比的明白。但是，即便是如此，有些事情却必须去做。 紫代表着现在，而千叶代表的那不过去。身处其中的雪千夜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过去还是现在，选择一个就等于否定另外一个。没有兼得的选择。而如果因此而迟疑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就可能是两者都会失去。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不可能再回来，所以人们在选择瞬间的犹豫才会如此的致使。 “过去与现在的决择吗！还真是个难以选择的问题。这种清晰的感觉，还真是让人讨厌。”雪千夜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选择代表什么，也明白时间在这里代表着什么。 在这个选择中，没有对与错，只有选择了什么，然后得到什么结果。仅此而已。如果这一个选择只是这样的话，他也许还不会如此犹豫，但是，如果选择杀死千叶的话，那就等于是否定着过去的自己。这样的话，自己又还留下了什么呢！一个连过去也不存在的人，真的会有现在与未来吗？ “可是，你必须做出这个选择。没有办法，这是你所面对的一道阻碍，你必须选择。然后越过它。” 紫的话再次加深了雪千夜心中的那种矛盾感。闭上眼的瞬间，雪千夜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各种。然后，画面定格在一位与自己相同的脸上。 幻影：‘你还在犹豫什么？我说过的吧！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了过去，那就不要后悔，一路走下去。’ 雪千夜：‘可是！’ 幻影：‘记得美狄娅吗？在你决定跨过那道门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所以，现在的你，还有什么犹豫的。我可是想要看看你所述说的那个未来。’ 雪千夜：‘美狄娅。’ 幻影：‘还有爱尔奎特、爱尔特璐琪和其他人。’ 雪千夜：‘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幻影：‘我本来就是你。但是，过去的幻影就只是幻影，无法成为真实。不论你拥有多少过去，但你所拥有的就只是现在。’ 雪千夜：‘是啊！谢谢！你好像又帮助我一次。’ 幻影：‘对过去说谢谢可以，但是不要留恋着过去。你有着自己绝对要完成的事，不是吗？’ 雪千夜：‘嗯！’ 再一次睁开双眼，一直坚强着的雪千夜，对眼前冷酷无比的紫流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紫！我是一个人渣，而且在其他的世界还有喜欢的存在。这样不能遵守约定，花心，无情，冷血的我。你，相信我吗？” “如果说千夜你是那样的话，我也一样哦！而且，除了你之外，我还能够相信谁呢！”紫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泪水说道，话语的最后，她终于没有忍住，紧紧的抱住了雪千夜。 这样偶尔一瞥的脆弱，也让紫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与雪千夜如此的相近，也如此的相似。 “是吗！这样就好。谢谢你！我差点忘记一些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你的话，也许我真的会走不过这个世界。” “千夜，你明白了吗？” “嗯！这个世界还有必需完成的事情，还有我放不下的存在。过去应该是我们前进的基石，而不应该成为绊住我们向前的阻碍。”收起迷茫之后，雪千夜的心中已经散去了矛盾的犹豫。 是的，如果说我们之间注定只有战斗这一条路的话，那么我也只有全力以赴了。现在的我，并不是过去的我，所以，希望你也真的如你所说那样利害吧！ “千夜！” “怎么了！不用担心，我不会像之前那样的。” “不，不是！我是想说，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 “约定！”雪千夜思考着。 脑海中再次回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约定。那个时候，与白水云的约定，那个时候，与雪千叶的约定。最后，它们都在自己的失约之下化为了无法挽回的诅咒。 最终，雪千夜摇了摇头，他不想让紫也得到同样的结局。 “还是不要了！我所做的约定仿佛就是一个个诅咒一样。被诅咒的约定，绝对不会走不到圆满的结局。” “那是你的过去！所以，即使真的有诅咒的话，就从现在的我开始，让我来打破。”但是，紫却坚持着。 这并不单单是一个简单的约定，但是，他恢复过来的的证明。也是他开始的起点。 “好吧！如果你想要的话。” “那么，我们就约定好了。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相信着你，所以，你也要让我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嗯！约定好了。” “约定好了。” 再一次的约定，雪千夜在心中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让它变化成为如同过去一样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