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心情的梦想和理想

    第一节如果这都不算梦

    二十五六年来，何心情一直不明白梦想和理想的区别，曾经以为，所谓梦想就是只能在梦里面可以想的一些人和事情，而所谓的理想应该就是一些很遥不可及的且荒谬的不能实现的想法，如此说来，何心情这样的梦想和理想还不少呢。

    何心情第一次看到或有关梦想与理想的话题，应该就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在写作文的时候，在写关于梦想和理想有关相关的命题作文的时候，而到现在已然已经不记得当时写了什么，已经完完全全的忘记了，但是也不应该是那些烂大街的高大上的梦想或者理想，例如当科学家，当人民教师啊等等。因为，毕竟从小到大，何心情都是一个很特别很有个性的孩子，哪怕在二零一五年的农历四月底，他已经过了第二十五个生日。

    如果非得说何心情在小学的一个梦想，应该是与电脑有关吧。

    那个时候，何心情应该在小学四年级，在第一批的九零后的小学教材里，小学四年级的课程里的数学教材中有关于珠算的初步学习课，也就是传说中的“打算盘”，那一年，应该是，一九九九年左右，何心情应该九岁左右，因为何心情在幼儿园留了级，上了两个幼儿园，当然，这也是何心情在学生生涯中唯一一次留级，而且还是在幼儿园，说出去也不够丢人的。因此何心情七岁才上小学一年级，那一年，何心情也应该是第二次学习使用学习工具，第一次学习使用的学习工具当然是新华字典，是何心情他mama在小镇上的书店买给他的，这本字典何心情一直用到高一，何心情高二的时候买了一本辞海辞典，因为那本已经被翻烂的新华字典已经不够用了。不用之后，就被何心情丢到废书堆里面去了，后来就不了了之再没见到过了，这就是何心情的第一个学习工具的命运。而何心情的第二个学习工具就没这么被他如此爱惜和珍藏了，基本就是学完数学的那几课不用考试的珠算之后，那一把小算盘就一直被何心情挂在了老家杂物间的墙壁之上，如果不是某一天他mama在家里打扫卫生，突然问何心情：

    “XX啊，你还会打算盘么”

    “现在谁还用算盘啊，都在用电脑好么”

    “呵，口气还不小，你知道什么是电脑，你会用电脑么”

    “长大了学了就会了啊”，其实那时候，何心情并不知道什么是电脑，只不过是从新闻联播和信息教材里看到听到有关电脑的一些事情，随口那么一说而已。而且在那个时候，小学教材中的信息教材与自然课一样的，是属于课外内容，而且何心情的小学也没有所谓的电脑课，直到初中的电脑课，何心情才第一次在那个破旧不堪的电脑室里看到了那几十台破得不能再破且旧得不能再旧的台式且没有联网的电脑，而且学会了按键开机和使用关机程序关闭电脑，记得那时候的那些电脑里面使用的cao作系统还是windows98。再后来，何心情在读初中的三年来，亲手摸电脑也就是在那几次为数不多的所谓电脑课上，而且在那个时候，所谓的电脑课和体育课一样，也是属于课外内容，到了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都可以改为自习课的可有可无的存在，即使到了高中也一样，特别是在初三和高三的时候，是直接取消了的，直接改为了自习课，以至于在那时候还属于地下产业的网吧，何心情在高考之前是一次都没去过，很大的原因在于老师们对网吧的各种黑化和魔化。因为那个时候进网吧玩游戏都是逃课叛逆的坏学生敢干的事情，即使从小到大都很有个性的何心情偏偏在进网吧玩游戏这件事情莫名的和好学生一模一样，初中三年和高中三年都没进过一次网吧，直到高考之后，因为要高考就办理了身份证，高考之后几天之后，何心情就用身份证进了网吧玩了两三个小时的电脑，在刚进网吧的那几次，对于只会开机和关机的连菜鸟都算不上的何心情来说，简直是折磨人，因为什么都不会，即使是最简单的登录网吧桌面都不会，反正就是瞎折腾，用鼠标各种瞎点，键盘打字都不会，很讽刺的是，何心情的高三的高考志愿还在同桌帮忙填的，后来因为要用电脑查高考成绩，何心情就连续在网吧玩了两三天，每天三个小时，吃过早饭，从上午九点钟到中午十二点钟，而在那几天，就学会登录网吧桌面和使用IE浏览器登录湖南高考查询网站，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到月底的时候查询自己的高考成绩。

    在那两三天之后，何心情就没再进网吧了，因为什么都不会，觉得网吧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下中国象棋好玩呢，直到月底查成绩的时候，再一次进了网吧，除了查了高考成绩，还被一则非常醒目的头条新闻所吸引，那就是迈克杰克逊去世的消息，其实，在那个时候，何心情也并不知道迈克杰克逊到底是何方神圣，根据新闻报道和新闻标题，只是知道他是外国的一位歌手。当然，在那个时候，这则新闻对何心情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无意间的发现和小插曲，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后来由于电视和网络的狂轰滥炸且铺天盖地的报道，才知道迈克杰克逊真的是一位真正的歌神。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高考之后，查完高考成绩之后，接下来就是根据高考分数来填志愿和专业，不知道为什么，何心情鬼使神差的所有志愿都选择了与电脑有关的专业，都是清一色的软件学院和软件专业，也许是在高考之前被那些天花乱坠的招生宣传洗脑了，也许是在高考之后进了两三天的网吧，发现自己是一个确确实实且彻彻底底的是电脑白痴之后的选择。总而言之，高考之后，何心情根据自己并不理想的考高分数，退而求其次而选择了软件专业学院，选了软件专业，那一年，是在二零零九年的盛夏，那年的盛夏，上帝他老人家想看太空漫步和胯下摸就毫不犹豫且毫无征兆的带走了迈克杰克逊，也在那一年的盛夏，老天爷在冥冥之中就完成了何心情有生以来的第一个连何心情在当时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个无心插柳的梦想，即学电脑。

    如果说何心情在他的小学四年级的第一个随口一说的梦想是学电脑，那么何心情的第二个梦想应该就是他在大一的时候在梦里想过的一些事情和有过一些想法，而这样的一个梦想应该是一个可大可小的梦想，简单来说，说它小是因为一个本来可以看得见希望的梦想，何心情希望在毕业之后成为一个优秀的程序员，在一个不大不小的软件公司，循序渐进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一个升职路线，由一个优秀程序员到项目小组长到项目经理到软件工程师，就这样在公司安逸的打工上班而领一份不高不低的工资也不是不可以。复杂来说，说这个梦想大，是因为它太过虚无缥缈和遥远，那就是何心情想当老板，想自己创业，从五六个人的工作室开始，从接外包项目开始到自己开发软件到成立软件公司，想成为第二个比尔盖茨或者乔布斯，也不是不可以。这个梦想从大一的雄心万丈到大二的踌躇满志到大三的飞灰湮灭到二零一五上半年的万念俱灰，何心情忽然绝望且悲催的发现：

    梦想和理想的区别在于，梦想是活的，它很明显很明白很鲜活的活在人的梦里面，而理想是死的，是由一个个死的透透的梦想所脱下的躯壳而已。

    关于梦想，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人最大的痛苦在于梦醒之后无路可走。而何心情最大的痛苦却不知道他的第三个梦想是什么，在哪里。直到最近的一个月，也就是二零一五年的八月底，因为百无聊赖，何心情想翻翻书，无意间，何心情在那一堆的废书堆中，翻到了一本字典和一把小算盘，而这把小算盘就是何心情在小学四年级学习珠算的时候用过的那一个小算盘，何心情惊喜的拿起那一把灰尘满满且虫洞斑斑的小算盘，上下抖了抖，除了灰尘之外，那些整整齐齐的小算珠依然哗哗作响，犹如在小学课堂上，那些已经十六年没见的小同学的嬉戏打闹声，弹指一挥间，十六年一梦而觉，一九九九年到二零一五年，何心情从一个电脑白痴变成了一个专业的JAVA程序员，当年的一句随口戏言，到而今的无心插柳，梦一直都在，而何心情却已经不敢想了。当何心情放下那一把算盘的时候，心中百味陈杂，直到他放开那一本已经残破不堪且所剩无几的新华字典的时候，何心情心中突然一惊，看着面前凌乱的废书堆，他惊愕不已，一个想法，一个念头正在他的脑海叫唤，那一个个的简体中文，就像一行行的代码在他的脑海浮现且喷薄而出，它在说：

    “小说才是最牛的软件，写小说才是最吊的软件工程，中文小说家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软件工程师……”

    “我要写小说，我要完成我的小说，我要当世界上最牛最吊的中文小说家，这就是我的梦想和理想，二零一五年的下半年和以后就是它了……”

    在那一刻，何心情思绪万千，也激动地泪流满面，想喊想叫，喉咙中却发不出一丝的声响，因为在那一刻，何心情突然想到了在二零一一年的那个寒冬的那个夜晚，那是何心情让他父亲到学校给自己办理退学手续的前一晚，那晚他父亲住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小旅馆，那天晚上，何心情和他父亲在那个旅馆的一零七的房间谈了两个小时的话，两个小时谈话结束之后，在何心情回寝室之前，他父亲问道：

    “XX啊，如果你不做软件这一行，还想做什么呢，还能作什么呢”

    “写书卖钱啊”

    “随你，不后悔就好”

    那一晚，何心情从小旅馆走出来，跨过马路，走进学校的大门，迎面而来的刺骨寒风让他想起了二零零九年，他父亲送自己进校门的那个盛夏。那年的盛夏是何心情梦开始的时间，而他自己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两年之后，何心情的梦会醒在二零一一年的寒冬。那一夜，何心情一路在昏暗的路灯和冷风的陪伴下回到寝室，他没有哭，也没有失眠，觉也睡的很平静，只不过这一觉醒来，何心情发现已经是二零一五年的下半年了。

    这一觉醒来，在二零一五年的八月底，平静的初秋时节，何心情发现，盛夏又过了，梦想没了，理想有了。

    所谓的平静，要么是大彻大悟之后的彻彻底底的放下，要么就是即使经历过万径人踪灭之后且不后悔的绝望，而何心情的理想应该属于后者。

    第二节还有什么可悲哀

    上一节的内容是何心情在二零一五年的八月底写的，而现在是二零一六年四月中旬，何心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以码字为生，也没想过作一名职业作家。因为不会，因为没天赋，因为没专业学过，更因为不想走这一条路。因为这何心情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退路，他不想就这么早就走，因为何心情到二零一六年才二十六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人生的路还有很多很多可以走，还有很多选择可选，没必要就这么早这么急不可耐的选择这一条不归路，因为无数的前辈都说这一条路太苦太难太累太绝望太没有希望，如果只是为了生活为了赚钱为了大富大贵，在这一条路上那些都没有，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和煎熬。然而，但是，可是，作为一个排遣无聊的手段，作为一个无聊的消遣，作为一件更加无聊的事情，码字写小说也不是不可以，看心情而为之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说，如果无聊码字写小说都不算梦，何心情还有什么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