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识冥罗城

    第一节一山三水

    冥罗城是一座群山之城，也是一座水源之城，或者说是一座地脉复杂且地形奇特的山水之城。

    说冥罗城是一座群山之城，是因为冥罗城以山脉为城墙，以山峰为村落。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都是千沟万壑，山峰延绵。这些山峰山脉都崛起于主山脉——冥罗山脉。

    说冥罗城是一座水源之城，是因为，冥罗城被三条大河从分别三个方向由内而外穿过，却在城外连成一片水域而三面围城，且形成一个巨大的三角水面屏障，而这三条大河的源头就是冥罗山脉的主峰——冥罗峰。而这三条大河的名字按照方位分别叫做北水，西水以及南水。

    因此，冥罗城不仅是山脉连纵，同时也是河流密布。而人们则依山而居，聚水而食。

    因为冥罗城有着如此复杂交错的地脉，奇特而浑然天成的地形以及充足充沛的山水资源，所以冥罗城里的人口众多，种族也特别的复杂，而且民俗民风也特别的淳朴憨厚，同时也特别的怪异与荒诞。

    不知道是冥罗城的“一山三水”的地形地脉格局影响着冥罗城的人们，还是人们的活动在日益逐渐的改变这冥罗城的三水风貌。

    虽然冥罗城的人口众多而且种族复杂，但是冥罗城却并没有因此而引发过大规模的人口动乱和种族间的种族纷争。其中理由很多，而最大的理由是，他们都敬畏冥城的四个势力均衡而且相互牵制却又相互联姻的种族，这四个种族分别是，冥罗族，北水族，西水族以及南水族。在这四族中，冥罗族，是冥罗城的掌城之族，世代居住在冥罗城的中心——冥罗殿。其他三族则依水而居，联合简称“三水族”。其他三族虽然与冥罗族是相互联姻的种族，却也并不是冥罗族的附属，而且其他三族还直接参与整个冥罗城的权力中央的集中管理。如果说，唯一特别的是，冥罗族的族长是男人而且也是冥罗城的城主，其他三族的族长都是女性。更为特别的是，冥罗城有一个不成文的风俗，那就是冥罗城的婚姻嫁娶都与“一山三水”有关。

    例如，在每一任冥罗城的新城主上任的那一年，冥罗族与其他三水族就会举行一次联姻。

    有意思的是，在这一年，新任的冥罗城城主必须要娶三个女子，而且这三个女子有一个必须是三水族中的中的一个，其他两个则是冥罗城中的普通百姓家的女子，这些女子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身材，普通的家世。总之，把这些女子放在人群中就会立刻淹没。或者说，这些女子丑的平凡，美的一般，哪怕就是“三水族”中的那一个女子。

    说到这里，不能不说，历任城主都特别的憋屈，当然，除去其中冥罗长老用心良苦的政治影响和对城主的荒yin无道的警惕和控制。更加另城主憋屈的是，这三个女子还是冥罗族的长老在三水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因此，历任冥罗城的城主都与冥罗族的长老的关系都是不尴不尬的。

    在历任冥罗城的城主看来，堂堂的一城之主，而且还是冥罗族的族长，一生当中的可以娶的三个女子，不说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至少也是倩丽佳人，没想到三个都是平平凡凡的而且还是其貌不扬的普通女子。如果唯一感到欣慰的是，这三个女子虽然不漂亮，但是说不出哪里丑，反正是对她们没感觉。但是，另冥罗城城主奇怪的是，这些女子在刚刚开始与自己成亲的时候的，怎么看也不是个美人胚子，可是越到后来，随着岁月的增长，这些女子不仅没有变丑，而且比刚开始的时候越来越耐看，同时也发现自己娶的这三个女子也越来越像一城之主的夫人。

    对于这种后知后觉的现象，用历任城主的话解释就是：“看着看着，就习惯了”，而对于冥罗族的长老来说就是：“人，不可貌相”。

    刚开始的时候，历任城主也不是没有反抗过，没有为自己的女人争取过，只是冥罗长老的一句话让所有的城主都偃旗息鼓：

    “要娶绝色佳人可以，但是代价是，放弃冥罗城城主之位，叛离冥罗家族，成为一介平民。”

    这句话意味着，如果城主要婚姻自由，可以，那也别当一城之主。毕竟，一城之主的背后，不仅仅是整个冥罗家族的荣辱兴衰，还有一城百姓的万家灯火。

    “在其位，某其政”，这也是历任城主的自我安慰，也是他们的最终觉悟，也是他们无可奈何的悲凉，更加也是他们最后的墓志铭。

    另外，在冥罗城，且不说冥罗城城主是一个多大的荣耀，单是，如果有人胆敢叛离家族，在冥罗城也就在没有立锥之地，受百族唾弃，万人指点，要想活命，除非离开冥罗城。可以试想，冥罗城城主，离开了冥罗城也就什么都不是的城主，想活命都难，更谈不上什么绝色佳人了。这也是历代冥罗城城主最后的，也是最不可能突破的心里防线。

    虽然在平民看来，城主是如此的奋发图强，励精图治。但是，民间传闻，历任城主的坊间传闻不断，而且说的还是有鼻子有眼的。

    “你可以带我离开冥罗城吗？”

    这也是冥罗城城主面对绝色佳人问自己的问题，毫无疑问，对于这个问题，身为一城之主的冥罗族族长的回答只能是否定的，或者说是不能回答的，或者说，用沉默代替回答，也用沉默代替否定。因为在这个问题的背后，一边是自己身为一城之主和族长应有责任和使命，另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和一段不能承诺的爱情。

    在冥罗城，能够坐上城主之位的男人都不是平庸之辈，更何况他还是冥罗族的一族之长。历代冥罗城城主，要么是可以将天下易主的冥罗霸主，要么就是能够单挑整个武林的武学至尊，要么就是受江湖武林和朝廷不等不重视的医学狂人，要么就是精通天文的玄学大师，要么就是……，反正反，总而言之，历代冥罗城的城主都是人，人杰，人王，人不正常。

    可以说，冥罗城中人才济济，不乏雄才大略的将才，也不乏可以指点江上的志士。但是这些人中的大多数要么浪迹江湖，要么归隐田园，不会在江湖上逞强而肆意妄为，也不会在朝廷中做大而结党营私。可以说，冥罗城的山山水水到处都透露着那么一股浑然天成的洒脱与不羁。因此，历代冥罗城的城主一生也奉行这历代相传的规矩：

    “不违江湖，不逆朝廷”，即不违背江湖大义，也不忤逆朝廷政治，只求得冥罗城的一方山水平和，百姓安乐。

    这条规矩在平常的治世要一丝不苟的遵循谈何容易，更加别说在战火纷争且诸侯割据的战乱年代。面对唾手可得的天下，有几人不动心，有几个割据一方的诸侯不会趁乱夺取地盘，又有几座城池没有在战火中成为废墟，从这个角度上说，冥罗城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无论城外如何的战火纷飞，冥罗城内一片安稳，像冥罗峰一样。无论城外的江湖是如何的腥风血雨，城内也是一方平静，就像“三水”一样。这也是新任城主为历代城主所骄傲和自豪的地方。然而，人们不知道的是，大多数时候，大多数的武林纷争，朝廷动荡都与冥罗城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同时，也因为这一规矩，冥罗城从来都是江湖武林的耳朵，朝廷庙堂的眼睛。然而，普天之下，能够同时武林和朝廷敬畏的一座城池也就是冥罗城。或者说是，冥罗城不可撼动的“冥罗底蕴”。

    第二节冥罗残阳

    到底什么是冥罗底蕴，就算是历任冥罗城的城主，也只是了解其中的七成左右，还有三成分别由“三水族”掌管。城主只是知道，不到城毁族亡的时刻，冥罗底蕴将永远尘封，不显现人间。同时，冥罗底蕴，也是镇压历任城主的一个制约，也日夜悬挂在城主头上的利剑，它的地位远在冥罗长老之上，从而也使得冥罗城城主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胡来，更加不可以放肆。

    同时，冥罗底蕴也是冥罗城中的一个禁忌，也是江湖武林的禁忌，也是朝廷庙堂在冥罗城的一个禁忌。而这个禁忌也埋藏这一个冥罗城的人们不愿意提起的冥罗传说。这个传说还牵涉到一个人们不得不记得的一些人，也是冥罗家族不愿意提起的一些人。

    冥罗城虽然因为冥罗底蕴而成为一个江湖武林的禁忌，但是，冥罗城也因为冥罗心法而成为江湖武林的一个武学圣地。

    冥罗心法乃是冥罗的武学至尊——冥罗残阳自创的一套博大精深的武学心法。之所以说，冥罗心法是一套博大精深的武学心法，是因为冥罗残阳和他的后人在这套心法上创立了一套冥罗武学体系，而这套武学体系在江湖武林中自成一片天地，而且蔚为壮观。此外，也因为冥罗心法而成的冥罗武学也与佛家武学和道教武学在江湖武林三足鼎立。

    江湖传言：“冥罗不出，武学万源佛家，千法道教。冥罗既出，武学三分天下，一分佛家，二分道教，三分冥罗”

    江湖之所以有这样的传言，这与那些年，冥罗残阳与佛家家主——空尘，道教教主——了一的两场惊世大战分不开的。从那以后，每次冥罗武学震惊江湖，总会有意无意的牵涉到佛家和道教。不知道是宿命还是冥冥之中的注定的缘分。

    那一年，冥罗残阳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小伙子，在冥罗家排行老二，同时还是一个狂妄的武痴，并且狂言：“不源佛家，不法道教，我当自成一家”

    并且，这个狂徒还时常在冥罗城的各个武学世家的武馆前挑衅闹事，但是每次都弄得自己鼻青脸肿，如果人家不顾及他是冥罗家的老二，缺胳膊断腿，那是肯定的。后来不知是怎么回事，冥罗家族干脆对外放言：

    “各位武学前辈，对于冥罗残阳的寻衅闹事，你们尽管教训，打伤打残，随你们高兴。只要留他一条小命，就算是给冥罗家族一份薄面了”

    对于冥罗家族的这样的言语，人们不知道算是袒护冥罗残阳，还是真的是放任冥罗残阳，不过冥罗残阳可以肯定的是，从那以后，自己每次去武馆闹事之后就伤的更重了，被人打得更狠了。

    就这样，在被冥罗城的各个武学世家蹂躏了两年之后，他一个人只身进入了冥罗山脉中的冥罗丛林。当冥罗残阳进入冥罗丛林的时候，他的背后引来无数的嘲笑。

    “我看他不仅是武痴而且还是个呆子，傻子以及疯子，他不知道进入冥罗丛林是死路一条啊”

    冥罗丛林，在冥罗百姓的心中那是一个死地。因为人们只看到活的东西进去，而且从来没有活的东西出来过，就算是天空中的鸟雀鹰雁都是有进无出的。如果说冥罗丛林还有什么值得人们记住的话，那就是，有不少的不得志的文人和落魄的江湖人士会选择这个丛林作为最后的归宿，而这些人自从进去过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从此也从世间消失了。因此，人们又把冥罗丛林又叫做“消失丛林”。

    同时也顺便提一句，冥罗丛林是继冥罗城之后，进入冥罗山脉的第一道天然的屏障。

    冥罗残阳在进入冥罗丛林之后的第六个年头之后，也在人们已经逐渐淡忘的记忆中，忽然有一天，在冥罗山脉的最深处，一个内力充沛而且雄浑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当今武学，舍我其谁”

    随着声音不断的传出，在冥罗丛林的上空，模糊的屹立一个高大的身影，长发披肩，随风而舞。人们望着那一个只身凌空而立的身影，人们不知道那是一尊神佛，还是一尊魔头。当他自报家门的时候，人们才恍然大悟，武痴狂徒——冥罗残阳。

    当冥罗残阳活着从冥罗丛林回来的时候，冥罗城沸腾了，人们难以置信。但是，真正能够冥罗城无法相信的是，这个当年被冥罗城各个武学世家蹂躏而不得不逃进冥罗丛林的武学笑话，他竟然在一天之内连续单挑冥罗城内各个武学世家的家主，其结果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一招半式之内扛得住一时半刻。

    对于冥罗残阳的武功招式，这些落败的家主只有八个字作为回答：“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出手之凌厉，招式之简洁，内力之浑厚。在冥罗城内，百年难得一见。

    那一年，在人们的不相信的眼光中，在人们迷惑的眼光中，在人们难以置信的眼光中，冥罗城的新一代武学宗师，承前启后的冥罗武学体系的创始人——冥罗残阳在人们各种眼光中正在慢慢的成熟，直到他先后与佛家家主——空尘，道教教主——了一的先后两场的惊世大战而一举奠定除了佛家和道教之外的武学宗师的地位。同时，也因为这两场大战，他自创的冥罗心法和残阳武学（后来发展成为冥罗武学体系）也在江湖扬名武林。

    从此，当年被冥罗城内各个武学世家蹂躏的武学笑话却在多年之后成为冥罗武学的一尊奠基磐石，最终也成为冥罗底蕴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