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水贼
渡口已经显得宽阔，但离开渡口之后，河面更加的宽广，一眼望去没有了尽头。 船篷在四五人的划桨下，驶向颍州。 速度算不上快，也算不得慢。 据老妪所说，现在的河面宽阔，又无风无浪，显得极为平静。但到了几处险滩，水势湍急，两岸悬崖峭壁，而且水中还有礁石，稍微不注意，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老妪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担忧，在这样的天灾面前，人力显得勉强。 当然对于姜祁而言，算不上什么。 船篷原本可容纳十几人，但如今只有姜祁和老妪两人，所以显得空荡。 两人坐在船头，中年男子搬出了一张小木桌，道：“在淮阳府最为著名的便是颖水菜系，两位可以稍等一会儿。” 姜祁倒是没有想到船上还可以生火炒菜，笑道：“我记得有一道水煮鲈鱼，可一定要端上来。” “少侠放心，自然是有的。”中年男子拍着他硕健的胸膛，笑呵呵保证道。 不一会儿，姜祁便看见船尾升起了炊烟。 “这段水域风浪极少，而且又离陈县较远，地处偏僻，所以经常有水贼掳掠过往的船只。” “水贼？”姜祁听到老妪的话，不由得问道：“这水贼是何来路？” “哼，有什么来路，也就是一些心术不正的武林人士聚集起来的，专劫那些贫穷的百姓。”老妪言语之中，对于水贼颇为的愤恨。 “那来往的船只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吗？” “那也不是，为了对付水贼，想了一些办法，比如聘请武林人士，或者干脆就是多找几个壮汉，大家一起过去。官府亦清剿了几次，可惜水贼水性极佳，又都是速度快的小舟，来去无影，几次都是未果。” “那我倒是希望碰上几个了。” 老妪微微一怔，又摇头：“水贼的头领向来精明，看见我们这种船，一两个人的，反而不敢来。因为在知道有水贼的情况下，还人数稀少，都是艺高人胆大的类型。水贼也不愿轻易招惹，免得提到了铁板。” “那照婆婆所说，其余的人也可以伪装成这样。” “那你太小看水贼了，水贼中有一种水性极佳，又轻功不错的，算得上是斥候，他们长期盘踞在水中，察看过往的情况。像我们这种，一看便是武功高超之人，一般不会寻我们的麻烦。” 果然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姜祁暗自点头。 但他的神念已经散发出去。 在察觉远处的人之后，他的右手轻轻一弹指，一道无形的波纹笼罩了整艘船。 袁二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先前看船时只看见了两个人，怎么转眼间就有了满船的人？ “怪了，莫非是昨晚在那娘门儿的肚皮上太过cao劳，出现了错觉？”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发觉正是一大船的人，而且看过去似乎都是普通的百姓。 他一看在看，终于确定下来，转身游走。 姜祁微微一笑，看向了中年男子端来了的一道鱼。 “这便是水煮鲈鱼？” “不错，这鲈鱼是取自这颖水之中，做菜之前，这鲈鱼便已经去鳞洗净，放置在酒和盐水之中腌制。之后在锅中放入滚油、葱、蒜等佐料，当香味出来时，才把腥味去除的鲈鱼下锅。” “那我可要尝尝。”姜祁看着诱人的色泽，也是食欲大增，连忙夹起一块鱼rou入口。 “不腥不臊，入口滑柔，麻、辣、鲜、香，回味悠长。”姜祁赞叹，“果真不愧为淮阳府名菜！” “少侠果然是识货之人。” 中年男子又连续端上了两道鱼，他介绍道：“一道是酸菜青鱼，一道是油炸鲫鱼。” “不错不错！”姜祁吃到这不同于梁州风味的鱼，也是不加吝啬的赞赏。 中年男子听到赞许，也是极为的高兴：“那是当然，我们这水上菜系可是一绝，也只有在这里才可以吃到正宗的鱼。” 姜祁正想说话，手中的筷子却是一停，他引的人到了。 “水？水贼？！”中年男子由于是站着，比老妪还要先看到，不由得惊呼。 “水贼？”老妪转头，看见前往的一排排木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水贼看到两个人也敢打劫了？ 她倒是镇定，站起身来，对着中年男子说道：“不要惊慌！” 又看见姜祁平静的脸色，眼中有了一丝赞许。 “水贼一反常态，应该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小兄弟可以注意了，他们人多势众，老婆子不一定能够护你的周全。” “无妨。”姜祁也站了起来。 随着木舟的临近，姜祁大概看了一下，有十三艘，大约有三十人。 前面的四个木舟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木舟上的人都拿着勾索。 “木舟想要登船，唯一的方式是以勾索套住船篷顶端，这样才有借力。” 老妪说完，双手对着河面一拍，无形的波动使得河面升起了一丈高的水浪。 四艘木舟顿时被吓住，不敢上前。 姜祁眉头轻扬，这老妪果然无限接近了练气期。 这样的变故，显然是水贼没有想到，在片刻沉默之后，后面的木舟全部上前，并列一排，面对着船篷。 “不知好歹！”老妪冷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