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授业与女孩
然而，人再多的毅力也需要身体作为基础，随着腿部一软，徐珲贤“啪”的坐到了地上，即使他的毅力再高，没有足够的基础，也还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坐好，把腿伸过来给我。”看到徐珲贤倒下，老人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点微笑，走到他的旁边，也不客气，蹲下来就抓住他的腿。 “很不错，腿部已经抽筋了，证明你真的到了极限。原本以为你可以坚持六七分钟就不错了，没想到你也挺硬气，硬是撑了十分钟。这不仅是考验你的体质，更是看看你的毅力怎么样，不过，没有让我失望。”对着腿部的脉络和xue位按摩了几分钟，很快，腿便恢复直觉了，看徐珲贤眼睛发亮的样子，老人自豪道：“怎么样，这个手法想学吗？” 徐珲贤微微一顿，随后满是欣喜：“嗯，很想。” 一般在韩国，一些高超的技艺都不会轻易的传人的，有的甚至是一辈一辈的相传，更有些宁愿失传也不想传给外人，老人的这个手法虽然不算是绝密，但是非常的实用，而且一般人也是不知道的，即使是徐珲贤这样的小孩都明白这样的道理，难怪他如此的高兴。 老人到不以为意，接着说道：“那就好，以后跟着我，你就不仅要学习武术了，也会传授你一些中医和推拿方法，能够学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说的很轻松，但是老人的心里，已经有传授毕生所学的念头了，如果开始是动了心思，那么现在，就是下定决心。 他不是一个不开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韩国娶妻生子，他所看重的，是徐珲贤的品性。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三岁看到老，以他几十年来的阅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徐珲贤更加的兴奋，老人的意思他已经明白，而且在心里也没有对老人再怀疑，于是连忙说道：“谢谢师傅。” 嘴上说着还不算，动作上已经开始下拜，好歹和徐mama学了一点中国的文化，这点还是懂的，可惜少了个敬茶的环节。 只是，他只下拜到一半，便被老人一手拖住：“拜师就不必了，还是叫我李爷爷吧。我只是看你还不错，便想教你一些东西，那些俗套就免了，看着让人心烦。” 随后，站在一边便又说道：“先教你一点罗汉拳，以后在家也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说完，也不再理会徐珲贤，便自己开始打起来，而徐珲贤则是在旁边依葫芦画瓢。 罗汉拳分为先天十八手和后天一百八十手，而教授给徐珲贤，是先天罗汉拳，即其起始之十八手也，是少林各师派之正统宗法，法止十八手，精华所荟，不失其真，并且在传授时还教授一些佛门禅法。 在少林寺所有武术中，禅法是修炼之根本，达摩祖师曾有禅法云：“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因此，老人所教授的方法是他在旁边打，而徐珲贤在一边边学边领会，先学其形，再会其意，勤学若修，功法自成。 “拳法注重步法灵活，出手快、狠准；拳法有八个拳种，就是冲、弹、啄、劈、扫、掟、勾、圈；步法有上、落、进、退、偷、扫、闪、摆；脚法有蹬腿、踹腿、闸脚、前搪腿、后搪腿等。”讲了禅法，老人又开始讲拳法的要义，不是要徐珲贤一下子听懂记住，而是让他了解一点。 前前后后，老人把罗汉拳打了十几遍，然后开始一步步的指导徐珲贤练习，把不规范的地方加以改正。 好在徐珲贤的学习天赋比较好，虽然是徒有其形，但也算是有模有样。 打完了罗汉拳，老人把他带到一片木桩前，开始让他练习桩功。站桩和蹲马步一样，可使精气神力充足，又可使下盘稳固，而少林的梅花桩，更是中华武术一绝。 两个小时的练武很快就过去了，临走的时候，老人端来一碗汤对徐珲贤说道：“这是我让人给你熬的药膳，你喝下去，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回去后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明天不要忘了。” 徐珲贤也没有客气，知道老人这是为自己好，便接过碗三两口就喝了下去，然后感谢道：“谢谢您，李爷爷。”说着，还深深地鞠了个躬。作为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能做到这样真的没有了。 “不要做这种小女儿姿态，抓紧时间回去吧。”转过身，缓缓摆了摆手，老人便向屋里走去，对于这些，他一点也不看重。 今天徐珲贤可真的是累到了，特别是下午练的武术，由于从未涉猎，他显得异常疲惫。 “下午去哪了，怎么看到你的书包没有看到你的人？”一到家，徐珲贤便被徐mama给逮住了。 “到一位老人家练习武术，他教了我很多的东西，而且特别的有用。”现在，徐珲贤此时的状态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的兴奋，不对，是亢奋，身体疲惫，但是这样一件奇妙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噢？他是谁？你认识他吗？住在哪里？是干什么的？”徐mama可没有儿子的那种兴奋，而是十分的担心。 可能体会到母亲的语气便严肃了，徐珲贤也不敢怠慢，连忙把老人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徐mama听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彻底的放下心来：“原来是他啊，难怪呢。既然是那位前辈，珲贤以后要跟着他好好学习知道吗？” 对于韩国这个非常排外的国家来说，得到当地人尊重的外国人是非常不易的，可想而知，老人在当地的地位怎样，所以徐mama很是郑重的对徐珲贤嘱咐。 “知道了oma，你就放心吧。”徐珲贤也是立马的保证，这个保证也不是被逼，而是他自己本来的想法，这样的机会，过去了就没有了。 “好了，赶紧去洗澡吧，流那么多汗，也不知道脏啊。”徐mama又恢复到以前的语气：“还有，动作快点，时间不早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知道了，oma。”徐珲贤回答的有些有气无力。 晚饭过后，已是晚上八点，由于下午要去练习武术，他看书的时间又大大的缩短了，只能在晚上抽出一点时间，再者，就是放到平时在校时间。 那些作业，他已经毫无压力，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关键就是以后要在学校多花点时间来补充给练武时间了，这必须要协调好因为他都不想放弃。 好在现在时间足够他挥霍，小学就是好，课程一点都不累，而且平时上课也是学习少、娱乐多，十分的轻松。但到中学和高中的时候就要惨了，不仅学校的课程量会逐步加大，家庭也会源源不断的给学生施加压力这一直持续到高考结束，当然，到了大学就另当别论了。 终于，自己规定的睡觉时间到了，徐珲贤一头倒在床上，胡乱的脱掉身上的衣服，盖上被子便呼呼的睡了起来。 他实在是太累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累，而且运动量也不是一个层次的，好在有那碗药膳，身体没有出现酸痛的情况，中医就是神奇。 又是新的一天，徐珲贤很早就起来了，昨天的药膳真的很有用，现在他精神十足，就好像休息了一段时间，身体养的十分充足一样。 早上的锻炼也和平时不一样，不仅在体能，在速度和力量上也改进很多，但并不让人疲劳，而且以老人推拿的手法，没多久便恢复了。 “别一脸轻松的样子，这只是第一天，先放过你，以后有的你受的。”老人见徐珲贤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绷起脸，一阵严肃的教训。 果然，第二天早上开始，折磨人的事开始了，不仅是小腿上负重，两只手臂也要绑着10斤重的东西来回折返跑，一跑便是半个小时，仅有少的可怜的休息时间，而且只是让手臂放松一下。 就算不跑，也是一只脚站着，另外一只脚抬起来，每只脚站十分钟，总之，就在这样的残酷练习中，这个早晨便过去了。 结束后，老人像昨天一样给徐珲贤一份药膳，不过这次是用塑料盒子装的。 不过，在徐珲贤要走的时候，老人突然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他面前：“对了，我这儿有一本书，上面是我对中医的一点见解，你拿过去看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徐珲贤疑惑，不过想到昨天老人说的话，倒是把这本书接了过来。 说是一本书，但其实是一本厚厚的黑色笔记本，外皮上写着《中医见解》四个鎏金大字，看来外皮算是老人让别人做的。 里面的内容全部是手写，而且是初稿，略有杂乱，但是对比前面的目录，显得很有体系，不用说，肯定是老人费尽心血所著。 徐珲贤算是个人小鬼大的明白人，知道这件东西的价值，也不多废话，慎重的看了老人一眼，随后跪了下来。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跪天、跪地、跪父母，但还有一条，就是敬师长，可以说，老人的此番举动，对徐珲贤有授业之恩，徐珲贤跪他，自是应当的。 这次，老人到没有推辞，生生受了这一礼，却也没多话，摆摆手便离开了，有些事，他并不看重。 接下来，徐珲贤便跟着老人学习武术、锻炼身体，有些时候还请教些中医的问题，到了周末，更是整天呆在老人的家里学习，除了回去吃饭的时候，才会暂时离开。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徐珲贤来到老人家中，平时这个屋子只有老人和他的老伴，但是今天，却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小女孩。 刚走进老人的家门，不待徐珲贤开口，那位女孩就一脸警戒的样子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 这种感觉，犹如小辣椒一样扑面而来，弄的徐珲贤一愣一愣的，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见徐珲贤木木的不开口，小女孩眼中闪现一股得意：“我说嘛，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是个小屁孩，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从来就没有碰到这样的女孩，徐珲贤被这股气势压倒了，结结巴巴说道：“额，我。。。我是来找一位老前辈的。” 见对方这样，小辣椒的气焰愈盛：“说谎都不会，还找人，你能认识谁啊？” 看着眼前的人那么不讲理，内心的自尊让徐珲贤反应过来，先前紧张的表情也没有了，反而换上一脸的平淡：“我找李爷爷，麻烦你进去通告一下。” 男孩突然的反应过来，而且一副令人讨厌的臭屁的样子，令小女孩顿时不开心，反而更加的不讲理：“我管你找谁，没有，这里没有，到其他地方找去。” 说着，还气呼呼的瞪了徐珲贤一眼。 徐珲贤此时到不生气，很有礼貌的说道：“我找这里的李爷爷，是来找他练武的，打扰的地方请多见谅。”人悲惨的事情是什么，就是秀才遇到兵。 眼前的女孩还是不听徐珲贤的解释，正要开口，便被一个慈祥的声音打断：“是珲贤吧，快点进来，你李爷爷已经在后院等你了。宣雅你也是的，长那么大了，脾气也不知道改改。” 声音传过来，不久便出现一个老奶奶的身影。“奶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很乖的，再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小女孩见到走出来的人，上去抱住撒娇道。 而徐珲贤则是恭敬的站在一边，深深的行礼：“韩奶奶好。” 不错，这个人便是老人的老伴了，而且对徐珲贤非常的喜欢，还说要把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他，弄得他异常的尴尬。 “好了，快进去吧，不要让你李爷爷等急了。宣雅今天不对，你多担待一点，虽然她是jiejie，但心地很好的。”韩奶奶笑着对徐珲贤说道，却不忘帮李宣雅说点好话，却让徐珲贤脸红不已，今天算是碰到真人了，也不敢多逗留，连忙往里面走去。 “怎么样，感受到小辣椒的脾气了吧？”一到后院，老人就对徐珲贤调笑起来，虽然他本来就和蔼，不过教授徐珲贤以来还是以严肃的时间比较多。 徐珲贤无奈，只有开口说道：“没有什么，其实宣雅姐这是真性情。”简单、直接，却也中肯。看着眼前这个不是徒弟的徒弟说出这样的评价，让老人哈哈大笑，能认这么诚实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可以想象自己孙女在人家心中的地位了。 但老人笑过之后也没有多在意，只是说道：“慢慢了解她，你就知道她还是不错的，只是对陌生人会凶点，以后熟了就好了。” 熟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种女孩我可是受不了，嗯以后还是不要找这样的女孩。心理这样想，但表面上还是赞同了老人的观点，毕竟是人家的孙女，肯定是非常疼爱了。 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很快，下午的练习便开始了，这才是他们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