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帝都风云谁是尊
“殿下，云姑娘已经被巫公子带走了。” 卫景苏听之有片刻的失神，也好也好，离开这片伤心地，等她痊愈归来就会彻底恨上了他了吧。 “回帝都！本殿不在，三哥的戏怕是也不好唱了。” “是，殿下！” …… “殿下，怎么办？千氏替我们养暗卫的事被人揭了出来了。”卫景萧的贴身亲卫若鹰站在一旁，紧张地禀告，“会不会跟四皇子有关？属下听闻四殿下近日去了燕州参加了千大小姐的婚宴。” “不会，四弟的身家那只老狐狸怕是看不上！”他要不是每年供养他那么多票子，那只老狐狸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他做事。他那可亲的四弟内无收入外无母家扶持，纵使江南苏家家缠万贯与他半点关系也无。 或许自负便是卫景萧最大的敌人。因为他太得天独厚了。 “那他是为何？惹恼了殿下您他不是也没有好果子吃？” “那个老狐狸精是在警告本殿。上回他想要独霸燕州当个土皇帝，本殿拒绝了！”卫景萧拿着锦帕将剑身细细地擦拭，“现在是非常时机，他便想出这一招想逼本殿就范，若是应了他，本殿这几年的仗就白打了。” 闪着寒光的剑身照映着卫景萧寒若冰霸的眸子，不愧是活阎罗，若鹰摒着呼吸，生怕干扰了卫景萧。 “那殿下，现下我们该怎么办？” 卫景萧确实利用千氏给他培养的暗卫搜罗朝中各位大臣的辛密，只是他做的太晚，比不上姬氏的千机楼，若是他能得到姬氏的千机楼，才算真正的如虎添翼，不过，只要他控制了姬云琰也是一样。只要他当新皇，有了姬云琰的支持，区区几个暗卫怎么比得上姬氏的千机楼！ “如今还能怎么办？那只老狐狸狮子大开口，也不想想本殿受不受他的威胁！”卫景萧将爱剑擦了一遍又一遍，嘴角凝着一股冷笑，“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殿下有何良策？”若鹰欣喜，主子开心当属下的自然不会吃亏。 “你去告诉我舅舅，让他暗中整理好人马，等时机成熟，一举拿下！只要有银子，还怕找不着人为本殿办事不成！” “是！”若鹰领命便退了下去。 卫景萧站在院子中，修身玉立，只是周身冰寒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禀告殿下，大太子下马了！”卫景萧最重视的谋士刘炎闯了进来，恭身喜报。 刘炎是卫景萧在打仗的时候救下的农夫，卫景萧原以为他只是一介寻常的山野村夫，不想一路与他行军打仗，帮他攻克了很多的难题，几次三番将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简直如有神助。自卫景萧班师回朝，刘炎便一直住在三皇子府。府中也只有他敢不看卫景萧的脸色。 卫景萧一惊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时候的事？”太子大哥卫景英，昨天卫景萧还在揽月阁见他与众女饮酒作乐，今天怎么？ 只见刘炎面对活阎罗也从容不迫，将事情娓娓道来，“一个时辰前，五城大总兵司马铁面万仲儒亲自带人绑了太子殿下的。现在太子被困东宫，皇帝陛下亲自下了命令封锁了消息，咱们的人好不容易才递了消息出来。” “有没有查出来是什么原故？”卫景萧好歹在战场上拼死过好几年，怎么会嗅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据宫里的人透露，是六大老臣联名状告那位的，其中还有左相俞磊，他们细数列了太子十大罪名包括欺君、贪污、行贿、杀人等十项罪名，更离谱的是昨天太子在揽月阁玩了个女人正是万仲儒的亲妹子。听说那万仲儒的妹子是帝都小有名气的才女，那位见之有意便命人掳了去，此番正在家里要死要活，那位就算逃过六位大臣的联手，怕是也逃不过万仲儒的法网。”刘炎一脸深沉，“正是天助殿下啊！” “左相也在？”卫景萧暗讶，左相一向是保皇党，不参与党派之争，他若是参与了，大皇子的罪名多半是真的了。 “是呀！看来这次太子是必倒无疑！” “本殿在边疆久闻铁面万仲儒的大名，若是他能归顺本殿…想来是不小的助力。” “殿下，万仲儒素来公平不阿铁面无私，但是最心疼的就是与他相依为命的妹子，若想收服他，怕是只能从万碧清身上下手了。” 卫景萧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四弟他们得了消息没有？” “属下不知。但是殿下现在时机千载难逢，何不如趁此机会…” “不行，时机尚未成熟，出师无名，父皇无旨，本殿此时怎么能进宫，若是落人口实…” “殿下，贵妃娘娘不是头痛难忍请您进宫看望吗？殿下您孝心日月可鉴！殿下，时不我待！” 卫景萧见刘炎雄心满满的目光，只道，“母妃病重，身为人子难道不该侍奉左右么？！”他只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已。 “殿下圣明！”刘炎高呼一声圣明，却早就暗示了立场和决心。 卫景萧会意傲纵一笑。 …… “四哥，三哥已经进宫了，我们是不是…”卫景慕收到下属的禀报有些急躁。 “急什么？”俞子离低着头兴致勃勃地把玩一盆千重紫，抬头却不见卫景苏，“小苏？” “有铁面在，太子的安全不必担忧。父皇近日身体康复许多，即使要动手也不能我们先动！”卫景苏从书架边出来，捧着一本旧书道。 俞子离拍拍手上沾上的花米分，“九殿下，此事急不得，纵使三殿下现在坐上了龙椅，我们也是有俯首称臣的份。时机未到，稍安勿躁！” “好个俞子离，你除了医术比我强点还有什么比我厉害，昨天也说时机未到未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三哥登基之时？四哥就是被你唬弄的！” “九弟！”卫景苏轻声斥喝，“注意分寸，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性！” 卫景慕瞪了眼俞子离又委屈巴巴地瞅了眼卫景苏，“四哥…” 卫景苏心里怎么可能不急，他是比所有人都急的那个。可是心中越是焦急就越不能表现出来。他与卫景萧现在比的就是耐性，谁的耐性好，谁才能笑得最好笑得最好看！ … “雪柔！你来了…上一次果然是你！”卫澜被鲁四娘定身困在龙床，动弹不得，只剩一张嘴，“朕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鲁四娘眼神愈发地凄厉，“你没死我怎么会舍得死！你放心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们为你的龙椅自相残杀！我要让你含恨九泉，尝一尝噬骨之痛！” 卫澜目含悲凉，双眼湿润，“这个位子本就是留给阿钟的，其他的…若你能放过，朕自然感谢不尽。” “呵！感激不尽？做梦！”鲁四娘将一豆粒大小的药丸塞进卫澜的嘴里。 “你就好好看看你儿子们和你一样丑恶的嘴脸吧！”鲁四娘在卫澜痛苦悲哀的目光中决绝地回身离去。 … “陛下，陛下…” 咣―― “陛下驾崩了――陛下驾崩了！” 小太监还没来得及跑出门口就被人一剑封喉，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下。 “将尸体处理干净了！”卫景萧冷着一双眼睛。 “是！”下属们将尸体抬了出去。 卫景萧只身阔步走地龙床前，伸出手指探了一探锦帝的呼吸动脉还有心跳，遂而冷静的面孔笑容逐渐放大，“父皇，您终于安息了。” “从小你便偏疼四弟那个贱种，如今你死了，身边还不是只有我？呵呵，大哥是个废物，也只有你才相信他能做个皇帝立他为太子，九弟那个怂包根本就是扶不起的烂泥！为什么您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四弟虽然他的母妃早逝虽然你从不在旁人面前关心他，但是这只是你保护他的另一种方式！所以我才会从军，与其在宫中当个不受欢迎的隐形人，不如他日成才归来取代你的位子，我看还有谁敢挡在我卫景萧的面前！” 卫景萧越说越激动，眼眶含泪，是谁逼得他与母亲分离只身从军忍着与亲分离之痛？是谁逼得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饮风食沙？又是谁宁愿立一个好大喜功的废物当太子也不愿赞扬一个破胡踏敌的护国英雄？ “难道在父皇眼里，我真的不如大哥四弟九弟吗？不对，还有二哥，父皇你是最喜二哥的，只不过他死了，是我让他去冷宫找九弟的！呵呵呵…哈哈哈……” 卫景萧双目通红，自幼他便享受一切，母妃的爱、娘舅的支持、自身的天赋……唯一得不到的就是他父亲的关注。有时候越得不到越是会疯狂。凭什么没娘的四弟会得到父皇暗暗的关心，凭什么胆小的九弟能得父皇的宠爱，凭什么脓包一个的大哥能得到父皇的赞美，凭什么事事都比他强的二哥还要霸占父皇为数不多的关怀？为什么就他没有？他也是父皇的孩子。 “为什么？父皇，为什么就我没有？你从来没有夸我一句，也没有问过我一句冷暖…”卫景萧站在锦帝的床前，心中越发地不甘，阴森森道，“您放心，他们迟早会去陪你的。让你们父子在黄泉路上共享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