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小贵族的麻烦（下）
萨林咯的轻笑了一声，说：“明辉男爵看来认为能扔火球就是魔法师了，我虽然理解你的无知，可是无法接受。” 明辉男爵攥紧了拳头，他身后的剑士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这才没有发火。但是他不甘心被一个小孩用这样的态度羞辱，萨林的年纪，怎么看都配不上法师这两个字。 “斯科琴亚人常说，什么都是可以用金币买到的。萨林法师，我愿意雇佣你，当场即兴为大家表演一下拿手的魔法。” “没问题，我明天就去耀阳城，注册为佣兵，男爵大人可以派人陪我一起去。”萨林看上去底气不足的样子。 “何必这么麻烦，萨林法师，我做主，就现在吧。你开个价钱，也让我们大家长点见识。明辉男爵是有身份的人，不会拒绝你的。”子爵夫人立刻把问题搞定，明辉男爵的嘴巴瘪了瘪，有些rou痛。可是他也不好反驳这样一个美人的赞誉，那太丢人了。 “就两千金币吧，男爵大人出门在外，也不容易。”萨利看上去漫不经心，心中已经是欢喜无限。 “我出三千金币，你和我的剑士决斗，赢了就是你的。”明辉男爵终于火了。 桌上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萨林的瞳孔收缩起来，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魔法师固然和可怕，但是对有一种人却是例外，那就是穷乡僻壤，没有见过任何世面的人。他们可能怕一条疯狗，但是绝对不会怕魔法师。 因为疯狗可以理解，魔法师却从来没出现过。 萨林把目光投向男爵身后的剑士，放慢节奏，问：“你是打算和我做生死之争吗。” 萨林的话毫无情绪在内，没有一分的波澜起伏。剑士的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自己的男爵。他只是个高级剑士，也许有可能杀掉这个少年，但是魔法学徒和剑士不同，你杀了学徒，学徒的老师一生气，绝对会送出更多的性命。 他初来乍到，并不清楚萨林的老师是几级法师，如果超过了四级，就算杀掉男爵，皇帝也不会太生气。 自己还年轻，难道大好前途就要毁在男爵手中吗？ 萨林一直在看着剑士的眼睛，剑士的情绪波动被他看在心里，萨林略微的松了一口气。这个剑士不敢杀自己。萨林的心定了下来，他看着明辉男爵，微笑道：“男爵，我说两千金币，是指你雇佣我表演魔法的价钱，决斗的胜负，是要另加筹码的。如果你出不起，就算了，几千金币，我还没看在眼里，我这是给古格子爵面子。” 萨林的谈吐很得体，配的上他现在伪装的身份。 明辉男爵狠狠的咬牙，却无可奈何。 “这样吧，男爵身上可能也没有多少钱了，就拿你的戒指当彩头。如果我赢了……” “好！”明辉男爵从手上拽下光华夺目的戒指，放在了桌子上。“你赢了，这个就是你的，万一你有什么损伤，可不关我事了。” “那就开始吧。”萨林突然一挥手，明辉男爵身后的剑士本能地抽出佩剑，两个人隔着桌子，他不敢跳上桌子去攻击萨林，那样太失礼了。 萨林却不这么想，他挥手之间，桌子中央的铜盆内火焰瞬间暴涨，几乎冲到了屋顶。只是本来红色的火焰这个时候变成了幽蓝的颜色，妖异的跳动着。 剑士感觉双眼和鼻孔内同时一痛，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他立刻运起剑气，长剑的形成一层剑幕，把自己保护起来。他还不知道中了什么魔法，心中惊恐万分。 萨林用的不是魔法，他直接把女巫的注视扔进了火中，屋子里除了他，每个人的双眼都暂时失明了。萨林悄无声息的跳上桌子，手中抡起魔法杖，用力的敲向明辉男爵的脑袋。 明辉男爵不像古格子爵有武技在身，他双目失明，已经慌张得大叫起来，这一杖结结实实的敲中了他的脑门。金星冒起，明辉男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萨林又是一下，再度砸中了他的脑袋。 “住手，别打，别打了，我输了！”明辉男爵被打了几下，终于感觉到了是什么在砸他。他喉咙刺痛，声音沙哑，差点没哭了出来。那个恶魔，不是魔法师吗？为什么打我？ 萨林这才停下来，在桌子上弯腰，捡起明辉男爵的戒指，揣了起来，然后才跨过逐渐熄灭的火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的双眼这才逐渐恢复了视力，那剑士看到明辉男爵一脑袋的包，向萨林怒目而视。古格子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萨林名义上是他的魔法师，把自己的客人痛殴一顿，说出去明辉男爵的面子就丢光了。 萨林耸耸肩，道：“如果在战斗中，你的主公被杀，你就算杀死所有的敌人，也无法挽回名誉，对不对？” 那剑士顺着萨林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冰冷。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融化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窟窿的位置就在明辉男爵眼前。 酸液溅射这个魔法他是知道的，自己不怕，可是男爵一旦被淋上，即使不死，这辈子也完了。而且之前的魔法，让他几乎长达三十秒的时间失去视觉能力，对方只要释放一个一级魔法，自己未必抗得住。 他这时才感激起萨林来，却不知道萨林根本不会什么一级魔法，否则早就丢个火球在他脑袋上了。只有死掉的敌人才是安全的，任何职业者都明白这个道理。 “我输了。”剑士垂下头，收起佩剑。 “那男爵不会赖账吧，两千金币.”萨林无耻的伸手。 明辉男爵库克丧着脸，从怀中取出两张帝国银行的存票，交给身后伺候的女仆。萨林拿到存票，眉眼立刻和善起来，他取出一个小瓶子，把瓶子里的药水倒在炭火内，清香的气息立刻弥漫在屋子里。 “子爵大人，弄坏了你的桌子，实在抱歉。”萨林一边消除女巫的注视造成的后遗症，一边对古格子爵道歉。 古格子爵心中微寒，他自知武技还不如明辉男爵的剑士，方才萨林要是想杀他，也是毫无难度的。魔法师真是邪门的东西，这次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太冒险了？ 他本来以为萨林是个学徒，利用一下无所谓。现在看来，即使是魔法学徒，也足以让人死得莫名其妙。 “萨林，能看到这么精彩的魔法，一张桌子算什么。来，咱们换个地方就是了。”古格招呼大家起身，他也知道，继续在这房子里，明辉男爵恐怕一分钟都忍不下去了。 萨林陪着古格子爵吃过饭，克里斯已经回来，古格子爵挽留不住，萨林背着巨大的皮囊，离开了城主府。 明辉男爵一肚子怨气，本来想挑拨几句，古格子爵只是轻轻的对他说了一句：“就是我的爵位，也奈何不了魔法师的。” 明辉男爵瞬间泄气，他也许很有钱，可是爵位和古格差了三个等级，连一等子爵都这么说，看来自己想报复萨林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萨林有些得意的穿过城门，慢悠悠的向家中走去。现在萨林进城，是不需要缴纳税金的。在大陆上任何一个城市都是如此，魔法师是有特权的人。 痛打了明辉男爵，让萨林的心情愉快了许多。他有一种彻底翻身的感觉，从此之后，自己再不是原来的那个萨林了，梅塔特林这个姓氏，也不再代表了衰落和贫穷。就连掌管了一个城镇的贵族都可以殴打，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当然，前提是自己要成为真正的魔法师。如果被明辉男爵知道自己是个学徒，在锡兰城还好，一旦离开，恐怕会被对方报复。 现在自己有一万金币了，炼制魔弦药剂的事情必须尽快完成，否则入冬之后，古格男爵还需要自己去帮助剿灭海盗。 萨林对剿灭海盗并不热心，他家祖祖辈辈也没出过渔民，最早是贵族，后来爵位没了，经商也很成功，都是跑南方的陆路。海盗和萨林没什么仇恨，不过古格男爵的说辞让萨林动心，自己可以救很多水手和士兵。 杰森依然醉心于他的魔法实验，对萨林做什么并过问。萨林花掉6000金币，购买了足足六份的材料，开始准备炼制魔弦药剂。 他自己还无法施展魔法火焰，还只能依靠坩埚等炼金设备。炼制魔弦药剂的过程依然不顺利，萨林连续失败了四次，坩埚内依然是一堆药渣，什么都没炼出来。 四千金币就这样没了，萨林心痛，可是他投入的越多，就越是难以放弃。中元节祭海的日子就要到了，萨林希望以一个真正魔法师的身份去参加庆典。 又是一个清晨，杰森早早的吃过饭，进了实验室，大门紧闭。萨林在自己的房间内支起坩埚，添加好魔焰药剂，却没有点燃。他取出了自己的徽章，握在手中，释放了一个0级魔法，等待徽章抽空自己的魔力。 每次这样做，恢复之后，萨林的精神力就会成长一些。如果不是元素亲和力太差，他早就成为正式魔法师了，也不必炼制什么魔弦药剂。 神秘的徽章抽空了萨林身体内的一切力量，萨林躺在地板上，静静等待自己的恢复。徽章正中的闪电形伤痕内闪过一抹湛蓝的色彩，各种负面效应纷至沓来。萨林仿佛没有什么感觉，心中一点点的排演着炼制魔弦药剂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