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狠毒（下）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剥去华丽的外衣之后，就会发现，灿烂的文明，实际是建立在**裸的暴力之上的。相比之下，毕凡诺的那点小动作根本算不上狠毒。 自从失去了力量，人类的行为变得邪恶了许多，就连黑暗位面的邪恶生物都会自叹不如。 别说是黑暗位面，没有任何一个位面，会有一种生物，把主体大陆的大部分变成只适合一种生物居住，那就是人类。 当初被人类从各个位面捕捉来的生物，在梅尔斯大陆上逐渐绝迹，它们强悍的后代，也被人类捕杀的差不多了。当初人类捕捉这些生物来只是做苦力，偶尔也有奖赏。可后来的人类，干脆就是直接杀掉它们，抽筋拔骨，压榨到灵魂。 等这些生物绝迹之后，人类就开始对自己的同类下手。尽管之前也有战争，可大陆上一直都是统一的王朝。第四王朝崩溃之后，梅尔斯大陆上的人类就彻底分裂了。 四大帝国之间，有数不清的仇恨。最近的就是查纳克大帝被刺杀，往远一些说，神圣教廷被其余三大帝国打的人才凋零，用了近千年的时间才恢复一点元气。 云流的舰队曾经在沿海劫掠其他三大帝国，后来又了炼金城，秦因才算免除了一些麻烦。而号称商队贯穿整个大陆的斯科琴亚也不是什么好鸟，大陆上任何一个地方的盗贼团，都能和斯科琴亚扯上关系。 唐古拉斯帝国不用说了，那里有最庞大的奴隶市场，那些奴隶可不都是唐古拉斯人，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人都在唐古拉斯有出售，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这些奴隶，基本上都是抢来的。 秦因帝国似乎很干净，不过那是皇权压制下的假象，最近这两三百年，地方贵族参与的事情也都拿不上台面，只要不被圣岩城知道，这些黑暗的事情，只要有利益可拿，秦因人也不会落后于人的。 南方的庞培大公，就和云流有勾结，纵容海盗就有他们的一份。要不是透顶，迦楼兰这么大一个公国也不可能迅速支离破碎，最后被秦因贵族瓜分。可惜秦因贵族还没站稳脚跟，唐古拉斯帝国的军队就把他们赶出了迦楼兰大部分的土地。 隶属斯科琴亚的莱茵公国只盛产两样东西，佣兵、强盗。有时候一些人做腻了佣兵，就会该行抢劫，而抢累了的人，偶尔也充当佣兵。 梅尔斯大陆远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光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神圣教廷都不算太坏，除了宣扬那虚无缥缈的天国之外，也只有裁判所让人侧目。 奈丽丝离了雷克斯的房间，就回来找萨林，把从毕凡诺那里听到的消息和萨林一说，萨林也算计起来。 还有必要利用火舞城的五千军队吗？泰坦公国支持不了太久，雷克斯继续停留在这片土地上十分危险。无论是唐古拉斯人来了还是云流人来了，发现雷克斯，都会立刻下手争夺。可是现在对毕凡诺下手的话，万一没有把他的人全部灭掉，毕凡诺只要把雷克斯的消息卖出去，自己这些人就要面对巨大的危机。 “主人，忍一忍吧，到了神殿，再解决那家伙。”奈丽丝劝起了萨林。 她召唤恶魔的事情，最好是在神殿里做，那里空间稳定，打开位面通道相对容易，也难以被神殿外的人发现。等毕凡诺的军队进入之后，再打开杀戒，那些人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 这种事情，想一想都很刺激，率领恶魔屠杀人类，恶魔位面的家伙恐怕都没这个胆子吧？ 哼，我奈丽丝将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恶魔，最强大的洛洛伽罗！ “奈丽丝，你在想什么！”萨林见奈丽丝表情古怪，只有在心中思考一些恶毒念头的时候，她才会如此。萨林已经熟悉了奈丽丝的一些细节，立刻追问。 “主人，那个毕凡诺，想要把我从你身边讨要过去，做老婆。我在想，等我抓到他，我会让他慢慢的死呢。”奈丽丝咬牙切齿的说着，萨林一笑，没有继续追问，被奈丽丝骗了过去。 尽管萨林自己不能娶一个恶魔，但是谁想动他的召唤生物，那萨林自然不会客气。毕竟奈丽丝说过，她身上的特殊感受，也会被他自己感知。谁让两个人之间是灵魂契约呢。谁娶了奈丽丝，就等于把萨林一起娶了过去。 这绝对是对魔法师最大的侮辱，萨林当然不会怜悯毕凡诺。 第二天一早，和雷克斯商量好的毕凡诺就带着队伍启程了。公主城堡的麻烦他根本就无暇顾及。泰坦在公主城堡现在实际有两个营的兵力，公主城堡并不大，两个营的士兵，足以守护。对于毕凡诺来说，时间不多了，要趁着两大帝国没有碰撞在一起前，他把所有的财富都撤离出来，藏身神殿，置身于战争之外。 等他将魔法和武技都修炼到一定的程度，再出来争夺天下。有了神殿内的财富，他有信心，开创一个强大的帝国。 公主城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已经是九月，深秋，泰坦的边境上，集结的是五万大军，而不是情报上说的两个营。这五万大军并不包括辅助兵，后勤兵，也不包括奴隶兵和教廷的一个神圣骑士团。 粮食已经收割完毕，唐古拉斯帝国强行征调了附近的十万农民兵，彻底清扫了泰坦边境。这事情要是放在秦因，地方贵族早就造反了，可是有教廷的压制，唐古拉斯的地方贵族没有那个胆子。 泰坦公国的西北方向，边境上的兵力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二十余万，公主城堡的两万士兵，根本不可能守住这个中等规模的堡垒。 公主城堡已经完全封闭起来，泰坦的粮食也收割完毕，全部入库，城堡内一片慌乱，给小公爵发出的消息至今没有回应，唐古拉斯帝国的前锋已经到达城堡外围，营地绵延数里，虽然没有立刻攻城，每个泰坦士兵的心头已经是被压得无比沉重。 唐古拉斯帝国既然有把握两面作战，同时对付云流和秦因，恐怕已经安抚住了斯科琴亚，甚至有可能和斯科琴亚人结成了联盟。 真正的危险总是看不见的，在公主城堡关注北下的唐古拉斯大军时，从泰坦的西面，一支万人军队悄悄的杀入。 这支军队迅速的打开一条百里宽的通道，切入到了公主城堡后方。一共有六个比较重要的城镇被这支军队从泰坦北部切割下来，彻底断绝了和泰坦之间的联络。 这支万人的军队，指挥者竟然是清一色的裁判所成员，所有的士兵都骑着黑色战马，身穿全封闭的金属铠甲。这些士兵不知疲倦，不畏生死，每个旗团，都有一个黑执事坐镇。士兵封闭的金属面罩下，是一张张麻木的脸孔。 如果萨林在这里，一定看得出来，这些士兵都是野蛮人，被改造成血骑士的野蛮人。 每个血骑士，都有不低于初级剑师的力量，一万人的初级剑师，足以横扫泰坦北方，就算有魔法师，也会被黑执事压制。泰坦不是秦因，魔法师的数量少，魔法塔也不会每个城市都有。 唐古拉斯大军似乎不急于拿下泰坦，而是将泰坦的北方切割下来，用来实验血骑士的力量。 泰坦的乡下，有一种小型堡垒，城墙只有三米多高。这种堡垒本来是给农民用的，遇到战事，农民会躲入堡垒，抵抗侵略者。一般来说，军队不会在这种小型堡垒上花费太多时间。因为不合算。 用正规士兵攻打这种堡垒，死伤依然会达到一比一的比例。但是杀死的只是农民，没有什么贵族愿意这么打仗。 但是这次不同，血骑士的战马可以直接跳过小型堡垒的城墙，一万身穿血色铠甲的血骑士在乡间不停的扫荡着，把一个个堡垒摧毁。 血骑士所过之处，再没有活着的生命。 泰坦人勇于作战，即使是农民，战斗力也不低。可是他们遇到了从没有过的敌人，血骑士的铠甲坚固，而且即使破掉了他们的铠甲，兵器刺入，也无法杀死这些没有感觉的家伙。这些血骑士的特点，和黑魔法师制造的无头骑士极其相似。 血骑士一次次的倒下，在黑执事的控制下又一次次的站起。本该是金黄色的秋季，被血骑士染成了一片鲜红。 萨林等人来到石像城堡的时候，公主城堡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城。消息再也没法隐瞒，泰坦北部的两个郡彻底沦陷，除了公主城堡，所有的城市都被唐古拉斯帝国摧毁。大概有三十多万人逃向南方，大多数人，都死在了战火之中。 从来没有一场战争屠杀了这么多的平民，就连当初的黑魔法师也没达到这种地步。石像城堡前，拦路的是个阉奴。他站在毕凡诺的马前，呵斥道：“陛下已经下达了命令，阿加雷斯家族守土不力，致使百万平民遭到屠杀，即刻剥去爵位。石像城堡你们别想进去了，所有人放下武器，毕凡诺，你随我回云流，听候陛下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