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试阅 科学末日
于是,有人和我说,如今科学踩魔法才是王道,我回答:…… 那么,发一下新文,看看读者是不是真的能够接受吧。 修改错字,另外,想说点什么,嗯嗯,就是一下这些好了。 养鸡场的鸡,生活在一排排笼子里,持续不灭的灯光照明,饲料间隔精确的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于是有聪明的鸡总结出这些定律并信奉不疑,直到有一天,准点的饲料没有出现,却等来了屠刀…… 最后,有人在说,理论有漏洞,问最初的谬误来自何处。好吧,我想说,这里毕竟不是全书完,研究尚未结束,总要留下几张底牌来吸引读者吧。如果真地想要了解更多,前面有设定,去翻。 —————————————————————————————————————— 第一章穿越者与追逐者 “真的,真的!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警官先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那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事情啊!”穿着****皮衣,鼻子上套了环的中年嬉皮士言辞恳切的反复强调。在警署强烈的照明灯下,那人额头上的青筋都那么的鲜明。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先生。就让我们再来确认一次。”坐在对面的警员脸上带着浓重的不耐烦的神情,顺手推了一把桌子,把站在他对面的嬉皮士为了加强语气而按在桌子上的手推了下去,几乎把那人一下带倒,“你说你躲在一栋公寓后面睡觉,之后看到打闪,之后闪电里出来一个人?” “没错,就是这样,警官先生,我亲眼看到的!那人还跟我说了话……” “好吧朋友,那个人是不是还光着屁股,是不是还抢了你的衣服?******你把这儿当什么了?警署还是终结者的摄影棚?”同样两只手按着桌子,年轻的警官已经暴怒的站了起来,很有气势的对着纠缠了他一个小时的嬉皮士吼道,“听着,小子!你以为这样的烂借口能当成你在第五大街狂奔,还拿脑袋去撞巡逻车的理由?你******当我白痴还是跟你一样嗑了药?” “不,不是,那人穿的是黑袍子,从半空中出现的,还和我说了话……”在年轻警员气势压迫下,嬉皮士的头上冒出几滴汗,脸上也流露出几分畏缩,犹犹豫豫的却还想再说,这个时候,旁边却传来两声敲门声。 “进来!”警官吸了一口气,想都不想的就叫出来,被这个胆小、难缠确有莫名奇妙的家伙纠缠了一个小时,他现在很希望有谁能进来帮忙把这家伙拖出去。 “马克警官是吗?”门被推开,两个穿着蓝色的医生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似乎很随意的一左一右站在了警官办公桌的两边,却正好将那嬉皮士夹在了中间,“探长先生告诉我们,在你这里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人。” “呃,说什么?你说你们是在找……”被打断了讲述的嬉皮士刚还考虑着待会儿如何继续说服警官相信自己,等到两个蓝衣人开始说话,却立刻本能的感觉到一丝危险,接着,两只粗壮的大手已经按在他的肩膀上,“喂,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打扰你了,警官阁下。”不去搭理已经在掌握中的嬉皮士,两个蓝衣人中比较年轻的一个微笑着和马克警官打个招呼,之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分证件滩在桌子上,“我们是坦贝恩疗养院的助理医师,因为警卫的疏忽,让疗养院里的病人跑出来,给您添麻烦了。” 自称医生的人与警官交流的时候,嬉皮士还试图挣扎,可是当另一个蓝衣人用手捏住他的脖子,却立刻安静下来,嘴巴大张,鼻翼掀动着,两只挣得大大的眼睛里面透出几分呆滞。趁着这个机会,年轻的医生将几粒粉色的药片扔到他嘴里。 对于这一幕视而不见,马克警官早在对方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八成。随意翻了一下蓝衣人带来的文件,耸肩:“算了,只是小麻烦。不过你们的疗养院管理是不是有问题?还好只是个妄想狂,要是个暴力型的,啧。” “应该不会啦,只有这些不会找麻烦的病人才能走来走去,重症患者都被捆得牢牢的,也根本跑不掉。照我说,那些疯子就该人道毁灭。就这样,咔。”用黑色皮带捆住嬉皮士的双臂,蓝衣人很轻松的和警官聊着天,“那么,警官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把这个家伙送回院里去,如果还有类似的患者,请给我们打电话。” “好吧伙计,我会记得的。”警官笑了一声,“不过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疯子会让我遇上!” “谁知道?听说最近精神类疾病的的发病率都高了很多,好像是因为那见了鬼的污染。”一直面带着微笑的蓝衣人耸了耸肩,把这句话当作临别赠言留给了马克,之后押解着吃了药以后,已经一脸白痴象的病人走出了他的办公室。目送着他们离开,马克干脆把两条腿都搭在办公桌上,大大的抻了一个懒腰。 铃铃的电话声响起,正在脑袋里面想象着晚上要不要和妻子去享受一顿烛光晚餐的马克懒洋洋的拿起听筒,对面,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女子的声音:“喂,亲爱的,你绝对不会相信我今天都看见了什么!咻的一声,就那么冒出来了,简直和终结者里面一样!” “终结者?甜心,你该不会是看到了打闪之后有个黑袍子的人冒出来,而且还是在半空中?”马克懒洋洋的笑着,带着几分调情的味道,和自家老婆说起刚刚那个疯子编出来的古怪笑话,“啊,要是地下再有一个嗑了药的嬉皮士,那就真的完美了。” “呃,你怎么会知道?”电话那一头传来了惊讶的声音,“难道,刚才你也在劳拉的公寓里?老天,亲爱的,我都没看见你耶!” “什,什么?陶丽丝,亲爱的,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真的看到这些了吧?”马克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眼角不由自主的飘向办公室的木门。门是半敞着的,外面是匆匆忙忙走来走去的警署同僚,没有任何人有兴趣,往这个角落里多看一眼。 “是哦,亲爱的。一模一样呢。那个古怪的黑袍子还和嬉皮士说了话,之后,那个嬉皮士就跟见了鬼一样的跑掉了。”电话另一边的声音还带着那丝疑惑,“可是,甜心,你怎么会看到的,劳拉喝醉了,窗口明明只有我一个人……” “那个嬉皮士,他刚从我这儿离开……”马克的话音带着一点颤抖,目光再次往半掩着的大门上飞去,脑袋里面闪过的,却是一连串x档案中的画面。 “马克警官,局长让你……”一个实习警员手持一打文件匆匆的推开门走进来,嘴里面不停的说着,偶一抬头,面对的,却是马克那双好像在喷着火的愤怒的眼睛,“出去,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马克,甜心,你那边发生了什么?”实习警员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马克的办公室,而电话的那一边,已经传来了温柔的慰问声,而马克,却还目光呆滞的盯着留在他办公桌上的那张精神病医生的名片。 疯子?大夫?黑袍子?终结者?或明或暗的资讯一条条纠缠在一起。纽约警察局这位最年轻的警探脑袋在这个时候已经乱成了一团。一种深切的恐惧感弥漫全身的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种普通人面对神秘事件时那种摸不掉的兴奋。 而马克不可能知道的是,在此时,那个造成了这一团乱麻般形势的家伙,正隐身于这座大都市的另一个角落,以不亚于他的兴奋眼神,观察着这个世界。 帝国大厦顶楼,这座城市,乃至这个世界曾经的人工造物所能达到的最高点,同时,也是富有时代特色的美国精神的代表性杰作。此刻,却有一个身着黑色丝织长袍,装束古雅的中年男子,半躺半靠的坐在这里。 贝坎宁表情淡然的俯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当然不会知道,不到半个世纪之前,传说,曾经有一只巨大的猴子就盘踞在这里,就在他所坐的这个地方,击打着自己的胸膛,对这个世界表达着自己的轻蔑。现实和虚幻的两个身影,那鄙夷的眼神,却如出一辙。 夜幕下的霓虹缤纷闪烁,灯火通明之间,这个世界仿佛变得比白日里更加喧嚣。车水马龙的纷扰中,隐约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活力,然而,这份足以让这个世上大多数人类艳羡不已的热闹,所换来的,却只有一声轻飘飘的评价。 “城市?这种像蛆虫一样在地面上蠕动着爬来爬去的东西,却原来也能叫做城市。”浑厚的嗓音带有着几分沙哑的感觉,听起来让人感到颇有些舒服。除了那化解不掉的轻蔑之外,语调中既没有嘲讽也没有调侃,而更多的,仅仅是平淡的陈述现实而已。然而,就是这种简简单单的陈述,却越发的衬托出了贝坎宁心中抹不去的轻蔑。 “那么,这不是正符合你的心意吗?”一个女性的嗓音,柔和悦耳,内中却包含着几分伤感,从贝坎宁身边的虚空处发出,仔细看时,原来竟有一颗龙眼大小的水晶球,凭空虚悬在那里,只因其透光度极好,在这深沉的夜色下几乎被无视。 “文化这种东西,等到统治深入,再当作骨头一样施舍出去,自然会有狗儿在脚边感恩戴德,而那以前,蛆虫一样的对手,只会更加方便吧?说到底,你从来所在意的,就只有统治,不是吗?” 最初的伤感过去,语调就变得淡漠,平静得,好像在陈述已经发生了许久的往事,可,也就是这份淡漠,听在人的耳中,在这黑夜的映衬下,分外令人心悸。 掌声,轻飘飘的响了三下,似乎是在表达对这份淡漠评语的赞赏。一言不发的沉默中,坎贝宁的嘴角上扬,目光淡然注视着脚下这座在黑暗中反而比光明下更显活力的城市,笑容,不断的扩大。 坎贝宁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是一个意识的世界,是一个最终暴力掌握在学者们手中的世界,喷火的巨龙在那里不仅仅是幻想的产物,永恒的生命也已经是早就实现了的目标。在那个魔力的世界中,似乎没有什么事会被评价为不可能,在这个背景下,地球人类费尽心力所构架出的文明,被衬托得异常苍白。 坎贝宁是一个法师,一个存在超过几个世纪的强大法师,甚至强大到了,可以配得上魔王这个称呼的程度。有魔王,自然少不了讨伐魔王的勇者。一伙一伙、一群一群,高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的勇者,不厌其烦的跑来拜访的经历,差不多构成了贝坎宁在自己的世界里,绝大部分的生活。 就像所有的童话和非童话故事中所说的,魔王在一次又一次被讨伐之后,终于完败,而且,因为某些事情,导致了贝坎宁和自己同行之间发生严重龌龊,结果最终,几乎是决然一身,荒不择路的走上逃亡之旅。 眼前这个世界,贝坎宁还算满意,其实就算他不满意也是无可奈何,位面旅行原本就属于不归路,相比于无数荒凉死寂的世界,这个地方,至少还有人类存在。 这个世界的魔法能量有一套独特的运行体系,这让刚刚到来的贝坎宁相当不适应,虽然已经经过了四五个小时,自身的实力也不过恢复了很小的一部分,因为这样,征服世界的计划不得不相应延后,现在,他更需要一个地方,一方面用来修养,而另一方面,他也需要好好的观察一下,这个完全不同于自己所习惯的世界。 又作了一次深呼吸,气味很怪,发酸,使得鼻腔里面有种刺痛的感觉,这让贝坎宁很不舒服。叹气,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走到大厦边沿,不是跳,而是十分缓慢的飘了下去,就好像一根从四百米高空坠落的羽毛。 虽然已经是深夜,街道上的滚滚车流却丝毫没有减缓的势头。这种仅仅属于地球都市的繁华景象,在亲身融入其间时,与高空所见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这让贝坎宁有几分意外,并且,开始对这个世界的独特生态生出几分兴趣。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在马路边上扬起一只手,于是很快…… “嘶!”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股呛人的尾气把贝坎宁包裹得严严实实,闻着这种熟悉的味道,他再也不需要猜测这个世界的空气为什么会如此糟糕。 “嘿,小子,穿成这副贵模样,赶着去参加奇装异服展示会吗?”大块头的黑人司机把头探出窗外,恶形恶相的对着贝坎宁大叫,“上车,该死的,你很闲吗?有这么多时间在马路上晃荡!” 一瞬间,贝坎宁有重要笑的冲动,自他学成以来,几个世纪的时间里,有这样的胆子对他呼来喝去的人,这还是第一个。耸了耸肩钻进车里,同时,利用自己的魔法对这种前所未见的车子进行了一番扫描。 独特的结构,利用化石能源进行驱动,但是里面实在有太多的多余东西,对于能量的利用更是差到了一定程度,进行设计的魔法师如果不是彻底的外行就是故作姿态来显示自己有多高明,结果,就产生了那种恶臭的尾气。头脑中快速的闪过这些资料,贝坎宁已经安坐在发硬的人造革沙发上,耳听着司机在前面发动了车子。 车厢里的味道比外面还要糟糕得多,即便是在逃亡的时候,贝坎宁也没有体会过如此恶劣的环境,于是有些失神,而这再次换来了驾驶座上那位脾气暴躁的司机阁下的咆哮:“嘿,该死的白人小子,你到底要去哪个发臭的鬼地方,还是你******是个白痴,跑到我的车上来浪费时间发呆……” 咆哮,只进行到一半就结束了,因为,一根冰冷的柱状金属物忽然间顶在了司机的脖子上,恐惧的念头刚刚从内心中泛起,紧接着,就感到一阵暴发于大脑中的刺痛。暴躁、凶悍的表情转眼间变得麻木,在咆哮中张开的嘴巴忘记了闭合,双眼茫然的注视前往。 “好了。”一根银色的小手杖滑进了贝坎宁的袖子里,他笑了一下,对于这个法术的效果非常满意,“开车,带我在这个城市里转一转。” 一辆黄色的计程车,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汇入了城市的车流中,在这繁忙而冷漠的队列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兴趣,往那个满脸傻想的,甚至口水已经流满了全身的司机身上多看一眼。 如此顺利,没有遭到任何抵抗,贝坎宁已经轻松的混进了这个世界。就好像一条披上了羊皮的恶狼,漫不经心的游荡于茫然无知的羊群里,那么,羊群真的那么无知?未必。 “嘿,白痴,去把比萨盒子给我拿过来。”曾经出现在警察局里的嬉皮士,此刻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同样曾经出现在警察局里,比较年轻的一个蓝衣人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命令着,而那个看起来造型颇有几分粗犷的嬉皮士却完全不知道反抗,甚至,似乎连人类的行走本能都忘记了,就那么像狗一样朝门口爬去。 这里不是什么坦贝恩疗养院,而是希尔顿饭店里的一件普通套房。电视开着,里面播放的却并非正常的节目画面,而是城市中各个街区,甚至还包括了垃圾场、下水道中的景象。年长的蓝衣人靠在床上,他的手指每晃一次,屏幕上的景象就会改变一回,似乎已经取代了遥控器的作用。 “该死的,谁让你用嘴!”比萨被送到了年轻的蓝衣人面前,用牙齿叼过来的,嬉皮士似乎已经遗忘了自己双手的作用,口水淌在盒子上,留下一条条银线。见此情景,蓝衣人愤怒的叫着,又是一脚,踢在那趴在地上可怜虫的头上,巨大的力量不但让比萨盒子飞了起来,把嬉皮士所带的鼻环生生扯下,粘稠的血洒得到处都是。 靠在床上的年长蓝衣人招了招手,于是在空中飞行的比萨盒子就很神奇的拐了个弯,飞到他的手上,两只眼睛盯在电视上,对于盒子上红色的和透明的污迹全部在意,打开,撕下一块馅饼,这才看也不看的对同伴说到:“别玩了卢修斯,正事要紧。” “得了,西佛勒斯。都过了五个小时,谁知到那个穿越来的家伙跑去什么鬼地方。说不定早就被纽约那三级污染的空气呛死了。”叫做卢修斯的年轻人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却还是乖乖的作回到床上,抓了一块比萨,一边吃着,一边观看着电视屏幕上反复闪过的画面。 像同伴一样晃了晃手指,电视屏幕上立刻切出了一个小镜头,那里面,加班的马克正按照平常的样子工作着,全然不知自己在纽约警察局里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别人的眼睛里。看了一会儿,卢修斯打了个哈欠,扭头:“老伙计,你说,那白痴说的话,那小警察会相信吗?” “谁知道,反正对间接接触人必须实行48小时监控,这是规定。”西佛勒斯把最后一块馅饼塞进嘴里,嚼也不嚼的吞了下去,再晃一下手指,镜头开始从城市的天空中扫过,转眼间,却落到了百老汇的舞台上,那里,一个看起来有着欧洲血统的亚裔混血儿正引吭高歌。 “见******大头鬼。上面的老家伙只知道规定,规定!那个小警察根本把那白痴说的当笑话听,就这样,凭什么还要浪费宝贵的时间?难道我们很闲吗!”年轻人抱怨的叫着,一脚踢在那蜷缩在地上的嬉皮士身上,让那可怜虫发出似人非人的悲鸣。 “别着急年轻人。”坐在床上的西佛勒斯眨了眨眼睛,安慰着自己年轻的同伴,“刚参加工作,谁都有毛躁的时候。想当年,我还提出过计划,干脆把那些穿越者出现的街区直接炸平,气话而已,习惯就好。你要学会享受工作,伙计。” “那些穿越的家伙也是,哪里不能死?非要跑到地球,还给我们添麻烦。”卢修斯还是满腹牢sao的嘟囔了半天,抬头看着自己的同伴,“活计,你说享受?” “没错。”西佛勒斯嘴角翘了起来,手指再次晃动,于是,百老汇表演的场面充满了荧屏。节目还是那个节目,只不过,女舞者们身上的服装统统消失不见。 第二章地球科学的真相 黄色的计程车在纽约的街头上晃荡了整整一个夜晚,大部分时间里,贝坎宁只是闭着眼睛,用自身的魔力感受着周围世界点点滴滴的变化,偶尔才会在某些标志性的建筑之前抬起头,或是欣赏或是嘲弄的发出一两阵笑声。最终,当太阳再度升起来的时候,早已经耗尽油料的汽车,缓缓停在长岛北叉一栋别墅的前面。 一夜的观察,给了贝坎宁不少的惊喜。再加上从已经丧失了自我意识的司机口中得到的,关于这个世界所谓科学的很多片断,都引发了贝坎宁巨大的兴趣。 这是一个与以往所知的任何位面都完全不同的世界,魔法网络中的能量形式古怪不说,人们的脑袋里面干脆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知识系统。这个世界的魔力普及程度很高,车辆、路灯,魔力的波动到处都是——虽然级别很低,而这里的人们,却根本否定魔法——虽然嘴上经常念叨着上帝,但潜意识里对于所有神秘现象都抱着否定的态度。 在游览了大半个纽约之后,贝坎宁终于找到了一处理想的基地位置。这个以长岛葡萄酒闻名的小地方,在半个世纪以前还是彻底的农业区,即便到了现在,依然有很多葡萄园分布。清静、优雅的环境很利于修养不说,作为富人区,从奢侈品到各类基础设施都齐全的没话说,无论把它当成世外桃源还是征服世界的第一个落脚点,全部能够胜任。 贝坎宁选了一栋别墅,属于那种长岛街头最普遍的货色,既不会特别豪华,也不会显得寒酸,而且根据魔法侦测的结果,房子里面的家庭成员数量相对较少,估计入住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人跑来打扰。 直到下了计程车以后,贝坎宁才注意到黑人司机的嘴巴还在张着,里面的舌头因为风干太久,表面上已经泛出一层发黄的粉末。笑了笑,让这个傀儡闭上嘴巴,把车子停靠在路边,自己则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背着手,好像回自己家一样,闯进了所选中的院子。 “砰!”虽然没想过这户人家会乖乖让出自家的宅院,可贝坎宁也没有想到,抵抗竟然会以那么暴力的形式展开。刚刚,只是在这个院子里走了两步以后,伴随着一声爆响,他的脚边已经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土坑。 “小子,这是警告。我的院子里不喜欢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乱跑!”忽然打开的大门后面,一个表情冷漠的白人老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身着黑色长袍的贝坎宁,他的手里拎着一支老式猎枪,枪口还往外冒着青烟,“我数到三,要么你自己走出去,要么等躺下以后被警察抬出去,一。” 忽然间的枪响,让贝坎宁多少吃了一惊,他停下脚步,用颇有些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老人和他手上的那样武器。 枪械在贝坎宁的世界里曾经引发过一阵流行。因为射程长、威力大、重量轻、掌握简单,被认为是体力严重不足的法师们防身的最佳利器,可是不久,人们就发现,相对这种结构复杂的武器高昂的成本来说,面对千奇百怪的魔法生物,它们的杀伤力并不比便宜的弓弩更高,况且,由于基础理论的深入研究,把枪械的一个致命弱点暴露于世人面前,从那以后,这种造价高昂的武器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荣光。 很显然,在眼下这个世界里,这种昂贵的玩具成为了主流兵器,而且,看着这老头拿枪指着贝坎宁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危险处竟没有丝毫的察觉。毕竟,这是一个不相信魔法的世界,对于法师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恐怕只会当成是天方夜谭。 白人老头的语素一点都不快,从一到三差不多数了有十秒的时间,然而在此之间贝坎宁却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表示,在用淡然的目光扫了扫老头手上的装备以后,剩下的时间就开始背着手,欣赏着此处院落中的景致。这样的举动无疑相当的令人愤怒,于是,老头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气,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枪。 又是砰的一声,可这次的声音,却比刚才要大得多,就好像平地的一声炸雷。随之而来一声充满了惊恐的惨叫,不过却并非出自贝坎宁的口中。 不知道伴随了主人多少年的老猎枪被扔在地上,被擦得光亮如新的枪管从中间炸裂开,已经断成了两截,虽然本人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所惊到,已经不再年轻的老人一屁股坐在了自家的门廊里。 这就是枪械,以及所有火yao武器的弱点。当子弹在枪膛中的时候初速度非常有限,只需要不大的阻力就会被卡住,之后,爆炸的火yao以及随之而来的高温气体聚集在枪膛里,结果,就好像现在地上的那支猎枪。 因为刚刚的巨响,别墅里已经传来了主人活动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个似乎半睡半醒的声音喊了些什么。对此,贝坎宁只是微笑了一声以后,缓缓走到门廊的前面,立起一根手指,猫下腰,轻轻的点在满脸惊恐表情的老人的额头上。 搞定这间别墅的速度远比贝坎宁想象的还要快,这个家庭的主人,是个彻彻底底的美国人,嘴里面念着上帝,却打心眼里不相信任何神奇的事物,也正因为不相信,所以对魔法就更加没有抵抗力,几乎在贝坎宁的手指点在他们额头上的同时,就已经彻底屈服在这种cao控心灵的法术之下。 真正的麻烦,反而发生在控制了别墅以后。因为先后的两声枪响,热心的邻居竟然报了警,这一点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幸运的是,似乎警方也并没有把这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进行了一番走过场似的盘问,连大门都没进,就把贝坎宁所编出的轮胎爆炸的接口记在本上算是正式结案了。结果,这反倒搞得贝坎宁虚惊一场,毕竟,那些刚刚被控制住的傀儡,无论动作表情还都相当僵硬,如果认真观察,很容易被人看出不同。 其实,对于魔法师来说心灵控制原本并不是一件很复杂的工作,真正麻烦的是,达成控制以后的事情。好在这户姓波特的人家,如今一家五口全部处在魔法控制之下,其中还包括一个本来是住在亚特兰大的老波特,在老伴去世以后打算独自一人进行全国旅游,头一站就是跑到纽约来看儿子,结果恰好让贝坎宁抓了个正着。 亲戚问题大体上算是应付过去了,剩下波特的岳母一家远在西海岸,估计一年半载上门的可能不大,接下来,就是要怎样瞒过周边邻居的眼睛。 能够住得起长岛的富人区,波特夫妇可不是什么即便人间蒸发也关系的小人物。波特夫人还好说,职业家庭主妇的她,虽然也是社区书友会中的知名人物,影响力毕竟也只能达到附近的几户人家,而波特先生,他本人不但是纽约一间律师楼里的知名律师,而且有一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是很多慈善公益晚会争相邀请的新闻人物,发现这个事实以后,贝坎宁可实在是好一阵的头疼。 最终,贝坎宁依靠催眠和伪造记忆的手段解决了这个问题。如今,波特夫妇理所当然地将自己视为了贝坎宁的仆人和对外联系的通道,竭尽忠诚的服务着,虽然如此,魔法师依然不是那么满意。会思考的东西就会背叛,这是他一贯的用人哲学。 地球独特的魔法网络和文明体系,同样是一样让人头疼的东西。虽然大体上已经搞明白了网络运行的基本模式,但是对于如何支配网络中的力量,却总是理不出头绪。实际上,在魔法师看来,那网络中所流动的,根本就不像是魔力,反而,像是某种信念或者信仰之类的东西,和周围的人群环境有着相当紧密的联系,以至于,会因人的情绪波动而波动。 更令人惊讶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文明体系上,一开始,看到那些所谓电灯、电话之类闪烁着魔法光辉的工具设施,贝坎宁本来以为不过是魔法在这个世界改变了一种名称而已,可是,当电脑这项设备启动以后,真正令他瞠目结舌的东西才算正式登场。 按照波特夫妻的解释,这本该是一种用来计算和储存资料的电子设备——听到这个说法,贝坎宁首先想到的是算盘和笔记本,可是当机器真正运转起来,魔法师灵敏的触觉,立刻发现了这台机器竟然有灵魂! 灵魂,活生生的灵魂!虽然远远达不到人类的水平,但至少和昆虫、植物的水平相差无几,而且非但如此,这些灵魂竟然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连结在一起,把老波特为了进行演示而输入的一连串计算飞快完成。 非常熟悉的景象。在贝坎宁的世界里,法师们经常制作一种名为魔像的机械守卫,制作方式大体上是先制造出一个外部构型和所有机械结构,之后从元素位面召唤来一个或几个灵魂填充进取作为cao作者,虽然因为这些灵魂尚未形成自我意识,而不能进行太复杂的工作,可是却能对输入的指令做到不折不扣的执行,乃是法师们最信得过的保镖。而眼前的所谓电脑,制作工艺几乎和魔像如出一辙,甚至于,从灵魂的结构判断,其来源都是同一个地方,所不同的,大概只有一个注重于力量,而另一个执著于计算而已。 眼看着这些灵魂废寝忘食的工作,再听听旁边波特先生所说的莫名其妙的二进位计算法则,贝坎宁忽然间有一种想要暴笑的冲动,制作一种专门用来计算的魔像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编出那么一套奇谈怪论来蒙骗世人,难道说,自己那些地球上的同行都那么闲吗? “似乎不是这个样子。”漂浮在贝坎宁身边的水晶球珠子里面再度发出了那个优美的女性嗓音,一开口,就推翻了贝坎宁的想象,“这套理论非常的精密,相互的逻辑连可以说环环相扣,差不多能够完美的自圆其说,如果单纯只是为了骗人,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说得好,爱尔沙。”贝坎宁赞许的点了点头,“穿越来的头一天我就发现,这里的人,比方那个计程车司机,他们那所谓科学的知识体系中有不少让人莫名其妙,而他们自己又深信不疑的古怪理论,开始我以为是那家伙社会地位太低,知识系统不健全的原因,可是现在看来,也许这套理论本身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东西。” “……你打算怎么办?”沉默了很久,女性的嗓音才再一次的从水晶球里面冒了出来。 “我想,也许我们应该重头学一学这个系统。”贝坎宁诡异的笑着,目光从波特一家每个成员的身上一一瞟过,同时,水晶球里的爱尔沙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最终被选定的牺牲者是那个跟随着贝坎宁在纽约街头晃了整整一夜的计程车司机。虽然他脑袋里的东西不可能和波特一家相比,至少也完成了基础教育,起码的知识结构,尤其是最根本的那些东西都在,对贝坎宁来说,这些已经相当够了,而且,更重要的一点,相对波特一家的社会地位来说,一个小小计程车司机的失踪,对纽约这样的都市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问题,恐怕连警察都懒得多过问一句。 又是一根手指,点在这个现在看来满脸呆滞的黑人额头上,随着它的缓慢提升,一团银灰色的东西从那里被提出来,环绕在贝坎宁的手指上,之后,递到了水晶球前面,立刻,那团东西就好像遇到海绵的水一样,立刻就被吸了进去,这时,再看那可怜的计程车司机,他身上所有的生命特征都在刹那间消失了。心跳、呼吸停止,就连身上的体温,都在以人类可以感知到的速度飞快下降。 很少有人知道那颗贝坎宁从不离身的水晶球有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不过如果是在他的世界里,却有相当数量的人记得,那东西正是贝坎宁能够成为魔王,并且被几乎所有同行所仇恨的原因。 魔法师的本质是学者,最终暴力掌握在学者手中是那个世界的规则,学者的实力因他们所能掌握知识的量而产生差距。因为这个原因,法师们通常给人的印象都是一辈子泡在图书馆或者研究室里的老学究,而这,也是一个魔法师提高自身实力的正途。 可是,想要走捷径的人,任何世界、任何职业里面都会存在。实际上,很久以前魔法师们就发明了能够直接从灵魂中提取记忆的法术——之后被读取的灵魂会彻底毁灭,再也不复存在。很多法师都打着利用这种损人利己的方式快速提高自身能力的主意,然而,这条捷径实在不是那么好走。 除了知识以外,记忆同时还承载着情绪、情感、人生经历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呃,其实这些东西也同样是某种形式的知识没错,可问题是,这些打有严重个人标签的知识一股脑的涌入大脑,对于接受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一种有趣的体验,而同时,作为一个整体,吸收的人根本没办法选择灵魂中哪一部分记忆该吸收,哪一部分不改去碰,于是结果,试图利用这种方式来囤积知识的法师们,全部发了疯。 而贝坎宁的出众之处正在于此,他另辟蹊径,创造了一件拥有自我意识的宝物来作为知识的载体。不是打着自己全知全能的主意,而是准备了一个超级庞大而且检索方便的资料库。 宝物的核心,来自于一个名为爱尔莎的曦天使。法师无意间得到了这个灵魂,净化掉了过往的一切记忆,只剩下纯粹的爱与善,所以,爱尔沙才能够以博大的心怀去包容所有的记忆,为他们的经历而欢欣、而伤感却不会迷失自己。后来的模仿者们,因为不知道宝物核心的机密,几乎全部失败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个最纯粹、最善良的灵魂,却成为了历史上最邪恶的宝物之一,这个事实即便是现在想起来,都会让贝坎宁觉得好笑。这么想着,随手的功夫,就把那已经丧失了生命与灵魂的司机,连同对方的计程车一起变成了灰尘。 接下来的日子,贝坎宁开始变得忙碌。地球上的知识系统相当庞杂和专业化,虽然说仅仅是一部分最基础的自然科学理论,虽然贝坎宁本人乃是整个多元宇宙最博学的智者之一,但是要想有系统、有条理的接收这些知识,也远非一朝一夕的事,尤其,当这些知识里面很有一部分,与他所掌握的理论根本冲突的时候。 地球上的现代科学基础来自于物理、化学两个学科,其中化学的部分,基础是一连串物质之间的相互反应和化学公式。虽然比起贝坎宁所掌握的内容比起来,这些公式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过好在没什么谬误,实际上,就法师所知道的,在很多位面中,有相当数量的魔术师,就是靠着玩这种戏法来骗吃骗喝。 化学也就这样了,可物理这个学科,别管怎么看,都会让贝坎宁觉得无力。物理的基础理论定理数量相当大,在经过爱尔沙整理公布以后,让法师大开眼界。 定理可以分为三类,一是在任何世界都能奏效的,并且被大多数人所熟知的,也就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第二类,则是并不那么稳定,仅仅在有些时候能够生效却在这里被莫名其妙的绝对化了的规律;而第三类,主要是和电力方面相关联的定理,法师觉得,当年的研究者是不是被电晕了脑袋才会得出这些结论的。 虽然地球上的科学系统庞大复杂,基础却还是来自这些最简单的定理。当这些真真假假的道理揉在一起,发展出的理论体系即便再严谨也很难避免谬误的产生,而且,越是发展到尖端的部分,虚假的成分就会越大。然而,以上的结论,不过是接触以后的直观印象罢了,在实验检定的时候,一个更大的惊喜等待着他。 第四次,当贝坎宁拿着金属线圈切过磁场产生出电流以后,他摇了摇头,对着爱尔沙发出一声苦笑:“很奇怪的世界,不是吗?” 连续十几个试验,实际“验证”了一系列定理定义以后,贝坎宁不得不承认,这些看来狗屁不通的东西,在地球的环境下竟然都是完全能够实现的,只不过,实现的方式多少有些匪夷所思。经过反复的实验验证,贝坎宁发现,在这些实验进行的时候,魔法网络中的力量竟然自然的运行起来,推动着实验结果往定理结论的方向发展——可以这么说,这些所谓的物理规律,实际上已经成了一种奇怪的魔法效果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对于贝坎宁的结论,爱尔沙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讶,“没有任何cao控的魔力运行,这根本违背了最基础的魔法常识!” “其实,认真想来,这样的结果倒也不能算是意外。”贝坎宁忽然笑了,扔掉手里的实验道具,坐回到沙发上,“别忘记,在这个世界的魔法网络中所运行的,根本不是纯粹的魔法能量。” 地球的魔法网络中运行的能量,与其说是魔力,到更像是某种信念、或者说是信仰的力量,这一点,是法师早就确认了的。基于这种现实,如果人们确实的相信这些所谓定理,那么这些参杂了信仰的力量会自行推动出试验的结果也就顺理成章。 “谬论误导人群,而人群的盲目信任又把谬论变成了真理。”贝坎宁的推论多少点明了地球上现在这种奇怪现象的根源,可是这种现象到底是如何产生,它的影响范围又有多大,这依然是个未解之谜,法师的研究,远未到完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