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新春佳节至

    正所谓长天渐去时光浅，短夜即来梦境长。离新春越近，天也就黑得越早，人不觉得便有些懒散。刘誉向来便有早起的习惯，所以冬日里也不赖床，早早的便起来练习书法、武艺，此外还有每日必备的课程——晨读。

    实际上，从腊八开始，便是进入了名义上的春节。不过，在汉代，大多数人家的春节都是从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开始的。

    时至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这一日，在刘誉家倒是颇为隆重的准备着祭祀灶神的活动。关于灶王爷的来历，说起来源远流长。在中国的民间诸神中，灶神的资格算是很老的。早在夏代，他已经是民间所尊奉的一位大神了。《礼记·礼器》孔颖达疏：“颛顼氏有子日黎，为祝融，祀为灶神。”而《庄子》也曾记载“灶有髻”。

    晚饭之后，母亲徐氏带着刘誉及刘齐二人，前来参拜灶王爷的塑像。为灶王爷上香后，母亲徐氏又令下人摆上花糕、糖瓜、红枣等贡品，以供奉灶神。

    跪在地上，母亲徐氏颇为虔诚祈求道：“民女徐氏，成德刘义之妻，今日特以花糕贡品供奉灶君，求灶君念吾等孤儿寡母生活艰难不易，保佑吾全家老幼平安！”祈求完后，母亲徐氏又郑重的朝灶王爷磕了三个响头。

    见母亲徐氏如此虔诚，刘誉二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朝灶王爷行礼磕头。

    祭拜完灶王爷后，等夜深人静时，母亲徐氏又轻轻将灶王爷像从壁龛上取下，和黄表纸与纸钱在大门口一并烧掉。同时，徐氏也领着刘誉二人再次向灶王爷祷告，以祈平安。

    经过这些祭祀灶君的习俗礼节后，刘誉也是在心中颇有感叹，不禁想起后世宋代范成大的《祭灶词》来：“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熟双鱼鲜，豆沙甘松米饵圆。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婢子斗争君莫闻，猫犬触秽君莫嗔。送君醉饱登天门，勺长勺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

    过完小年，春节也就更近了。节日的喜庆气息愈渐浓郁，整个成德都洋溢着一片的幸福味道。

    不多时，便是到了大年三十。刘誉家又是忙活起了一连串的祭祖拜神的祭祀礼仪。作为家中最为年长的男丁，刘誉也必须承担起男人责任，策划家中的各种祭祀活动，倒也是忙个不停。

    大年三十，天降大雪，颇有祥瑞之气。

    刘誉一家得叔父刘平的邀请，前去叔父家吃团圆饭。刘誉家不似其他人家，家中祖辈已故，父辈也就父亲刘义与叔父刘平。细算下来，人丁并不算兴旺。为了图个人多热闹，过年时常常与叔父家一起过。

    瑞雪照佳节，爆竹迎新春。迎着鹅毛般纷落的雪花，刘誉一家人带着些许礼物便上了叔父刘平家。而知道刘誉一家要来，叔父刘平也是带着家人早早的便在家门口迎接。

    当刘誉等人到了叔父家门口时，见门口站着三人正等待着自己一行人。其中一人，身着裘毛朝外的毛皮大衣，头戴乌文木冠，腰缠兽纹腰带，其身形消瘦，容貌俊朗，正是叔父刘平。在叔父身旁，站着一名身着彩色直裾女服，头戴锏镀金凤钗的年轻妇人，正是刘誉的婶娘赵氏。除此之外，在二人身边还站着一位年约八九岁，模样清秀，灵气逼人的小姑娘，乃是叔父刘平的女儿刘蕊。

    见到刘誉等人走近，叔父刘平也是迎上前来，走到众人身前，便对着母亲徐氏微微一礼道：“平见过大嫂，大嫂近来可好？”

    见到叔父刘平后，母亲徐氏也微笑着对其回礼道：“有劳叔叔挂念，今日妾身带誉儿齐儿前来府上，倒是劳烦叔叔了！”接着，母亲徐氏轻轻转身，也是向刘誉婶娘赵氏打过招呼。

    在母亲之后，刘誉与刘齐二人也是向叔父刘平及婶娘赵氏行礼道：“侄儿见过叔父，见过婶娘！”

    待众人打完招呼后，叔父刘平及婶娘赵氏也是颇为热情的将众人请到屋去，同时也令下人接过刘誉等人手中所带的礼物。

    刘誉父辈兄弟姐妹不多，仅叔父刘平与父亲刘义，故此，母亲徐氏与婶娘赵氏的妯娌关系极佳。二人有许久未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一进家门，婶娘便拉着母亲徐氏进了自己的房间去，开始闲聊些家常。而刘誉二人，自然被叔父刘平带入了书房，开始检查二人的学业进程。对于刘誉，叔父如今已是比较放心了，所以小家伙刘齐自然成了首要的照顾对象。尤其是小家伙如今已经进学，不能再如过去那般放任，叔父刘平对其的要求也越渐严厉。于是，在叔父略显严厉的询问下，小家伙刘齐也是老老实实的将自己近日所学的内容道出，同时也将赵毓先生给自己布置的作业说给叔父。听了小家伙的老实交代后，叔父觉得小家伙的学习任务太轻，又对其布置了不少关于《礼记》的学习课程，到最后，小家伙方才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叔父的书房。

    要知道，这世上最让学生难过的无疑是考试和作业。而作业中最为残酷的便是暑假作业或寒假作业。节假日期间，小家伙进学的学堂也是放了假，赵毓先生给小家伙布置了不少作业。而刚才在书房，叔父刘平嫌小家伙作业太少，又额外给其布置了一些。此外，还有刘誉给小家伙布置的每日练习书法的作业。这些作业加起来，比之后世学生的学习任务也不逊分毫，自然让小家伙十分郁闷，整个脸都黑了起来。

    “阿齐！”在刘誉二人出了叔父书房时，在门外早已等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见了刘誉二人出来后，小女孩颇为惊喜，叫刘齐道。随后，小女孩又冲刘誉微微一笑，甜甜的叫了声：“誉哥哥好！”

    这穿着粉色衣裙，灵气十足的小女孩，自然就是叔父刘平的女儿，刘蕊。刘蕊今年虚岁九岁，比刘齐要大上一岁，平日里二人关系颇好，今日见到刘齐来自己府上玩，自然颇为高兴。

    “蕊jiejie！”原本黑着脸走出书房的小家伙，看到刘蕊之后，脸色立马阴转晴。好似之前让他无比郁闷的作业全都消失了，显得格外兴奋。

    看到小家伙变脸如此之快，刘誉也是觉得颇为有趣，心道自己这弟弟果然只是个小孩子，方才还忧虑作业的他在见到自己的玩伴后，便是什么烦恼都丢弃了。

    “蕊儿好！”见到这两个小家伙激动的模样，刘誉也是微微一笑，回应刘蕊到。

    不过一会儿，两个小家伙便跑得没影子了，也不知去哪儿玩了。刘誉毕竟有后世的记忆，心态也已成熟，自然不会跟着两个小家伙去胡闹。无聊之下，刘誉又回到了书房，找了一本《山海经》来看。汉末所流传的《山海经》乃是由西汉刘向刘宗正所校正的，共计二十二篇，而后世方才有十八篇。除此之外，汉代的《山海经》从内容上也比后世要丰富许多，倒也让平日里习读儒家经典的刘誉读得津津有味。

    古人的世界观很狭隘，以为天圆地方。大汉为天下中心，四方皆为蛮夷。就连这个时代国力与大汉相当，甚至可能要更胜一筹的大秦（罗马帝国），在汉朝人民的眼中，也不过只是偏僻贫瘠之地的可怜小国。世人这种妄自尊大的心态，倒是让刘誉颇觉无奈，只有知道世界有多大，方才会知晓自己的渺小。不过，在刘誉心中倒是有一种野望，那便是，若有一天，自己能率领大汉铁骑横跨欧洲大陆，让大汉真正成为四海之主，让四方国度朝拜，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豪情？

    在刘誉聊有兴致的阅读《山海经》时，时间也渐渐过去了。到了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起团圆饭。如今，刘誉年纪也不小了，自然能喝酒了。在饭桌上，也是陪叔父刘平小饮了几杯。

    “母亲，翻年后，孩儿便想外出求学了！”陪叔父小饮了几杯后，刘誉也是找了个机会向母亲徐氏讲出自己外出求学的想法。

    “这么急么？你现在还小，晚几年也不碍事。再说，这年头，外面叛乱又多，兵荒马乱的，你外出求学也不方便！”听了刘誉的话后，母亲徐氏倒是有些不大高兴，对刘誉不舍道。自从丈夫死后，徐氏的精力便是放在了两个儿子身上，对刘誉兄弟二人颇为宠溺。如今，听得刘誉将要外出求学，心中自然不舍。

    “母亲，孩儿如今也快十五岁了，在我这么大时，父亲便是游历许多地方了。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孩儿也是想外出看看，增涨见识。再则，孩儿出门在外，也会小心谨慎的，定会保证自己的周全。”明白母亲徐氏言语中的担忧和不舍，刘誉也是安慰母亲徐氏到。

    回来得比较晚，吃完饭便在写了，第一章已发，第二章正在准备中，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