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六章 扣马山营地
“干掉一两个法国殖民官员,并不能将法国人赶出安南,安南实现解放的最好的途径就是将民众武装起来,同法国殖民者斗争。”齐志宇道,“一根筷子可以轻易被折断,可是一捆筷子要想折断就不那么容易了,你缺少组织、领导武装的经验,我可以从我的部队中抽调人员帮助你组建武装,训练队伍,武器我也可以支援你一些。你如果成立了抵抗组织,那么你将成为安南人民敬仰的领袖,你的事迹将被载入安南的史册。” 提到青史留名,范鸿泰心动了。 “齐将军,你是说准备从你的军队中抽调有战斗经验的军官帮助我组建、训练队伍?”范鸿泰道。 齐志宇点点头,“是这样。” “请原谅我的直率,我很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范鸿泰道。 “我需要安南的煤矿、铁矿以及其他矿产资源,我希望你的队伍能够武装占领那些矿产资源丰富的地方,不过我同法国人不同的是,我会用平等贸易的方式得到这些矿产资源,而你们则可以利用这些矿产从我手中得到武器、粮食、法国军队的情报。世间的友谊和仇恨都是有原因的,不是吗?”齐志宇道。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范鸿泰道。 “我建议你同韩国兴士团领导人安昌浩和金九谈一谈,他们也能够给你提供帮助。”齐志宇道。 “法国人并没有奴役韩国人,他们跟这件事似乎没有关系?”范鸿泰茫然地道。 “韩国兴士团现在没有立脚之地,他们很想在安南建立一块根据地,条件是帮助你们抗击法国殖民者,韩国兴士团的领导人都很有组织能力,你可以向他们学到很多政治、军事经验。当然这也是我决定帮助你的另一个条件。”齐志宇道。 “对于韩国兴士团的帮助我是欢迎的。”范鸿泰道。 “这样就好,明天我会安排你们见个面,具体如何合作你们可以在一起好好谈一谈。”齐志宇道。 第二天齐志宇安排安昌浩、金九同范鸿泰在自己的官邸进行秘密会谈。齐志宇事先定了调子,双方都不敢违拗,坐在一起合作抗法的细节。数日后安昌浩、金九便带着韩国兴士团同范鸿泰经广西龙州潜入越南谅山,在扣马山安营扎寨。金九此前去了趟美国,卖掉了日本商船大岛丸上的货物,用那笔巨款从李承晚在美国成立的临时政府里挖了数十名韩国爱国志士。范鸿泰初到扣马山,老哥一个,身上分文没有,不过安昌浩手里掌握着一笔巨款。为了表示合作抗法的诚意,安昌浩将为范鸿泰提供资金组建队伍,并从广西廖耀湘那里采购武器、弹药。 这天金九带着一队卫兵护送范鸿泰来到同登的一个小村子,那个小村子由十几间泥坯茅草屋组成,院墙是由砍下来的高大的仙人掌排列而成,走进一户人家,屋子里除了锅碗瓢盆、桌子床这些生活必需品,再就找不到其他东西了。在金九的印象里,韩国农民就已经很穷困了,可是在见识到越南农民的穷困后,金九才知道山外有山这句话的含义。金九惊诧于越南农民的赤贫,而范鸿泰对此却熟视无睹,在他眼里越南百姓本来就是这样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坐在屋子里的那个黑瘦的男人名叫海,范鸿泰递一支香烟给他,海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范鸿泰给海点上烟,“海,我准备用这个打法国人。”范鸿泰说着从腰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放在海的面前。 “我听说那些白皮肤、蓝眼睛的法国人都住在城里,他们从来也不到这种地方来,我们这里没有法国人。”海吃惊地盯着面前那把左轮手枪,对范鸿泰道,神情里充满了迷惑不解。 “我不是来这里找法国人的,海,我需要帮手,我要成立一支队伍,打击法国人,把法国人从咱们手里抢去的东西再抢回来。”范鸿泰道。 海连连摆手,“不,那样不好,我有女人还有孩子,我不能给你做帮手,你有枪,法国人手里有枪,那样会丧命的。” 范鸿泰那天在这个村子挨家挨户走了一遍,没有说服任何一个人做他的帮手。接着又走了几个村子,遇到的情况都是如此,没有人愿意冒生命危险去抗击法国人。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法国人并没有破坏他们的乡村生活。晚上安昌浩和金九、范鸿泰坐在一起谈起白天在乡下的遭遇,安昌浩认为乡下的农民一辈子生活在消息闭塞的乡下,没有亲身体验到法国人的残暴统治,所以要想将这些农民争取过来,似乎不太容易,他认为明天去城里做做工人的工作。 翌日范鸿泰、金九等人化装成农民,下了山前往谅山。路上经过一个小煤矿,煤矿旁边有一条小溪,一个女工全身****站在溪水里洗澡。看见范鸿泰他们走过来,那女工并不躲闪,依然旁若无人地站在溪水里搓洗白嫩、光滑的身体。几个男人望着这个这个大胆的女人眼里都喷着****,身体也都起了反应。 金九对范鸿泰道:“范老弟,你们越南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呢?见到男人居然不躲闪,成何体统。” 范鸿泰叹了口气道:“这是法国人的煤矿,这些女人刚来煤矿做工的时候,还是小姑娘,也知道羞耻,可是架不住法国人天天搞她,法国人外表文明,可是搞越南女人的时候,往往当着大庭广众,脱了衣服,就弄。这些女人被弄习惯了,也就不再当回事了。” 正说着话,一个黑人从矿井那边跑过来,冲着那个洗澡的女人哇啦哇啦地叫唤。这黑人跑到女人近前,不由分说抱起女人就往树林里跑,不一会树林里就响起粗重的喘息和呻吟声。范鸿泰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对金九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收拾了这个黑货就回来。” 范鸿泰嘴里咬着匕首悄悄摸进树林,看见那黑货正骑在女人身上卖力地做活塞运动。范鸿泰蹑手蹑脚地从黑货背后摸过去,不想一脚踏在一支青蛙身上,跌了一跤。黑货听见声响,麻利地从女人身上跳下来,转身抓起一块石头向范鸿泰脑袋砸下去。眼瞧着石头就要砸到范鸿泰的脑袋了,忽然那个黑货身子一晃,手里的石头一偏,砸在了范鸿泰脑袋旁的地上。原来危急时刻那女人从后面抱住了黑货的上身,救了范鸿泰一命。范鸿泰快速爬起身,将匕首握在手里向黑货捅过去,黑货身子被女人抱着,正试图挣脱开女人的搂抱,不及躲闪,肚子被捅了个窟窿,匕首拔出来,肠子也跟着冒了出来。黑人痛苦地捂着肚子慢慢倒下去,范鸿泰上去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范鸿泰把衣服扔给女人,让女人穿上。女人胆怯地盯着黑货的尸体,身体不住抖动。 “不要怕,我们是专门抗击法国人的队伍,你叫什么名字?”范鸿泰道。 “我叫梅氏娃,你带我走吧,杀死了这个法国人,我不能再回到煤矿了,他们会杀了我的。”梅氏娃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范鸿泰道。 “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以带你走,这个矿里有多少法国人?”范鸿泰道。 “不算这个黑人,还有十九个法国人,另外还有五十个矿警,他们都带着枪。”梅氏娃道。 金九见范鸿泰老半天不出来,担心发生意外,带着几名随从走进林子。范鸿泰指着黑货的尸体将刚才惊险的一幕向金九描述了一遍。 范鸿泰又道:“这煤矿有十九个法国人,还有五十个矿警,咱们这几个人对付不了。不如回去把人都带过来,把这个煤矿夺下来。” 金九道:“刚才我悄悄接近煤矿观察了一下,这个煤矿住宿区建在一片开阔地里,四周围着铁丝网,院子里矗立着瞭望塔,瞭望塔上有持枪的哨兵站岗,强行攻打会造成大量伤亡。不如将他们引到扣马山上,进了林子,那些矿警随咱们怎么捏把都可以。” 几个人将黑货的尸体拖出林子,放在小溪旁,大家躲进林子里,透过枝叶间的空隙观察那里的动静。耐心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两个黑人带着四名越南矿警背着步枪从矿区走出来寻找那个被杀死的黑货。拐过一个山脚,远远地看见小溪旁的尸体,“我的天呢!”一个黑人惊呼一声,“肖恩有麻烦了,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会不会死了!” 两个黑人带着四个越南矿警飞快地跑过来,跑到死尸跟前,一个黑人蹲下身将死尸翻转过来,看见那黑货肚子、脖子上都有深深的刀伤,喉管被割断了,肠子冒出老长一截,死状惨不忍睹。一个黑人夺过矿警手里的步枪,大声咆哮着:“妈的,是谁干的?”啪,愤怒之下,黑人朝树林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