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八章 夜袭营地
谅山城内一个晚上多名法国商人遇害，加之法国人控制的谅山煤矿矿警队全部覆灭，这使法国殖民当局十分恼怒，派出了总数将近一千人的部队赶赴谅山围剿抗法团。这支部队由一个连的越南正规军和几股地方保安团、谅山周边的乡勇组成，那一个连的正规军军官均由法国人担任。下午，筋疲力竭的越南兵三三两两围坐在树林里，点燃火堆，烧水或者烤炙猎获的野物。法国中尉高乃依走到一堆火堆旁，见几个士兵正在烤一只野兔，兔rou的香气阵阵扑鼻，高乃依又累又饿，他盯着那只在火上烤的直冒油的野兔，抹了一把流到下巴上的口水，将那几个越南兵从地上踢起来，命令他们去营地周围站岗。那几个越南兵忧伤地望了一眼那只烤熟的兔子，恋恋不舍且心存怨怒地走到树林深处执行警戒任务。高乃依盘腿坐在火堆旁，掏出一个铜质军用酒壶，拧开盖子，咬了一口兔子rou，喝了一口白兰地，津津有味地吃喝起来。 那几个越南兵肚子饿得咕咕叫唤，他们再去林子里抓一只兔子。他们把枪背在背上，手里握着粗树枝，想树林深处走过去。经过一块山石旁，一条青蛇倏地窜进草丛里不见了。一个越南兵用木棍去拨草丛，这时他背后一株树后露出一个面部涂抹成绿色的壮汉，那人手里端着一支弩，对准那个越南兵的后心射出弩箭。一声轻微的弓弦响动，弩箭钻进越南兵的后心。越南兵惨叫一声仰面倒在一人高的草丛里。其余几个越南兵听见惨叫声，吓了一跳，以为那个同伴被蛇咬到了，向这边跑过来。却被四周射来的几支弩箭命中要害，一同去了地狱。牛小山带着特战队员从周围的树干后面走出来，打扫战场，带着枪支弹药来到一个直径半米的大树洞前，将枪支弹药扔进树洞里。 一个担任警戒任务的越南兵抱着枪靠坐在一株树下睡着了，距离他实际不远的地方，四个越南兵正在一边捧着竹叶吃米饭，一边兴奋滴谈论女人，不时发出阵阵yin邪的笑声，这时几支弩箭射过来，五个越南兵几乎在同一时间身中弩箭倒地身亡。十几分钟后，一队巡逻兵经过这里，看见那几具尸体，立即跑回营地报告。高乃依带着随从过来查看了尸体，回到营地抽调一个排正规部队带领保安团和乡勇对营地外围树林进行拉网式搜索。 “啪”一声枪响，一个越南兵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树林里顿时枪声大作，越南兵们呜嗷喊叫着，胡乱地放了一阵枪后，循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涌过去。可是他们只在草丛里找到一个空弹壳，至于袭击者连个影都没看到。几分钟后，另一个方向又响起枪声，又一个越南兵变成了枪下野鬼，越南兵们跑过去却依然没有看见袭击者的身影。特战队就这样在山上牵着越南兵们转了整整几个小时，东打一枪，西打一枪，把本就疲劳不堪的越南兵折腾的苦不堪言。黄昏时分牛小山带着特战队撤回那个隐秘的山洞。 那个山洞位于扣马山主峰一段高二十多米的峭壁中上部，山洞外面平伸出十数米宽的平台，平台上堆着几块大青石，大青石刚好将洞口遮住，从峭壁下面仰头观瞧，很难看见那里有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好像一个大肚细口瓶子，洞口很小，只能勉强钻进一个人，洞口后面连着一段数十米长的隧道，隧道最初一小段同洞口直径差不多，随着不断深入，隧道的直径也随之不断增大，在隧道的末端连着一个可容纳三四百人的大山洞。潜入越南谅山之初，牛小山带着特战队在扣马山熟悉地形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这个山洞，当时峭壁平台上没有那堆大石头，站在峭壁下稍远的地方就可看见这个山洞的洞口。牛小山带人爬上峭壁，钻进山洞，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是一个理想的隐蔽地，于是就用绳子拽上石头将洞口遮住，将这里当做藏身之所。峭壁上凹凸不平，有许多形状不规则的凸起或者凹陷，特战队员们都受过攀岩训练，可以毫不费力地徒手攀爬上去。 特战队员们回到山洞中吃过晚餐，躺在草铺上睡到后半夜，离开山洞，悄悄摸到越南兵的宿营地。越南兵在山林中连续搜索了几个小时，无功而返，此时都放松下来，倒在营地里酣睡，就连外围的哨兵也煎熬不住，抱着枪靠在树干上不住打盹。特战队员们悄无声息地摸过去，用匕首干掉了两层哨兵，换上越南兵的服装，躲过巡逻哨，来到高乃依所部营地附近，越南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沉重的鼾声响成一片，营地里一堆堆石块围着的篝火无人照管，很多已经快熄灭了，灰烬的红光在暗夜里忽明忽暗。营地通道入口处用石块堆起一个机枪掩体，一挺m1909轻机枪架在掩体上，枪口对着营地对面黑黢黢的树林。两个越南机枪手一个趴在石块上睡着了，另一个萎靡不振地坐在掩体里，不断地打哈欠、伸懒腰，时而拿起木棍拨弄一下机枪掩体外的篝火。在距离机枪掩体二十多米的一株树后，牛小山端起弩，扣动扳机，弩箭嘭地一声脱弦而出，飞窜出去，深深滴钻进那个机枪兵的喉咙。一名隐藏在暗处的队员见越南机枪兵被射倒，做了几个连续翻滚动作，扑进机枪掩体，一刀结果了那个睡得跟烂泥似的机枪兵，调转机枪枪口对准了营地里酣睡的越南兵。牛小山带着五名队员沿着辟出的过道走到营地中间两顶帐篷前，留下两个人在外面监视周围的情况，牛小山带着四名战士挑开两顶帐篷的布帘，摸进去。帐篷里黑乎乎的，法国军官们发出的鼾声震耳欲聋。队员们循着鼾声摸过去，一手捂嘴，一手割喉，动作娴熟、利索。两顶帐篷里睡着的五名法国军官被无声无息地干掉了。牛小山摸进去的那顶帐篷摆放着三张行军床，却只有两个法国军官睡在床上，有一张行军床是空的。那张床正是中尉高乃依的卧榻，高乃依十几分钟前离开了自己的营地，带着几名卫兵去查哨。 牛小山对那张空床并没有多想，杀死了帐篷里的五名法国军官，走出帐篷用同样的方法宰杀帐篷周围酣睡如泥的越南兵。这时高乃依发现了被杀死后拖到草丛里隐藏起来的哨兵的尸体，于是吹响了警戒哨。尖利刺耳的哨音划破了夜晚的宁静，越南兵们受惊而起，营地里顿时一片sao乱。特战队员们每人都发了一本越南简单用语的小册子，他们潜入越南后，一有空闲就掏出小册子，对照上面的汉语学习越南北部方言。警戒哨吹响时，特战队员们快速分散隐蔽起来。他们四处放枪，并且用越南话大声呼喊：“法国军官都死了。”或者“抗法团打过来了，就在我们周围。” 那些越南兵被法国军官驱赶着不停歇地在山林里转了一整天，又累又乏，一躺到地上就睡得浑然不觉，此时被警戒哨和枪声惊醒，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懵懵懂懂地不知道发生了很么事情，听见伪装成越南兵的特战队员的呼喊，顿时炸了锅。这个越南连队只装备了一挺机枪，而这挺唯一的机枪现在控制在特战队员手里。机枪掩体里的特战队员见越南兵被惊醒了，扣动扳机向对面的越南兵一通狂扫，营地里的树木都被砍光，很大一片空地，雨点般的机枪子弹没有任何障碍地横扫在那些毫无防备的越南兵身上。越南兵在黑暗中一片片倒下去，更多的越南兵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营地里乱撞，还有的扔下枪抱着脑袋滚进营地周围的草丛、树林，营地里乱成了一锅粥。 高乃依带着随从跑到越南保安团和乡勇的营地，但那边也乱起来，越南人一股脑地向山下跑去，高乃依拦住一个越南保安团的军官，大声训斥，忽然一群越南乡勇涌过来，将高乃依和那几个随从以及保安团的军官拥倒在地，许多双脚掌从他们身上踏过去，当那群乡勇过去后，被他们践踏过的几个人，包括高乃依在内都死翘翘了。 特战队在黑暗和混乱中四处出击，他们鬼魅般尾随在溃兵身后，尽情滴屠杀掉队的羔羊。枪声和惨叫声在山林里回荡，经久不息。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山林的夜色，昨夜的战果呈现在特战队员的眼前，山林里横七竖八躺满了越南人的尸体，到处都是丢弃的枪支弹药。这些横尸山林的越南兵一些是被特战队杀死的，还有一些是在混乱中被自己人误杀或者践踏致死的。特战队打扫战场的时候在山林里共收敛了一百七十多具尸体。